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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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九棠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不过是提到那个人而已,你慌成这个样子??”
俩人的思路根本没搭上线,房内怨声顿起:“那是不珍惜生命的行为!你怎么能这么干啊!!”
“你以为我想啊!论辈分袁克文是我的太师傅,我不把自己框进来怎么说得过去!鬼知道他在天津待得好好的跑到上海来加入青帮干什么!”
听了这解释苏三惶惑的一愣,这算是哪门子的解释?!
“万一那一枪要了你的命怎么办!!”心底凉嗖嗖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苏三此时无须再演绎小女人,已经“小”到了底。
“我上无父母、下午子女,即便是碎了也无牵无挂。再说了,我端的这个饭碗,便注定了有今朝无明日。怕死就能不死吗?怕死的人会死得更快!”白九棠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眼底眉梢隐含着一丝落寞。
“怕死和找死是两回事!你若真的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但凡冲口而出的话,有一种叫真情流露,有一种是在胡言乱语。此言属前者还是后者,连苏三自己都不太清楚。
“你?”白九棠愣了愣,自嘲的笑了:“听说那个老小子得的遗产是双份,也够你下半辈子花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秀眉轻蹙的望着他,苏三无言相对,满心动容。这样一个偏执得不惜用生死做赌注的人,居然为她考虑过后路。
“可是,我····我···我希望你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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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口:碎——做动词用为杀。碎——做名词用为死
【卷三】 『第20话』 白门春秋
沉闷的空气被这句嚅嗫出口的话语注入了灵动,白九棠侧目凝视着她,唇角似笑非笑,令人心里发毛。
“是吗?我曾经以为你希望他能活着!”他收起似是而非的笑意,收起了所有的怀疑,接纳了这意外的惊喜。
“才子人人都爱,袁克文并不属于某一个人。但我相信你和他是不同的。他既然没有应战,那就让他从此淡出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苏三眼帘下垂,声如蚊纳。
那温言软语的述说,被屏气凝神的聆听悉心收藏。喜悦就像是蘸满油彩的颜料,一笔一笔涂在了白九棠的脸上,令他显得既丰厚又可笑。
“两年期限一到,我便立即带你走,绝不让你多留一分钟!将来你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为家用烦恼,不用担心一切事,只需好好做你的白太太!我会给你最奢华的生活、最璀璨的钻石,和最顶级的待遇。只要我人还在····这承诺就无限有效。”
白九棠的回馈,是这一番盛大而豪华的承诺。然而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应该知道用浮华赢得的感情,根本经不起推敲!如果他真不知道,是他傻;如果他装不知道,是他悲情!
“什···什么叫‘只要你人还在’····”藏着满腔难以言状的情绪,苏三吞吞吐吐的问道。
“就是说——”白九棠一本正经打算解释,被苏三惊起一语打断:“你就不能对我保证好好珍惜生命?!”
“我如何保证得了?”白九棠甚是懵懂。
“怕死和找死是两回事!记得我说的这话好吗?!”苏三忽然强势起来,转而悻悻然抖了抖睫毛:“古语云:树大招风,需甚而为之!早知道你这么不懂得珍惜,我才不要给你用银碗筷!”
“你当我是古代君王啊!有心碎我动动指头不就成了!防得了吗?”白九棠诡异的掠了她一眼,大为失笑。
“谁当你是君王了!我当你是十六铺的瘪三而已!!”苏三讪然轮圆了眼。俩人对瞪了半饷,继而都笑了。
整整一个世纪的审美偏差,让这个被前世PASS掉的男人,成功的扭转了乾坤。
白氏的春天确然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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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白九棠伤势好转,进入漫长的调养期,可惜局势有变,不容他再休息下去。
据悉,小东门有个开烟馆的老板被人绑了三姨太,对方要挟拿一万个大洋赎人,否则就撕票。巡捕房出动了一周,不但一无所获,且“办案经费”越要越高。
那位老板心知巡捕房背后的黄金荣是个喂不饱的貔貅,不如直接求杜月笙这位有些交情的朋友帮个忙。
后者是个很会做人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各界人士的求助,回应的都是:闲话一句。(上海话:没问题)
既然老头子已经应承了下来,白九棠第一时间从病榻上爬起,火速处理。
小东门一带一直由青帮主持大局,白九棠负责烟馆,通字辈的师叔负责烟花巷。还有一位平辈的师弟负责赌档和澡堂。
师叔和师弟,一个好赌,一个好色,最初他们正好一个管赌档一个管烟花巷,于是便有点沉迷享乐,不干实事的苗头。
好赌的陈世昌是杜月笙的本命师,虽在帮中不得力,但命好收了个能干的徒弟,如今有安享晚年之态,事事以和为贵,捐银收不齐也是常有的事。他这种态度多少影响到了定力不足的晚辈,这一老一少大有在小东门养老的架势。
在青帮中一系传承的师徒关系,就像是直系血缘一样,胜之于旁系不少。将陈、杜、白三人比作祖孙三代毫不为过。
师弟吴子昂就没这么好命了,他的老头子过世得早,同系的师兄弟又不是太团结,显得有点孤独无靠。
杜月笙是个讲情分的人,陈世昌是他的老头子,吴子昂算是“遗孤”,在情在理都值得照顾。
自从黄金荣将青帮内部事宜全权交由他打理之后,便刻意替二人调换了位置,让陈世昌去管烟花巷,吴子昂管赌档,调整之后情形大有好转。也就罢了。
这二人虽各司其职有所收敛,但能力有限且缺乏担当,有大事要办时皆以白九棠马首是瞻,听从他的安排。
白九棠三流九教都结交,青帮中的老辈小辈,得势的不得势的,他都一视同仁,相处得不错。正所谓:广结善缘才能笑纳四方财;中庸就是浮的上水路。
师傅的师傅,在青帮的规矩中,应该称为“师叔”。不过时至今日,这些规矩都不太重要了,关系深浅都在心里,不用挂在嘴边。白九棠和其他人一样,称陈世昌为“昌叔”。
昌叔年纪大了,同门兄弟又顶不起大梁,担子自然压在了他的肩上,放在今朝,他该算得上一个实打实的工作狂,不过在旧时代,难免遭人非议,说他野心大,想做海上皇。
月色下,三辆黄包车在大街上疾驰而过,一众人等小跑在车旁,脚步声和车轱辘声惹得沉寂的夜色一片聒噪。在老城区的一所宅邸处,领头一辆车停了下来。白九棠摸出怀表借光看了一眼:十点三十八分。
青帮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辈分不同的人一起办事,皆乘黄包车。以免财力参差不齐,在座驾上有所表现,冒犯了长辈。
车刚停稳,永仁便快步超前,扶白九棠下了车:“大哥,您其实不用亲自来的,今日只是问问情况而已,您的伤——”
“罗嗦!让车夫在这儿候着,别接其他的活儿!”白九棠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噢,知道了。”永仁扫了他一眼,立刻打住,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了领头的车夫,又来到后一辆车前,恭敬的颔首:“昌叔,夜黑,小心路!”
