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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尽思-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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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思
  作者:水瓶

  第一章

  创业难,守业更难。
  江山亦是如此。
  十几年的金戈铁马才有了大煌王朝的祖宗基业,才有龙姓子孙的千秋万载,可惜帝王梦人人可做,金交椅却只有一把。党争,宫变,历朝历代的劫数。
  谁不愿君临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大皇兄,你看书呢?〃从假山丛中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外貌姣美,尤其一双桃花眼,聪明灵动,宛如春天里的碧水潭。
  〃琛弟弟,晓得来看皇兄了。〃坐在湖边执书的青袍男子把少年拉到身边让他坐下,整理起他被风吹乱的发。
  〃大皇兄,水摇风在不在?〃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你呀。〃青袍男子被他稚气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怎么怕起他来了。〃
  〃大皇兄。〃少年噘嘴马上反驳,〃我哪是怕他,我是讨厌他。〃
  〃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今儿不来。〃男子莞尔一笑,宠溺地问,〃容妃好吗?〃
  〃好。〃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皇兄,上回你给我娘的宫长亭的画哪儿来的,能再找几幅吗?〃
  〃我哪来的那个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长亭早就封笔了,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流世的作品又不多……〃
  〃那谁找的?〃
  看他心急,忍不住想逗他,〃你说东宫里谁有本事让宝公主爱!〃
  〃啊,那画是宝公主的,难怪水摇风能要得来。〃宫里谁不知道宝公主喜欢水摇风那个娘娘腔。
  〃你脸不要这么臭。〃他的大皇兄也就是龙君易早知道他心里嘀咕些什么。〃你不要在他面前找他麻烦,不然皇兄也救不了你。〃
  水摇风这人京里都知道不是好惹的货。
  〃他没事穿得像娘们一样,还是恋柳狂,被人说,是他活该。〃少年不服地哇哇大叫。
  〃真拿你没办法,不说他了,说说宫里的情形。〃
  〃大皇兄。〃龙情琛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知道大皇兄问的是父皇出游的事,可……
  〃易哥哥,父皇怎么能这样待你,好歹你也是皇长子,东宫的主人。〃龙情琛愤恨地替他抱不平。
  龙君易细长的眼睛里盛着无奈,〃父皇决定要去绿溪源了。〃
  〃嗯。〃
  〃随行的单子拟好了吗?〃
  〃皇兄……〃欲言又止。
  〃算了,九弟,陪我到园里走走。〃
  〃大皇兄,你到底怎么得罪梅妃的,她干什么老找你麻烦?这回就是她向父皇说您劳累成疾要好好休养的。〃
  龙君易心里一阵冷笑,他积劳成疾也是她梅妃魅力无边让他抑郁伤身。
  〃父皇还交代了什么没有?〃神色严峻地问。
  〃父皇还能说什么,当然说好了,还打算让二皇兄监管朝政。〃情琛状似无聊地打量着垂至桥上的柳条发泄着心里的火气,他不明白,皇兄是嫡长子又封了东宫太子,能力强,以天下为己任,宫里的嫔妃跟四哥、八哥合伙凑什么热闹。
  龙君易知道他的小九弟心里骂梅妃,可他不恼,这事好像是梅妃在搬弄是非,谁能保证她不是顺应龙心呢?这两年他就不得父皇的宠,看来他是无望随行了,现在他只想知道还有谁随行,偏这小子乱七八糟地讲了一大堆就是没他要听的。
  细想之下不由心惊肉跳,小九弟一向得他的心,讲了一堆有的没的,意味着什么?
