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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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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有些微驼,走到门口他又深情地回望了一眼,眼睛红红的。他迈出门槛,反手轻轻关上了门。薄薄的一扇门已把她和他隔离到两个世界。

浩然站在院内,看着半残的月亮,微微笑了笑,笑得有些凄凉,有些落寞。低头看见几案上,二人同吃的一只没有吃完的梨,他的脸上亮晶晶的,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

不知不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许寒芳才迷迷瞪瞪醒来,好久没有睡过如此甜美的觉了。转头看看,不知昨晚何时浩然把自己放到床榻上。抬手摸摸额头,被浩然吻过的地方还有他的淡淡味道。不觉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

许寒芳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来,好久再侧耳听听,院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异常。没有伙计的忙碌声,没有顾客的嘈杂声。看来他还想过二人世界!

许寒芳在床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家的感觉真好!像个慵懒的小猫躺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感受着这份幸福和甜蜜。

躺够了,许寒芳才从床榻上坐起来,披上衣服,趿上鞋子,开开门,院内一个人也没有。

“浩然!浩然!”许寒芳高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黄毛摇着尾巴站在门外欢快地望着许寒芳。

许寒芳挑了挑眉,耸耸肩,回到屋内。她梳了梳长头,又把玉簪别在头发上,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戴浩然送给她的这只玉簪。她知道浩然看了会喜欢会开心!

有朝一日许寒芳想连浩然收着的那只玉簪也一起别在头上,而且想让浩然亲自帮她戴。为何想让他亲自帮自己带呢?想到这里她不禁脸上有些发烫。

许寒芳梳完头感觉到有些口渴,想要倒杯水喝。走到几案旁边,拿起茶碗倒了些水,看见茶碗边放着自己的那片竹简,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许寒芳喝了几口茶,目光来回游走,又看到那片竹简,不对!这片好像不是自己原先那片,自己的那片竹简上只写了一个字“任”。而这片竹简上面写了三个字。拿起来一看,认得那是浩然的笔迹:芳珍重。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珍重?再看旁边有一个绢帛,打开一看是类似房契的东西。直觉告诉许寒芳,不对!干嘛要给我留这些?一骨碌从蒲垫上爬了起来,喊道:“浩然!浩然!”

还是没有人回答。

许寒芳慌了神,浩然平时是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久的。提上鞋子,穿好衣服匆匆往外走,迎面碰到屈怀刚刚走进院内。

“韩姑娘,你回来了!没事就好了。”屈怀愉快地打招呼。

“啊!”许寒芳随口应道,心里记挂浩然,脚步匆匆在院内寻找,却没有浩然的踪影。

屈怀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呢?”

许寒芳才想起来道:“你从外面来,见浩然了吗?”

屈怀说:“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今天一早,浩然来找我,托我照顾你。说是他要回家一阵子。”

许寒芳大声问:“回家?”

屈怀莫名其妙地反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寒芳摇摇头,一脸茫然:“我没有听他给我说起。”

屈怀一脸不解:“这就怪了,浩然兄弟说他都给你交待好了。临走时托我照顾你一阵子,还让我今天午时后再过来,说是估计你今天一觉要睡到午时,来早了会吵醒你,想让你睡个好觉。”

浩然如此的细心体贴让许寒芳心里即甜蜜又难过。她焦急的问:“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屈怀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这些。他只是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阵,托我照顾你几天。”

许寒芳走了几步,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屈怀追问:“他难道一点也没有给你提起吗?”

许寒芳摇摇头,突然又想起来,她转身进屋拿起竹简和绢帛:“这是他留给我的,他什么也没有给我说。”

屈怀接过去看了看,迷惑地说:“他只是托我照顾你一阵子。可是看他给你留的东西,怎么感觉他不会回来了似的?”

想起浩然昨天晚上的叮嘱:“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问道:“你说他回家了?”

“嗯!”

“他什么时候走的?”

屈怀想了一下:“大约有一个多时辰。”

许寒芳抬脚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屈怀叫到。

“我去追他,找他问清楚!”许寒芳头也不回的回答,人已经消失在街角。

许寒芳雇了辆马车,按着当初二人来的路线,一路追下去。以往自己是个路盲,可是此时头脑却格外的清醒和清晰。如果抓紧时间应该可以追得上。

追到了几天,却没有见到浩然的踪影。快到黄河边时,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浩然,此人正在登渡船。是他吗?

许寒芳站在马车上,高声呼喊:“浩然!浩然!”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登渡船的时候有意无意回了一下头,不知是否听到她的呼喊,然后登上渡船。

“快!车夫,快!”许寒芳催促车夫。

可是追到了黄河边,渡船已经摆远,快摆到了河的对岸。

哗哗的黄河水声挡住了许寒芳的去路,也遮挡了她的喊声。并不是太宽的河水能一眼望到对岸,却成了阻隔二人的天堑。

经过打听,许寒芳才知道刚才那艘船是今天的最后一班渡船。要想过河,最早也要赶明天早上第一班。有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河的这边根本没有船,所有的渡船都按要求在对岸的函谷关那里停泊。

许寒芳还打听到这时候的黄河还不叫黄河,普遍的叫它“河”、“河水”或者“上河”。

站在河边,望看滔滔河水许寒芳迷惑了。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今天好像应该是本月十五吧?可是许寒芳看着圆月却格外辛酸,月圆人去。到底浩然去了哪里?真的是要回家吗?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浩然索取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浩然的感受,没有问过他的家世、家在哪里,也没有关心过他的任何情况,——他是否想家?是否快乐?甚至于当初自己蠢得连浩然的家在哪座城池都没有认真去记。只记得途经荥阳一路走来。过了河之后自己该往哪里追呢?该到哪里找呢?

