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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凰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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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段难掩欣喜,她下意识地认为成郢是有意带她来见妹妹。

“太……太子殿下……”

成郢笑着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道:“远山眉适合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锦段喜悦地望着他,瞳仁剔透清明。

椒房殿里的木皇后如往常一样清冷淡漠。

“母后近来身体是否安康?”

木皇后清清冷冷地扫了一眼低眉顺目地站在殿外的锦段,淡淡地道:“太子有心了。”

成郢温和又恭顺地道:“母后身体不适,儿臣未能在母后跟前尽孝,是儿臣的不是。”眼角眉梢都带了身为人子该有的恭敬。

锦段躬身站在殿外,听着里面清冷的对话,心思动了动。她不动声色地四下观望,果然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宫人走动。她琢磨着等下如何去找夜茗。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地叫:“姐姐。”

她回头,看到一个身着桃红色宫装、梳双丫髻的姑娘,她眼眸清澈,笑容干净,毫无外人在时的怯懦胆小。

她的夜茗。

“姐姐你怎么才来呀?”李夜茗微微垂下嘴角,带着小小的委屈。

锦段心头一紧,忙问:“莫非皇后娘娘为难了你?还是椒房殿里的宫人们欺负你了?你告诉姐姐。”

李夜茗抱着她的手臂,摇头,“没有,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我,我跟着染霜姑姑在大殿侍奉,皇后娘娘没有留意过我。姐姐,我很好很好。”

染霜姑姑,椒房殿木皇后身旁侍奉的女官。

锦段被她的“很好很好”逗笑了,看着她俏丽清爽又生动的笑容,不自觉地也微笑着,道:“那就好。”

夜茗,只要你好,那就什么都好。

“姐姐在东宫可好?可有人欺负你?太子妃有为难你吗?”

锦段笑她:“傻夜茗,我是谁啊!我是锦段,是太后娘娘亲自赏到东宫去的。太子妃对我很是客气呢!哪里有人敢欺负我呀!”

李夜茗学她粲然笑道:“那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

是啊,那就好。她们姐妹在一处,无人欺辱,无人为难,不担心饥饿,不害怕流离失所,仍可相视一笑,内心无忧。于她们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玫瑰糖丝糕,锦段道:“这是太子妃赏的,很好吃。我吃了一块,这一块给你吃。”

李夜茗眼睛亮了一下,接过咬了一大口,鼓着嘴笑,“染霜姑姑也赏过点心给我吃。姐姐,宫里的点心比锦家做的还好吃。”

锦段看着她吃,眯起眼睛笑,“你放心吧,夜茗,以后我会天天让你吃到这样的点心的。”

李夜茗点头,不问同样是宫女的姐姐如何能够让她每天吃得上这样好吃的点心,只是信任地点头。姐姐从来不骗她,说到,必定做到。

“夜茗,染霜姑姑很好吗?”

李夜茗点头,笑着说:“染霜姑姑待我极好。我做错了事,她也从来不骂我,还问我姐姐待我好不好。”

锦段眉峰一动,反问:“她问……我待你好不好?”

“是呀。”

“那你是怎样回答的?”

李夜茗丹凤眼微微上挑,嘴里含着玫瑰糖丝糕,眯起眼睛,笑容干净地道:“我跟她说,锦段姐姐不以我出身卑微而嫌弃我,如母亲一般亲近待我。我,很喜欢姐姐呢!”

锦段弯下眉眼,用指腹抹掉妹妹嘴角沾着的糕点碎渣,笑着赞了一句:“我妹妹好聪明。”

两姐妹悄悄回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成郢仍旧坐在大殿里与木皇后闲话。锦段心中奇怪,木皇后何时有这样好的脾性与人说闲话了?但当她看到站在大殿门口候着的染霜时,便把这个疑问抛诸脑后了。

如今在她看来,染霜比之冷漠的木皇后,更让她喜欢。

锦段打发了李夜茗,慢慢地走到了染霜身旁,轻声唤了一句:“染霜姑姑。”

染霜看到她,并未惊讶,只是躬身,温和地笑,“锦段姑娘。”

三十余岁的年纪,仍旧不掩端庄清丽,面上总是带着不亢不卑的笑容,虽礼仪周到,但却绝不谄媚。这样的气度,是连郑太后身旁的素青、素红都比不了的。

“许久未见,姑姑一向可好?”

