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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灵魂的群星-第11章

小说: 灵魂的群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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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就都笑了。后来将军用骡子运盐,他家的骡子有个毛病,每次过河都要打个滚,盐被水溶化了,骡子的负重也就减轻了。这使将军十分苦恼。希帕蒂娅叫他给骡子驮上海绵,骡子过河时故技重施,海绵吸水重量倍增,从此这头骡子再不敢耍滑头了。

将军一家和才女成了好朋友,对她在雅典的生活关怀备至。希帕蒂娅对心灵的纯洁看得比什么都要重,她既有红色的热情,也有蓝色的恬静,既有绿色的青春,也有黑色的老练,既有棕色的腼腆,又有黄色的叛逆,好像一个色彩斑斓的万花筒。

希帕蒂娅年方妙龄,秀丽端庄,拜访她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不少是她的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能以真才实学赢得她的芳心,因为她已把自己许配给了真理。

“永恒的真理是我的爱人,浩瀚的书海是我的归宿。”

这位才女在雅典学有所成,她将返回祖国时激动地对学者们说:

“我们欢聚的时间是短暂的,时间一去不复返,请你打开记忆门,留下这段珍贵的回忆,任何时候把它想起,都会感到精神振奋,愿这一幕长存我心。”

奥雷斯特斯不久就做了亚历山大港的总督,他打破歧视妇女的陈规,在男性垄断的文化王国里首先破例,聘请回国的希帕蒂娅在大博学园中授课,希帕蒂娅又用渊博的知识哺育了年轻的一代。

2

奥雷斯特斯在四方平乱建功,得到皇帝的嘉奖,多尔索遇刺后,他继任亚历山大港总督,成为总督的奥雷斯特斯依然身先士卒,受到人民的拥护。

奥雷斯特斯夫妇有两个女儿,她们是伊丽莎白和海伦,伊丽莎白是长女。还有一个儿子,儿子最小,名叫法雅。伊丽莎白生下来就目盲,经洗礼后双眼复明,她住在圣提拿修道院,那段日子奥雷斯特斯夫妇很孤单。

有一次强盗在尼罗河上杀人,总督带兵去剿匪,待到胜利后,他就坐在尼罗河边,望着川流不息的尼罗河,感觉宝贵的光阴像流水一样,从人们眼前慢慢流逝,永远不能回到过去。假如时光能够倒流,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令上天开恩,让他与孩子能朝夕相伴。

河上吹过一阵清风,风中飘着淡淡的荷香,太阳被微云遮住脸,阳光一霎变得很柔美,四周格外的宁静,只有清纯的水声。总督一抬头,看河上漂来一个篮子,篮子下布满荷花,篮子里睡着一个婴儿,他到河里把孩子抱了上来。

那是一个女婴,面赛桃花,眉似墨画,目含秋波,齿如编贝。小女婴躺在洁白的襁褓里,好像贝壳里的珍珠一般美。奥雷斯特斯跪在地上,感谢尼罗河神的馈赠,他把女婴抱回家,给她起名海伦,因为她和斯巴达皇后海伦一样美。

奥雷斯特斯夫妇有了海伦,就像迷路的人找到引路的星一样。夫妇对小女儿疼爱备至,他们把她抚养长大,教导她以恻隐为本,以宽容为怀,以善良为伴。

3

那时候,有一位漂亮的罗马公主驾临亚历山大港,她曾经追求过奥雷斯特斯。她生下来就是以性感吸引男人的,她赭色的头发上涂着阿拉伯油,又用精巧的头梳的细长的梳齿把它梳向两边,披在脑后,任凭男人来端详,她毫不掩饰地显示其全部的美,并可以使出令男人冲动的任何手段。

罗马公主一到总督府,就说有皇帝秘旨要交给奥雷斯特斯,等到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罗马公主就脱下了她紫色的长褶外衣,露出她短袖的束腰内衣,盼着总督动手把它脱下。

奥雷斯特斯对她放荡的行径厌恶头顶,怒斥她后将她赶了出去。罗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就要拿黛斯蒂蒙娜撒气。黛斯蒂蒙娜穿的是朴素毛料做的宽松长袍,在一身珠光宝气的公主面前显得暗淡无光。公主神气十足地挖苦她道:

“我的臂钏重大六镑,你有这么多的臂钏吗?”