“昌叔那双眼能把骨牌看穿咯,哪能看不清路啊?”白九棠回头过来戏谑的一笑,暗示永仁搀师叔一把。
陈世昌心知是恭维话,却大为受用,扶着永仁的肩头下得车来,开怀一笑:“哈哈哈,哪里哪里!老了,不中用了!”
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白九棠的工作情商可不算低。一句话便将脾气古怪的陈世昌逗乐了。待他抬手示意,永仁便整了整礼帽,召宁祥一起走到了牟宅的大门前。
宁祥面善,嗓音和悦,是打头阵的,他抖了抖袖子,嘣嘣嘣敲响了门:“牟老板,我们白老板来替你说话了,请开门!”
门内的护院听闻大名,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沉重的大门:“哎哟!是白九爷大驾光临了,请请请!我们老板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快请进!”
白九棠今日难得的穿了一袭藏青色的长衫,稳重的带着窄边礼帽。这身打扮是听从了老头子的安排,为的是让事主更加信赖他。
维护上海滩的地下次序,青帮当仁不让,但品牌效应是要讲的,西装革履在当时并不受老派人士看好,但凡有身份的大老板,在正式的场合,还是以穿着长衫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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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感激不尽!鞠躬!
【卷三】 『第21话』 绑票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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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老板是上海滩的米业大王,家底殷实财力雄厚,早年间和杜月笙有点交情,经营烟馆是以玩票的性质涉足的。
烟馆俗称“燕子窝”属鸦片生意的终端,对大批量运货的杜月笙来说非但没有坏处,反而多了一条财路。
有了杜月笙的支持,牟氏烟馆在短短一年里,已在小东门遍地开花加开了七八间。虽日进斗金赚足了银钿,却终是招来了歹人觊觎。
说来也怪,杜月笙的招牌何其耀眼,往小东门的混混堆里一放,简直是金钟罩铁布衫,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偏偏有人敢在杜氏的联合单位动土。
这里是牟氏的别苑,靠近老城区,以中式风格为主,庭院内怪石林立幽竹苍翠,管家远远迎了出来,寒暄一番后接替了护院的领着众人朝正厅走去。
白九棠含胸拔背在前,陈世昌和吴子昂相邻左右,永仁和小佬昆尾随在后,三位堂主的随行保镖押后而行。
老宅雅致的风格,晕染出了低调的浮华。夜风清幽,拂得人面舒爽,白九棠忽然有片刻的失神,想起了与此景致极为相配的苏三,不由得异想天开想要将这宅子买下。
摸出烟夹,金属扣发出了利落的一声脆响,他叼着香烟,眼帘低垂的胡思乱想,牟家的大管家伶俐的回转身来,也掏出了一样金属的物件,满脸堆笑的递上。
白九棠回过神来一瞅——洋玩意儿,法国货。随即扫了大管家一眼,笑了笑:“我不喜欢打火机,谢谢!”
牟家的大管家也并不觉得尴尬,恭敬的欠了欠身,回头继续领着他们朝内走去。
一切冰冷的东西,都可能暗藏杀机,力学原理不止带来了工业革命,更带来了危险的发明。白九棠看世界借的是老头子的视野,自然比别人高一筹。此为:知者、惧也,慎待之。
由于牟老板主要以正当生意为主,所以关于烟馆的事一向都不太经手。但他深知在小东门的生存原则,月月备足了红包,从上打点到下,即使是未曾与白九棠见面,双方也早已略有耳闻,算得上熟人了。
步入肃穆的厅堂,白九棠一袭沉稳的长衫,即刻获得了牟老板的好感,这位年过六旬的商界大亨慌忙起相迎。
“白老板,久仰久仰!亏得有你来帮衬一把,我最近简直是夜不能寐、噩梦连连呐!唉——”
“哪里的话!师傅的朋友自然是我白某的朋友,小东门的事,自然是我白某的分内事,于情于理都该出面干预,牟老板言重了!”白九棠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话说得有礼有节,尺度掌握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