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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至浪漫的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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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所有都变成了前尘往事。

第二十五章

莫晓彤一天一夜没合眼,中午在苏母和公婆的强力要求下回家睡了一下。她实在太累了,但即使睡着也是不踏实的。她又梦见了一袭白衣的母亲,哭得依然凄凄厉厉,她想奔过去抱住她,却发现父亲于她抢先一步抱住了母亲,母亲马上停止了哭声,他们回头对着莫晓彤笑,然后消失在夜幕中,剩下孤零零的莫晓彤。她控制不住地尖叫,“爸爸,妈妈……”

有人安抚似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勉强睁开眼,颜署阳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自己,眉头皱成了川字型。他摸了摸她红肿的双眼,柔声说,“我在,别怕,再睡一会儿……”

看到他,莫晓彤空空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全感,她勉强撑起身体,“我得去看看,灵堂没人不行……”

颜署阳摁倒她,“子建他们都在,你再睡一会儿,晚点过去没事的。”

莫晓彤拉住颜署阳的手不放,气若游丝,“那你别走开。”

“好,我就坐在这里。”

莫晓彤并无睡意,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颜署阳,盯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她怕一眨眼的功夫他也会消失。

颜署阳心里也难过,他出差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等他回来就没了。他也把她当自己的妈妈来孝顺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走上这条路。说到底是他们做子女的关心不够。他看着晓彤几乎瞬间消瘦下去的脸庞不是滋味,“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点稀饭。给你倒杯葡萄糖还不好?听说你都没吃。”

葡萄糖的淡淡的甜味在莫晓彤嘴里却变得苦涩无比。稀饭送至她嘴边,她勉强张开喝了一口,感觉不出味道。

“再喝一点。”

颜署阳就那么哄小孩似的一口一口喂着她,吃到一半,莫晓彤抢过他手中的汤匙,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颜署阳愣了一下,“乖,自己吃。”

“你也吃一口。”他的肚子必定也是空的,他的脸庞明显比先前消瘦了,眼窝深陷。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就扑簌而下,屈起腿捂着嘴哭了起来。

颜署阳抱住她摸着她的头,“不要哭,不要哭,让妈妈安心地走……”

安慰性的语言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莫晓彤越哭越大声,最后竟然喘不过气,“我什么都没有了……”

“胡说,我不是你的吗?一切都有我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这个世界最爱她的父母都抛弃了她,让她如何相信眼前这个结婚只有几个月的丈夫?他们彼此连了解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深厚的感情和爱了。

“你别哭,不然我也要哭了,你知道男人哭起来可不好看的。”颜署阳故意笑了一下,本想逗她笑,可完全没效果。

“如果我们不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恩爱,我妈妈可能就不会死;如果我每天多花一点点时间陪她,然后每次和你吵架了就和其他女人一样跑会娘家搬救兵,她就会觉得我还需要她,她肯定就舍不得我。错都在我,署阳,错都在我,我太不孝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我本来要留下来陪妈妈的,结果执意要跟你回家看铭萱,我那天明明感觉到妈妈的孤单了啊,却只顾着儿女情长。如果那天留下来陪她,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莫晓彤摇着头不能自己。

颜署阳把她的头扶正,很严肃地说,“睁开眼看着我!”

莫晓彤停止了哭泣,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颜署阳的脸,只是怔怔地听着。

“你不要这么自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做的是把妈妈安葬了,让她入土为安。自责和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理性地面对和接受这件事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开拍卖行,我也要好好工作,我们生几个孩子,乐观幸福的生活。如果妈妈知道你这么自责并且生活得不快乐,她也不能安心的。所以,为了妈妈也要好好的,懂不懂?”

为了妈妈也要好好的。

莫晓彤就是本着这样的信念坚持下来的,虽然内心依旧悲伤得不能言语。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妈妈就坐在她床前。

他们遵从了俞氏的意愿,没有登报发讣闻,只通知了来往比较密切的亲朋。圈子很小,而人们大多爱八卦,这种非正常死亡事件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来的人比预先估计的多得多,凡是能沾上边的都送来了花圈,什么目的的都有。灵堂内人头攒动。

一年之内办了两场葬礼,人们叹息不已,都对莫晓彤投去怜悯的目光,瞧这孩子转眼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即使是千金小姐又如何?

颜署阳是作为儿子来发送岳母的,披麻戴孝,扶灵位。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窃窃私语地说,“她这女婿,值了。”

也有人说,“岳父岳母都挂了,莫家现在改姓颜了。”

“他们当初就该抱个男孩,女孩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别人的人。或者干脆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也不至于改姓。”

“说得倒容易,像她女婿这样的人哪那么好找。当初我还想让他做我女婿,这小子不肯……”

这就是上流社会,他们外表光鲜,私下里却和市井小民没有两样。

葬礼的第三天揭碑,颜署阳拉着莫晓彤跪在俞氏的墓前,拿起墓前空余的茶杯,当着亲朋的面立誓:今后我颜署阳将和莫晓彤共度风雨,不离不弃。我若负晓彤,就犹如此杯——

杯子应声而裂,杯碎人亡。

最后他说,“妈妈,您就放心地走吧。”

十指紧扣,相依相伴。

石碑上的俞氏静静地笑,她的身边躺着她的丈夫。

苏母扶起他们二人,她拍着颜署阳的肩膀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以后你们俩要好好过,我们晓彤只能拜托给你了。”

“姑母请放心。”

