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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凤凰劫-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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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喊大叫终于引来了内侍。谷大有带人冲了进来,他们看到锦段凶狠的模样,却被吓得站住了。

锦段面目狰狞地冲着他们喊:“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谷大有不敢动,他看向成郢。

成郢微微颔首,动了动唇角,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于是,谷大有带着内侍们又退了出去。

锦段忽然扑到成郢的床前,揪着他的衣襟,凶狠地道:“成郢,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不要再逼我了!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她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再次毫无征兆地滴落下来,尽数砸到他的脸上,“你都快要死了啊,成郢。告诉我,你告诉我,你究竟写了什么遗诏?你告诉我啊!”

第42章:只一句对不起

成郢仍旧不说话,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锦段泪如雨下,语无伦次地说着:“成郢,这么多年了,你每一回逼我,我都能承受,可是这一回你要死了啊!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吧,你不要再让我每日惶恐不安地猜测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就算你想让我殉葬也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了,我也活够了。可是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要动锦家……成郢,你已经杀死了我的夜茗,你不要再动我的家人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一声又一声地恳求着他,“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的却永远只有无情……成郢,我求你,我只求你这一回……我小时候,除了夜茗没有人爱过我;这一辈子,你也不曾爱过我。只有我的家人……只有他们是爱我的。成郢……”最后,她终于失去了力气,揪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松开,声噎气绝地伏在他的胸口哭着。

成郢终于吃力地抬起了手,搭在她的背上,喑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锦段,对不起……”

锦段,对不起。

他是说“对不起”!

他在向她道歉,他在对她内疚,他做了什么?难道他已经对锦家动手了?还是他在遗诏里写了对锦家不利的事情?不!不不不!她不允许,她决不能允许!

锦段蓦然从他胸前抬起头,眼神狂乱,恶狠狠地盯着他。她大叫着:“成郢,我恨你!如果锦家出了事,不论是生是死,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你……你现在就去死!你快些去死!”

说完,她便疯狂地往外跑,再也不理会身后的成郢。

灵则正候在殿外,见她跑出来便忙迎上来,刚叫了声“娘娘”,却被锦段打断。她指着两旁随侍的内侍,“谷大有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内侍忙带着她往谷大有的房间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谷大有正襟危坐在房中。

锦段走进去,看着谷大有,冷冷地问:“遗诏呢?”

谷大有慢慢地道:“皇上仍在,遗诏不得见天日,除皇上外,任何人不得碰触遗诏。”

锦段点点头,指着两名内侍道:“把这个房间给我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搜寻干净,把遗诏给我找出来。”

内侍迟疑着不敢动。

锦段挑高了眉梢,点点头,“我支使不动你们?好,灵则,叫侍卫立即把他们给我打死!”

锦段一说叫侍卫,两名内侍顿时慌了,忙去看谷大有,却见他低眉垂目,神情淡然,一言不发。两人又迟疑了一下,便在锦段杀气腾腾的压迫下,哆哆嗦嗦地去搜谷大有的房间了。

锦段在谷大有的对面坐下,阴冷地道:“谷大有,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将遗诏交给我,看在你服侍过皇上一场的分上,我饶你一条命,许你回乡养老。你若不给我,那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没想到谷大有却突然笑了笑,道:“娘娘实在不必吓唬奴才,奴才不怕与您说句倚老卖老的话,奴才这么多年跟着皇上,多大的阵仗没见过?什么生生死死的,奴才也早就看透了。等皇上……奴才将这遗诏交了,便是要随皇上去的。奴才都服侍了皇上十几年了,不跟着皇上,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锦段冷笑,“你倒是看得开!可我若想让你死不成呢?”

谷大有亦笑,“那就遂娘娘的愿吧,娘娘高兴怎么处置奴才,便怎么处置奴才吧。”

他摆出了这样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锦段一时倒也真拿他无奈,更何况遗诏未找到,她也不能动他。

这时,搜屋的内侍走过来,手上捧着一只长匣,躬身交给灵则,“娘娘,奴才们只找到了这个。”

灵则接过来打开,递到锦段面前。锦段看了一眼,却是一轴画卷。此刻她无心看它,因为它显然不是遗诏。

谷大有看着她的样子,便叹了口气,道:“娘娘,您就不能再忍一忍吗?等皇上……龙驭宾天了,您想怎么看,便怎么看,谁也不会拦您啊。”

锦段恶狠狠地将灵则手中的长匣掀翻,恨声叫道:“我忍了十几年了,忍得还不够吗?难道非要我所有的亲人统统死光了才算够?”她指着谷大有,对那两名内侍厉声道:“去,搜他的身!我就不信,一封遗诏,他还能藏到地底下不成!”

画匣被掀翻在地,里面的卷轴掉出来,在地上自行滚开了。锦段却无暇顾及。

谷大有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锦段厉声道:“娘娘!您身为一国之后,却仪态尽失,究竟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成郢想做什么!”

“皇上什么都没有做,一切不过是您的胡乱猜测罢了!”

锦段疯狂地笑,“成郢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谷大有,我还没有傻呢!他为了江山不择手段,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曾经做过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谷大有道:“既然您最了解皇上,为何您还会误解他!”

他是成郢的人,锦段不想再与他争辩,浪费唇舌。她冷冷地问:“遗诏,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龙驭一日不宾天,奴才便一日不交遗诏!”

“好,你是说龙驭一日不宾天,你便一日不交遗诏了?好!好!好!”锦段点头,“我这便要他去死!”

