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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聊斋志异-白话简写版-第9章

小说: 聊斋志异-白话简写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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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肯定被猎狗吃掉了。请你不要因为我是狐狸而嫌弃我。”
耿生便把青凤安排在另一间房里住。
  过了两年多,有一天夜晚,耿生正在读书时,孝儿突然走进书房。耿生赶紧
放下书本,询问孝儿从何处来。孝儿跪在地上哀告:“我父亲遭大祸,只有你才
能救他。他本想亲自求你,怕你不肯,所以才让我来。”耿生问发生了什么事,
孝儿说:“你认识莫三郎吗?”
  耿生说:“他父亲与我父亲是同一科考中的世交。”
  孝儿说:“他明天要路过这里,如果他有猎获的狐狸,请你把它要过来。”
  耿生说:“当初他羞辱我和青凤,他的事我不管。除非青凤来,我才肯助他
一臂之力。”
  孝儿说:“凤妹已死在野外两年多了!”
  第二天,莫三郎果然来了。他骑着大马,一大群随从前呼后拥。耿生出门迎
接,见他的猎物很多,其中有一只黑狐狸,毛皮上沾满了血污,但皮肉尚存温热
。耿生借机对莫三郎说自己的皮大衣破了,要狐皮缝补。莫三郎便慷慨地把黑狐
给了他,他转身把它交给了青凤,然后陪莫三郎喝酒。客人走后,青凤把狐狸抱
在怀里,整整过了三天它才苏醒过来,几番辗转又变成青凤叔叔。青凤把发生的
事细细告诉给叔叔,她叔叔听了以后很感激耿生的救命之情,并请耿生原谅他以
前的过错。在青凤的请求下,耿生同意让孝儿一家搬来一起住。从此以后,两家
人和睦共处,耿生住在书房里,经常与孝儿谈古说今,他的孩子也渐渐长大,就
请孝儿当孩子的老师。孝儿循循善诱,称得上是一位好先生。

  19、画 皮
  太原王生,有天一早出门,在路上遇到一位女郎,见她抱着大包袱独自赶路
,走得很吃力。王生忙走上前,发现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孩,不禁动了情
。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赶路?”女孩回答说:“过路
的人不能替我解忧愁,何必多问。”王生接着说:“你到底有什么忧愁?如果需
要我帮助,我决不会推辞。”女孩神色忧伤地说:“父母贪钱,把我卖给一个大
户人家。那家的大老婆嫉妒我,早晚不是打就是骂,我已无法再忍受下去,打算
逃到远处去。” 问她究竟想去哪里,女孩说:“逃难的人,哪有确定的地方。”
王生便说:“我家离这里不远,请到我家去吧。”
  女孩很高兴地答应了。于是,王生替她拿着包袱,带着她一同回家。到了王
生家,那女孩见室内无人,便问:“你为什么没有家眷?”王生说:“这里是书
房。”女孩说:“这是个好地方。要是你可怜我让我活下去,请你一定为我保守
秘密,千万不要对外人讲。”王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与她同居。王生把她藏在
密室里,过了好几天别人都未发觉。有一天,王生悄悄地把这件事对妻子说了,
妻子陈氏怀疑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妾,劝王生打发她走。王生不同意。
  有一次,王生在赶集的途中遇见一位道士。那道士打量王生时显出惊愕的神
态。他问王生:“你最近遇到了什么?”王生回答说:“什么也没遇到。”道士
说:“你身上有邪气萦绕,怎么还说没遇到什么?”王生竭力为自己辩解,道士
见他不说真话就走开了,嘴里却说:“真叫人不可理解。世上还真有死到临头却
不醒悟的人!”听了道士这番不平常的话,王生对所遇到的那个女孩产生了怀疑
,但转而一想,她明明是个美人,怎么会是妖怪?很可能是道士想借口除妖,混
