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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捡来的官人-第77章

小说: 捡来的官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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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儿墨发誓归发誓,他也明白自己如今是回天无力了——前有清乾后有扎不兰,他这次再也不会像五年前那样好运气,而真正的成了丧家之犬。

但莫儿墨不是能卑躬屈膝以求苟全性命之人,他见这般大势已去,便豁出去了要和清乾国大军以及扎不兰的骑兵拼个鱼死网破。

因此,他兵分两路,一路北归迎击扎不兰,一路则主动与清乾的大军展开了正面的交锋,其气势还是十分锐不可挡的。

这样的形势之下,莫儿墨自然无暇顾及青庸城,只命攻城的兵士按原定的计划继续——莫儿墨原本其实颇想收服景年的,又兼听信了自己夫人明月的劝谏,认为如能将景年收为己用,定能如虎添翼,所以,他命人日日到青庸城下喊话,倒也不是诈降。

只是如今自己大势已去,别说觊觎清乾,恐怕在荒原上也将无立足之地。那这个景年是必不会归降自己了,所以,他转而又愈恨景年,认为他不止造成了自己今日之败,还对自己的一片诚意报以冷面,明显是在侮辱自己。因此,他命攻城的首领按照原定计划,无论如何,定要杀景年以泄愤。

景年在青庸城的日子于是更加的不好过了。

百般的法子都使尽了,手下可用的将士一日少似一日,好在在日夜不停的赶工之下,三条地道已经基本挖通——景年为了惑敌,在原有通道的基础上,挖出了三个出口。

白天刚刚经历了一场猛烈的攻城大战,半夜时分趁着敌人疲劳入睡,景年带着剩余的人马迅速的从地道撤出了青庸城。

为了尽快的跑出莫儿墨的圈地,一行人不顾夜黑风高地形复杂等因素,纵马狂奔。

然而好巧不巧,景年等人半道恰巧遇上了莫儿墨那支北归去抵抗扎不兰的大军,真是刚出狼窝又如虎口,这下没有了坚固的城池做堡垒,景年一行人毫无优势,很快被杀的杀,俘获的俘获——景年亦被众胡兵围住。

众胡兵中看来有会汉话的将领,见景年被困住,便放心的提马上前喝问他是何人,景年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在刀戟丛中只顾砍瓜切菜并不理他,这将领旁边一个副官倒是眼尖,一眼看见了景年腰里挂着的前锋将军的腰牌,因此指与众人看。

那会说汉话的将领一见,便立即飞马到前头报与主帅听了,半盏茶功夫,只见他又喘吁吁的飞马奔了回来,对着众人做了个杀的手势,指着包围圈中的景年高声喊道:“主帅有令,此人乃是烧大仓的那个!杀此人者有重赏!”说着甩了个响亮的马鞭,退到一边守着了。

因为听说了此人是烧大仓的那一个,众胡兵胡将纷纷血红了一双眼,又因为有重赏,因此一群彪悍勇猛的将领迅速打马冲上前来,且摆出了要将景年砍为肉泥的架势,景年对这些视而不见,依然见兵杀兵见将杀将,招式狠辣、动作迅疾!

众胡将虽然一时近不了他的身,但却也是胜券在握的,因此倒不急不忙的继续缠斗,寄望于用时间拖垮他。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景年坐下的白马渐渐显出暴躁来,而景年也略有疲态,招式上明显慢了一些,众胡将于是逮着机会一拥而上几下里夹击,想将景年立即砍为肉块。而景年其实是诈疲,见众人上当一窝蜂的扑了上来,他立即目露精光,几个闪转间,手里的剑已经劈下去了几次,周围立即倒下了好几个,众胡将于是瑟缩,又散开了一些,不远不近的缠斗,景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竟然还心情甚好一般弯了弯唇角。

斗了一会儿,他又呈现出了疲态,这次,众胡将不敢再贸然上前了,若即若离的观望了许久,估摸着对方确实疲乏了,这才又一声唿哨,一拥而上,然而,景年又一次得意的挑起了眉头,于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众胡将再也不敢轻信。

这时,在一边观战的那位会说汉话的胡将忍不住了,他转头喊来了一个跟随,命他去前头队伍中调二十个弓箭手来,准备乱箭射死这个难缠的清乾前锋将军。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斜刺里冲来了一支清乾人马!

