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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止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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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她当初绝不会走。

那时,她看着何叙冲出去,甚至眼睛里带着些许愤恨,她知道,他在恨她。恨她在爱情最浓时抛弃了他。可是她有不得不的理由。那晚,她在她最习惯的小床上,翻看着他们的合影,回忆着他们的这些年,整晚的失眠,整晚的落泪。她想他,发疯一样的想他。夜半,她走到厨房,为自己煮了最苦的咖啡,却丝毫没能忘记想念他的苦。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只想在离开之前再听听他的声音,只是那里一遍又一遍的忙音。

“何叙,我知道,你会等我。相信我,原谅我。明天登机,可以来送我吗?”她一字一字打完这条短信,在看到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期待。

没想到,他真的没有来。

催促登机的声音一遍一遍,她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带走。或者说,她收拾了这么久,却还是把最重要的东西遗落了。

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在这三万英尺的高空,她被那个她离开的地方不停的拉扯。闭上眼,不敢看,只怕车窗上倒影的都是那熟悉的脸。她闭上眼,用心描绘他的样子,细密的泪不自己的涌出来,让她难受。美丽的空姐走过几次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只是笑笑摇头。下了飞机,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都抛下了什么啊,她究竟选择的是什么啊,她丢下的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啊。她终于忍不住,蹲*子,不加掩饰的放声痛哭。哭花了妆,哭哑了嗓子,哭的整个内脏都在*的疼。何叙,何叙,哭的这样惨烈,你感受的到吗?

异国的生活并不好过,虽然她在钢琴方面有着足够的天分,可是,却依然刻苦。她拼了命的练习,似乎整个生活只有钢琴。她每天把自己埋在琴房,一遍一遍的联系着曲子,然后大大小小的演出,零零碎碎的访问,慢慢的,她越来越知名,她越来越被各界媒体看好,也越来越孤独。

她努力做到最好,只为了争取时间,用最短的几年完成,然后回去找他。自从她离开的那一天,她就再没有联系到他。他始终不接她的电话,哪怕是她换了无数次号码,可是听到是她的声音,他便挂断电话。慢慢的,她便不再尝试,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回国。

终于,她成功了,她站在那个最耀眼的舞台,接受着台下的欢呼和掌声,她笑了,因为,她知道,她又可以见到他了。

谁知,再见他,他已不是一个人。

她曾经恨透了自己的离开,她曾经那么的不甘心,她的优秀,是她可以骄傲的资本,她拥有一切让所有女人羡慕的地方。可是,偏偏——命中注定!

那天,她下了飞机,行李都来不及放下,就径直打车来到他的公司,她坐在车里,两年,她想象着该如何和他开始,想象着他见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先是冷言冷语的责备她,然后再像以前一样,拥她入怀,诉说自己多么的想念,她想象着,想象着,然后,看到他携着一个女子出来,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可是他的手臂环着她的纤纤腰肢,细心体贴的扶着那个女子,宣告着两人的关系。

这一刻,她多么想努力微笑,告诉自己:“安宁,他们只是朋友!”

她闭着眼,深深呼了一口气,把困在眼里的泪水倒吸回去,咽下腹中,苍白的双颊有些细微的颤抖,仿佛是咬紧牙关,用力克制。大约过了几分钟,后视镜里那对出众的身影慢慢模糊,她擦了擦眼睛,打开车窗,风吹干泪渍,笑的无比灿烂却心酸,“师傅,走吧,去锦江宾馆。”

她选择了在城市西南的一家偏僻宾馆,距离远在东北角的他,足足隔了一个对角线的空旷。

准备了那么久,为了见一面,却在见面的时候像泄了气一般。

她表现得无比从容,甚至骗了自己,若不是手心里抹去的潮湿,她真的以为刚刚那一幕都是一场恶梦。

原来,竟没有勇气。

尤其是,这样的场景。

正文 补 安宁篇(二)

不得不承认,人就是这样的动物,自欺欺人,明明已经不堪重负,为情所累,却偏偏习得自欺欺人的把戏,佯装坚强。安宁,也如此。

她潇洒的打车会宾馆,兴高采烈的给父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路过服务台,微笑的和前台说要续住几天,然后优雅的转身上楼,依旧如同那个骄傲的公主。可是——

那晚,在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夜光,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忙交杂的路灯都再不能照亮她灰蒙的思绪。静静的房间,昏暗的壁灯,满地的信纸,一封一封,铺陈着,工工整整的寄信人和收信人,完好的邮票,却没有邮戳。一地忧伤,飘乱的好像她零散残破的心。她一手持着浓烈的鸡尾酒,一手扶着慌乱的心跳。眼神飘飘荡荡,早已不知如何安放。

“何叙,我已来到这边,距离你一万多公里。塞纳河的灯火,没有你,也依旧黯淡。原来,再美的地方也填不满我的心。离开你,明明没有几日,却发现,到处都是你的影子,所以,我不得不说,是的,我真的想你,想你,想到蚀骨灼心。吃饭的时候想你,弹琴的时候想你,走路的时候想你……无论我在做什么,无论我身在何处你都充斥了我的生活,何叙,何叙,何叙,你能原谅我的离开吗?不要恨我,那样我会没有勇气走下去。我在努力,努力完成我该做的,努力向你飞去。”

