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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并蒂莲花何处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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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看着莫语不说话,是他来了,怎么样做都是她的决定,那是她一辈子的事,自己不能替她做决定。

莫语看着这个昔日心爱的人,自己曾经以为会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自从他传出要结婚的消息就不曾见过他,他憔悴了许多,身上并没有将要做新郎官的神彩,也失去了他往日的老成稳重,反倒是少有的焦急。

“语儿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多少的委屈,也知道你现在必是恨透我了,可是这件事我只能求你们帮忙,你们是我最相信的人。”

莫语只是那样看着他,不置可否。

彭林华显然很着急,也很担心,快速的走上前一步拉着莫语的手就说:“语儿妹妹,你帮帮我吧,他是很重要的人,我家里人多嘴杂,他受了伤我不能把他带回家,被人看到了他会很危险,我只好把他托付给你,求你就帮我这个忙,就算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吧!”

莫语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沉默了一阵,转头对侍女暖儿说“叫人马上去请大夫来,越快越好,不许惊动其他人,另外找人来,把伤者送到西客房去。”

暖儿连忙出去吩咐了,看伤者自己不能走,片刻带人端了一张躺椅来,把他送到了西客房。旁边的带刀男子看到受伤男子被送走,便也跟着出去,临出门时,回头看了彭林华一眼,彭林华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男子看到他点头,一言不发地转头跟着出去了。

“如此便劳妹妹费心了,只因家里忙乱,而且他身份特殊,受了伤也不能张扬出去,所以才叨扰妹妹的,夜也深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明日我再来吧。”

莫语听到他说“不能出来太久”的话,所有的委屈化成一股怨气,他见了自己,没有一句解释,这就要走了么?那自己算什么?妻子还没过门就管得这么个样了吗?

“并不是看什么素日的情分,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不过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罢了。还请彭公子回去之后把那件东西或毁或送还,就是天大的感谢了。”

莫语冷冷地说完这些便快步走出花厅,看都不曾看再彭林华一眼,只留下莫言和彭林华二人定在原地。

“那么彭公子就请回吧。”

彭林华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不知怎么说出口,只好先告辞了。

第十章 却道无情似有情

莫言也直往西厢房去了,进得门去,还未开口说话,只听得说“大夫来了”。于是只好同妹妹先出来,一起到花厅里等消息。

坐了下来,莫言想了想,还是说了:“他那样负你,你又何必要帮他?”

莫语原本低着头,听到姐姐这样说,突然抬起头含泪说:“姐姐,我何尝不想自己无情无知无觉,再不为这些事情去烦恼,只是,我这样帮他,并不是为他,我是为了自己的心啊!”

说完便低头垂泪,莫言看了也是一阵心酸,默默地过来抱住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帮她拭去眼泪,给了她最温暖的怀抱。

是啊,感情岂能说忘就忘,那是件让人无所适从的事情,虽自己眼里看到了,可心思却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所以只好逆来顺受地忍受它的折磨。

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过了深夜,大夫才来回话:“病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在下已经为他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病人失血过多恐怕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药方已经开好了,记得按时给他服药和给伤口换药,不出半个月便可下床了,只是要痊愈的话,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于是姐妹二人道了谢,吩咐人重重地谢了大夫,好生送回去。

来到西厢房,只见那个带刀的男子站在床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床上平躺着的病人。看见她们进来,忙抢上前几步,单膝跪在二人面前,垂头做着揖说“谢谢二位小姐仗义相救,不然如若我们家公子出了什么事,那便是在下的失职了,在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姐妹二人扶起他,说“公子不必多虑,只管让你们家公子在这里养病,我们答应过彭少爷要好好招呼的,一定尽力做到,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

听到人叫他“公子”,男子的脸几不可见地红了一下,长那么大,还没有女子亲手扶起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女性,也从来没有人叫他“公子”。

但他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想着自己公子正重伤在床,自责再次涌上心头,要不是自己的失职,也不至于这样,如若公子有什么事,他必定也不会独活的。

莫言莫语走上前去,嘴里说着:“我们就是来看看病人怎么样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待看清躺在床上的人的面容,都吃了一惊——“竟然是他!”

带刀男子听到她们低声惊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们:“二位小姐认识我们家公子?”

想着这个奇怪的人三番两次出现,如今又是深夜重伤,彭林华还那样神神秘秘的,恐怕来者不善,莫言决定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于是赶紧说:“只是面善而已,倒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大家公子我们可不是我们这些姑娘们可以随便见的,想是记错了。”

带刀男子听了这话,暗暗地松了口气。

莫言见此事果然有些蹊跷,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清楚的,于是便说:“夜也深了,公子也早点休息吧,这里我会吩咐下人照顾着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下人,或者来告诉我们。”

男子做了个揖,道了谢,看着姐妹二人出了房间。

莫语是个急性子,走到外面,便开口问:“姐姐为什么不说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这个人才救了我们,这会子又是受了重伤送过来,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咱们不问,只管等他好了自己走,可也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咱们是生意人家,碰不得这些血是什么的,只管老老实实过日子才是好的。”

莫语听了连忙称是,夜也深了,姐妹二人闹了大半夜也都乏了,于是各自回房安寝,不需赘言。

因为昨晚乏了,次日早晨起得较晚,温儿知道小姐今日必是不能早起听下人们回话了,便早早地打发她们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有什么事明天再回。

莫言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同温儿嘁嘁嚓嚓不知道说什么,那声音听上去倒像是暖儿。

暖儿这时候不在妹妹房里伺候着,来这里干什么?