染霜微笑,恭声答:“劳姑娘惦记了,奴婢很好。不知姑娘一向可好?”

锦段同样微笑着道:“我妹妹夜茗,这些日子劳姑姑照顾,锦段心中过意不去。”说着拿出一个彩绣的荷包,双手递到染霜面前,“这是锦段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姑不要嫌弃才好。”

那荷包里面是郑太后赏给她的一串南珠手串和一只镂牡丹镶南珠的头花。她一直舍不得用,原想攒着将来留作妹妹的嫁妆,但为了夜茗,今日特地找出来送给染霜。

染霜也不推辞,躬身双手接过,仍旧带着温和的笑,不亢不卑地道:“奴婢谢姑娘赏赐。”

锦段见她收了珠花,便笑道:“那我妹妹便有劳姑姑多多照顾了。”

染霜道:“奴婢分内之事,本是应该。”

锦段又与她客气了两句,成郢就从大殿中走了出来。锦段忙笑着辞别了染霜,随成郢离开椒房殿。

成郢见锦段面上自离开椒房殿时便带着的清霭笑容,心知李夜茗定然在椒房殿过得不错,问她:“你妹妹可还好?”

锦段忙收敛了笑容,道:“劳殿下记挂了,我妹妹,她很好。”

成郢笑了笑,道:“听闻李夜茗是在你入宫之后到的太尉府,难为你还能这般疼爱她。”

锦段将拇指缩进掌心里,低眉小心地答:“只因奴婢入宫,家母思念奴婢,心情烦闷,难以寄托,便找了妹妹养在面前。妹妹在奴婢入宫的这段时间,代替奴婢在母亲面前尽孝,今又侍奉皇后娘娘于椒房殿……是以,奴婢自是要多多疼爱她。”

成郢听着她的话,不置可否地笑言:“是吗?”

锦段不再将这话接下去,只是上前一步,低眉道:“殿下带奴婢来椒房殿,让奴婢有机会看望一下妹妹,奴婢感激不尽……”

她的话尚未说完,成郢就已笑了起来,道:“你不必谢我,我来觐见母后,带上你也不过是顺便罢了。因为自椒房殿出来,我便要直接去清凉殿的。”

尽管他如是说,锦段依旧心存感激。

在清凉殿见到程洛山在意料之中,但程洛山的冷漠与不屑却是锦段没有想到的。之前数次见他,虽偶有争吵,却也不至于冷漠以对。

而此时的程洛山,虽言笑正常,礼仪得当,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彻骨透心的冷。

为什么?锦段不知,也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想起自己还有身份的把柄握在他的手上,此事郑太后虽已知晓,但总要小心一些,若真被他捅了出去,也不知郑太后会不会保自己。这样的事,总是不能拿来冒险的。

程洛山,她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

太子傅在讲《左传》,锦段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因听不懂,便只得看着端坐在成郢一旁的程洛山发怔。

突然,一本书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低眉,原来是本《诗经》。

抬眉,成郢带着柔和的笑,“拿去看吧。”

锦段惶恐,忙双手接过,“谢……谢太子殿下。”

抬起眼睫,却在程洛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讥诮的笑。

锦段安静地坐到成郢身后的角落里,翻开《诗经》,对程洛山的讥讽只作不见。

清凉殿,太子傅细细地讲着《昭公》;锦段自己,则用半天时间看懂了一首诗——《鹊巢》。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这首诗是郑太后曾似有意似无意地念给她听过的,她不解何意,只好在心中默默记下。如今将这诗透透地琢磨了一遍,觉得这是首好诗,可为何郑太后要一再地在她面前提及呢?

