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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玉随心缘-第87章

小说: 玉随心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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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过所有……

“罗贞,你相信有什么存在会左右的了我么?”哥哥单手支着下颌,另一手两指间却是不住转玩着那个我很是眼熟的漆木盒子,与其说在问我,倒更像是在问着自己。

“若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呵,”他兀自低笑了一声,手腕轻转,却是缓缓将木盒紧紧收攥在了掌中,“既然毁之不欲,那么就牢握在自己手中也就是了。”

那一刻,我尚不是很明白哥哥话中的意思。而更令自己不解的,却是不久后那泽将军与哥哥所起的一场争执。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泽将军对哥哥的命令向来是不会有半分的置疑的,会这样的争议,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惊讶。而再那之后,哥哥率了军中数百精锐士卒出了大营,待返回时,却是亲自抱回了一个陷在昏睡中的人。

“一定要治好她。”哥哥只对我简单这样嘱咐了一句,却坐在帐中一直静静望着床上之人,不动也不言,大半日方才起身离开了营帐。

我看着锦幔中那仍自闭目昏睡的女子,没错,是女子……虽然她一袭男装着身、束发裹胸,可是自己为她亲验的伤口,自然也再清楚不过了。而对这样一个奇怪的作着男儿装扮的女子,自己却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更多的倒是满满的一份好奇——就是这个女子让哥哥有的那些看之不透的言语举止吗?想到了这些,我心中却是不由隐隐添起一丝的喜悦。

而随之,我也注意到除了这座哥哥特别布下的营帐,大营中稍偏僻的一角却还多添起了一顶帐子,并且那处帐外四周竟有着重重的精卒环绕把守着。当晚我恰巧路过那一处时,却是正见着帐帘忽地掀起,有两个士卒一身血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里可是关着那个哥哥亲自带回的华国敌将?”稍稍一怔,我上前几步拦下了两人,心中不由微有些不愉。即便是敌人,也不该这般妄动私刑,更何况这绝不会是哥哥下的命令,因为哥哥本就绝非是那般残虐的人。

“公主!”那两个士卒见到我似愣了愣,随即恭敬一礼后肃声回道,“是的,便是单王亲自带回的人。此人武功高强,单王有令要借此以防他逃脱。”

“哦?是哥哥的命令?”我上下扫了眼他们身上染着的血迹,不禁轻皱了皱眉头,有些讶异是什么样的人会要哥哥这般小心防范着,却也有些担心里面那人的伤势。想了想,不由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有些迟疑,不过最后却也只是点了点头,躬身让开了路。

我想自己怕是永远也再难忘了那一刻吧,便只是那么一眼,却彷如已刻印在了心头。些许这世上就是有那样一种人,只需是一眼,便可以摄住人的心神……当然,要说这些,若是在那一日之前,自己是绝不会相信的。

帐内黑乌乌的一片,只依稀地在一侧石床上模糊可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空气中隐隐漂浮着一缕血腥的味道,让我不由紧抿了抿唇,用力眨了眨眼睛,只是未待自己双眼适应了这沉沉的昏暗,耳边却先传进一道低低朗朗的轻笑之声。

“哦?这次却是换做了这般漂亮的小姑娘吗,难道贺娄伽晟终于也会体贴地想到动用美人计了?”

心下蓦地一跳,可奇怪的是,自己却于那一瞬间反倒是少了几分的紧张怯惧。那一道带着些微暗哑的声音,几分调笑的话语,却全然是听不出一丝轻薄的意味,也完全感觉不到半点令人厌恶的恶意。

我轻轻提起了口气,稍稍挪脚走近了些,直到石床上那一道身影完全清晰在眼中,我却是不由睁大眼蓦然怔在了那里。

眼前那个靠坐在床沿的男子,一袭青衫已大半被血色浸透,发丝半湿更是缕缕沾黏在颊颈,可是他就是那样侧身斜倚着帐柱,带着一丝淡淡笑意地望了过来,周身便似尽透出了一股自然而发的优雅与无羁。满身的血污浊痕,竟丝毫掩不去他浑身半分的雍容贵气。

那一瞬,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只是有些惊叹世上竟是有着这样的人。便是一身狼狈,却自是有着让人灼目的光华流转于身,令人无法忽视。特别是那样的一双眼睛,氤氲明澈,看若流光温润而又清亮宛若星曦,让人不由自主便似会深陷了其中……

一刹间,自己就那样怔怔地呆立住了,直到耳边兀然传入的几声轻咳,方是令自己回过了神。这也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看着一个陌生男子看得怔住了神!悄目看了一眼石床上那已是转过了头,半掩着唇低低咳着的人,在那个人眼中就仿若自己根本已是不存在了一般,我想他是完全便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吧?可是脸上却仍是抑制不住地火烧着一般,我脱口轻呼了一声,又忙慌慌地抬手捂住了嘴,没有顾得说上半句话,便这样转身急步匆匆地跑出了营帐。

这便是自己与那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了。这样的相见,也真的是未免太过丢脸。只是,不知自己该是庆幸亦或还是该当失望呢,那个人他根本从始到终也什么都没有注意过……

98

98、最是难忘君颜(罗贞番外二) 。。。

那日后,在我有意的打问下知道了那个人便是华朝当今的瑄王爷。

这个人自己在军中便已是听闻了一些,他与璃王可说是如今北夷最大的敌人了,不知有多少士卒将之恨彻入骨。我想了想,特意跑去想嘱咐过守卫,却得知哥哥已是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妄动私刑。我想,哥哥他至少应是也尊重着这样一个对手吧。毕竟那样的一个人,也自不是可由人折辱的。

