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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只有分手才有幸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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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看到过那把刀,不大,但印象里的那把刀又大又长又锋利,像武侠小说里的刺客藏在怀里的武器。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就已经握住了那把刀,当时我的右手还被严君拉着,左手从右肩头上方伸出紧紧的死死的握住。她拿着刀柄,我拿着刀刃,刀居然能被我抢过来,不只是抢过来,刀已经长在我手上,深深的斜插进去。惊叫四起,她也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只有我默默无声的看着手上的伤口,和那把依旧插在上面的刀。想都没想就把刀拔出来了,没有血,只有白色粉色的肉和筋一并翻出来,过了一会才开始流血,断了静脉,流血的速度很快,我向外走的一路把地板都给染红了,衣服和脸上也都是血。这时身边有个陌生人递给我一个干净的口罩帮我按住伤口,外面已经有人帮我拦出租车,几个服务生拉住婷婷,她依旧在哭喊。我没哭没叫的上了车,这时刚反应过来的严君才追出来,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路上我都在安慰他:“我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缝几针就好了,没事的。”血已经浸透了口罩,我丝毫也不觉得疼,心里反而有一丝难言的快感。记得他说过,如果有雷来劈我,他会站在我前面保护我,一向是英雄救美,今天我也当了次英雄。这一刀挨的值得!是替我爱人受的,假如伤的是他,我的心会比肉体疼痛百倍,而今,伤的是我,不过失点血,受点苦,算得了什么?!

第16章

几个医生围住我的手看,把严君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他走过来特别痛苦的和我说:“宝贝,一会医生给你缝针的时候要把手伸平。”后来他告诉我医生对他说我的手日后不可能恢复完全的功能,有可能不再能动,只是一个摆设,神经和筋断的太多,他们尽力但不能保证,所以要我把它伸平,一旦日后再也不能动,这样总比爪子好看。我喝酒不爱醉,结果麻药也不管事,打了标准计量的两倍我依然能感受到那个弯弯的小针在我的皮肉中穿梭。缝合用了三个小时,我一直和身边的医生护士以及严君有说有笑,我说过,不怕打针,只怕吃药。

无聊时我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当自己和爱人一起面临危险,我会保自己还是救他。回答什么的时候都有,但我更清楚的是,在当时,我根本不会思考就会选择牺牲自己,那是下意识的做法,不是英雄也不是情圣,无论男女,这是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的勇气,保护自己的爱人。

我们骗父母说是被酒瓶扎伤的,为了把谎话说的真实,我们一起仔细分析过怎样的动作怎样的酒瓶才能把手扎成这样。缝合了十针,伤口很深。其实什么原因造成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我此时最担心的是日后手部功能可否完全恢复。当时我想幸好伤的是左手,我的右手还可以画画,摆弄电脑的鼠标,工作影响不大,我应该不算残废,再说了,残也未必废。只是我不愿意严君老以罪人的面貌出现,就差对我说:“你的后半辈子我来负责。”的话了。

我打趣的和他说:“告诉你啊,我的手即便今后不能动了,我也还是过去那个骄傲的我,不会有点点自卑,你要和过去一样对我好,否则我会变心的,没商量。”他说:“宝贝,我现在就想把心掏出来交给你,任由你处置,在里面怎么折腾都可以。”

那段时间我更加邋遢了,一只手穿不好衣服提不好裙子,头发也没办法输理,妈妈照顾着我的日常起居,严君和单位请了长假,天天长在我家里,睡在客房。他说:“我才不管你父母是否欢迎,我就是不能离开你半步。”于是那段生活反而使我们过的很快乐,医生说我晚上会疼的睡不着觉,结果我每天都睡的很香,爱是止疼剂,不服不行。一想到隔壁的房间里睡着我心爱的人,心就会痒痒的,有几次我很想穿着性感内衣跑过去,但想起他那句话:“慢慢的走,轻轻的享受。”我又克制住了,摸摸自己平滑的小腹,青春还有许多,美好的日子还有许多,夜夜同眠的人生还有许多。

他在我家住时的脸色有点灰暗,后来他告诉我,那时每天半夜都思量要不要过来我的房间,勾的他的魂都快散了。为了控制自己,他每天都把子弹释放,然后告诉自己:“没用了。过去也没用,所以,你小子还是塌实的给我睡觉吧。”但我们那时还是玩了和性有关的游戏,这件事是我的色心预谋以久的,在别人,那只是艺术,在我们,这确实和性有关。

看过沉船那部电影的人不会忘记杰克画露丝人体的场面,在我们,只是把这个画与被画颠倒了位置。我谎称导师要我一幅人体画作业,否则要扣学分的,同学们可以在学校画,那里有模特,可我现在只能画他了。他揉了半天头发,思想斗争着。说真的,那样子像极了传说中的处男,脸都红了,最后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在你生病后上学马上就交啊?可不可以我去花钱给你请一位人体模特呢?”我说都不行,说的时候很冷静,根本看不出我是在说谎。我还和他说不要多想,我也不会那么龌龊,这只是艺术。他说:“可我没受过专业训练啊,面前又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画啊?羞死人了!不行,我不当。”好说歹说他同意穿一条内裤被我画,让我翻出过去的作品,把别的男人的中段临摹着搬上去,他说长的都差不多。

那幅画我根本没有画完,只打了大致的轮廓就收工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样子,泛着光泽的皮肤,白皙也不失健康,今后的梦里不再只是幻想。我爱他,爱他的心,爱他的勇气,爱他的果断,也爱他的身体。

