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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罪妾-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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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季晴摇摇头,“也没有,就手上还有点痛,唐吉他们?”

“伏法了。”段风涯敛眸,张口半晌才又说,“对不起,我早和你说出我的计划,你就不会受这冤枉伤了。”

安季晴挣扎着坐起来,段风涯双手上前,扶她一把,并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倏地,安季晴突然笑了,咯咯的笑,笑着笑着,就湿了双眼,模糊了视线,才恍悠的说,“风涯,在你心里,你一定觉得我很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愚昧的举动,如果有得让我细想,一定提不起勇气,握着那把刀的。”

“那,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同样这么做?”段风涯赤目灼灼,整颗心悬浮着,他也不知道,希望从安季晴的口中得出什么答案。

“会,一定会!”安季晴扬起头,对上段风涯的赤目,认真而又矫情,“风涯,我想,只有任何时候,看到你有危险,我都会犯傻,为你义无反顾的,不管你领不领情,我都没办法看你在我面前受伤,却无动于衷。”

笑意不经意的爬上段风涯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大手覆在安季晴有小脸,有那么一瞬,安季晴仿佛看到了滇城初遇,他还未知她是安季晴时,段风涯脸上那一抹温情,还有那双灼热如火的眼睛,撩动人心。

“安季晴,你说话永远那么动听,如果能听一辈子,就算是谎言,不是情话,我也认了!”

“不是的,风涯,我是真的爱……”安季晴急切的想解释,是情话,不是谎言,被段风涯伸两只手指赌住了她的口,“安季晴,爱我,这些话,你说得太多了,再说,就廉价了。”

听罢,安季晴垂下双目,说不上失望,只是,有点黯然吧,在段风涯心里或是眼里,她爱他,还是没有理由的么?

段风涯用食指勾起安季晴的下巴,在安季晴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双唇覆了过来,安季晴瞪着圆碌碌的眼,看着一脸陶醉的段风涯,片刻就闭上双目,没了思绪。

唇齿间的交缠,远远不够,段风涯的舌尖透过安季晴两唇间的空隙,趁虚而入,挑逗着安季晴因笨拙而微卷起的舌尖,领着她羞涩回应,段风涯的身体,每天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接吻技巧定然不是小儿科,舌间的交缠才几下,安季晴就已经全身酥软,意乱迷离。

直到好久,段风涯才放开安季晴,他的额头抵着安季晴的额头,喘着浑重的气息,两唇间,几乎还是贴着的距离,安季晴鼓着发热的两腮,气都不敢出。

段风涯极其满意的,又轻轻的吻了一些下安季晴的唇,没有刚才的缠绵,却不失温柔,然后贴近安季晴的耳,喃喃细语,“安季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江堰市只是我的!”

平时口口声声说爱的安季晴,没有答话,突然的就在段风涯的温情下,风败阵了,她微低着头,两颊酡红,很是惹人怜爱。

段风涯站起来,“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

安季晴屈起双脚,双手抱着膝盖,心里甜滋滋的,段风涯说,她是他的,他终于承认她了么,这算不算苦尽甘来了?

☆、89。 赴约,非敌非友

夜,如约而至,月静如水,夜风清凉,段风涯正在收拾东西,一个家丁拿着封信过来,“将军,有你的信。”

【“文】段风涯恻异的打开信,上面只有四个字:醉月楼见!

【“人】“送信人呢?”段风涯转过头,刻意避开安季晴的视线。

【“书】“是个小孩子送来的,信送到就走了。”

【“屋】“风涯,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没事,你先睡,我出去一趟。”段风涯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放进腰间。

“都这么晚了,有事吗?”安季晴明显看到段风涯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沉着的气息。

“没事,我去去就回,一个官场上的朋友,别想太多!”段风涯没等安季晴答话,已经大步迈了出去。

段风涯一到醉月楼,就已经有一女子为他引路,一直到二楼的一厢房,女子敲着房门,“宫主,段将军来了。”然后用头示意段风涯进去。

段风涯推门进去,轻吐口气,只见一男子对面直立,笔笔挺的身段,深邃的双目,当然,还有紧紧把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的脸罩,一身紧身白衣更趁出他的宁静逼人。

“箫沐,既然你约我相见,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好你于礼不合吧。”

箫沐欣然的答,“礼数量都是给俗人用的,既然段将军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好吧,我就把话挑明了,你再让安季晴受伤,我是不会就手旁观的!”

段风涯向箫沐走近,四目相视,“箫沐,你早就没有就手旁观了,还没谢谢你呢,对内人那么上心了。”

“你既然可以让伍子微事先知道你的计划,为什么要瞒着安季晴,如果她早就知道,酒里有蒙汗药,她就不会喝了,再说,她也不会为了你白白的受伤了。”

“呵呵,什么都让你看得清清楚楚了,实话和你说,我是刻意不让安季晴知道的,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太多的血腥,至于伍姑娘,她借着她的身份,可以使动石捕快,最重要的是,她还想亲眼看到唐吉伏法,我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至于安季晴受伤,只是计划之外。”段风涯双手环抱在胸,说完,他勾动嘴角,和善的笑了笑,他不把箫沐看成敌人,毕竟在很多时候,天玄宫的手段都是正义的。

箫沐也展眉,似笑而又非笑,“计划之外,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把安季晴算到计划之内了,总之,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安季晴再受伤,我一点会带着她远走高飞的,让你一辈子都见不着她!”

“箫沐,别忘了,安季晴是我妻子!”

“你也别忘了,她爱的是我,她亲口说的,非我不嫁!?”

