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 >

第98章

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第98章

小说: 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豫目光闪动;嘴角牵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陛下总还能支撑数月吧,孤不信——她虽然敢数次谋杀孤,莫非还真敢弑君篡位!”

风生衣道:“万幸殿下已脱险境——”

李豫微微一笑:“真的已脱险境了么?一日未抵长安,便有未卜难测之事,你来接应孤,还有无其他人知道。”

风生衣摇头肯定的答道:“绝没有,某一得到消息,稍对刑部公务作了部署,便悄悄的独自赶来了。”

李豫点头,“这样最好,只是孤远眺这金城郡,总有一种不祥预兆,须得处处小心。”风生衣昨日经过金城郡时已多加留意,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加上现任金城郡守原是郭子仪部下,也曾跟随李豫东征西讨,并非趋附张皇后一派的,然而李豫既然这样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喏喏称是。

因行速较慢,至天色尽黑,一行人马方到达金城郡城楼下。已过酉时,依例金城郡城门已关。戌楼上士卒来回巡行,旁侧房室内灯火闪烁,人影绰绰,传来男女时高时低的调笑,更有浓郁的酒气酒香随风四下里飘散。

李豫暗自皱眉,严明道:“居然在城楼上与脂粉调笑取乐,真是大胆!”

城楼上士卒高声喝道:“下面是甚么人!”

李豫身份自然不能泄露,程元振跃马上前,道:“某内飞龙正使程元振,有急事回京面圣,速传守门官,开启城门!”来头甚大,士卒连忙敲叩房门禀报。却听室内男子醉醺醺的暴喝道:“什么内飞龙、外飞龙?律例在此,酉时既过,城门不能开启。叫他明日再来!”程元振大怒,喝道:“小小门将,不守规制,口出狂言,还不出来受死!”

李豫与风生衣对视一眼,齐声按低声音:“小心——”金城郡乃边碍重镇,最蠢笨的守将也知不能在城楼上胡闹,更不至于胆敢对内飞龙使无礼,风生衣何等敏锐,早已感觉到这城楼隐有森冷之气、杀机四伏,暗地抬手示意,载着沈珍珠与秀莹的两辆马车缓缓后退。

却听一声梆子响,城楼房室乍暗突明,密密匝匝的人头在城楼上攒动,总有数百人之众。

“放!”随着一声号令,千弩并发,箭矢如暴风急雨倾泻下来。风生衣拔剑疾呼“快退!”但见漫天白芒飞舞,嗖嗖之声不绝于耳,转瞬斩落无数箭头,李豫、程元振、严明及众侍从均且退且舞动兵器斩落流矢,躲避不及中,多人中箭落马,李豫回顾沈珍珠的马车——后退甚远,箭矢射程无法及达,正稍自安心,左肩一凉,一支箭擦着皮肉划过。

风生衣喊着“殿下快退”,长啸数声,奋起精神,正连连挥剑挡箭中,听得城楼上忽的传来女子清叱:“风生衣,你输了!”那声音熟悉至极,情不自禁朝上望去——何灵依傲然端立城头,萧萧长风中,薄纱绿裙如羽翼,飘然拂动,最令他惊骇的是:何灵依手执巨弓,箭头正堪堪对准后畔的李豫!

何灵依朝风生衣倨傲一笑,弦如满月,箭如流星赶月,疾射而出。

风生衣不假思索,纵身扑向李豫。

何灵依色变,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行动的,遂复取箭上弦、拉弓放箭,这一箭竟似倾尽全付心神,快捷无伦,劲势无伦,直追第一支箭——

便在此同时,风生衣与李豫在地上连连翻滚,避过疾雨般射来的箭矢,风生衣仓促间随手拾起一支坠落箭羽,举轻若重,力透千钧,截空如电,回射城头——

“哧”,弦声未绝,何灵依射出的第二箭已生生将前一箭击落,两支箭同时堕地。

何灵依胸口一荡,缓缓低头,胸前绽开点点血花,绿裙艳血,便在这幽暗夜里,也格外妖艳炫目。

风生衣惊骇莫名,对眼前之事无法置信。

何灵依宛若一片绿云,悠悠荡荡由城头坠下。

“师妹——”他长嗥,不顾一切朝城楼狂奔,迎面无数箭矢劈头而下,他狂乱挥剑击斩,纵身腾空,终于在半空将她接入怀中。

箭已没矢,正中心口,反倒流血极少。风生衣语无伦次,“师妹,你不能死,不能——全是我不好,是我输了,我认输,我们一起回峨眉,可好?——”何灵依的手按住他的衣襟,止住他的话,笑靥依旧,娇憨依稀,一如少年同师习武时。她脉脉看他,似温存,似感叹,留给他最后一句话:“这一生,你只怕永远不会明白——你的最爱。”

