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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凤凰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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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过。她对黄嫣然没有厌恶感,自然盼望她不要如文遗爱一般让她失望,“你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依靠。我相信,你不会像他的生母那样让我失望的。”

锦段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黄嫣然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她忙下跪,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然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厚爱,必定好生教导三皇子,让他将来用心辅佐太子,侍奉皇后。”

锦段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让灵则将孩子抱给了她。

锦段并非不相信黄嫣然的话,而是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她既不想抚养这孩子,也只能将其交给安分守己的黄嫣然。将来如何,等将来再说吧!

文氏之事将成郢与锦段之间十余年的情意消耗殆尽。如今两人除非必要,否则极少碰面。成郢知道他再难动摇锦段的地位;锦段也明白,经此一事,成郢心中对她防备已深。

成郢不再进锦段的坤德宫,锦段也只一心一意地教养几个孩子。她早已明白,成郢不是她的依靠,她的将来只能依靠孩子。所以,她在等着与成郢撕破脸,她亦在等太子长大,等他变得足够强大时,她就可以不用再为他费尽心力了。

锦言告诉过她:“你只管耐心等着,那一回他的废后之心已被日食打压下去了。他若再想废后,不用我们出手,那些朝臣们也不会有一个赞同的。你的地位已经彻底稳固了。”

锦段摇头长叹,她的地位虽稳固了,成郢对她的防备之心却更盛了。他将她宫里的那些侍卫、皇后少仆、皇后少府都换掉了。锦言虽做了皇后卫尉,但也没有实权。

他们姐弟俩,算是被成郢囚禁在宫里了。

锦言看出她的担忧,眉目飞扬地告诉她:“皇后不必担心,他虽将皇宫围成了铁栅栏,但也不是没有缝隙。皇后只管安安心心地教养太子便可,其余的事,交给我便是。”

锦段想起崔氏说过的会让太子尽快登基之事,心中有些不安。她忍不住问锦言:“皇上……身体如何了?”

锦言挑起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少则三年,多则五载,皇后且耐心等着。坤德宫里的守卫都是我自西北带回的亲信,旁的不敢说,守住坤德宫,决不会有问题!”

少则三年,多则五载。

成郢……那样生性多疑的一个人,他真的没有察觉到吗?此事若是败露,锦家必然会面临一场大难,只怕下场连文家都不如!

她猛地抓住锦言,“你们……可有十足的把握?”

对于她的紧张,锦言只是笑叹:“姐姐,我们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呢?”他垂下眼睫,定定地看着手中的佩刀,细细地摩挲着刀鞘,语气虽淡了下来,但却带着杀伐之意,“埋了这么多年的一颗棋,也到了该用的时候了。”

锦段攥紧了裙裾,不敢问那颗棋究竟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虽是如此,皇上生性多疑,你们也还是要小心的好。”

锦言双目中的寒意顿时消退。他对锦段笑了笑,“姐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是锦言第一次唤她姐姐。

锦段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她弯了弯嘴角,与锦言相视一笑。

这些年锦段失去了最亲、最爱的妹妹,却得到了疼她、护她的家人;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却得到了一直视她如生母的太子;她与成郢反目,却得到了稳固的后位……

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她经历过哪些不能承受的伤痛,得到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幸福,又有谁知道呢?

如今,她已不再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了。因为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着痛苦,每个人都在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她锦段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

她想,自己真的要看开一些了。

锦段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每天专心地教养太子与程玉姝,用心打理后宫,若非年节或朝庆,便不见成郢,甚至有心与他形同陌路。

转眼便到了永延十一年冬。

十月,帝都下起了第一场雪。这场雪下得极大,白皑皑的雪覆盖了整座皇宫。锦段想起了建元十四年的那一场大雪,和现在一样,皇宫里一片银装素裹,一夜之间,人迹灭,飞鸟绝。

六岁的程玉姝围着银鼠皮大氅,攥起一个雪球便往太子身上砸,边砸边叫:“哥哥!哥哥!陪我玩!”

十岁的太子被砸得到处乱跑,口中不停地道:“妹妹,妹妹,你不要闹了,母后要问哥哥功课呢。待母后问完了功课,哥哥再陪你玩。”他大叫着,“玉姝,不许胡闹,否则我不理你了。”

程玉姝见太子不和她玩,便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找锦素怀,“素怀哥哥,陪玉姝玩!”

锦段捂着手炉倚着殿门呵呵直笑,她招手叫太子过来,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搂着他进了大殿。

“上一回听太傅说你已经开始读《左传》了,此书虽好,却不易懂。你读着可觉得吃力?”

太子摇头,“太傅教得极好,儿臣不觉吃力。”

锦段拿过他的书,翻看了几页,又问:“学到哪里了?”

“晋国骊姬之乱。”

锦段笑了笑,“原来是‘骊姬倾晋’的故事。”

太子眼前一亮,“原来母后也知道这个故事?”

锦段笑,“骊姬原为骊戎首领之女,被晋献公掳入晋国成为献公的妃子。她使计离间了献公、申生、重耳,还有夷吾之间的父子、兄弟之情,并设计杀死了太子申生,引起了晋国**。可是这个故事?”

太子点头,“母后说得没错,正是这个故事。”他又说起了太傅的讲解:“太傅说,太子申虽重慈孝,但其行愚钝,不可取。”

锦段点点头,“那太子有何见解呢?”