而更令我在意的,却是在那日之后,自己总是会不时地想起那个人,可是每每走到了那座营帐前,却又总是心中慌乱地转脚退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尚不明白那一种忐忑矛盾的心情究竟是为的什么,只觉得每每想到那个人,心便跳得厉害,想见却又是不敢走到他面前。直到隔了两日,那道身影在脑中越发频繁的出现,再想到当日一眼所见那人浑身血迹的样子,我终是提了几分勇气再次迈入了那座营帐。

却未想一走进帐中,便见那道身影斜身靠坐在床头,微垂着头低声径自不断地轻咳着,而随着每声低咳更是有血丝不断自唇角溢出。

“王爷,你没事吧!”我不由惊呼一声,原本的那些紧张慌乱一时已是全不见了影子,只剩下心中闷闷的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呵,我想是死不了吧。”那个人已是满头的汗水,唇角却仍自噙着一丝悠然的浅笑,闻声微微抬起头,眸光自我身上淡淡瞥过。

“这,这……怎么会这样!”当走得近了,我已是清楚看到那人身后整条穿过肩胛的锁链,禁不住更是惊呼着捂住了嘴,诧异瞪大双眼却怔怔说不出话来。我是没有想到,他的伤竟是比自己所想的还有重上许多!

“你,你伤太重了,不行,我要去与哥哥说……怎么可以……”怔愣半晌,自己才惊跳着醒过神来。不可以这样什么都不做,这样重的甚至自己亦没任何把握可治的伤,若是任由这般一直耽搁下去,怕是会越发加重了伤势,甚至……甚至会死。我有些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想跑出营帐去找哥哥打开这锁链,可是抬脚间,却是被身后的人兀然开口的轻问拦了下来。

“你,是贺娄伽晟的妹妹?”那个人好似完全未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也并未在意着我是否真的可以取下了那锁链,只是好似刚刚注意到了自己,双眸也第一次凝在了自己身上,“不知,在下可否请问公主一事?”

微微有些低哑却是轻缓的话语,让人不曾多想已是下意识地张口应了下来,“王爷想问什么?只要是罗贞知道的……”待话脱了口自己方是想到,若是他想问的是关系到北夷的军情,那么自己又是要如何回话呢。不过,随后的相处却是让自己知道,那一刻自己所犹豫的不过都只是多想罢了,那个人从始至终根本便没有半点探寻这些的意思,就如那时他所问的亦不过只有一句——

“公主应当见到过那与我一同被带到这座大营中的人吧?”

随后的事情却是不言多喻,哥哥自然不会应了我的要求取下锁链,而那样的伤又是自己也束手无策的,倒是瑄王爷好似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说得哥哥应允,只是在我的不知所措下自己写了张方子,上面却都不过是些最普通不过的草药。而随后的几日,也不知是那些药当真很有效又或是他本身的功力相护,他的伤势却也真的是渐渐平缓了下来。我亦不由在满满的担忧和多少的愧疚里稍稍松下了口气。

在那日后,自己每日都会按时的去往那座营帐,为的是看伤送药,却也常会与那人聊上几句。而我与他所有相谈的话其实从来也只是围绕着一个人。

每每与那人说起沐秋的事,他都会听得很是仔细。每一件哪怕是在细微的小事,他也会细细问上一问。而只有那个时候,他唇角总会不自觉地泄出一丝笑意,那是与他往常时时噙在唇角若有似无的浅笑是全然不同的,也是那一刻自己恍然知道,那个女子在他心中亦是有着不同的……

多日相处那人唯一对我提请过的,只是不要对沐秋说起任何相关他自身的事,我答应了下来,却是说不清自己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我与沐秋可说是相交甚好,之前便有哥哥让我好生照顾于她,虽然哥他从不让我提起。而如今我更是知道瑄王爷对她的关惜相护,虽然那个人甚至并未开口提过。不过当我真的开始与沐秋接近时,这些都变得有些无关紧要了,因为便是自己亦是不知不觉间便已被她所吸引。

她身上自有一种淡然平易而让人亲近的气质。虽然我并没有去过华朝,但也是听闻过那里的女子多是碧玉端庄、温婉贤淑的,可却也更多地依附着男子。然而沐秋却是给了我一种全然不同的印象。

她的才学、她的聪慧,还有那样一种不论任何时候不论怎样境地也不绝服输气馁的倔强。她可以和哥哥言辞相争那一刻身上的气势竟是全然不输了哥哥半分,也可以巧施妙手不需过多言语却短短几日便折服了北夷无数的将士。然而平日里,她却又总是能够安然自处,好似无论何时身上总带了一种淡淡悠然的闲情,只要与她靠近,便也令人不自觉地感染到了一分悠远自在的畅然心境……

我是真的很佩服她,可是却也更多的羡慕她……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与哥哥,又或是瑄王爷那般绝顶的男子比肩而站吧。

“王爷,沐秋已说服哥哥下了命令,许她明日来此见你。”再去见瑄王爷时,我将自己刚刚亲耳听到哥哥应下的事说与了那人。

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过哥哥会对谁让过步的。虽然这一次,如不是沐秋,自己一定已是性命不存。可我知道,哥哥他会让步,绝不会单单只是因为她救了我这个妹妹。起初听闻时,我自是也免不了些许诧异。可待静下心后,却是又觉得理所应当了。沐秋她在哥哥心中,想来已经是那样一个不同一般的存在吧。

“哦?沐秋果然最是本事的。”闻得我的话,瑄王爷却是缓缓挑唇一笑,不知他自己是否有意识到呢,他此刻的笑意看上去是那般温软和柔。

“却是要劳烦公主为在下寻一袭长衫了,粗织布衣就好。”他伸指弹了弹身上浸透了血迹的青衫,很似嫌恶地皱了皱眉,语气里却是含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悦色。

我轻抿了抿唇角,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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