“可是,她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两个男人沉默的对峙着,谁也没有能力说服谁,两步之遥的距离,目光四射,最后,是段风涯先发的声,“箫沐,其实我觉得,如果不是碍于身份问题,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兄弟的。”

箫沐转身,背对段风涯,用清冷的声音说,“段风涯,我和你之间,只有三件事,一是我哥的仇,二是《布图》,三是安季晴,除此之外,我们不可能会有任何关系的。”

离开醉月楼时,已经是三更,街道清冷的透着丝凉意,泌人心脾,段风涯拐角后,微微一愣,陆嫣拎着一壶酒,倚在墙上,眉目清秀,白衣飘然,一段时间不见,她却更是给人的感觉是,一副冷骨傲然的感觉,在段府那段时日,难为她装小女人了。

陆嫣丢壶酒过来给段风涯,笑意温婉,语气却飘浮,“怎么,段将军,一段时间没见,就不认得嫣儿了,是不是在怪嫣儿走时,也没有和你打个招呼?”

段风涯失声笑了,拧开酒瓶,清澈的气流涌进咽喉,“为了这么一壶好酒,我就原谅你!”

陆嫣措辞间,段风涯已经喝了两大口酒,她微怔,“你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段风涯晃着酒瓶,目光透过清冷的月光,落在陆嫣身上,“我在你眼里,没看到杀气,况且箫沐都对我都没有歹意,你更不会有了,天玄宫不是向来不伤人的吗!”

“呵,看来,你对我们天玄宫也不是不放心上的,那好吧,明人说明话,我就是想问段将军一句,安季晴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和宫主都魂不守舍的守着她。”

段风涯收眉,仰天连喝了几口酒,也没答上话来,是魂不守舍吗?他也越来越糊涂了,自己对安季晴到底是带着一颗怎样的心呢?可能,用魂不守舍来形容箫沐对安季晴的执着,有过之无不及吧。

良久,段风涯才在陆嫣认真的眼神下说,“安季晴其实没百般好,只是她为人太真了,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你无所适从!”

陆嫣重重的发出一声长叹,“段风涯,你最好好好的对安季晴。”

“为什么,你不是想她死吗?”

“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和宫主在一起的,你不好生待她,我只有在宫主出手时,就把她杀了,我是会杀了安季晴的,真的会的!”陆嫣留下一剪背影和这句带着狠字和狠话给段风涯,转身折回醉月楼。

段风涯又喝了两口酒,直到覆转酒壶也滴不出半滴酒,他才丢掉酒壶,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明白,安季晴为什么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呢?一不相识,二不交好,而最重要的是,你要杀她。”

回到衙门,安季晴已经睡着了,房内点着昏暗的灯光,烛光柔和,段风涯坐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安季晴,时不时,她嘴唇微动,殷红的两片薄唇十分惹人心乱,段风涯倾身上前,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小心的,温柔的,生怕弄醒了这个恬静的睡人儿。

段风涯的心,卷起一片温热,他不得不承认,似乎,就这么看着安季晴,就可以让他那颗飘浮的心,得到安定,前所未有的安定。

☆、90。 旧事,不可思议

旭日冉冉升起,安季晴眼大眼睛的第一刻,看到睡得正沉的段风涯,笑意洋溢上脸上,两人一直都是咫尺却又隔洋相望,有时候,她已经忘了,段风涯是她的结发之夫。

安季晴小心的转身,想爬起床段风涯从后面揽着她的纤腰,一下把她拉入怀里,还睡眼惺忪的说,“安季晴,你还记得昨天,是谁伤了黑蛇,救了你的吗?”

“当然,我清清楚楚楚的看到是你踢起小石,击中黑蛇的手腕的,难不成,你还要厚着脸皮,让我报答你的救世主命之恩啊?”安季晴故作娇媚的软声撒娇,她跳过了在她晕倒前一刻,分明看到明晃晃的利器也从眼前飞过来,和段风涯踢起的小石,几乎是同时伤着黑蛇的,她撒娇,无非是想让段风涯不追根问底,她不想让段风涯知道,有箫君这么个人存在,似乎,在第一时间,安季晴所能想到的,是除了箫君,已经没有人会站在她身前了。

“你知道便好,知道便好,便好!”段风涯喃喃,把脸贴上安季晴的脸磨蹭,他也不希望安季晴知道,箫沐在时时刻刻有守护着她,“安季晴,等下,我们就要回滇城了,你真的成了英雄,不用死的英雄,高兴吧。”

安季情在段风涯的怀里,缓缓的晃了两下头,双目停滞,想到在段府,段风涯示她如无物,还要和那些女人周旋,她心里就压着一口气,不是她窝囊无争,而是,在段风涯心里,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重要,人,总该有点自知,也正是这点可怜的自知,让她那么不情愿,看段风涯夜夜承欢,而自己,却是夜夜孤枕,长夜深思枕不眠。

“想什么?”段风似乎感觉到安季晴身僵硬了一下,侧身躺起来,正视安季晴,双目紧锁,“不想回去?”

“我在想……”安季晴垂眉,硬生生的把‘你夜夜承欢’几个字吞了回去,转而明眸转动,清澈如水的眼眶里,除了段风涯,没容着一丝杂质,“我在想,由罪人到英雄,会有什么不同呢,你说,还会不会有人茶余饭后,还会喜欢指着我说,我是亡国罪人,说我贪图安逸,说我泯灭良心,丧忘父恩呢?”

段风涯伸手抚过安季晴的前额,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和安季晴说,“你不是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吗。”

“只有不在乎,才能有力气走到今天,我想,全天下,也只有我敢背着天下唾骂,在我爹和姐还未入土安瞑,就披红嫁给你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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