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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凰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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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落水,成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拽坐在打磨得光鉴照人的青石砖地上。

“你想要跳湖吗?”那温柔的声音依旧如清风拂面般让人舒适。他眉眼沉静温和,如这花园之中茉莉花的香气,又如清澈透明的月色,一袭清幽洒落,悠悠的气度,柔光无限。

但锦段却感到紧张。

因为郑太后的那句话不停地在她耳际盘绕。

“太……太……太子殿下……”

成郢有些好奇,“你为何怕我?”

锦段摇头,“我……奴婢没有!”

成郢将下颌搁在膝头,侧头看着锦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你在难过些什么呢?有人欺负你吗?”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锦段立刻摇头,“没有,我没有难过!”

成郢唇边的笑容不变,伸手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突然变出一朵淡粉色的花儿来,递到她手里,“不要难过,我送你一朵花儿。”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锦段怔怔地接过那朵颜色浅淡的花,侧头,看着身着月白色锦衣的他渐渐走到青翠嫩绿的垂柳处,她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年轻的太子站在柳荫下回望,咫尺之间,笑若春山,柔似熏风。

直到许多年后,咫尺天涯,世味凉薄,锦段仍旧能够记起在福明宫的荷花池旁,微风抚过柳叶,柳树下的那个少年眉若春山,笑容比头顶的阳光还要温暖。哪怕她后来已经知道了,这个笑容的背后藏了多少其他的心思,却也依旧对这个笑容……深深地怀念。

此时的她对着那个笑容,扯开嘴角,露齿一笑,天真无邪。

成郢离开后,她一个人坐在荷花池旁,低首看着手中的那朵花,心中慢慢回想着入宫前崔氏告诉她的事情。

太子成郢并非木皇后所生,而是废后阳氏之子,五岁时得立太子。隔年阳氏被废黜,打入冷宫,椒房殿易主。但此后十年,太子稳坐东宫,毫无隐忧。

想起之前在冷宫的所见所闻,锦段暗自心惊。

生母在冷宫之中受尽痛苦磨难,精神失常,他那温柔的笑脸,是如何保持的?她虽不想知道,却也忍不住猜测:太子,究竟恨不恨木皇后?

崔氏只告诉了她明摆着的事实,却不肯告诉她个中缘由。

就算木皇后十年如一日对太子不闻不问,冷漠无情;就算后来四皇子成德出世,皇帝对那个孩子疼宠至极,却仍不见皇帝有废太子以保全木皇后**之心。

就说是太子再温柔,脾气再好,可生母在冷宫之中受辱,他不可能这样轻轻淡淡地浑若无事吧?

锦段看了看手中的花朵,抬首望了望福明宫碧瓦朱甍的殿堂楼阁和四下花团锦簇的山水叠榭,是这样美丽又安静的所在。

微微叹息,越发地想念妹妹了。

第7章:觐见皇上

锦段入宫,是郑太后懿旨钦点的,说是到福明宫侍奉太后,但要真说是侍奉,却也不尽然。福明宫满宫的宫女内侍,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官宦之女来做什么,纵是梳头绾发这些事情,也是由素青、素红二人来做。

她在福明宫里,只不过是陪郑太后说说话,接受一些礼仪的教养罢了。

“我记得……你那兄长锦维大你三岁,如今也有十六了吧?你们兄妹感情如何?他可疼爱你?”郑太后面上满是回忆与怀念的神色,慢慢地问着锦段。

锦段低眉答道:“是,兄长十分疼爱奴婢。”

“早两年,听闻你兄长患了腿疾,双腿时常疼痛。为此皇上也时常派太医前去问诊。如今你兄长的腿,可好些了没有?”

锦段立刻答道:“劳皇上与太后娘娘费心,兄长的腿疾已经好了。”

郑太后目光微闪,莫名地笑出了几分了然与舒慰。

锦段突然心头一紧。

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每每郑太后露出这样的笑容,总会让她生出几分惧意来。

郑太后倒是不曾留意她的样子,仍旧不紧不慢地往凉风台的方向走,边与锦段闲话着家常:“说起来,我们太子倒是与你兄长同岁,幼时他们与洛山,还有中书令林数年家的长子时常在一处玩。只是如今都大了,你兄长与林双关都不常入宫,唯有洛山那个孩子还在清凉殿陪着太子读书……”

锦段恭敬地扶着郑太后,缓步前行,只听不答,从头到尾秉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不肯轻易与郑太后多说锦家的事情。好在郑太后倒也并非一定要她回答,只是像在回忆一般地自言自语。

锦段默默地听着,将这些话慢慢消化,一点一点谨记。这些日子以来,郑太后时常与她提及当年旧事,大多谈到了锦家。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全部便宜了对锦家的过往知之甚少的锦段。

郑太后侧目看了一眼落后她一步的锦段,见她低眉顺目,眉心微动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一路行至凉风台,两侧多有内侍宫女们跪地问安,郑太后却只言笑晏晏地与锦段说笑,对她十分宠爱的样子。刚行至凉风台下,就远远地看见有人躺在青石砖地上,跷着腿,十分惬意的样子。

马上有宫女小跑过去,提醒他道:“程公子,太后娘娘驾到!”

程洛山先是一惊,而后飞快起身,小跑至郑太后面前,撩起衣袍下跪,“太后娘娘金安。”

郑太后慈蔼地笑着问他:“快起来吧,地上凉。今日太傅教了些什么?为何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太子呢?”