“公主,我没有你这么多的臂钏。”

“我一只耳朵上就戴着两三个庄园,你有我这么昂贵的珍珠耳环吗?”

“公主,我没有你这么昂贵的珍珠耳环吗。”

“我还有无数的手镯,项链和戒指,都是用贵重金属打造的,这些你也没有吧。”

“是的,公主,我的丈夫为官清廉,他没有这么丰厚的俸禄来为我打扮。”

“那是当然,他娶了你这乡下丫头嘛,他若是娶了我,早就到元老院里享清福了。你这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家产,又能给你丈夫什么呢?”

“公主,我有一样宝贝,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富,比你刚才所说的都要珍贵。”

罗马公主吃了一惊,就让黛斯蒂蒙娜拿出宝贝给她看,黛斯蒂蒙娜就把海伦叫了过来。母亲把女儿抱了起来,女儿高兴地亲了亲母亲的脸蛋。

“公主,孩子就是我们的无价之宝。我为人妻就是生儿育女和料理家务,你的金银珠宝对我来说还比不上孩子的一个吻。”

那位罗马公主哑口无言,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亚历山大港,后来被父亲逼着嫁给了匈奴人。

4

海伦儿时害了一场肝病,亚历山大港的大夫都对姑娘的病束手无策。眼看着孩子被病痛折磨得昏迷不醒,总督夫妇伤心欲绝,生怕要失去她,这时候,伊丽莎白从修道院回到家里,她见了昏迷的海伦就为她难过,拉着她的小手为她祈祷。

一天夜里,海伦苏醒,看见姐姐陪伴在她身边,她凝望着自己默默地哭泣。

“好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好妹妹,我听说你病了,就过来陪着你,你终于醒来了。”

“好姐姐,我的病痛全消,这是怎么回事?”

“好妹妹,你睡在甜美梦乡里的时候,姐姐看见怀抱圣婴的圣母玛利亚朝你款款走来,她向你微笑,又用温柔的手抚摸你的头,把你的病痛解除。”

“好姐姐,谢谢你,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好妹妹,姐姐不过是一直为你祈祷。”

“好姐姐,你怎么哭了呢?”

“好妹妹,圣母把圣婴的手放在姐姐手里,把我许配给了圣婴。”

海伦病愈后,伊丽莎白又去了修道院,海伦时常跟随在姐姐的身边。那时候,姐姐正当花容月貌的青春年华,她却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无家可归的老人,奄奄一息的病人和父母双亡的孩子,她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丈夫嘱咐她做的。

5

不久,黛斯蒂蒙娜又生下了个小儿子,名叫法雅,传说奥雷斯特斯夫妇在生法雅之前,曾看到希伯来先知穿越沙漠的幻象,先知预言法雅是他生命的延续。法雅就读于大博学园,追随希帕蒂娅老师学习,精通哲学,数学,诗文,音乐和角斗。法雅聪敏好学,胆识过人,乃是希帕蒂娅老师的得意门生。

海伦自幼与法雅一起长大,姐弟两人亲密无间,他们最爱到海港去游玩,在海边拾贝壳,在大海里游泳,在大堤上追赶,白天看大港里的船随风摇摆,夜晚看灯塔上的光照亮青天。

到了海伦该出嫁的时候,求婚者络绎不绝,法雅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不舍得让海伦离去,他离不开海伦。海伦看惯了纨绔子弟的不劳而获,也不愿意嫁给城里人。睁开眼四下是高墙,推开门商旅奔走忙,海伦越发厌恶城里人的尔虞我诈,她想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在那里她可以自由自在地与大自然接触。

姑娘把心事告诉给母亲,黛斯蒂蒙娜在乡村长大,最能理解女儿的心,就把海伦送到了子母湖畔,那里山清水秀,正好让女儿安心思考她的终身大事。

法雅见不到海伦,整日都心神不定,父母都不让他去打扰海伦,法雅却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背着父母套上马车去找姐姐,给姐姐送去一车的吃穿。每当天黑,海伦怕法雅走夜路有危险,还把他留在身边,姐弟俩小时候喜欢睡在一起,各自心怀朗月,长大后依然如斯。海伦出嫁之后,法雅失去寄托,伤心了好一阵。

