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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凤凰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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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的样子!又怎么会突然讨了夜茗去椒房殿?

锦段转头去看李夜茗,她面带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郑太后依旧笑呵呵的,一副极为高兴的样子,“难得你开口向我讨东西,不就是个孩子,你带去椒房殿便是。”稍顿,“我本是有些担心,这个孩子没学过宫中的规矩,想着让她与宫中的教习嬷嬷们去学学规矩。难得她讨你欢心,一切便由你做主吧!”

木皇后起身,低眉欠身,“谢太后赏赐。”

李夜茗转头看着锦段,却见她目瞪口呆,十分惊恐的模样。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唤:“姐姐?”

锦段反应过来,一把攥住李夜茗的手,看向木皇后,却见她一双丹凤眼低垂,径自喝茶。她心头一动,猛然转头看向身旁满目担忧的李夜茗。

两双十分相像的凤目,只不过是一双冰冷,一双无措。

郑太后说的面善,皇帝的惊讶,宫人们明知似谁,却讳莫如深,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郑太后轻笑着开口:“真是傻孩子,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

李夜茗茫然谢恩。

锦段转向郑太后,看她仍旧是满面慈爱,笑意盈盈。

第一眼就看到夜茗有双与木皇后一模一样的凤目,却仍旧将夜茗带进了宫里,带到了皇帝面前。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与她的约定?

木皇后要夜茗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因为那双凤目?

不管锦段和李夜茗的意愿如何,木皇后一句话,李夜茗便入了椒房殿。

锦段在李夜茗到椒房殿的当夜偷偷去过一次椒房殿,却没能如愿见到李夜茗。听殿中洒扫的小宫女说,自从木皇后带着李夜茗进了椒房殿,就没有见她们出来过。

锦段忧心忡忡,但又不能真冲到椒房殿里去找妹妹。

“太后娘娘,我……我妹妹……”她跪到郑太后面前,想求她重新召回李夜茗。心知无用,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郑太后淡淡地道:“多少人求着到椒房殿去侍奉都难以如愿,皇后既然看上了那个孩子,就是她的造化,是皇后给她的恩宠。你要心存感激才是。要知道,椒房殿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可……可是……”可是木皇后喜怒无常,妹妹胆子又小,她怎舍得妹妹待在椒房殿那样死气沉沉的地方。

“可是什么?”郑太后靠在攒金丝弹花软枕上微微眯着眼,珊瑚嵌珠玉福寿护甲轻轻地敲着几上印着数点红梅的瓷盏,发出哒哒的碰瓷声,语气里带了些漫不经心,“锦段,现在的你太过弱小,你不曾让我看到过你的有用之处,所以你没有资格与我讲‘可是’这两个字。如今你应该待的地方,就是我脚下的这一寸土地。虽说顶着锦家大小姐的名头,宫女内侍们不敢欺辱你,但只要我不愿再帮你了,你便什么都没有了。你连自己都护不住,又何谈你的妹妹?”

锦段双唇泛白,拇指死死地扣进掌心里。

郑太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你要从这儿站起来,”郑太后慢慢睁开眼睛,褐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这儿,叫他们规规矩矩地把你的妹妹送回来。恳求,是最卑贱的解决问题之法,而皇宫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卑贱的人。”

卑贱……

锦段低眉跪在暖阁里,五福捧寿的云纹地锦没能让她感觉到舒适,浑身冰凉凉的,连膝盖都感觉硌得生疼。

是的,她是卑贱之人。纵使李代桃僵,纵使顶了锦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卑微。如同棋子一般,命运从来不由她自己做主,从来是她守旁人的规矩,而不是旁人守她的。

如同郑太后所言,如今的她,没有任何资格请求郑太后帮她,她也……守护不了她的妹妹。

“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求我,因为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虽说太子尚无良娣,但我也未曾许诺给你不是吗?往后是做人上之人,还是做人下之人,全在你自己的选择。你要……好自为之。”

锦段张了张嘴,郑太后却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你想说锦家是吗?孩子,看来你对朝堂,对皇宫,还很是不了解啊。虽说后宫格局直接影响着朝堂,锦家却不在此列。你虽顶着锦家的名头,在宫中却代表不了锦家。我有权力让你做良娣,做女官,做宫女,甚至要你的命,但这都影响不了锦家丝毫,锦家也帮不了你丝毫。”

锦段脱口而出:“为什么?”

郑太后轻笑,“为什么?这要你自己去弄明白。等你懂得了为什么的时候,你也就懂得我今日所做的一切了。”

锦段不理解,仍旧想问为什么,但郑太后已经靠在了软枕上,摆出了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殿外宫女突然来禀:“太子妃在殿外求见太后娘娘。”

郑太后睁开眼睛,露出微笑,道:“叫她进来吧。”又转向跪在地上的锦段,“你起来吧,太子妃身子不好,轻易是不出流华殿的,今日来是为了你的事情。”

锦段默默起身,立在了郑太后榻旁。

郑太后已经实现了她的承诺,帮她将夜茗带入了宫中,而她许给郑太后的承诺,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

太子妃林氏安澜极为瘦弱。她身着古烟纹碧霞罗衣、翡翠烟罗绮云裙,头绾双刀髻,两鬓簪鎏金点红宝石梅花珠花,斜插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巴掌大的脸上嵌着一双大而漆黑的眼睛,只是那肤色,却白里隐隐泛着青,但别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美感。

“孙媳拜见太后娘娘。”柔柔弱弱的声音,带了些中气不足的味道。

郑太后笑着免了她的跪拜,又着素红给她看了座。

“太后娘娘心疼孙媳,虽免了孙媳晨昏定省,但孙媳这几个月来一直记挂太后娘娘,有心日日前来请安,但又唯恐过了病气……那孙媳就真万死莫赎了!”一双含烟目静静垂泪,林安澜柔弱的声音里带着哀婉,听得人心生怜惜。

郑太后忙安慰她道:“我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这不怪你。你就安心养病吧,只要将病养好了,便是你最大的孝心了,比日日来给我请安都能使我高兴!”