程洛山垂首道:“回太后,皇上宣了太子与太子太傅至宣光殿。”

郑太后含笑点头,“皇上又在考太子的功课啦!你快起来吧,这地上凉,若是伤到身子骨可就不好了。以后可不许你再往地上躺!”

程洛山低声称是,起身时眼尾不经意扫到站在一旁的锦段,他歪起一边嘴角,飞快地露出一个恶意的,嘲讽的,偏又满不在乎的笑,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转眼就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态度。

锦段眨了眨眼,反应了过来,内心却在冷笑:果然是个装模作样的!连对太后都心生不恭,那些骗她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郑太后又问了程洛山两句,临时起意要去宣光殿看皇帝问太子功课。扭头时,看到程洛山来不及收回的促狭的鬼脸,又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锦段,眉峰微微一动,已然笑开了,“锦段,你就留这里陪洛山玩吧!”

锦段脸色大变,扑通跪在了郑太后面前惊呼:“奴婢该死!”她就是再不谙世事,经过这两个月的皇宫生活,也知道皇宫之中,外臣公子可以作弄宫女,但宫女与外臣公子玩耍,那可是会要命的,更何况她又是郑太后亲自指定了要送到东宫去服侍皇太子的!

郑太后此举,究竟何意?

锦段这样想着,忍不住又恨起了程洛山。这个人真真儿是她的煞星,每回碰到他总没有好事!

郑太后示意素青扶起她,笑呵呵地道:“真是个胆小的孩子。我是看你小小年纪每日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也是枯燥无味,正好洛山也大不了你几岁,都还是孩子,倒也能玩到一起。你就好好玩一玩吧,我许的!”说着又掩口轻笑,“我似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是整日只知玩闹的疯丫头呢!”说着拍了拍锦段的手,转身便先走了。

素青落在了后面,临走前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太后娘娘心疼姑娘,给姑娘的恩典,姑娘还不快谢恩。”

第8章:真是个傻子!

锦段浑浑噩噩地下跪,口呼:“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尚未走远的郑太后闻言回首,笑着抬了抬手,满目慈爱。

郑太后的仪仗已经走远,锦段仍旧无知无觉地跪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两个月前,她浑浑噩噩地被一顶小轿抬入皇宫,满心都是与妹妹分别的悲伤情绪,临上轿前,也不知是搭了谁的手,悄悄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小心郑太后。”

那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入了她混沌的脑子里。她下意识地回头去找说话的人,入眼的却是锦础元和崔氏的脸。

那个说话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后悔了。

自从听到那一句话起,她就已经后悔了。她不该受蛊惑,不该顶替锦家的女儿入宫,不该听信那个说皇宫千好万好的人……甚至不该相信锦家真的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妹妹!

可是,已经晚了。

所以她在皇宫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不敢与宫女内侍多接触,谨慎地隐藏着自己。虽然对郑太后的慈爱心生亲近之感,却又不得不时时刻刻地防备着,不敢十分相信她……

“傻瓜,她已经走远啦!”程洛山蹲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锦段反应过来,满心恼怒,狠狠地瞪他,“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说完起身就要走。

程洛山快她一步将她拦住,笑眯眯地道:“太后要你陪我玩耍,你若走了便是违抗太后懿旨,是要被杀头的!”

锦段被“杀头”这两个字给吓住了,果然站住了脚。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宫女或内侍在附近,才又大胆起来,她一把推开程洛山,恶狠狠地道:“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别人陪你玩耍?难道你不知上进吗?你爹娘没有管教你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程洛山的眼眸便黯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

锦段看在眼里,迟疑了一下。

“我爹是大司空,我是太子侍读。”程洛山笑得狷狂又得意,“你说,我还要怎样上进呢?我身受皇恩,我爹娘还要怎样管我?”

锦段却看得分明,他那狷狂又得意的笑容并未到达眼底。神使鬼差地,她脱口而出:“你装的!我知道你是装的……”话未说完,锦段便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程洛山的脸色变了。

“你懂得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我看你才像是装的!装作胆小又傻的样子骗太后,真是好大的胆子!”

锦段涨红了脸,冲着他低叫:“你才是骗子!你才骗了太后!”

她这样掩饰一般的吼叫,反倒让程洛山冷静了下来,失笑,“真是个笨蛋!”

锦段不甘示弱,“你才是笨蛋!”

程洛山飞扬着眉目笑起来,“锦段,我知道你,你是锦维的妹妹,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他的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狡诈光芒。

锦段反问他:“你如今多大?”

程洛山道:“我十六岁,你却是比我小了三岁。”

锦段讥诮地笑,“不过大了我三岁罢了,我幼时你是如何抱我的?真是大言不惭,好不惹人笑话!”

程洛山没有料到锦段说话这样不给他留情面,先是怔了一下,才挑起眉梢,意味深长地道:“上一次,你可没有这样的伶牙俐齿。”

锦段冷哼一声,不理他。

总在言语上吃亏太憋屈,既然已被他拆穿,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索性逞一逞口舌之快,省得总是受他欺负。

程洛山却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倾身凑到她耳边,在她皱眉后退之前飞快地悄声说了一句:“既然装了,就要装得像一些。锦段的口舌没有这样利,锦维的大妹可是一个讷口少言之人。”

锦段瞬间脸色大变,跄踉后退两步,满目惊惧地望着眼前笑吟吟的程洛山。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无辜,可是看在此刻的她眼里,却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带着嗜血的凶残。

她的牙齿咯咯作响,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程洛山却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从里面掉出了一本书他也不管,还顺势一脚踢开,笑吟吟地对她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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