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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暗伤-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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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惊的看着我,那些日子,我的脸上充满阳光的普照。红晕泄露隐秘的快乐。



那天,我听见外面有女孩子的争吵穿过了玻璃门,她说:周郎,凭什么你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了?

周郎的声音平静:爱情就这样,爱就爱,不爱就是不爱了,不需要理由。

女孩说:我需要理由。

那我给你编一个。有东西被摔碎,然后是摔门,幸福袭击了我,像电流,瞬间流遍了身体。

我想,这就是爱情的滋味,我爱周郎。

周郎求爱,站在月光下,他一遍遍的问,:水湄,你爱不爱我。

我拉过他的手,在掌心慢慢写:爱。

我把自己丢进他怀里。

爱情,原来是一种让人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了爱情后,我很少在意海岸的情绪,周郎送我回家,我们在平台上,相互握着手指。用眼睛说话。幸福像流水缓缓流过我的心底。海岸就在客厅放音乐,声音大到几公里外都能听到,我和周郎相视一笑,缓缓起舞。

音乐突然停止,海岸站在平台门口,他看着周郎,眼里是冰冷的敌意:周郎,你真的爱水湄么?

周郎拉着我的手:水湄,我们走。

海岸拽我的一只胳膊,两个男人的拉扯之间,粉碎的不只身体。心。一点点落下来,像风中的紫藤花瓣,细微的疼,一点点蔓延。

我是硬下心跟周郎走的,街上,周郎说:水湄,我真的爱你。

我在他的掌心心:我是个结巴。

周郎拥抱我:你是我缄默的公主。

回家,已是深夜,这个夜晚,幸福击中了身体,月朗星稀的夜晚,周郎的床上,什么也不必说,用身体表达爱情,周郎褪下我的裙时,我看见了他的泪,他说:水湄,这么多年,我一边不停地用恋爱排遣等你的寂寞一边爱你,我一边流泪一边接受他的爱,轻盈如飞的幸福。

进门,看见海岸闪烁在黑暗里的眼,一点一点的寒光射过来,是穿心透髓的冰冷。

我站在他面前,摸过他的脸,摸到了他的泪,在他脸上,衣襟上。我想告诉他,我找到了幸福。

海岸却一下拥抱了我,疯狂里搀杂着绝望。他说:水湄爱你爱你,爱你一辈子,别离开我,让我爱一辈子。海岸扛起我的身体,在他肩上,我是一根轻盈的小草,挣扎都没有力气。

我哭叫着:哥……哥……

在他听来,却如呼唤,我拼命拍打他的脸,他的身体,他还是疯狂地疯狂的,撕扯周郎给我套好的衣服,一瞬间,死亡的冰冷,一点点冰封了自己。

空旷的房子里,我的眼泪,淹没世间所有的羞辱。

海岸抱着脑袋,一边哭泣一边喃喃的说:原谅我,水湄你原谅我爱你……

我宁愿自己已经死去。海岸那么无助,像孩子。

我抚摩他的头,穿过他的身体,回自己房间,坐杂墙角,穿过窗子,我看很远很远的天。



天亮时,我看见海岸,他躺在雪白的浴盆里,睡的无声无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暗红的血,淹没了他的身体,我拿起他的腕,刀口像婴儿的唇,微微绽开他自己的微笑。

第一次,我那么流利的喊出:哥哥。他不答了。

没人知道海岸为什么会自杀,那么优秀,那么俊朗的一个男子,我依旧的缄默,用来保持他死亡的秘密,维护他的自尊。

周郎不明白,忽然之间,我就不爱了,一桩笼罩着死亡的爱情,我不能够继续下去。即使以后,不再有人如他那般爱我。

连谏的爱情■ 无岸可渡

那个叫玛姬的女子,宛如一尾哀伤的鱼,向往着岸上的繁华,落下无望的泪水……

而她,笃定,无岸可渡……



对青梅竹马的理解,就是我和马小梅。

四岁的马小梅,两条细长的辫子末梢系了红红的绒花,她在市机关幼儿园门外,小手把在深绿色的铁栏杆上,眼里汪满晶莹的泪水。

那时的我,奔跑在幼儿园院子里的廊桥木屋,跑上跑下间回旋如飞。马小梅对市机关幼儿园充满神往,许多年后,对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泪流满面,是马小梅的标志性表情。