口饭吃吧。没过多久,王生就回到自家书院门前,但门紧关着根本进不去。这时
,王生顿起疑心,便翻墙进去,见房门也紧关着,就悄悄地走到窗边往里看,只
见一个脸色翠绿、长牙如锯的恶鬼,正在把一张人皮往床上铺,然后拿彩笔在人
皮上画,画完之后便将笔扔掉,举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随即披在身上
,装扮成一个美女。目睹这些情景,王生的魂都吓掉了,他像动物那样从地上爬
起来,急忙追寻道士,但道士已不知去向。王生仍穷追不舍,最后终于在野外找
到了。王生跪在地上向道士求救。道士说:“我帮你赶走它就是了。这个东西也
很可怜,一直没能找到替身,所以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性命。”于是,道士就给
王生一柄拂尘,让王生把它挂在卧室的门上。临分手时,两人约好在青帝庙会面
。王生回到家以后,不敢到书房去,就睡在卧室里,把道士给的拂尘挂在门口。
一更时分,听到门外窸窣作响,他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好让妻子陈氏去看看动
静。这时,那个恶鬼正在门外,它望着拂尘不敢进屋,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呆了
半天才走开。过了一会儿它又来了,并且一个劲地咒骂道士:“死道士吓唬我,
难道到口的食物还要吐出来不成?”只见那恶鬼扯下拂尘撕得稀巴烂,然后破门
而入,直奔王生的睡床,撕裂王生的胸腹,掏出他的心就逃走了。王生的妻子大
声哭号,丫头举着蜡烛进来一看,王生已断了气,胸腔里尽是瘀血。陈氏吓得哭
不出声来。第二天一早,陈氏叫弟弟二郎跑去告诉道士。道士听说后非常生气地
说:“我本来可怜你,谁知你这个小鬼竟敢如此猖狂!”他马上跟着二郎来到王
家。那个女孩已不见了,道士抬头四处张望,说:“幸亏它还没有走远。”他问
二郎:“南院是谁的家?”二郎说:“是我家。”道士说:“鬼正在你家。”二
郎惊异地说不会在他家,道士又问:“有没有你不认识的一个人到你家去过?”
二郎说:“我一大早就去青帝庙了,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来过什么人,我这就回去
问一问。”他去后不久回来说:“真有人在我家。今早一个老太婆跑到我家,说
是想给我家当佣人,我妻子没答应她,她现在还没离开呢。”道士说,她就是恶
鬼。于是,道士与二郎一起到了南院。道士站在院子中央,手持木剑,大声呵斥
:“鬼妖,赔我拂尘!”那老太婆在屋里惊慌万分,无计可施,便冲出门想逃。
道士追上前用剑刺去,顷刻间,老太婆倒在地上,人皮脱落,老太婆变成了恶鬼
,在地上像猪一样嚎叫。道士用木剑砍下鬼的头,那恶鬼便化为一股浓烟,盘在
地上成一小堆。道士取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后放在烟中,那葫芦像吸气一样马
上把烟都吸进去了。然后,道士塞住葫芦口把它装进袋里。在场的人看那张人皮
,发现眉目手脚,无不齐备。道土像卷画轴那样卷起人皮,把它也装进袋,正打
算离去时,陈氏跪拜在门口,哭请道士施法救
  活丈夫王生。道士推辞说自己不行,陈氏更加悲恸,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道
士想了一想,说:“我的法术很浅,真的不能起死回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或
许他能使死人复生。你去求求他肯定会有效果。”陈氏问那人是谁,道士说:“
街市上有个经常睡在粪土中的疯子,你不妨叩头哀求他救人。如果他百般侮辱你
,你可千万不要恼火。”二郎也曾听说过这个人,于是,他谢别道士,与嫂子陈
氏一同到街市找那个疯人。
  在街市上,他们看见那个乞丐正在路上疯疯颠颠地唱歌,流出的鼻涕有几尺
长,浑身肮脏不堪,叫人避而远之。陈氏跪着叩头到他面前,他却笑着说:“美
人爱我吗?”陈氏把丈夫被恶鬼杀死的事告诉了他,并请他救活丈夫。那乞丐又