许寒芳抬头忘了一眼河对岸的函谷关,巍峨的函谷关城墙临河而立。他为何突然就这样走了?突然回家了?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厌倦了吗?还是因为我不断给他惹祸?是因为我对他关心太少?还是因为受不了苦?不愿从头再来?不!浩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在我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时,突然不辞而别呢?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只留下一片竹简。许寒芳手里握着临别留言的竹简,望着滔滔河水、漫漫前路,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管前路如何,许寒芳决定追下去。她觉得自己追的不仅仅是浩然,还是自己的幸福。不管是在古代、在现代能找到浩然一个这样可以依托终身的男人,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浩然宠她、爱她、包容她,事事为她着想,给了她无尽的关心和快乐。她却给了浩然无尽的麻烦。

她一定要追上浩然,问明白,问明白为何他要突然离去?假如浩然还爱她,她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假如浩然已不能再接受她,她也要告诉浩然,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今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也要当面说声谢谢:谢谢你曾陪我一起走过的日子。

在河边的村子里度过焦急漫长的一夜。许寒芳手里握着两片竹简,一片是见到秦煜那天留下的,一片是浩然刚刚留给她的。

许寒芳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可笑,以往是不顾一切想找到秦煜,想解开自己的前世之谜,然后尽快回去。而现在是决定留下来,去苦苦追寻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为何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有多么宝贵?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浩然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有情人。如果他开口留她,她会快乐地留下来,不会再想回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只会成为她心底一个永远的梦。

天刚亮,许寒芳就已站在河边,黄河对岸就是函谷关。她要等第一班渡船。或许浩然昨晚过了河之后也找了一个地方落脚还没有走;或许自己早点过去就能碰上他;或许……

太阳从河对岸冉冉升起,跳出河面,越过城墙。

许寒芳终于等来了渡船。因为渡船一次盛不了多少人,岸边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想抢着登船。许寒芳挤在人群中,也准备抢先登船。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许寒芳也随人群一起抬头观看,只见东方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这里慢慢移来,云的速度出奇的快,遮天蔽日。

大家都好奇怎么会有这样一朵云?乌云越来越近。许寒芳眼尖,一眼看出来,那不是乌云,是飞行物。再近一些,看清楚了,“啊!蝗虫!”许寒芳高喊一声。

话音刚落,数不清的蝗虫犹如一大片有生命的乌云铺天盖地飞过来,挡住了阳光,使大地一片昏暗,耳边听到了刺耳的嗡嗡声。人群登时乱了起来。

“快!快!”人群中有人惊叫:“快准备火把!”

船上的人也纷纷弃舟登岸,找地方躲避。

许寒芳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惊慌失措的随着人群奔走,躲闪。这么多的蝗虫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蝗灾以往她只是听说过,压根儿没见过。

蝗虫漫天飞舞,铺天盖地。震动着翅膀扑向地面,所到之处,农作物都受到毁灭性的伤害,草木皆非。

村民不甘心的举着火把驱赶蝗虫,把鸡赶到地里捕食蝗虫。可是蝗虫太多了,根本无济于事。就这样眼看着辛苦了一年的成果全部毁于一旦。就连树木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杆。

和蝗虫斗争了几天,蝗虫把大地上的植物席卷一空,寸草全无,然后又似一朵乌云翻滚着飞向远方,越来越远。

虫灾刚过,村里面紧接着有人出现了头疼、背疼、发冷、寒战的症状,而且很快漫延到全村,人们纷纷病倒。看情况应该是流行疫病。

可是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没有办法采取什么措施。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到河的对岸,船停止了摆渡。许寒芳因此也滞留下来。

附近的村子也相继发生了类似情况,短短一个月时间迅速向外漫延,扩散到了很多地区。所有发生瘟疫的地区被封锁。人员不许进出。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疫区。

在医学落后的这个时代,信息不灵通的这个时代,许寒芳不知道其它疫区的情况,但是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中开始不断有人死亡,有的人家甚至于全家死的一个也不剩。

每天都能看到有冰冷的尸体被抬出扔到村外,开始还有人来掩埋,渐渐的死的人越来越多,村外的坑地里已经堆满了来不及掩埋的尸体。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不仅没有药物治疗。一个月后,就连吃的也所剩无几。此时,许寒芳才知道,去年因为粮食大歉收,但是该上交的粮食还得交,百姓本来就没有多少余粮,今年的粮食又被蝗灾闹的颗粒无收。到了这时,百姓家中已没有一颗粮食。

没有吃的,还有病,简直是雪上加霜。侥幸还没有病死的百姓开始抠食树皮、挖食草根。

许寒芳坐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只觉四肢无力,浑身发冷,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染上了疫病。她并不懂医学知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症状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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