说着,她便要走。一旁的灵则却忽然拉住了她,低呼:“娘娘,您快看!”

顺着灵则的手看过去,那卷被她挥落在地上的画上画着一个巧笑嫣然的姑娘。那姑娘眉眼盈盈地望着一簇簇清癯冷傲的红梅,栩栩如生。在灯光的照耀下,似有暗香盈袖一般,连那梅花都被姑娘看得柔软了几分。

灵则含泪叫着:“娘娘……”

锦段已经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抚着那画中姑娘巧笑的莲脸。她抚着那眉,那眼,还有那乌黑的发。

李夜茗。

这是十几年前成郢在东宫孤树堂的暖阁里画的。

可是,怎么会在谷大有这里?

她冷冷地抬头,目光如刀剑一般射向谷大有,“这幅画怎会在你这里?”

谷大有叹了口气,正要回答。

殿外忽然传来直冲九霄的悲泣之声,“皇上驾崩——”

锦段愣在原处。

那声音仍旧在继续,“皇上驾崩——”

锦段如没有听懂一般,皱了皱眉。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了。这一回,锦段听到了,也听懂了。

他们说,皇上驾崩了。皇上……成郢,驾崩了……死了。

他……他死了……

“他……死了?”她瘫坐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眼睛里的疯狂渐渐退去,她喃喃自语着,“我要他立刻去死,他便……死了?他是成郢,成郢何曾这般听别人的话了?他何曾这般尊重我了?”她坐在地上,拉了拉灵则的裙裾,“灵则啊,你去宣室看看,看看是哪个内侍乱敲云板,查到了,乱棒打死。皇上驾崩这样的话,岂是可以乱说的……”

她这边喃喃自语着,谷大有却流着泪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黄纸蜡封的信,双膝跪地,拾起李夜茗的画卷,与那封信一起,双手托着,高举过头顶,呈给锦段。

“奴才谷大有遵大行皇帝遗令,传遗诏于皇后娘娘。”

锦段怔怔地看着他手上的那封黄纸蜡封的信,神色不明。这就是……她千寻万找的那封遗诏?

“遗诏?”

“是,大行皇帝留给皇后娘娘的遗诏,请娘娘接诏。”

给她的?这是成郢给她的遗诏?他写的遗诏是留给她的?那她千方百计地找它,是为了什么?她所做的这些疯狂的事情,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谷大有仍旧举着那两样东西,又重复了一遍,“请皇后娘娘接诏。”

跪在一旁的灵则见锦段似哭似笑的样子,无奈之下,便举起双手要代锦段接诏。谷大有却忽然厉声喝道:“咄!此乃大行皇帝遗诏,除皇后娘娘外,任何人不得碰触!违者死!”

违者死。

锦段忽然笑了起来,她一手抓过了那两样东西,将之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浑浑噩噩地被灵则搀扶着回到宣室,里面已经哭声一片。内室里,烛光忽明忽暗地闪着,那个枯瘦如柴的人躺在床上,静谧不动,气息全无。

锦段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成郢,死了。

他死了。就在她不顾一切地大叫着让他去死之后的一刻钟,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合上了眼睛。

死了。

锦段终于拿到了遗诏,但却是成郢写给她的。

他在信中说:“锦段,朕这一生,为了江山,为了天下,对不住太多人,而你与李夜茗,便是两根扎在朕心头的刺,让朕拔掉疼,不拔更疼。当年李夜茗死时,你说你永生不原谅朕,朕知道,你那时不是说说便罢的。这十余年来,你我二人咫尺天涯,你虽为朕的皇后,但朕对不住你良多。朕知你心中对朕怨恨已深,轻易不得解。但朕仍要对你说,朕从未动过废后的念头,从未。当年朕答应过李夜茗,要让你一生尊荣,永享平安喜乐。朕虽做不到后者,但前者朕必然说到做到。

“不能使你生子,确是朕有意为之。朕身为帝王,自然一切要以江山朝堂为重,不可有过多私情。朕在很早之前便已知道你是锦家的亲生女儿,所以若要保你一生尊荣,便不能使你有孕生子。锦段,你虽这般怨恨朕,朕于此事,却无愧无悔。

“在写这封信之前,朕一直在思索究竟该如何安置你,毕竟你在朕身边已有十多年,你的品性朕自然是最清楚的。诚如你所担忧的那般,朕担心的只是你的娘家。所以朕在你的坤德宫安置了功夫高深的侍卫,偷听了你与锦言的对话。从那时起,朕便知道,你是一定能够约束得了你的娘家的,朕可以放心地将太子与江山交给你了。

“朕已令三公草诏,夺你兄长锦维大都督之职位,改封其为世袭靖安王,加封太子太保,并兼执金吾,护卫帝都安全;你的幼弟锦言,敕封为世袭永平王,二人俱赐造府邸,荫其妻儿。一姓两王,也算是对得起你锦家在西北多年的经营了。将来要如何封赏,就看你这个太后的了。

“是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朕想你已是太后了。锦段,朕只愿你将来不负朕所托,能够将江山完完整整地交给新帝。

“对不起,锦段。这一生,朕对不起你。”

这一封信,被锦段反反复复地翻看,从不明白,到懵懂,最后全然明了。她握着这封信疯狂地大笑了许久。原来从一开始,她便从未赢过,而成郢从未输过。她那些看似畅快淋漓地赢得的,只是成郢愿意给她的。从头到尾,成郢一直在以退为进,一步步地收缴了锦家的实权,一刀刀地削掉了锦家看似牢不可破的防卫。

一直以来,她的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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