领头一员大将坐下一匹黑马跑的如同风一般,转眼到了近前。众胡兵便有些慌乱,与这队清乾兵卒们很快就厮杀在了一处。这位领头的穿红袍的战将则一马当先,一路血光的扎进了几名胡将的包围圈中,一边拼杀,一边冲着那位清乾的前锋将军喊了一句:“侯爷你先走!我带的人给你殿后!”

而那位前锋将军似乎是杀人杀上瘾了,竟不为所动,只和那位红袍战将错了个马身,依然杀得有条不紊……

话说这位来救援的红袍将军,正是张也。

张也之所以能在此时赶来,是受了陈启迭的委派,而陈启迭,自然是接到了朝廷的密旨。

陈启迭其人,打仗虽然平平,但做事颇为谨慎,他知道自己资历浅,在军中威望自然远不如前镇远将军景年,因此他颇担心景年的亲信以及西北众守将等不听自己调遣,为此他想了许多法子,比如:他一上任便将原戍边的守将能换的换,不能换的则减兵,不能减兵的,则将人招至自己帐前,为的是好掌握。

像张也,便是被他裁了军的,陈启迭以充实大军兵力为由,自作主张的抽调了张也大部的精锐,只给他留下了三千守城兵卒,是以,张也在听说了景年的困境之后,百般联络竟然无法聚集满三千人去解青庸城之围——陈启迭为了防止景年的旧人私自增援,还故意设了一次酒宴,将那些将领药倒后绑到了囚车里,罪名是“酒后滋事”

张也等人虽然也给皇上上过奏折,陈述陈启迭的不妥之行,但奏折发出去,皇上只说“如今大敌当前,将士们暂且委屈一二…还是谨慎守城戍边,鼎力协助陈将军……”

众人便明白陈启迭是皇上的私人,皇上明显的是偏听偏信了。因不能和皇上翻脸,众人便袖手等着看陈启 迭的笑话——后来陈启迭果然连连出笑话,兵败如山倒。景侯爷又被重新启用,带兵来西北。

众人正议论说,窝心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陈启迭终于要完蛋了。景大将军此来,我们众人今后又有了依靠了时。景侯爷却被困青庸城,而陈启迭则是一副势在必得的巍然不动——既没有增援的意思,也不见对自己的未来有担忧之色。那明显的,这是朝廷的意思了。

众人这方明白了,五年前景侯爷为何明明的接到了皇上命他继续追击莫儿墨的旨意,却依然欲擒故纵,有意的叫莫儿墨逃脱。甚至下了严令,命所有的将士“只许追,不许杀”——那就是信不过皇上,斩草留根,以为后路啊。

这里景年在张也所带之人的接应下,脱离了胡兵的包围,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又从后方包抄了莫儿墨的大营,与沃儿河南岸的陈启迭大军遥相呼应,两下夹击,将莫儿墨的一半主力消灭在了沃儿河河岸上,伏尸遍野、血染长河……莫儿墨亦在此战中死。

而北归的那支兵也在几个月之后,被扎不兰消灭殆尽,原属于莫儿墨的大片肥沃的疆土,如今几乎尽数落入了图兰国之手。

皇上明泽在京都听闻了消息,则有意将莫儿墨的疆土也分一半入囊中,扎不兰自是不肯,然又不肯此时与清乾为敌,扎不兰遂生一法——将自己的胞妹送与明泽为妃,允诺将同莫儿墨一般,年年进京上岁贡,两家永结盟好。

