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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凤凰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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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起淌着眼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而后又垂下头,小声啜泣着。

锦段蹲下身,扶着他小小的肩膀,又问了一遍:“太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了?告诉母后。”

他忽然不顾一切地扑在了锦段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

锦段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幸亏身后的灵则眼疾手快,用身子挡住了她。锦段叫了几声“太子”他都不回应,也不肯起身,只是一个劲儿地哭。锦段没有办法,便只得抱起他,由灵则扶着,吃力地站起来。

她在深宫里养尊处优地生活了这么些年,早没了十多岁时的那一把子力气。此刻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她觉得十分吃力。灵则见她抱得吃力,便伸了手,想替她抱着。但太子却紧搂着锦段的脖子,不肯撒手。锦段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他回到殿里。

待回到坤德宫放下太子,锦段已累得手臂发抖、气喘吁吁。太子一路哭回来,已经力竭。他看到锦段因抱着他而累得满头大汗,便离开了锦段的怀抱,立在她身旁,咧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锦段不忍,将他揽进怀里,替他擦着眼泪,低声在他耳边问:“我们太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呀?告诉母后,母后帮你出气。”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抽抽噎噎地道:“儿……儿臣……儿臣没有事……是……是……不……不争气……”

锦段挑眉,“是谁说你不争气的?我们太子努力读书,会帮母后看顾妹妹,还会给父皇写‘寿’字,我们太子可厉害了。是谁说我们太子不争气的?”

太子却使劲地摇着头,又哭了起来,“是儿臣不争气……是……是儿臣不争气!父皇……父皇不喜欢儿臣写的……写的字,也不喜欢儿臣……”

果然,成郢的态度还是伤了孩子。成郢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大儿子是个敏感的孩子,想当然地以为儿子小,不懂事理,便可以在朝臣面前给他难堪,殊不知这样会给孩子带来多大的伤害。

成郢,除了做皇帝称职之外,不论是做孙子、儿子、丈夫,还是父亲,他统统不称职。

锦段将太子抱到膝上,揽进怀里,如同他尚是婴孩时一样,缓缓地摇着他。她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道:“太子啊,你还小,有些事并不懂。你是太子,是天朝未来的皇帝。你父皇那般做,并非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在试探你,看你这个太子能否在朝臣面前做到沉稳如山。”

太子当然听不懂她的这番话,他不停地说着:“母后,父皇不喜欢儿臣……他只喜欢……他只喜欢三皇弟……儿臣知道,他只喜欢贵妃娘娘的三皇弟……”

锦段叹了口气,只得说道:“他曾经也喜欢过你呀,在你如三皇子那般大的时候,他也是极喜欢你的,时常将你抱在怀里……只是太子呀,你已经长大啦,便不能再让父皇像你小时候那般宠爱你了。你要记住,你是太子,跟三皇子是不同的,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而三皇子却不能!所以,你父皇自然要更加严厉地要求你。若你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便如此大哭,岂不是会惹你父皇不高兴!”

这一番话,太子有一多半都没有听懂,但却听懂了最后一句。他怔了一下,瞪着红肿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锦段,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若儿臣不哭,父皇便会喜欢儿臣了吗?”

锦段笑,“是呀,不哭不闹、懂事听话,这才是你父皇喜欢的。”

太子想了想,挣扎着从锦段怀里坐起来,要从锦段的膝上跳下去。锦段笑着阻止了他,将他重又搂进怀里,轻轻地摇晃着,道:“母后允许你今日不用懂事听话,你今日便做母后的乖娃娃。咱们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一觉,明日再去做那个懂事的太子。好不好?”

太子看着锦段,终于喜笑颜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说罢,便将头埋进了锦段的怀里,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锦段叹息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睡觉。过了一会儿,怀里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锦段抱起孩子,避过了灵则想要接过去的手,将孩子抱到了她自己的床上。

待安顿好太子,灵则便扶着锦段去外面,边给她轻轻地按着手臂,边叹息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锦段嘲讽地低笑,“是啊,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次日,锦段送走太子,诸妃嫔尚未来请安,她便抱着刚刚睡醒的程玉姝教她说话。她指着冰盘里的梅花糕,“梅、花、糕。”

程玉姝笑嘻嘻地抓起一块往嘴里塞,用力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蹦出两个字,“糕糕!”

锦段哭笑不得,“我分明教你的是三个字,你怎能只念两个字呢?”

程玉姝便也随着她笑,握着手里的梅花糕往锦段的嘴里送,一边还叫着:“糕糕!”

锦段不吃,她不依,仍旧拿着梅花糕往锦段的嘴里送。锦段没有办法,只得咬了一小口,接着教她,“梅花糕。”

这一回程玉姝没了兴致,安安稳稳地坐在她的怀里吃着梅花糕,再不理她。

这时,灵则走进来,“娘娘,诸位妃嫔都来了。”

李苏娘忙将程玉姝接过去,锦段拍了拍衣襟,由灵则扶着去了正殿。奇怪的是,向来不迟到的文遗爱今天却没有来。

诸妃嫔向锦段请了安,锦段刚与她们说了两句闲话,文遗爱突然抱着三皇子冲了进来。她看到锦段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疾呼:“皇后娘娘,不管臣妾做错了什么,您只管责罚臣妾便是……臣妾求您,饶了三皇子一命吧!”说着,她拼命地磕着头,发出砰砰的响声。

三皇子被她抱着这般折腾,早已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三皇子的哭声和她以头抢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不止是殿内的妃嫔们,就连锦段都惊呆了。她示意灵则将文遗爱扶起来,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道:“贵妃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什么叫求我饶了三皇子一命?”