很多时候,我会跑到幼儿园门口,看马小梅流泪的脸。

用口袋里的糖哄她不流泪。

噙着糖的马小梅羞涩一笑,泪珠还挂在白皙的颊上,像极了靳羽西的中国娃娃,在阳光下闪啊闪的。

因为马小梅,我的口袋,是糖的家。

我模糊知道,马小梅家住在马路另一侧的仲家洼,夏天,这个地方频繁地出现在本市新闻里,雨季一来,全市所有的雨水都汇集到这片最最低矮的地带,据说,那里的夏天常常是半夜醒来水淹没了床脚。



成长一点点抻长了身体,我读小学了,常常想起马小梅泪流满面的脸,一直想到内心柔软。

有时,我会故意在仲家洼迷宫一样的小胡同里转来转去,刻意制造一些不期而遇,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偶尔的几次,我看见过马小梅,她吃力地端着黑糊糊的盆子,沉甸甸的煤球像要坠垮她幼小的身体。我喊:“嗨,马小梅。”

马小梅怔怔地看我,不应,趔趄着奔进一扇破败的门。

我站在小巷里等她,许久,马小梅出来,已经换上了干净却不见得漂亮的衣服,牵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孩子,看我时眼里有点羞涩的茫然,我说:“马小梅,吃糖么?”

我慢慢掏出一把糖,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因为马小梅,我时刻抵制了诱惑。

我拽着马小梅的手,塞过去:“给你留的。”

男孩子盯着巧克力,蛮横地喊:“给我给我,不然我告诉爸爸打你。”他张开上衣口袋,把马小梅手的巧克力抓进去,噔噔地跑进那扇油漆班驳的门。马小梅低着头,泪水摇摇晃晃盈在眼里。

九岁的马小梅宁静地张望小巷,说:“我讨厌仲家洼”。我懂了她的忧伤,多年后,也因此而宽容了她所有刺痛我的言行。



坐在我后排的女孩,高而细长,若只顾得拔高,没来得及丰盈自己的禾苗,细长的眼睛里挑着一丝宁静的孤傲,致命的熟悉。

我望着她,试探说:“马小梅?”

她木讷一下,我说:“嘉跖。”[WWW。WRSHU。]

马小梅渐然轻笑,眼里的孤傲瞬然泻落,那时,我不懂,有一些自卑是要用貌似的孤傲来掩饰的。

因为漂亮或者孤傲,高中三年,马小梅是个孤单的女孩子,望着脚尖走路,恨透了她经历的整个成长历程,低矮的房子,低洼的地势,环境都像极了生活在这片地方的人,窄陋的胡同堆积着陈旧破败的木柴以及黑糊糊的煤球,行人若不小心,穿过一条胡同后,身上的素净衣衫便成了胡同一样的颜色。早年前,这里蜗居着这座城市所有苦力的家,卑微,烂贱如夜市最后的菜叶。

隐约听同学议论,每天早晨,马小梅要帮母亲卖完豆花才能上学,马小梅就在旁边,一声不响,沉默得像一只受伤的刺猬。

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第二天早晨,在一个拐角处看,马小梅戴着巨大的口罩,唯一露着的两只眼睛闪着浩淼的茫然,低着头给人盛豆花,一个臃肿的中年女人边收钱边嘟哝着责骂马小梅。因为口罩,顾客常常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只能一边重复一边忙碌,对母亲刻毒的责骂,是业已习惯的麻木。

我鼻子酸酸地离开,她憎恶任何人看清口罩背后的脸属于马小梅。



我家和马小梅家中间隔了一条宁夏路,一侧是破败不堪的仲家洼,一侧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彻底的喧嚣浮华与破败的对比。

我家在市机关宿舍的高楼大厦。

在马小梅眼里,像天那么高的可望而不可及。

放学时我和马小梅同路,在分开的路口,马小梅总是望着宁夏路说:“嘉跖,怎么一条马路就把生活分成了两个世界?”