明泽觉颇不划算,在内殿与诸重臣计议良久,诸臣俱以为这位图兰国国王远胜莫儿墨,不仅疆土更广更丰饶,兵马也更强壮,非清乾此时的兵力可以撼动,为免于两败俱伤,还是暂时相安无事的好。

明泽也不是糊涂人,知道这内外几次的用兵已经搅得清乾家宅不宁、国库空虚了,但又担心这个扎不兰养肥了以后比莫儿墨更难对付,因此一时委决不下。

后来,还是懒惰求全的心占了上风,决定暂时就接受扎不兰的示好,等他哪天要炸毛了,再派精兵强将的降伏他也不迟,强将,他明泽手里有个最好的。

又是三个月之后,西北的布防之类的重新修整完善,大军也陆续回撤,这一场比上次更持久的西北之战暂时落下帷幕。

元武年三月十五日,富丽而威严的大殿里,宝鼎中的香篆袅袅,兵部尚书郭子垣弯腰立于御案前,手里捧着一本奏章正娓娓读来:“……大国不可无利器,利器者,上将也…为君者宜善视之、善用之,方可保天下无虞……若过严则亦被有心之人利用之,为祸天下,反为不美……”

“……君亦不可一日无忧……常怀远虑者,方可雄视西北,驾驭东南…置天下于股

  掌之间……”

上闻,默不语,继而颔首,似有感叹之意。

上此折之人,据闻是个年轻的枢密院礼房副都承旨,几年后,其人升为枢密院副枢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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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贴~下章就温馨结局了~么么大家~我这几天牙疼病又犯了,脸肿了半边,一点都不能静下心来更新,所以拖了几天,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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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圆

四月末的天气暖意融融,微风过处,熏人的花香扑面绕身,尤其是这日正当午的时刻,氤氲暖香的空气烘的人直想睡觉。

一身月白掐金服色的景侯爷正攥着折扇,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个娇小柔媚的女子身后——那女子穿着一件月白湘裙,外罩着杏黄色金秀暗纹薄衫,看起来袅袅婷婷又潋滟不已。

此时,她手里正抱着一本颇厚的、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在凉亭子外的草地上逡巡,看起来是在品度哪块草皮更适合坐下来……

景侯爷见女子总不理他,便有些着急,紧走了几步赶在了女子的前头,立住脚认真的问:“娘子,难道…分别了半载你已不认得为夫了不成?!”见女子只横了他一眼不语,景侯爷便摸了摸额头一笑,又皱眉道:“今早我刚到家那会儿你还不是这般模样,怎么说了几句话后你便不理我了,这却是为何?”

万般不解的望着眼前人。

那女子将被风吹乱的书卷卷了卷,握在背后,好看的蛾眉皱了起来,见折磨够了他便开口道:“你也知道我是刚刚才生气的,你先问问你在西北都干了些什么吧,刚刚你也说了,西北的事早在一个月前就好了,那你为何今日才到了家?不要和我说路上难行之类的话,我都问过霍顿了,你们路上好走的很——”说着面带薄嗔的瞅了他一眼。

景侯爷闻言眉头一时紧皱一时舒展,末了心中一动,一双狭长的黑眸因欢喜而亮闪闪起来,他宠溺的揽住了女子的双肩,唇角带笑、美目含情的故意道:“唔,娘子以为我为何迟迟不归呢?”

他怀抱中的“娘子”——康三元,闻言则疑心更加重了一层,挣开他的双臂将手中的书又紧了紧,压抑着气恼道:“谁知道你又去哪里高乐去了……你的事我也懒得管,总之不要拖累了我们就好——”

这话倒说的景年一时又摸不着头脑了,忙又跟上来,皱眉转着手中的折扇暗自揣摩。

康三元见景年迟迟不回答,便忍不住了,对着一堆的花花草草幽怨的道:“我生景熙那会儿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日有言在先:你出去玩我不管,只是我们从此分房而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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