风生衣不懂她的话,心割裂开般剧痛,仰天悲嚎,四方萧木飒飒。

城楼上射出的箭矢在何灵依坠落时暂歇片刻,再复乱箭连珠,全招呼向惟一在射程内的风生衣。李豫并程元振、严明焦急呼叫提醒,均恨此行无人带有弓箭,对城楼上所发的乱箭毫无还手之力。

风生衣本自抱着何灵依尸身呆坐不动,说时迟,那时快,他猛一提剑,卷起一道凛冽光弧,剑气如长风破浪,数丈内外,满天箭矢如流星坠地,长啸声中他放下何灵依尸身,气沉腰际,提足点在城墙上;疾踏垂直的城墙,瞬息间已越上城楼。

城楼上的未料风生衣有如此武功,没来得及躲避,风生衣双目赤红,长剑翻飞,连声惨叫中右方一片士卒尚未倒地,他已斩杀向左方的士卒。

李豫远远望得城楼上血光飞溅,知悉风生衣伤痛后悔,移恨于这帮偷袭者,竟杀红了眼,深觉风生衣多年来为自己所做事情太多,今日令他无意失手,痛失所爱,暗自愧疚。左臂一暖,却是沈珍珠不知何时竟下马车走到身侧,轻挽住他的胳臂,伫立在旁。他见她面色煞白,眸中泪光若隐若见,手指微微发抖,遂回握她的手,“我没有事。”

“呃!”随着最后一声短促的惨叫,城楼上灯火渐暗,归于沉寂。“轰隆隆”闷响声中,城门中开,风生衣手中提有一物,腾跃疾行而来。

“通”,风生衣将手中之物掷到李豫跟前,说声“请殿下处置”,掉头朝何灵依尸身所在走去。

李豫低头,“那物”原来是一身量娇小的女子,长发披散,因被摔得甚重,痛苦的在地上蠕动着,没有抬头。沈珍珠闻得那女子身上散发淡淡幽香,香而不腻,浓而不妖,脱口道:“独孤镜?!”

独孤镜猝然抬头,边喘着气边冷笑道:“是我。” 浓妆遮掩住她原本清秀的容颜,衣裳极艳极薄,眸眼精明中平增妖媚。嗅觉记忆本是最恒久难忘的,沈珍珠旧日在张淑妃宫中闻过独孤镜所制香料气味(注),现在不过下意识唤出独孤镜名讳,若单看相貌,说不准未必还能认出独孤镜。可是,独孤镜涉嫌诬害李豫,就算没死,现在也该在大理狱中啊!

李豫道:“果然是皇后将你从狱中劫了出来,瞧你这模样,竟是做了娼妓也不忘要杀孤!”

独孤镜艰难的一点点站起,拍掉沾在衣裳上的泥土与尘灰,扬头道:“殿下应当知道,若是奴婢得不到的东西,必然也不会让她人得到!今日事败,要杀就杀,也不必多话!”

李豫思忖片刻,拉过沈珍珠的手:“她害你最深,你曾说过要手刃仇人,替红蕊报仇,她就交由你发落吧。”将佩剑递与沈珍珠。程元振提剑,悄声提醒道:“殿下,娘娘身怀有孕,沾染血腥,恐是不祥。不如,由我——”

“不!——”独孤镜后退半步,恶狠狠瞪沈珍珠,厉声尖叫:“我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能死在你的手中。”她看着李豫,“殿下,你我总算主仆、夫妻一场,你就这样狠心,竟要我死在这贱人手中?”说到“狠心”两个字时,眸中泪光一闪,竟落下两粒泪,划过面颊的厚厚脂粉,留下两道泪痕,煞是难看丑陋。