  疑惧。
  沉默。
  龙情琛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又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各怀心思,无人愿打破空气的沉闷。
  情况到底不利到什么程度,龙君易心里是千回百转。凉飕飕的冷风夹着细柳条枝打在脸上也没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重开话匣。
  〃大皇兄,我今儿个就是来告诉你四哥八哥那一票人都去了,二哥、六哥、七哥留京,宝公主本来也是要去的,因病没去成,随行的还有上官廷,玄功名,秋明波,宫子期,裴常凌,三皇叔、七皇叔也会随父皇同去。〃
  暗暗用眼角瞄了一眼皇兄。
  龙君易压下心头的不安,淡淡地询问:〃梅妃、丽妃、瑞妃大概也去了吧。〃脸色平淡得没有表情。
  〃皇兄,你还漏算了两个人。〃情琛兴高采烈,还带点小孩子献宝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一定是个好消息。
  〃我娘和我也要去,父皇准了。〃
  〃是吗?你这么小,年龄还不到啊。是父皇喜欢你,大皇兄恭喜你了,只是你别太贪玩,容妃的身体你可顾紧点,她有什么差错我惟你是问。〃容妃也算是他半个娘,他自幼丧母,多亏她拿他当亲儿子疼,一阵暖流流过心坎,皇宫内院里有这种情义是他的造化。
        
  三天后,正式的随员单子下来了,与情琛说的没啥两样。父王没有临时改主意让他去,只是临走时吩咐他好生静养。于是,不得不关上宫门做出真有病要养的样子,自然他也不好出门让话传到父皇耳朵里。
  情势这样,只能如此。
  事后,水摇风来了,一起讨论了皇帝的用意,结论还是水摇风初入东宫时的分析,皇帝还是怕皇子中有人权势声望太大。有了这层隐忧,这回绿溪源的安排就能看出丝端倪来,京里二皇子孤家寡人,太子、六皇子、七皇子各属三党,谁也讨不到谁的便宜,绿源的游猎势力相当,四爷党、八爷党的头儿都去了,太子党里有个九皇子在,最得皇上的宠,台面上太子居了下风,水摇风认为这样也好,太子党本来就打算凡事低调些,太子的头衔太显眼遭人嫉。
  心里有了谱,日子就容易打发,平日里看看书吹吹箫时间就过去了,龙君易现在只求他的太子党稳住阵脚,不在节骨眼上出错就行了。谁料天不从人愿,皇帝离京没几天就出事了。
  〃太子殿下,好高的兴致。〃一个白衣摇扇的贵公子不紧不慢地走近龙君易,态度平和,抛下的话却如千斤火药极具震撼力。〃有风声说六皇子要清查商阜督统李文锋了。〃
  京里人都知道李文锋是太子党的人,六皇子要查李文锋当然是为四皇子打头阵。
  龙君易不看来人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哪个家伙……水摇风,他的干将,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从容随和,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龙君易信任他的能力,视他为左膀右臂,心里却防着他。
  〃摇风,你不是来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吧。〃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认识水摇风不是一天两天,况且这事前天就开始闹了,沸沸扬扬,全京城都知道一对商阜的父女居然千里迢迢上京告御状,还找上了最不讲情面的老六,就晓得这事不好摆平。
  〃太子,想不想知道谁坏了我们的好事?〃
  〃谁?〃他真恨不得剥了那个人的皮。老六原就是只蛮牛,横冲直撞,被他碰上的人非死即伤。这回逮到他的小辫子有放手的理吗?不闹个痛快不会罢手,偏又碰他不得,在兄弟上撒不了气也要在不知死活的那个人身上讨回来。
  〃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就能挡得了春日宴的死士?〃天大的笑话,他像被芒刺刺到了,高声怒斥水摇风。
  水摇风不急不徐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这事也不能怪郭明渊,谁能想到对付两个小老百姓还要动用到死士,只叫了玄铁杀手去料理,谁想中间竟冒出个女侠来,武艺高强,正义感十足,派出的人没几下就被解决了,我们平白送给人家女英雄的英名。〃
  龙君易管不了他又嘲又讽的语气有多么不敬,反正他一向如此,径直问道:〃她现在在哪儿?〃这口气他吞不下。
  〃在白宁塔。〃
  〃好地方,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龙君易放心地笑了笑,记得不错的话,那里有春日宴的堂口。
  〃您不打算瞧瞧?这世道巾帼英雄不常见。〃这时候他能随意出门吗?龙君易恨恨地想,他以为他是在邀他观鸟赏花呀?