于是叫她进来,暖儿进来了,回说是二小姐病了,正发热呢,要去请大夫。

莫言一听到妹妹病了,霎时间就清醒了,说:“你打发人去请大夫来,要最好的大夫,要快!”

看暖儿小跑着出去了,自己也马上叫温儿来服侍自己梳洗就过妹妹那边去。

不一一盏茶的工夫大夫就来了,诊了脉说是不打紧,是因为身体虚弱,近来想是没有好好保养,又着了风寒,吃几副药疏散疏散,好好进食并静静地躺两天就好了。

莫言看着妹妹病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必是昨晚去叫的人没听自己的话,告诉她是他来了,所以那样连厚衣服都顾不上穿就急急地来了,才着了风寒的。

“姐姐不要生气,都怪我自己平日不保养,才着了点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我刚好趁机在家玩不用去店里面呢!”说着拉着姐姐的衣袖摇晃着,一会又往坐在床边的姐姐身上拱。

莫言看到妹妹这样淘气撒娇,知道是她怕自己怪责于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处处为他着想,图的是什么呢?这样好的女子,他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只是自己的妹妹也忒傻了。

实在是拿自己这个痴心又善良的妹妹没有办法,莫言站起来说,我去叫他们准备你最爱的甜酒汤圆,保管吃了就好了,这时候再睡一觉一会子,好了再叫你起床。

看莫语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睡了,于是帮她掖了掖被子便出来了。

出得门口,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颤,想了想,一路往西厢房去了。虽然不想去招惹是非,也不想去管旁的事,但是既然答应了他要帮他好好地照顾,还是不可食言的。

病人的房间烧着炭炉,暖烘烘的,空气中有香薰的味道很好闻,但是还是夹着中药的味道。

进屋看到带刀男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乎是一夜没有睡,胡子拉渣面容憔悴,但是神色依旧是那样淡然镇定。

看到她来了,男子起身向她做了一个揖,她也福身还了礼,走近一点看到床上的那个人还是那样闭着眼睛躺着,只是面色没有昨晚那样像纸一样白了。

“还没有醒来吗?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公子不如去用点早饭,梳洗休息一样,这里有下人们看着呢。”

“谢谢小姐好意,但是必是要亲眼看到我家公子醒来的。”男子只回了她这句,便转头继续看着床上的病人,仿佛他下一秒就会醒来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看得出这人平时应该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莫言看他不说话,也不再理自己,料定再劝也是没有用的,于是出去叫人把洗脸水和早餐送进来,又搬来一张躺椅,虽然那带刀男子看上去孔武有力,但总是那样不睡觉,就是铁打的人也挺不住啊,可不要醒来一个又躺倒一个。

自己便往前面去用早餐了,折腾了这一早上,看看都快晌午了,于是一边吃早餐一边想,他昨晚说今天还要来看的,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呢?要是来了,倒是可以向他问个明白,看他和救自己这个男的,还有带刀男子应该是熟识的。

正想着,慢慢地吃着早餐,便有下人来回话说彭少爷家的人来了,说要面见小姐。

于是叫他进来,一看,可不是普通的小厮,是他身边的心腹小厮锄药,当初自己和妹妹还笑说为什么要给他取个这么刁钻的名字呢,他说“日后你便可知,此时天机不可泄露也”,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惹得姐妹二人哈哈大笑。这锄药也是从小贴身跟着他的,怎么今天居然差来送信?

正想着,锄药进来行了礼说:“我们家公子说他自己不得来,吩咐小的来送口信,问小姐好,还问事情可还好?可不要有什么差池。”

虽然锄药说得很晦涩,但是莫言知道他指的是受伤男子的病情,也奇怪他为什么说话这样遮遮掩掩。料定问锄药想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于是便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公子,一切都好,答应他的事情自然是会做到,咱们可是守信誉的,做生意如此,做人亦如此,比不得某些人。”

锄药听这话说得又酸又怪,但是虽然少爷同二位小姐从来没把自己当下人,自己也终究是下人,不好多问,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看看莫言没有别的话要说,于是答应着去了。

第十一章 初秋将至花将谢

妹妹病倒了,莫言愈发地忙了,家里家外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她管。好不容易忙到深夜,刚打算回房安寝,想起听下人们说那个带刀男子一直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只是那样静静地守着昏迷的那个人。莫言有些担心,已经两天两夜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虽然那个人睡或者不睡还是受伤那个人醒来不醒来都与自己无太大的关系,但内心的善良还是让她再次过去安慰。

带刀男子听了她的劝说,似乎有些动摇,或许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主子醒来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一定会被责备的。一直没有洗漱也没有进食,甚至主子受伤那天的血此刻还沾在自己的衣服上。可是,主子现在正昏迷不醒,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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