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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黑道教师驭生记-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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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了剑,但林欣的手里却多出另外一样东西,一张银色的面具!  旖旎魅雪 字数(5235)



第六卷:真相与谎言 第167章

“原来如此,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银龙用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空无一物的脸颊,话中多了几分了然。刚才林欣卖了个破绽,故意让他把剑击飞,趁机用空下来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了他的面具。

“为什么?”林欣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说话的声音更是毫无一丝波澜,只有握着面具的手不住的缩紧。

“哦,你竟然不吃惊?”银龙玩味的勾起嘴角,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么苦涩。

“……”林欣沉默不语,只是那么低着头站在原地。

“什么时候知道的?”银龙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沉下脸来,话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为什么不下手?还是说你根本就下不去?”林欣不答反问,忽然,她徒手抓住剑身,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在地上开出朵朵妖冶的红花,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银龙似乎都能听到皮肤骤然裂开的声音。

心不觉一疼……

他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略微颤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林欣的问题,他突然间发现,少了面具的遮挡,自己竟然无法坦然的站在林欣面前!

“为什么?”林欣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幽幽的开口,机械般的重复着一句话,像是在质问银龙,更是像在质问自己。

这回轮到银龙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鲜血滴落在地时发出的“滴答”声。

良久,林欣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这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依旧是那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但那清清淡淡、如沐春风的感觉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慵懒与邪魅,以及危险……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前后落差却如此之大?

初见,“小姐,请问爱樱学校怎么走?”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是却温柔的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再见,“你好,咱们又见面了。”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短暂的插曲后,她知道原来他是她的幼年玩伴。

罗马古堡的花园内,月色迷离,一阵强风袭来,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他把她轻轻搂入怀中,对于她的要求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郊区的草坪上,“爱一个人,就会无条件的为对方付出,不计回报。”他双眼灼灼盯着她,一字一句宛如叙说着一生的誓言,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此时此地,他却将冰冷的剑架在她的颈间!

没错,这银龙不是别人,正是与林欣朝夕相处的温渊博!

四目相对,各自眼中倒影着对方的容颜与身影。时间,仿佛静止在此。

“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银龙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不是温渊博!”林欣薄唇轻启,用清冷的声音陈述着一个她一直逃避的事实,“温渊博并不是rh阴血,所以当丽娜在事后对我讲起时,我就隐约猜到了。”说到这儿,林欣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是的,尽管她察觉到温渊博的事有蹊跷,毕竟温渊博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巧得让她觉得犹如事先安排好一样,但她却选择了沉默。

“为了清除我的疑虑,在学园祭上,你找人假扮银龙,而你则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面前。可你不知道的是,你这么做非但没有打消我的疑虑,反而暴露了你就是银龙。

因为,以银龙的作风岂会那样轻而易举的罢手?那么好的机会,就算不能成功,也可能给我造成重创,最起码不会让话剧顺利落幕。银龙当时却没那么做,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不能!只要他出手就会暴露他是替身的事实。

还有,你也许不知道,其实合气道是从无心流演变而来的,你在使用合气道的同时,下意识的将无心流的步法使了出来。

温渊博,哦不,我想应该称呼你为赵翊祁才对!”林欣的话中带着几分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赵翊祁,还是在嘲讽她自己。

那个只刻有一个花体的“赵”字没有任何花纹的木质吊坠,是赵家人的身份的象征,只有赵家的人才有资格佩戴。而赵家除了赵爷外,就只剩下他的儿子,银龙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其实,昨天当赵翊祁吻上她的一刹那,她就确信了心中的想法,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身上的味道她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强烈的厌恶感,但那屈辱感却是不可磨灭的!

“哦,是吗?”赵翊祁此时的表情远没有他的话那么轻松,原来他竟弄巧成拙。

“真正的温渊博在哪儿?”林欣双眼直直的盯着赵翊祁,似乎要将他看穿!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赵翊祁肯定见过真正的温渊博,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她小时候与温渊博在孤儿院所发生的事!

“温渊博?我不就是吗?”赵翊祁勾起嘴角,说出的话让人分辩不出真伪。

“你不是!”林欣斩钉截铁的吐出三个字。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为什么每次无助时,口中喊的却是他的名字?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他的替身吗?”赵翊祁握剑的手不断地缩紧,林欣的手此时已不再流血,作品奇迹般的结痂。

林欣诧异的望向赵翊祁,她不明白赵翊祁为何突然之间发如此大的脾气,就算刚才两人对峙,赵翊祁的气息都没有这么大的波动。

此时陷入深思的林欣,并不知道她的这种举动被赵翊祁看成是对刚才话的默认。

“原来,我竟比不过一个死人,我竟比不过一个死人!哈哈哈!”赵翊祁突然大笑起来,神情略微有些疯狂。

“死人?”林欣秀眉紧紧皱在一起,要是她没理解错的话,那是不是说……

“对,死人!一个十几年前就已离开人世的死人!”赵翊祁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等等,你说十几年前?”林欣被赵翊祁说得云里雾里,如果是十几年前的话,她才十多岁,还在秃驴那儿修行,难道这赵翊祁能预测到几年之后的事!?