  压下气,问:〃换是你,你要拿她怎么办?〃说完悠悠地吹起长箫,旁若无人般渐入佳境。
  水摇风不在意,折起白扇,淡淡地笑着:〃我是很想要她的命,不过这是皇城,我也没办法,只能摇摇扇替您降降火。〃
  水摇风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他欣赏他,也恼他,作为主子,他在他面前没有主人的尊贵反而成了调侃的对象,打去年收他入门时就这副德性也不晓得怎就容忍到现在,不可否认他办事挺机灵,手脚也利索,没他真不行。
  〃那女的果真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连你也拿她没办法?〃看着水摇风猛摇扇子,突然兴起挫挫他锐气的想法:〃那女人功夫一定不错,相貌也不赖吧,不然能混得那么开。顺便问一下,那女人比你长得还好看?〃
  水摇风的脸顿时阴了下来,脸上没有表情,惟有眼睛里冒着火,透着阴郁的光芒,下一瞬,他手中的白扇就搁在了龙君易的右颊上,并警告似的拍了两下。
  龙君易一时间错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后就拿回主控权,抓起他执扇的手腕,施力,就让水摇风吃痛地松了扇子。
  〃摇风。〃太子阴沉地说,〃这把扇子可是九皇弟送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要随便乱丢。〃眼疾手快地捞起折扇马上就感觉到不同寻常的重量,愣了一下,严峻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温柔地笑了笑,〃琛弟弟真调皮。〃感觉得出扇骨是用天寒极地的乌铁铸的,比寻常的铁要重上几倍,虽然从外表上看不见什么。
  〃拿去吧,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找来的。〃
  〃扇子不错,不愧是皇子送的见面礼。〃够镇定,仿佛刚才的事压根就没发生过。
  龙君易不由打量了这个胆子比天大的下属,真如小九弟说的,水摇风的打扮大概是全京城里最时兴的,银带金丝线束发,置在脑后,把漆黑的秀发衬得更加乌亮,白色的儒服穿在他身上有点瘦削。好在又罩了一件透明薄衫,腰间围着一条烫金镀边白玉带,脚蹬羊皮小靴,配上一把玄铁白面扇,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考究,难怪京里的王孙贵族穿衣总是以他马首是瞻。
  〃听说城西的羽泉阁是你的。〃
  〃那是空穴来风,凭我的才能要经营的也不是羽泉阁,而是整个玉泉山庄。〃说完,啪地一声合上纸扇。
  〃你的性子真像琛弟弟。〃一样的任性。
  〃我是凭状元出身当上户部侍郎的,拿俸勉强够花销,当然比不得龙子龙孙的俸银多了。〃
  又酸又涩的口气谁听不出来,龙君易懒得跟他计较,从水摇风的袖间抽出白绸方帕,细细地擦拭长箫,打算结束他们的谈话。〃叫人去一趟白宁塔。〃
  〃我也想会一会那个绝代佳人了。〃收起扇潇潇洒洒地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
  待他消失在假山后面,龙君易再次被他目中无人和乖张的性子弄得不高兴。手下恃才傲物的家伙不是没有,但没人敢像他这样放肆并不受惩罚的,看来他太体贴下属了。他自已也恼火自己干吗对他那么宽容,只好归究于他年纪太小,总给他小弟弟的错觉,硬不下心来对他进行教训。
  他最容忍水摇风也猜忌水摇风,他看不清水摇风面具下的真面目是什么,去年他来得突兀。这点倒和他爱出风头的性子很相配。去年春天,他新科及第,贵为状元公,赐宴华清宫。一般情况下,官员都是着官服入宴,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已成了惯例,他偏偏要着白袍入宴,那身打扮的确让他增色不少,真把那堆花花绿绿红红的官服比得庸俗不堪,大有鹤立鸡群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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