是因为……鸠占鹊巢吗?

下午,成郢去宣光殿随皇帝处理朝政,锦段留在流华殿侍奉林安澜。林安澜大多时间都卧床不起,待她依旧客气中带着疏远。锦段想起椒房殿里染霜的那份气度,心下带了几分敬佩,学着她的样子,淡然处之。

林安澜在成郢的面前做到了对她亲厚、客气,而她的谦卑自抑也让林安澜稍感满意,这一日倒也融洽度过。

天色将晚时,成郢回到流华殿,告诉林安澜:“长信明日便要回宫了。”

林安澜面色微惊,动了动嘴角,忧喜不明,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长公主行宫避暑数月,臣妾颇为想念,明日臣妾便去看望长公主。”

成郢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微叹,温和地道:“还是让她来看看你吧。”

林安澜忙道:“这让妾身如何生受得起!明日臣妾还要去觐见太后娘娘,顺便为长公主洗尘。”

成郢笑,“你身子不好,多走些路便要喘上几喘。这里离福明宫还是有些远的,太后既然免了你的觐见,便是为你着想,你还是顺了太后的意思,好好将养吧。”须臾,又道,“再说,你为****,长信为小姑,加上你身体不好,她来看望你,本是应该。你不可过于妄自菲薄了。”

林安澜抿嘴微笑,不再说话。

次日,成郢未去清凉殿。巳时刚过,林安澜派出去的内侍便传来消息:长公主回宫了。

林安澜坐在铜镜前,望着扑了香粉,装扮一新,掩了病容的自己,眼里闪过一抹冷凝之色,搭着碧泗的手,带着锦段去了福明宫。

尚未走到含章殿,便已听到里面传来的晏晏笑语。

锦段低眉顺目地跟在林安澜身后,看到她微微滞了脚步,抬手抿了抿头发,又挺直了原本便端着的脊背后,才迈着端庄的步子往含章殿走去。

站在殿外的素红看到林安澜,忙上前见礼。林安澜浅笑着问道:“里面这般热闹,可是长公主回来了?”

素红满面笑容地回道:“确是长公主回来了。太子妃稍候片刻,奴婢这便进去通禀。”

林安澜浅笑,“有劳素红姐姐了。”

素红忙道:“不敢。”

待素红进去通禀,锦段抬眼看到林安澜再次若有似无地挺了挺脊背,将太子妃的矜贵姿态做到了十足。

素红笑着出殿,躬身对林安澜道:“太后娘娘请太子妃进殿。”

林安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锦段看在眼里,有些奇怪。长公主不过是太子的妹妹,太子妃……为何如临大敌一般?

碧泗、绿泗并一众宫女留在了殿外,林安澜搭着锦段的手缓缓入殿。

殿内除木皇后以外,敬妃等一众妃嫔都已到齐,见到林安澜入殿,纷纷起身见礼。林安澜躬身向郑太后见礼,郑太后笑呵呵地道:“起吧起吧,长信今日回来了,是叫我最高兴的了!我原是想你身子不好,叫长信去看望你呢,不想你倒是先来看她了。倒也好,你们姑**也有许久未见了!”

林安澜嫣然一笑,恭敬中带了几分故作的亲昵,道:“太子殿下早早便与孙媳讲了长公主要回宫的事情,每日都要与孙媳说上一遍。孙媳与太子殿下一样,日日都盼着长公主回宫呢!”说着转向偎在郑太后身边,身着荷花色缕金藤纹广袖束腰上衣、金银丝线绣着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曳地望仙裙,墨黑的眉目精致中透着清冷的宫装少女,“长公主一路劳累,身子可好?”

长信自榻上起身,却不下来,只微微向林安澜欠了欠身,淡淡地道:“不劳太子妃操心,还好。”

锦段悄悄抬起眼睫,偷偷望了一眼那个站在郑太后身旁的少女。这样清冷的性子,桀骜又冷淡的态度……恍然间,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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