葬礼过后,莫晓彤的心情不再那么沉痛。回到家里看见小乖蹲在小树旁六神无主四处张望,她蹲身抱住它,顺着它的毛发,小乖靠在她的臂弯里出奇的沉静,仿佛无家可归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妈妈,安全感十足。

“小乖,妈妈去旅行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也会让你吃香喝辣,绝不会亏待你的。”莫晓彤拍了拍它的屁屁,“下去玩,你要乖哦,不许吵闹。”

嗯,妈妈去旅行了,莫晓彤就是这么想的,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去的,只是妈妈先出发,她会停在某一站等晓彤。

莫晓彤放下小乖,看了看身边的人,夕阳穿过桂树投射在他的脸上,柔和的光线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的五官瞬间也变得柔和。

“你把小乖抱过来的?”她问。

颜署阳点了点头,拉过她的手,“走吧,我们进去,外面风大。”

文姐和几个佣人精心准备了可口的饭菜,但莫晓彤依旧吃得很少,颜署阳也没什么胃口。

晚上睡觉时颜署阳抱着她说,“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旅行吧?”

“去哪里呢?”

颜署阳亲亲她的额头,“时间我安排,地方你来定。好不好?”

“好。”

他们都需要休息,去散散心也好。莫晓彤如此地想着。

“对不起。”颜署阳突然说。

“为什么?”莫晓彤不解。

“我没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也没想到会这样……”莫晓彤心里虽然也介意,但是客观原因,谁也改变不了。

“署阳,谢谢你。”

谢谢他陪着她,替她分担痛苦,减轻悲伤,替她抹平了紧蹙的眉头。

“傻瓜。”颜署阳轻刮她的鼻头,“早点睡。”

第二十六章

莫晓彤遣散了大部分家佣,给他们安排了妥当的去处,只留了两个老人下来看房子。她站在房前仰望,人去楼空,冷冷清清,就连不远处美妙的潮声似乎也在哭泣。她不能住在这栋房子里,现在让她多呆一秒都觉得会崩溃。她一口气跑回了家,沿途美不甚收的风景变得茫茫然。

拍卖行的事搁置下来,颜署阳建议她休息一段时间再工作,她也同意,觉得自己状态不够。颜署阳上班去了,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很忙很忙,总是深夜才回家,但不管多忙他都会抽空给她打个电话,“吃了没有?”他温柔地问。

“吃了,你呢?”莫晓彤面带微笑。

他通常回答,“我正在吃。”

“吃什么呢?”

“助理帮我点了一客排骨,味道不错。你呢,你吃什么了?”

“文姐给我做了酸辣粉丝汤,你没吃过吧,味道可好了。我吃了一大碗。”

“文姐偏心,下回让她做份给我。”颜署阳会心地笑,“你上午干什么了?”

“我十点才起床,和小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看文姐煮酸辣汤,我觉得自己也会煮了耶,下回我煮碗给你尝尝好不好?”

“你会煮?”颜署阳口气有些夸张,“那我晚上早点回家,你给我煮一碗。”

“好啊,但是你只许赞美,不许批评,否则你就别想吃到我做的东西了……”

“有你这样的吗?真是霸道。”他的言语里第一次有了宠溺。

莫晓彤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柔弱,像个需要人来哄的孩子。

陈叔也回来了,他约莫晓彤喝茶,莫晓彤欣然赴约。这是她自母亲离开以后第一次去闹市区。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遥远而陌生,仿佛如分辨不出颜色的黑白胶片。直到陈叔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觉得有了一丝的亲切感。

“嗨,陈叔。”

“晓彤。”陈叔站起来,伸出手拉她入座,“来来,陪我这老头子喝杯茶。”

莫晓彤笑笑,端起茶抿了一口,“陈叔在上海还习惯吧?”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觉得不错。”

“想过要调回来吗?”莫晓彤沉思了一下,“如果想的话,我和署阳说说。”

“不必不必,我现在刚刚适应下来,挺好的。我太太也跟着过去了,儿子女儿都在跟前,全家团圆了。”陈叔呵呵直笑。

晓彤一脸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我老头子怎么都成,倒是你……”陈叔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莫晓彤连忙摆手,“我没事的。”

陈叔双手合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就好,和颜先生好好生活,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莫晓彤感觉生活还是有可爱的地方,大家都没有因为她失去了父母而遗弃她,他们都爱她。

她忙完琐事,不知道干什么好,心里直发慌。她沿着山下走,散步到海边。刺骨的海风穿过骨髓,她拉了拉衣领,双手抱胸以抵御寒风,幸好夕阳给了她些许温暖。

夕阳西下,海鸥低飞,空旷的沙滩只剩她一人,形单影只。她擦了擦眼睛,一家三口下海游泳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她六岁进了莫家,而六岁前的许多事已经记不起了,唯一有印象的是饿。六岁前她甚至是个没名没姓的孩子,福利院里都是大丫二丫三丫地叫。后来她有名有姓——莫晓彤,多好听啊。

她是福利院里最幸运的孩子。六岁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但他们比一般的孩子早熟,而她又比他们聪明。她还记得那天院长把一群小朋友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漏了她。她跑出去了,院长火急火燎地四处喊,“二丫二丫”,她实际上躲在了大门后偷看那些穿红戴绿一字排开傻傻站着的同伴们。

除了吃穿刻薄外其它还算慈爱的老院长悻悻地回到了队伍前,低声地骂道,“这死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对青年夫妇,她听不清大人们说了什么,但第一眼看到妈妈时她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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