希帕蒂娅老师因为宣传科学而遭到了狂热的基督徒的刁难,法雅一直保护在老师身边,并跟随老师搬到了图书馆。法雅帮助老师著书立说,为社会做出贡献。

6

一百年前,那还是君士坦丁大帝统治的时代,基督精神成为了帝国的支柱,米兰敕令的颁布更为基督徒撑起了保护伞。随后的一百年里,基督教如日中天,竟从异教变成了国教。狄奥多西大帝为了让基督之光照遍北非,更是下令捣毁亚历山大港的异教庙宇。

亚他那修主教逝世后,德奥菲罗斯主教继任。他带领着狂热的教徒用棍棒和石块砸毁了香火不断的塞拉皮雍神庙,在原址建起了基督教教堂,伊西斯神庙和刻瑞斯神庙也是如此。他又指使人火烧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其间至少有三十万种手稿被焚。

德奥菲罗斯主教卸任后,宗教狂人西里尔登上了亚历上大港的舞台。他开始迫害异教徒,在亚历上大港里制造白色恐怖,用政教合一的言论煽惑总督,把专制的磨盘压在人民的头上。亚历山大港的文化日益衰落,无数学者带着他们的著作逃往海外。

西里尔大主教想把奥雷斯特斯总督搞下台,自己独揽大权。好在总督极受人民的拥护,大主教考量再三没敢下手。那时候希帕蒂娅老师是亚历山大港的哲学领袖,又是总督的智囊,她本是异教徒,又宣传科学与恶势力作斗争,大主教就算计着除掉这位才女。

时隔不久,亚历山大港便传开了一则谣言,说女数学家希帕蒂娅是危害市民的美女蛇,是总督与大主教和睦相处的障碍,应该尽快除掉这个反动派。谣言污水一般泼在这位洁白的女学者身上,好心人皆劝她逃走,希帕蒂娅送走了她的学生,自己却坦然自若,毫不退缩。

7

夜色迷茫,蝎子王泰凡骑马到埃及海岸,见一艘阿拉伯海盗船向他驶来,蝎子王上了船,见了懒鬼船长,那是贝尔菲格,他俩相互拥抱,处得十分亲热。

“罗马人,你我一别,各奔东西,这些岁月,过得可好?”

“阿拉伯人,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大梦,世间几度秋凉。”

在贝尔菲格面前,蝎子王泰凡的身份是尤斯塔斯,他为海盗船长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们从尤斯塔斯行刺总督逃亡说起。尤斯塔斯藏在海吉雅的帐棚里,躲过了官兵的追捕,他后悔上了魔鬼的当,觉得无言以对海吉雅,就悄悄地离开了爱人的住处。那时候罗马帝国全境都遭逢奴隶暴动,埃及也不例外,尤斯塔斯离开亚历山大港后参加了反叛军,不久就被奥雷斯特斯总督剿灭,尤斯塔斯化名蝎子王泰凡,领着残兵败将躲到了沙漠深处。尤斯塔斯不再与魔鬼合作,然而他那颗冷酷的石头心仍然让他无恶不做,他三番五次洗劫南方的绿洲,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丧尽天良,尤斯塔斯仍旧继续他享乐的生活,很快从青年走到了中年,又从中年步入暮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尤斯塔斯行动越发迟缓,也把名利看淡,他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每当想起母亲,想起养父,想起姐姐,爱人和孩子,他没有心,却不由自主地流泪。在洗劫水绿洲的时候,尤斯塔斯吃了败仗,他倒在了一个农妇的脚下,农妇本能把他打死,然而她却没有打他,她呼唤他的名字,尤斯塔斯听着觉得熟悉,想起了海吉雅,他望了农妇一眼,就匆匆地逃走了。

“阿拉伯人,埃及人有种说法,就是人死以后,心要被掏出来,放在狼头人阿努比斯的均衡秤上,秤的一端是人心,另一端是一根羽毛,人心惟有同羽毛一样轻,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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