“怎么,心疼了?难过了?”赵翊祁句句带刺儿,咄咄逼人,话中带着连他都未察觉到的妒意。

“他是怎么死的?”林欣没的搭理赵翊祁的无理取闹,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温渊博的死讯让她的心里划过一丝哀伤,怎么说都是儿时的玩伴,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如果我说是我杀的,你会怎么做?”赵翊祁又恢复成一贯慵懒邪魅的声音,让人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可他不是你杀的!”林欣巧妙的避开了赵翊祁的问题,语气十分肯定。也许别人听不出赵翊祁话中的真假,但她知道!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就是直觉,况且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真无聊。”赵翊祁耸耸肩,凉凉的开口:“他是病死的,白血病。”

林欣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她知道温渊博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没想到竟然是白血病!她只想知道温渊博的死因,至于其它的,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

半晌,林欣将剑对准自己的咽部,抬头,坚定的望向赵翊祁,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四年前,我在这儿杀了你父亲,是我欠你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亲手取我的性命,我绝不还手!”

眼下是该为多年的噩梦亲手做个了解的时候了。

林欣双目定定的看着赵翊祁,平静的犹如无风时的湖面,好似下一秒就可能性命不保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赵翊祁知道林欣是认真的,也知道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奈何他握的手像不受控制般,不能前进分毫?

林欣纤细的脖颈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他轻轻一捏就能将其撕裂!可他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却好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赵翊祁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似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认命的闭上双眼,只听“咣”的一声脆响,赵翊祁手中的剑应声落地。

“我做不到。”赵翊祁的话中带着几分悲痛,几分懊恼,以及几分释然……

他真的下不去手!

闭上眼,往事历历在目,他似乎又回到那间四壁洁白的病房,呼吸间充满学生的消毒水的味道。

小时候,他的身体非常不好,要常年呆在医院接受治疗。某一天,一个名叫温渊博的男孩儿搬到他的隔壁,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儿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从未去过医院以外的地方,平时说得上话的人更少得可怜。于是,听温渊博讲有关医院的事就成为他最大的乐趣。而温渊博说得最多的,就是一个名为林欣的小女孩儿!

有关林欣的事,他听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温渊博也说得乐此不疲,两人经常窝在被窝里,一说就说一整晚,有时说到林欣调皮捣蛋的地方,两人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偶尔他不禁遐想,如果要是让他遇到林欣该有多好,绝对比被关在这白色的牢笼里要有趣的多。只是,这种想法萌生之后就再也挥之不去,渐渐的,他开始妒忌起温渊博来,甚至觉得温渊博抢占了原来属于他的东西!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温渊博的病情每况五更上,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他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他靠那些有关林欣的故事,积极接受治疗,挺过余下的两年,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医院。

他曾经试着找过林欣,甚至查到了温渊博口中的孤儿院,但却没找到一丁点儿的线索。直到他翻开那份关于杀死他父亲凶手的材料时,不禁觉得老天可真会开玩笑,他一心想要找的人,竟是他的杀父仇人!让他感到更错愕的是,那一瞬,他脑中想的竟然是:他和她果然不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注定被命运紧紧系在一起!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已悄悄沦陷……

由于赵翊祁一直闭着眼睛回想,所以他并未留意到林欣眼是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以及她如释重负的表情。

林欣用她的命进行了一场豪赌,她赌赵翊祁不会对她下手!

当然,她这么做并不是毫无任何依据。这赵翊祁明明有好几次可以置他于死地,可他非但没出手,反而却三番两次的相救。

在游轮上,赵翊祁完全可以趁她有伤在身,一剑取她性命,而赵翊祁只用剑刺入她的左肩;在游轮即将爆炸时,赵翊祁去而复返,在滚滚浓烟中为她寻找出路;甚至冒着不惜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为她输血。

最主要的是,她清楚的明白赵翊祁以往眼中那一片温柔的笑意,是真的,并未掺杂一丝杂质。否则,她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欺骗她感情的人,更不会去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

也许她正如赵爷所说,真的很傻,她情愿相信那个宠她、爱她的男人,也不愿去承认温渊博其实就是银龙这一事实。

好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们几个人在哪儿?”林欣缓缓开口,尽管她没说这个“他们”是谁,两人却心知肚明。

赵翊祁垂下头,抬手指了指货仓的后门,“他们几个在隔壁货仓的地下室。”话中没了以往的气势。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十分清楚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是谁。”林欣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语毕,径自向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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