灵则去扶文遗爱,文遗爱却不肯起身,她作势仍要磕头。锦段不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为贵妃,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有话起来好好说,不想说就给我出去!”

许是因为锦段的声音过于严厉,文遗爱明显瑟缩了一下。她借着灵则的力道站了起来,轻声哄了哄怀里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殿内才安静下来。

锦段面色不善地对着座下的妃嫔道:“你们先回去吧。”

诸妃嫔忙起身告退,临走时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等人都走了,锦段才冷冷地对文遗爱道:“现在好了,有话直说。”

文遗爱泫然欲泣,双膝一软,又要跪下来。锦段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被点燃了。她猛地站起来,厉声道:“给我站直了,有什么话,条理分明地给我说清楚,不许夹缠不清!否则,我一个字都不听你说,你立刻给我回到玉堂殿去!”

锦段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文遗爱自然被她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抹着眼泪道:“三皇子……三皇子今日的粥被人施了毒……”

锦段怔住了。三皇子的粥被人施了毒?怎么会?三皇子是成郢最宠爱的儿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粥里施毒?忽然,她想起方才文遗爱大声呼喊的那句:“不管臣妾做错了什么事,您只管责罚臣妾便是……臣妾求您,饶了三皇子一命吧。”

莫非,文遗爱怀疑此事是她做的?

“你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文遗爱立刻摇头,道:“臣妾怎敢怀疑娘娘,臣妾不敢的……实在是……实在是……”

不知为什么,锦段十分见不得文遗爱这般委屈无辜的模样,每见一回,她便忍不住发一回脾气。似乎她这样的表情里隐藏了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东西,让她连看一眼都不敢。她总是觉得,只要这样的表情她看得多了,那她心中的那些曾被她固守的东西,便会被摧毁。

所以,她宁肯不见文遗爱,宁肯不见她的这张脸,也不愿失去她心中唯一固守着的温暖。

“文贵妃,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要么你老老实实地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要么就给我回到你的玉堂殿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这张脸。我不想让你摧毁我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殿门处便传来了成郢的声音,“皇后就是因为想要守护你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不想看见这张脸吗?”他的声音冷漠无情。

锦段起身下座,向他屈膝行礼,淡淡地道:“臣妾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守护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的,但是臣妾……只接受真实的,不接受替代者。”

成郢点点头,“原来皇后是宁缺毋滥。”他不欲与她再纠缠此话题,又道:“贵妃来找你,是因为三皇子的粥被人下了毒。”

锦段冷冷地道:“是,贵妃已经十分明确地告诉臣妾,她怀疑此事是臣妾所为。”

“皇后,朕已查到那下毒之人了。”

锦段哦了一声,“是臣妾宫里的人?还是臣妾身边亲近之人?”

成郢道:“原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叫胭红。朕审问她时,她起初宁死不松口,直到后来用了刑,才说自己曾受过皇后的恩惠,对皇后感恩戴德,因看不得贵妃**受宠,于是愤而起了杀心。她所做的一切,都与皇后无关。”

锦段听到这个名字,转头看向灵则。灵则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宫里是曾有过一个叫胭红的小宫女,她是脂红的结拜姐妹。三个月前,她自坤德宫被调到了合欢宫,但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玉堂殿,奴婢便不知道了。不过说起娘娘给她的恩惠,似乎在去年冬日的时候,娘娘曾赏给在外头剪梅花的宫女一件大氅。”

锦段点了点头,复又摇头,“因为臣妾赏了她一件大氅,她便从此为臣妾肝脑涂地?这个叫胭红的小宫女倒还真重情义呢。”

成郢淡淡地看着她,问:“皇后可有什么话说?”

有什么话说?锦段挑起嘴角,原来你想废后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成郢,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她叹了口气,看着成郢,“既然那个叫胭红的小宫女已然交代分明,她所做的一切,都与皇后无关,皇上又为何问臣妾有什么话说?臣妾对此一无所知。若非皇上与贵妃此番前来,臣妾尚不知道,原来臣妾竟还有一个如此忠心的侍女呢!”

听到她这番话,文遗爱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抱着她的腿哭道:“娘娘,求您,臣妾求您看在……看在……您就饶了三皇子一命吧!”

锦段低眉看着她,咬着牙笑了起来,“文贵妃,你让我看在什么的分上饶三皇子一命?我原以为你是个不知情的,没想到,你心中竟然比谁都清楚!怎么?贵妃今日是要逼我认罪吗?”

今日在成郢面前,锦段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强硬,一分颜面都不肯给文遗爱留。

听锦段这样说,文遗爱自然慌忙否认,“臣妾不敢,臣妾是……臣妾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您放心,三皇子绝对不会与太子争什么的,他绝对不会挡了太子的路的。娘娘,您要相信臣妾,臣妾可以发誓!”

拿太子之位来说事是吗?

锦段冷笑,看向成郢,“怎么,听文贵妃的口气,莫非皇上想废太子,另立三皇子为太子?”

成郢皱了皱眉峰。

文遗爱脸色大变,慌忙摆手,急道:“没有!没有!皇上没有!是臣妾信口胡说的!”

锦段立刻逼上前去,连连冷笑,“没有?你怎么知道皇上没有废立之心?你又怎么知道皇上有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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