沈珍珠从没见过独孤镜流泪。她固然极为憎恨独孤镜,曾经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可在吴兴两年中,深思至独孤镜其人,竟渐有数分理解。独孤镜出生寒微沦为侍婢,却不甘服从命运力争上游,做事从不瞻前顾后,狠决果断,杀红蕊、害林致、陷害李豫,几近成功,被张淑妃认为义女。在她的心中,或者无神明可惧,无鬼怪可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她终究如此悲惨,由李林甫、李豫至张淑妃,她不过是处处被人利用。她依然是天底下万千可怜女子中的一人。

沈珍珠曾经以为,象独孤镜这样坚韧恒定的女子,就算濒临死亡,也不会害怕,更不会落泪。可在看着她掉落下第一滴眼泪时,沈珍珠霍然明白:她终归是女人,她此生全力争取的,不仅是那灸人权势,还有李豫的心。所以,独孤镜从前会设法谋害她沈珍珠;而一旦明白李豫之心绝不可得时,便终陷疯颠,将矛头指向李豫。

执着是女人的本性,或者,也是女人的天敌。多少女子,终此一生,去挚爱一个男人;以一生的守候,去等待一颗心的回归。独孤镜也是如此,只是手法比普遍女子更加极端,因为她由生至而,已然习惯无论想要得到甚么,都靠自己双手争取。所以,她不会静静守候,她会全力出击,不死不休。

沈珍珠对独孤镜道:“你是受人指使,若你肯在陛下和群臣面前说出主使之人,我保你不死。”

独孤镜尖声大笑,说道:“保我不死?你以为我会这样愚蠢,这个人的名字,我宁死也不会说出来。”她步下踉跄,摇摇倒倒转了个圈,神智仿佛狂乱,讥讽般尖笑不停,“太子殿下,你瞧瞧,你喜爱的是甚么人?竟然没胆气提剑杀奴婢!殿下,你要这样的王妃有何用,她能助你什么?奴婢我除了不是世家女以外,有什么不比她强——”说到这里,忽然折身栽头扑向程元振,程元振一怔,未及收剑,她“呃”的闷哼,长剑透心,血如泉涌,因痛苦愈显容色狰狞可怖,身子倒下时突然奋力前伸,紧紧抓住沈珍珠裙裾,一口血喷在沈珍珠裙下。

抓得这样紧,沈珍珠不得不曲下身子,却见独孤镜陡然抬头,怪异的笑着,吐出两个字音。声音太低,沈珍珠没有听清楚,疑惑的追问:“什么?”独孤镜头一偏,已气绝身亡。

严明与程元振急速率众冲入府衙,将吓得瑟瑟发抖的金城郡守和城楼上几名受伤未死的兵卫擒来见李豫。一番审问下来,这郡守竟不知原委,连称冤枉。再审,那几名兵卫方说,独孤镜是昨日才来金城郡的,手段好生了得,将守门官媚惑得五迷三道,瞒过郡守设下圈套。那守门官方才在混乱中已被狂怒的风生衣一剑刺死,严明翻遍其尸身,并无任何书信,仅得一块中宫令牌。想来这守门官原是皇后的人,接到独孤镜与何灵依传来的皇后指令,于是一同设计谋杀李豫。那金城郡守应是确实不知讯息,不然方才城楼兵卫孤军奋战,不会无人接应。可惜这区区令牌作不得证据,张皇后行事果真谨慎。

沈珍珠默然行至风生衣身畔。

风生衣怀抱何灵依尸身,枯坐不动。过了许久,他开口说道:“我从师学艺时八岁,师妹六岁,我俩青梅竹马,从未分离,也都争强好胜,争执不断。师妹的心意……我早该明白……她为我踏入红尘,如今她走了,我所做所为,便算日后位极人臣,已失趣味——”

沈珍珠幽幽道:“我去对殿下说罢——你带着何姑娘回峨眉。”

风生衣沉默着,没有回答。

李豫徐徐走来,一件大氅轻轻罩在沈珍珠身上,他倾身扶携沈珍珠,凝立不言。三人不知静默伫立多久,惟见星河变幻,云层飘浮,百看不倦,不自觉中晓鸡初啼,晨曦微露;战场清扫完毕,金城郡城门大开,渐有商旅行人通过,慢慢热闹起来。

“櫜櫜”蹄声中,有人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