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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老千-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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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天气好,齐浩哲正带着新女友小米来游湖,才玩了没多久,他正想要深入发展一下,小米却推说今晚有急事,闺蜜病了得回去。小米人漂亮,也特别麻烦,齐浩哲都认识她一个多星期了,还只能牵牵手,连亲都没亲过。不过他不急,容易到手妞的不刺激,反倒是这种得花时间花心血才能追到的比较有成就感。小情侣手拉着手回了停车场,齐浩哲打算送小米回去。

“齐浩哲。”齐达伦从没叫过儿子小名。

冷不丁地老爸冒出来了,齐浩哲给吓了一跳,虽说在外面他挺花挺牛逼,但在老爸面前,还是比较胆小。现在手里还牵着小米,被老爸一吓,手立刻松开了。

“爸。”齐浩哲有点心虚,不过很快就发现老爸脸色很难看,他很少摆臭脸的,除非是心情极度不好。心道这可不是介绍女朋友的好时机,掏出一百块钱,赶紧让小米自己打的回去。小米乖巧地拿了钱,一句话也没问,扭头就走。

“她是谁?”齐达伦觉得那姑娘居然有些面熟。

“小米。”齐浩哲知道老爸在外面花,经常回家时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小声回答道。

“我是问她是什么人。”齐达伦口气很不好。再一细看,那姑娘也正好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躲闪。那姑娘的确很美,尽管只是回头一个侧影也美艳无比,齐达伦立刻想起了这女人的身份,正是那晚跟伪娘一起上了他车的美女,刚刚平复的情绪,重又激动起来。

“她是我们学校成教部的师妹,刚认识不久。”齐浩哲看老爸眼神不对,赶紧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认识多久了?”齐达伦继续问道,心里却立刻分析起来。现在的大学生已经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了,成教部那种地方更乱,能交学费就能报名,这姑娘打着大学生的招牌去娱乐场所当小姐完全可能。

“不久,才几天。”齐浩哲乖乖地回答。

“怎么认识的?”齐达伦的眼睛继续盯着已经远去的姑娘,她已经上了一辆的士,临行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吴天宝追她追得厉害,她不喜欢吴天宝,找我帮忙,就这么认识了。”齐浩哲说的是实话,当初小米找到他时就是请他帮忙,说是知道吴天宝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他。他平时最看不惯吴天宝这个暴发户的儿子,最喜欢挤兑吴天宝,所以小米这么一说,他马上就答应当她的护花使者。

“吴天宝追她?”齐达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事情八成跟吴仁义有关。他极力回想起出事那天,他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吴仁义,可吴仁义不承认自己送了妞,非说那两个妞是老李送的。可是后来,他旁敲侧击地在老李面前提起那两个妞,老李无动于衷。再一细想,老李跟他的交情,还远不到勒索自己的程度。

“爸,爸,你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没吃晚饭,你陪我去吃点。”齐达伦忽然想跟儿子待会儿,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种,终归跟他姓齐,他交代道:“别再跟那个小米来往了,她不是好人。”

齐达伦心里很不舒服,无论如何那个女人上过他的车,虽然记不太清了,但那晚他们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现在这个女人又跟他儿子在一起,尽管不知道吴仁义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为何,但是可以肯定,他别有用心。这姓吴的,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父子两个上了各自的车,朝着市区吃饭的地方开去。

在怀疑和焦虑中,齐达伦等待了两天。杨女士似乎很忙,跟他通了一次电话,据说人在外地,要过两天才能来南京。这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以为只要他同意支付那高昂的手续费,就可以尽快把钱转移出去,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

第三天,预料中的勒索信终于来了,他再次收到一份快递。牛皮纸袋里只有一张A4纸,纸上打印着两行字,第一行是三个字,六百八十万。第二行是一个银行帐号。

该来的终于来了,可为什么是六百八十万,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齐达伦并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对他来说,这只是他积累多年黑色收入中的一个零头。但同时,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

吴仁义的公司也是挂靠在齐达伦单位名下,去年他帮吴仁义搞到一大块地,总共六千多万的拆迁款,不知究竟赔出去多少,又昧掉了多少,反正过年时,吴仁义孝敬他的就是六百八十万。那是个香港渣打银行的存折,以吴仁义的名义开的户,密码就是齐达伦的生日。那笔钱他依然存在渣打银行,转成了信托基金。

如果那这个套真是吴仁义设下的,这是否意味着,吴仁义在跟自己示威?他身边围绕的地产商们也越来越多多,谁都想在他手里拿到便宜的地,恨不能把他捧成菩萨,日夜烧香叩拜,红包一个比一个大。他对吴仁义的态度却一年不如一年,除了跟吴仁义合作外,他还跟好几个地产商打过交道,吴仁义表面上当然没意见,心里却恨,付出的越来越多,收获却越来越少。

好吧,就算还他个人情。念在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且忍一回,把这笔钱给他。

六百八十万,转到了那个账户上。

齐达伦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且先不挑明,看吴仁义这个狗娘养的家伙还有没有后着,顺便拖延时间,尽快跟杨女士取得联系,是时候把剩下来的钱全都转出去了。

C

破财免灾,齐达伦以为至少可以拖延一阵子。没想到,日子还是不太平,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具恶心的尸体。就连做梦也是,不论是睡在办公室还是家里,总能梦到那个穿着丝袜短裙,浓妆艳抹的男人。