大笑着说:“每个男人都可以做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去救活他?”陈氏再三哀求
,乞丐说: “真怪呀!人死了求我救活他,难道我是阎王爷吗?”说完,他竟愤
怒地用木杖打陈氏,陈氏忍痛让他打。街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筑成一道人
墙。那乞丐忽然吐出一口浓痰,送到陈氏嘴边说:“吞下去!”陈氏当时面红耳
赤,觉得很为难,但想起道士说过的那些话,只得强忍着吞下去了。陈氏觉得那
口痰像团棉花那么硬,在咽道里发出格格声响,最后停结在胸膛里。只听那乞丐
又笑着说:“美人爱我啊!”说完就走了,连头也不回。陈氏和二郎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庙里后,便不见踪影了。陈氏他们在庙前庙后四处查找,没有找到任何
踪影,只得又惭又恨地返回家。陈氏真是百感交集,她既悲悼丈夫死得惨,又后
悔吞下乞丐的痰使自己蒙受羞辱。她哭得死去活来,也想一死了之,正想给亡夫
擦血装尸,家人又都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相助。陈氏只好一个人抱尸收肠,她边
料理边哭号。由于哭久了嗓音已完全嘶哑,她忽然想吐,感觉胸腹中有块东西直
往上冲,不等她回过头,那块东西已落入丈夫的胸腔里。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是
颗人心,它已在丈夫的胸腔中突突地跳动着,而且散发出蒸蒸热气。陈氏觉得十
分奇怪,赶忙用手把丈夫的胸腔合拢,并用力往胸中间挤合。她稍一松劲,热气
就从伤缝中往外冒。于是,她连忙撕了块丝帛把伤口包扎起来。她用手触摸丈夫
的尸体,发觉已有体温。她忙又盖上被子。到半夜一看,丈夫已在微弱地呼吸。
天亮时,丈夫竟然复活了。她听见王生说: “我恍恍惚惚像做了个梦,只是一直
觉得肚子痛得厉害。”陈氏看看丈夫的伤口,发现已只留下个铜钱大小的痂疖,
不久,竟完全痊愈了。

  20、陆 判
  陵阳人朱尔旦,性情豪放,只是反应有些迟钝,所以虽然学习很用功,却还
没有出名。
  有一天,文社的人在一起饮酒。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你有豪放之名,如果
能在深夜到十王殿,把左边走廊的那位判官背到这里来,我们大家凑钱设宴请你
。”原来,陵阳有座十王殿,殿里供的神鬼像都是木雕的,但经过精心装饰,他
们都跟活了似的。站立在东庑①的判官,绿脸红须,相貌尤为狰狞可怕。有人曾
在夜里听到过两侧走廊有拷打讯问的声音。即使大白天进去,也叫人毛骨悚然。
因为朱尔旦豪放胆大,所以文社的人就拿这件事来刁难他。但朱尔旦却不以为然
,只见他对大家笑了笑,真的奔十王殿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就在门外大叫:“
我已经把髯宗师请来了!”文社的人一听喊叫,都站起来了。这时,朱尔旦背着
那个木雕的判官进了屋,把他放在桌子上,给他敬了三杯酒。文社的人见此情景
,都吓得发抖,一个个坐立不安。他们只好请求朱尔旦把判官背回十王殿。只见
朱尔旦又往地上倒了几杯酒,他祷告说:“弟子放浪无礼,大宗师千万不要怪罪
。寒舍不远,如果宗师大人高兴,请随时来喝酒,千万不要见外。”说完,这才
把判官背走。第二天,文社的人践约宴请朱尔旦。他喝到傍晚,才半醉而归。但
他觉得意犹未尽,便挑灯独饮起来。忽然,有个人掀开帘子进来了,朱尔旦一看
,竟是判官。他连忙起身,对判官说:“嗨,我快要死了!前天晚上冒犯了您,
现在您就要惩罚我吗?”判官抚了抚浓密的胡须微笑着说: “不是,不是。昨天
承蒙你盛情相邀,正好今夜得空,故特地前来造访。”朱尔旦听这么一说,非常
高兴,连忙给判官让坐,又是洗杯盘,又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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