她的眼神恍惚着伤感,两根修长的食指纠缠在一起,拧来弯去地让我想攥在手里,她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仿佛一眼望穿所有快乐背后拖着的长长影子。

我说:“你不属于仲家洼。”

“我会离开的。”这个信念,马小梅一直坚信不疑。

爱情像雨后的荒草,茁壮而苍凉地生长在我心里,马小梅不知道。她说离开仲家洼唯一的途径,于她,只有读书,考学。这是她唯一的一次,主动对我提起仲家洼。

因为过度用功,马小梅早早地近视了,却不戴眼睛,孤傲的视线多了一些类似于茫然的浩淼。

父母宁肯给弟弟买昂贵的电动玩具也不肯给她配眼镜。

“他们寻欢作乐的后果就是把我带到了仲家洼这片肮脏的地带,我宁肯他们没生我。”说毕,马小梅腾地撸上衣袖,胳膊上青紫犹在,给我看一眼:“嘉跖,给我个理由让我不恨他们。”

除了心酸,我给不出。



高三末梢,我父母离婚了,母亲向来是冷的,她犀利的眼神,从不让任何一个人的秘密逃过去。

父亲爱上他的秘书,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女子,拿捏起男人来,母亲却有千万分的不及。连谎都不必撒,在母亲面前,任何一个人都是透明的,像阳光下的一滴水珠。

婚姻在他们之间,不过单薄而脆弱的一张纸。':。。 '

母亲是市机关的处长,夜晚大多周旋在会议或一切乱糟糟的酒桌上,家只剩了我自己,也好,马小梅厌恶仲家洼阴暗潮湿没有温度的家,我带她回家复习功课,她喜欢我的家,宽敞明亮,她说站在客厅窗口,感觉世界一片安好明亮,这样说时,马小梅眼里有羞涩的希冀。

偶尔我会看看她,干净的发根,柔软的长发,她看我一眼,飞快逃进书里。

学习累了时,马小梅站在窗子前,望黄昏的夕阳,一动不动的影子,像极了了美仑美奂的剪纸,薄纱轻透里,是梦寐的色泽。一次,我递给她可乐,看见了她眼角挂着一滴泪水,水晶石一样坚硬而闪烁着寒气逼人的光芒。陷落在那片低矮的平房中的家,在马小梅心里,像钟爱美丽的女孩子无比渴望掀掉的一块生长在脸上的疤痕。

“马小梅。”

马小梅喃喃说:“嘉跖,我家所有的房间加起来没有你家的客厅大。”

我笨拙地拥抱了她,可乐流了一地,翻腾的泡沫,心事般纷纷碎裂。

我已经懂得结婚,生活之类的一些概念,于是,无比的渴望,在未来,我和马小梅,偎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甚至有一些温暖的吵闹。

我说马小梅,想安慰她,却找不到话,语言机能致命的苍白窒息。只能吻她,不得要领,触到她柔韧的下颌。

门上响起了钥匙转动声,我们惊悸着分开,马小梅望着脚边哧哧做响的可乐,脸色绯红。

母亲冷冷扫我们一眼,进房间换衣服。

马小梅低眉顺眼地拘谨着。我知道母亲,对马小梅未必彻底的厌恶,更多的还是我的学业,马小梅愈是这样愈让她讨厌,因为这样的女人,母亲失掉了丈夫,她有足够的理由恨透了她们。

母亲攥着一杯玫瑰茶说:“嘉跖,考大学是你的正事,你该知道努力了。”

马小梅嘤嘤说:“嘉跖,我走啊。”

我跟到楼下。马小梅站在黄昏的夕阳里,青青的草坪上,她美丽的松糕鞋,像花朵,绚烂而眩目。那一刻,我只知道,我爱马小梅。

爱她凄楚的无助,一点点弥漫在浩淼的眼眸里。

想起马小梅极不情愿却必须万般无奈地穿过车水马龙的宁夏路,我的心像了随风起舞的叶子,飞在秋天,有淡淡的苍凉。

高考近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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