他每天顶替保姆的工作,买菜做饭,看到他扎着围裙穿着笔挺的西裤在厨房忙活的样子,我就在心里想:“嫁给这个男人多好。”有时我们觉得男人做饭就没有男人味了,可是他做饭时的动作,手法以及那绝妙的味道和菜色都像表演似享受。我端不动的锅在他手里像一个小勺子,火苗有时窜的很高,要是我看到会关小煤气,他却能用这样旺的火烧出外焦里嫩的菜。越发感觉我们在一起生活,会把琐事也经营的艺术,从不吝惜赞美他的言辞,他会在忙活过后得到应有的奖赏,通常他会说:“这话我爱听!很受用,很受用。”我爸爸觉得我们已经不只是情侣,像一对小夫妻。此时我们双方的父母已经决定见面。

我的手还没有拆线,大家就已聚在了一起。他妈妈显然对我手的受伤过程表示怀疑,没有当我父母的面说,把我拉到一边询问。我受不了她真诚的眼睛,似乎这事不该欺骗她,还有一点私心,我希望她知道我有多么爱她的儿子,希望她更快的把我当成女儿。我和她说了实情,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就可以了,她只会对我更好,不会有其他的事发生。

严君继续住在我家,有天他对我说:“我妈妈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就作了一件事,她把婷婷告了,故意伤害罪。”我知道他的很多家人都是警察,这事一定让很多人都知道了。这时我才扪心自问我到底恨不恨她,答案很模糊。我并不确定她给我的一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我能恢复好,只留下一道伤疤,或许会慢慢遗忘这件事,假如我的手真的失去了基本的功能,我会恨她吗?她并不是想砍我,是我自己去抓她的刀。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作过类似的事情。舅舅买回来一个娃娃,本来是想送给我,看到我表姐也在,然后对我说:“我们经常见,你表姐不常来,我下次再买一个给你。”说着把娃娃给了我表姐。那时我六岁,最喜欢的就是娃娃,很生气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东西。结果有一次我到表姐家玩,看到这只娃娃,我用剪刀把娃娃的衣服剪碎,脸划破,我得不到,玩不了也不让别人得到。我想婷婷只是我六岁时的自己,失去了生命里的最爱,失去了理智。人都要长大,我一点点的变成现在的自己,她经历了这件事也会成长,以后她或许会后悔伤害过我,所以,我不恨她,即使失去手部功能也不恨她。只希望她不要再来纠缠我,让我们都忘记这件不开心的事好了,不要再去告她,真的把她拘留或是要她赔偿,这不是我所愿。

人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这在辩论会上是一个很好的论题,在生活中却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伯母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的电话是我给她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是我间接的害了你,所以现在的一切都不要你来管,也不要你负责,我不会放过她,她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其实我们没有亏待过她,最后她和我儿子处不好,要分手也是正常的,结婚也可以离,她先哭后闹再上吊,最后恨不得杀人了,如果我们还是一忍再忍,她还会想其他的办法破坏你们。”我说:“不会的,都已经这样了,是个人就会冷静下来想想,这样折腾下去有什么好处呢,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来还可能有点美好的回忆,她这样处理分手,会把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变成仇人。我们不要招惹她了,等她想清楚就会理智的,不会再纠缠我们。”伯母说:“你总把人往好了想,可是你细琢磨,现在可不是刚分手那会,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还不放过你们,我怀疑她从来就没有失去过理智,连自杀都是做做而已,也没真想死,她要是用砍你手上那刀的劲杀自己,估计早死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听的直打冷颤,不会吧,难道说从今往后就总有一个这样的影子纠缠我?伯母说:“这次必须给她一次教训,你明白吗?警告她,不是找白路就要找黑路,总之是要警告她,对恶人就要有对待恶人的办法。”恶人?她究竟是一个地道的恶人还只是一个受伤后有些发狂的女孩子呢?这个定义的区分关系到我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我并不是东郭先生。

我不得不让严君给我描述一下她的为人,我说:“我知道你对她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尽管她现在的做法很荒唐。”他说:“我和你说了,怕你不信,过去我也不想和你说,总觉得分手就分手,何必搞成仇人呢,所以我不想说她坏话,但既然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实话,我对她非但一点感情也没有不说,简直就是后悔当初干嘛要招惹她。”此时他已经在我的监督下戒烟,这会他请求吸一根我爸爸的烟。我点头。

烟雾缭绕中他为我讲述了从前的生活:“我曾经是花花公子,总觉得自己有资本游戏人间。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总觉得无聊,觉得那些女孩子矫情,我的确伤害过别人。后来我想通了,与其谈所谓的感情,还不如敞开了玩呢,我那时觉得自己不适合谈恋爱和结婚。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前都说明白,没有爱情,没有婚姻,她们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后来有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我有个朋友出了车祸,他女朋友知道后晕过去了,结果医院抢救他们两个人。我当时忽然觉得孤独,不知道我死了会不会有人难过,我是说女人,到底有没有爱我的女人。感情这东西,我一点也不付出,别人也不会付出,或许有些人喜欢过我,但那不是爱,我死了可能有人会哭,但不会晕倒。玩,总有够的时候。也许是我长大了,但那时还是不够成熟,只想找个姑娘结婚吧,结婚了就有人爱我了。”我亲吻了一下他沾着烟味的手。

“再后来,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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