“何叙,现在是圣诞节,整条街都在狂欢,唯独我是一个人,冷冷清清。我掐着手指,计算我离开你的时间,却始终算不出归期,等待像是一光年那么远,让我看不到,摸不到,感觉不到他的尽头,这浩瀚无期,遥遥莫测的未知耗尽了我的耐心和坚强。何叙,告诉我,现在的你,是否也有在想我。安宁,她从来都爱着你,只是,命运,命运让我们分开,像一个轮回,总是在转动,所以,不会总在一起也好,对吗?分开是为了我们更好的重聚。请等我,等我,等我,我会尽快回去,弥补我的离开。”

“一年了,我已经没有多少自信,再回去,你还是你吗,而我呢,还会是我吗?一年了,无论我写多少信,都是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无论我用什么方式找你,你的回答都只有冷漠。听不到你的声音'Zei8。Com电子书下载:。 ',看不到你的人,到处是陌生的气息。我开始没有信心了,我开始动摇了。我害怕,甚至恐惧。何叙,如果,你不在,那么我要怎样,如果你不在,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话,还有什么意义。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安全。而如今,你的情是否已冷却?我该如何是好。”

“终于,我达成了父母的心愿,终于,我要回国了,我快要见到你了,你呢,看到我会是什么样子。不管怎样,最坏的最好的我都设想过了,我要回去,让你回到我身边,紧紧抱着你,一辈子。只要有你,失去全世界我都不在乎。”

信,散落一地。心书难写。

当初满满的期待成了泡沫。

他在挽着别的女子。

再见他,是喜,是悲。

整整三天两夜,安宁都把自己困在酒店房间里,只是不停地叫服务生送酒,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这样醉死过去。

国外的好友Linda打电话来,听到她低沉没有精神的声音有些诧异:“安宁,你怎么回事?怎么听声音怪怪的?”

她几乎快要握不稳电话听筒,随时随地都有晕倒的可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分辨的出来,“hello,Linda,也许我们快见面了,我可能要回去了,到时候要请我喝酒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几声,努力压下去自己的不适。

—5—Linda仔细询问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气哄哄的要马上飞过来找何叙这个负心汉理论。

—1—安宁被骂了半天,也有些清醒了,挠着头,后悔怎么把这事告诉了心直口快的Linda,努力安抚半天才平息了好友的怒意。

—7—放下电话,整个人已经疲惫得不行,她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镜中的自己,凌乱的头发,几天没洗过,一身酒气她自己都觉得厌恶。勉强支撑身体,冲了冷水澡,她揉了揉胀痛的头,把自己一次次狠狠地往床上摔,直到头晕到站不起来,完全没有力气,她才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黑夜到破晓。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沉思。

—z—天亮了,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帘。她睁开眼,微微勾起唇角,又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冷静。她收拾了乱糟糟的房间,细心化了淡妆,找个件干净的衣服。她并不想这样输掉。

—小—她等在简瑞大厦楼下,脸上的微笑,高贵的气质,她恢复了常态。那几天的沉沦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并不是真的不再介意,而是,为了爱,她可以对这些假装不知晓。

—说—她看到他出来,旁若无人的冲进他的怀里,看到他的震惊,看到他的无措。他狠狠推开自己时,她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高兴的是,他记得自己,悲伤的是,他还是在恨她。

—网—“何叙,我回来了,不再离开你了。”她对着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刻意疏远。

他寂静无声,搂着身边的女子离开。

她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竟有些开心。

那一天,她终于知道了那个安静的女子的名字,孟止歌。

就这样,本该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可是,她却感觉仿佛自己在战斗,而另一方却始终退让,并无敌意。她和何叙的事,很多朋友都知道,所以,她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的场合,而每次,止歌都在彼岸巧笑嫣然,猜不透是不在意,还是相信何叙。

她以为,战争会这样持续,毕竟何叙始终没有表态。没想到,孟止歌会突然提出分手,选择离开。在那个清晨,她等在简瑞楼下,却看到何叙颓然的样子,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样。

自从那个女子离开,何叙变得不再与她敌对,不再表现对她的恨,开始越来越默然的样子。不管多努力,不管做什么,她都没有办法让一切回到她出国之前的样子。此时,方知,原来,她真的输了,不是输在时间不对,而是输在他的心已赋予别人,容不下她的归来。

正文 求婚(一)

程东兴高采烈的哼着歌,低头翻着文件,闯进病房,“何叙,好消息好消息啊,你知不知道,哦,不对,我就是来通知你的,你应该还不知道,咱们公司……”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人局促的分开,止歌脸上还有难以掩饰的尴尬,心下顿时就明白了自己闯进来的不是时候。转头再看何大总裁,竟然难得的露出一些不自在的表情,此时不逗逗他,岂不是后悔一辈子!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恩,这个,何总啊,虽然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过,念在你忍了那么久了,你们继续,我看天看地看人,也看看戏。”嬉皮笑脸的模样依旧,似乎是改不过来了。

止歌沮丧的想,太囧了,程东这个人工作起来和平时真是判若两人,大概唯一一次有幸目睹程东正经的时候,就是季展时堂堂程副总的威风八面吧,还真是甚为怀念。现在这样,总觉得他贼兮兮的,没安什么好心,真不知道下一秒能盘算出什么鬼主意。止歌双手撑着身体,稍稍坐起来点。何叙一见止歌动身,忙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把枕头放在止歌后背让她靠着。

“东子,下次进来请先敲门,这点规矩都没有了吗?”何叙故作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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