尸体还躺在城郊那个小山坡上,树叶覆盖在他身上,蛆虫从他嘴里眼里鼻孔里爬出来,他的耳朵流出脓液,他的头顶上聚满了苍蝇。那些苍蝇个头很大,绿色的脑袋,飞舞起来嗡嗡做响,像蜜蜂一样。成群的绿头苍蝇飞舞着,那是它们的盛宴,他们把卵产在不再新鲜的尸体上,制造出更多的小蛆虫,小苍蝇。总有一天,这些吵闹个不休的苍蝇会惹来路人,到那时候,人家就会发现尸体了。

如果没有尸体,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剩下的问题?没有了尸体,也没有了钱,他把账户清空,就算吴仁义手里有照片又能怎样,最多就是个人作风问题,正好找这个藉口辞职。齐达伦一拍脑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会也不开了,假装身体不适请了病假,赶紧开车去城郊。天气一天比一天好,艳阳高照,气温也在升高。路上齐达伦还在担心,这么热的天,尸体不定腐烂成什么样子,该怎么收拾好。

他去买了几个大号编织袋,又买了两卷粗绳子,打算把尸体先装进袋子里,再在袋子里填上些石头,开车走省道,一直开到长江边上,直接扔江里。谁能从长江里捞起一具尸体,就算日后有人发现,他人已经不在国内了,再也不用担心。

齐达伦越想越兴奋,把车开得飞快。城郊还是没什么人,这片地方和前不久看起来差不多,只是随着升高的气温,杂草们都长高了不少。齐达伦按照印象中的方向找去,可寻了好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只发现了一个老鼠窝。

莫非记错了地方?齐达伦在这片山坡上浪费了大半个上午,一无所获,最后时近中午,人也累了,肚子也饿了,只得放弃。回城的路上,齐达伦的脑子里反复回忆着上次弃尸的地方,莫非自己记错了?还是被吴仁义发现后把尸体藏起来了?最可怕的结果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吴仁义杀的,他还栽赃嫁祸给自己,拍下了那些照片。事到如今,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第三十章 祸事连连(2)

心乱,齐达伦越想越气,根本没注意身后有辆黑色普桑,从下山起就一直跟着他的车。等到普桑砰地一声撞上车尾,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操!居然敢追老子的尾!齐达伦火大了,正想停车发飙,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灰蒙蒙的,没有车牌,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还在继续加速。还没看清楚司机长什么样,那辆车已经再次撞了过来,这一次,显然比刚才更有力气。那人是故意的,故意要撞自己。齐达伦心慌意乱,本能地加大油门把车开快些,试图摆脱。可普桑却紧追不舍,再一次加足马力朝着齐达伦的车撞了过来,有点不要命的劲头。

普桑虽然便宜,却是德国人生产的,架子硬扎经得起撞。齐达伦的日本车是单位配的,虽然也要二三十万,但壳子软,板子下夹着的都是泡沫,根本不经撞,就那么几下子,日本车的屁股已经被撞得凹下去一大块。

齐达伦心道不好,再次加大油门开始狂飙。普桑紧追不舍,一前一后,两辆车在大马路上展开了追逐战。齐达伦毕竟不是专业司机,面对对方的穷追猛打,没多久就乱了手脚。一不留神,被普桑咬上,狠狠地撞向了前方停着大货车。货车上装着几根电线杆,电线杆太长,货车的后门都没关,还有一米来长露在车外。

齐达伦哪里受过这种惊吓,忙踩刹车,可已经来不及了,惯性的作用下整辆车轰的一声撞在电线杆上,防爆气囊猛然弹出,但整辆车的前挡风玻璃都被撞烂,那薄薄的气囊被挤得破了,齐达伦的脑袋重重地撞在电线杆上。

头顶上一热,血如泉涌,齐达伦的脑袋好似从染缸里拔出来,红了个通透。那一霎那,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他先觉得头顶上有点麻,然后才是锥心的痛。瞪着一双被血浸透的眸子朝四周看去,黑色的普桑停在他身边,不到三米的地方。车窗敞开,驾驶座上一个戴着雷朋墨镜,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嘴里叼着支粗粗的雪茄,歪着嘴诡秘一笑,然后那辆车开走了。

看到那个笑容的瞬间,齐达伦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被那个小胡子男人,还有头顶上止不住的鲜血给彻底吓坏了,死,仿佛触手可及。疼痛逐渐扩散开来,迅速加剧,齐达伦的嘴里也流进了血,满口咸腥,惊得他眼皮翻了两翻,昏死过去。

眼睛闭上了,意识却格外清醒。吴仁义,小胡子男人,还有那个叫小米的姑娘,还有那具已经不知所踪的尸体,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

全世界最光明正大的合法杀人方式就是车祸。地球上几乎每分每秒都有车祸发生,就算真的撞死了自己也只是事故,顶多坐几年牢,真正的杀人不偿命。刚才的事,就算警察问起来,他都不知该怎么解释。照实说?不可能,警察会问那人撞他的动机,是否寻仇。他一个国家干部,又不是公检法的,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寻仇。如果不是寻仇,那就只能是意外了,只能说自己吃了感冒药,头晕。天知道吴仁义会不会派其他杀手,甚至他都搞不清楚,已经付了钱,为什么吴仁义还要下此狠手。头越痛,他越怕,他还有那么多的钱没有花,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他做鬼都不会甘心。

好在没多久,就有路人拨打了120,附近不远处正好有家医院,救护车的声音在齐达伦丧失意识之前被他听到。再后来,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有人把他从车里抬了出来,放上担架,送进救护车。从前总觉得那救护车的鸣笛声特别吵,可今天,齐达伦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听的福音了。

一个小时后,他老婆和儿子赶来了,单位的人也赶来了。

医生处理了伤口,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说这只是外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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