林安澜破涕为笑,又与郑太后闲话了两句,眼睛便落到了锦段的身上。

“太后娘娘,这便是锦段妹妹吧?我们姐妹倒是有些年未曾见过了。”

郑太后笑道:“你虽长了她两岁,小时候倒也是常一同在我膝下玩闹的。”说着转向锦段,“还不向太子妃见礼。”

锦段忙上前两步,向林安澜见礼,心里却不停地思索着:自己十四岁,而十年前,天朝初立。郑太后曾不止一次地在她面前提起过,她是如何看着锦家的孩子、贺家的孩子和林家的孩子长大的,当年这些孩子又是如何在她膝下承欢的。

被她顶替了身份的锦段、太子侍读程洛山和眼前的太子妃林安澜,与这皇家究竟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郑太后对她说的话:虽然后宫格局直接影响朝堂,但她在后宫的沉浮却影响不了锦家分毫!郑太后,她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林安澜忙扶了一旁宫女的手,勉强弯下腰,虚扶起锦段,拉着她的手,亲热地道:“你是侍奉太后娘娘的,咱们小时候又是交好的,以后便是姐妹了,不需这样多礼。”

姐妹……看来这位太子妃是来接她去东宫的。

显然,林安澜的回答让郑太后极是满意,她笑呵呵地道:“既是姐妹,就是要这样相处才好!”又转向锦段,“太子妃的身子不好,日后你到了东宫,便要好好侍奉太子、太子妃才是,切切不可恃宠而生骄。”

锦段躬身称是。知道一切已成定局,郑太后是不可能再帮她的了,若想要将来自己过得好,妹妹过得好,便唯有不顾一切地坐上太子良娣这个位子。

再抬眼看眼前这个自称幼时与她交好的太子妃,虽满面病容,却堆满了盈盈的笑意。只是那双含烟水眸里笑容未曾抵达的地方,含着惊惶与复杂,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林安澜离开时,已与郑太后说好,明日便着内侍来接锦段入东宫,虽非待以太子良娣之礼,但却也不敢让人等闲视之。

锦段一个人默默地走到荷花池旁,倚坐在白玉石栏杆上,看着满池的清雅端丽,想到了温柔的太子、胆小的妹妹。

“又不开心了吗?”让人听着全身都感觉舒适异常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似乎只要她来到荷花池,只要她不开心,便总能遇到温柔的他。

她回过头,抿嘴笑道:“明天便要去东宫侍奉殿下了呢。”

成郢坐在她身旁,带着抚慰的味道,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温柔又带着悲悯地问她:“因为要去东宫,所以你不开心吗?”

锦段想了想,摇头,“不是。”

“还是……你不喜欢我?”成郢笑着猜测。

锦段看着他慈悲如菩萨一般微笑的样子,细细抿着唇角,眼神明亮,认真地道:“没有人会不喜欢殿下。”

成郢也随着她认真地点头,“我也认为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锦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但是,”成郢又道,“既然喜欢我,就不要做出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锦段沉默了一下,问他:“太子殿下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吗?”

成郢微挑眉梢,似是不懂她的意思。

锦段润了润嘴唇,重复道:“殿下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好吗?”

成郢抬头看天,有微风吹过他鬓角细细的绒发,如蝶翼轻颤,带着几许温柔,如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和他的手一般。

“是,我对每一个人都一样。”

锦段又抿了抿嘴角,微微垂下眼睫,“就算是太子妃……也一样吗?”

成郢似是不解一般,反问:“为何我要待她与旁人不同呢?她正在生病,难道我不该反而对她更好吗?”

锦段慌忙摆手,解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成郢却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锦段眨了眨眼睛。

成郢墨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眸安静地望着她,如慈悲的神佛一般温柔地道:“你在担心你的妹妹,是吗?”

锦段怔怔然,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放心吧。”成郢微微地笑,安抚她道,“我会让那些宫女们多照顾她的。”

他离开时,锦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若太子妃没有生病,与他站在一处,该是多么的般配啊!

虽然宫里所有人都知道,锦家的大小姐入宫是要做太子良娣的,但玉牒尚未下来之前,锦段终究只是名不正言不顺地由福明宫赏出来,侍奉太子的女官而已。

林安澜给她的规格再高,也只是由东宫里的内侍宫女们恭敬地将锦段自福明宫请到东宫罢了。

锦段跪别郑太后,随着东宫的内侍离开了福明宫。走在路上时,她转头看向椒房殿的方向,想着李夜茗如今面对冰冷阴沉的木皇后,该是多么的惊恐难熬,但是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她。又想到郑太后的话,锦段咬了咬牙,扭头随着内侍前往东宫。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想要旁人待她好,她就要先有那个让别人待她好的资格。否则不要说妹妹,也许她连自己都保不住。

成郢与林安澜在大殿受了锦段的跪拜。

林安澜免了她的跪拜,又笑意盈盈地转头对身旁的成郢道:“这便是锦段,锦维的大妹。也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那时我们尚年幼,不论是去哪家的府上玩闹,身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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