太子道:“儿臣认为太傅说得有道理。”

锦段哦了一声,拉着他坐在炭盆前,“太子是何见解?不妨说与母后听听。”

太子抿了抿嘴,绷着小脸,严肃地道:“儿臣以为,太子申之愚就在于他不想着如何避过骊姬的陷害,对献公表明自己的冤屈,反而为了献公的幸福而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在儿臣看来,这就是愚蠢。献公喜爱骊姬,那是因为他被骊姬蒙骗,并不知道她本来的面目,太子申为何不为自己申辩,向献公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如此既可戳穿骊姬的阴谋,又可使自己得以沉冤昭雪。他为何不这么做呢?”

锦段点点头,他小小年纪有此番见解已经不错了。她突然又问:“如果那些毒酒、毒肉不是骊姬所置,而是献公所置呢?如果是他不想要太子申做太子了,所以才设下此计来逼迫太子申呢?”锦段看着他,“如果你是太子申,你会怎么办?”

太子没有想到锦段会这样问。他怔了许久,才讷讷地道:“这……儿臣不曾想过……如果是儿臣……但父皇不会这样待儿臣,所以……儿臣没有想过。”

锦段却不放过他,“万一他真的这般待你了呢?”

太子翕动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玉姝的笑声从殿外传来,她不停地叫着:“素怀哥哥,再来!再来!”

宫女们拍掌叫好,气氛很是欢快。

殿内和殿外的气氛截然不同。

第41章:相见不如不见

太子仍旧不知该如何回答。

锦段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她淡淡地道:“太子,你曾与我说过,你想要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可是,如果你的父皇不想要你变强。你又该怎么办呢?”

太子怔怔地坐着,陷入了沉思。锦段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头发,感叹道:“太子啊,你不要以为是母后在逼你回答这个问题。当年咱们**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场日食救了我们,今日的皇后与太子早已换作他人了。”

当年的废后风波闹得极大,那时太子已经懂事,有了记忆。如今听锦段这么说,他自然能够记起来。只是他从未曾想过其中的凶险,现在回想起来,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锦段接着道:“你已经十岁了,许多道理也都该明白了。你父皇病重,如今三公理朝,你身为太子,却因年幼而不能到神明殿听朝;朝政之事你父皇也未曾教过你;母后这个深宫妇人对此又没有什么见解。太子啊,你可不能再死读书了。你若是不懂朝政之事,可以向太傅请教,或者去问你舅舅。你不要以为你舅舅只会些拳脚功夫,他对朝政的见解并不比旁人差。你得多学、多看、多听,必须要快些强大起来。太子,你明白了吗?”

太子讷讷地点头,“是,儿臣明白了。”

锦段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去吧,将我说的话仔细想想。”

“是,儿臣告退。”

太子步履沉重地走到殿门处,灵则忙上前为他打起帘子。他侧头看着灵则,强笑着说:“多谢灵姑姑。”

灵则担忧地看他离开,忍不住向锦段抱怨道:“娘娘,太子才十岁而已,您与他说这些,他也未必能懂啊!”

锦段看着铜盆里烧得通红的银炭,淡淡地道:“身为太子,自然要比旁的孩子懂事早。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帮着他。”

锦段不知道锦家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成郢确确实实在四年前病倒了。太医起初诊断的病因是染了风寒,但是成郢连续烧了四五日,缠绵病榻月余。尚医局所有的太医为此聚在宣室整整两个月,他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

成郢大怒,杀了数名太医,甚至不惜花重金到宫外去请名医,但也只能查出此病是因风寒而起。他无奈,只得用尽药石吊着性命,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锦段不知道成郢是否想过他的症状和谁的最像。若是他怀疑过锦家,便不会轻易放过锦家和她。成郢生病后,锦段身为皇后,自然会时常去探望他,但成郢从不许她侍疾,每每说上一两句话便让她退下,她自然乐得如此。因为他们已经无话可说,能说的也不外乎是那些他们都不愿回忆的惨烈往事。

相见争如不见。

今日一早,太医告诉锦段,成郢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她问太医成郢是否知道此事。太医告诉她,皇上已经知晓。

成郢知道自己熬不过这个月了,那他会在这段时间里做什么呢?皑皑白雪落下来,遮掩了整个大地,也盖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这让锦段有些看不清现在的境况。她不得不早做准备,事情已经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主少而母壮,外戚手握兵权。如果她是成郢,她会对此作何感想?她会怎么做?

她不得不提防。

锦段将此事告诉锦言。锦言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出宫去做准备。

锦维人在西北,无诏令不得回京,那么最危险的无非是身在宫中的锦段、锦言和锦素怀。如果她是成郢,已到了这时候,她要做的便是杀了对她年幼的儿子威胁最大的人,以保证内无内宫妇人作乱,外无外戚把持朝政,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放心地死去。

那么,成郢会以怎样的方式杀死她呢?

这个时候,正在外头玩闹的程玉姝噔噔噔地跑了进来,一下扑进锦段的怀里,跺着脚叫着:“母后!母后!手冷!手冷!”她将一双小手往锦段的怀里塞。

锦段贴了贴她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儿,又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果然触手一片冰冷。锦段忍不住嗔道:“活该你受冻,都说了外头冷不许你出去,你偏不听我的话。看你明日还出去闹不闹。”

程玉姝大声道:“玉姝不出去闹啦,只在殿里闹!”

锦段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垂髫女童咧着小嘴、眉目精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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