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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劫火鸳鸯-第41章

小说: 劫火鸳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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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武士之一寒声道:“把轿门打开。”

黑衣汉子瞪眼道:“找死么?”

武同春大为困惑,轿子里坐的是何许人物,一个抬轿的公然敢叱喝“天地会”的武士,想来必非寻常人物。

那武士狩声道:“是你找死!”

抬轿的黑衣汉子凶巴巴地弹身迫迎四武士,粗声粗气地道:“试试看是谁找死?”

那武士怒哼一声,道:“你想死那是没办法的事!”

剑芒闪烁,恶狠狠的戳向那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轻轻一闪,飘出剑圈之外,身法相当不俗,一个抬轿的能有这等身手,实在令人骇异。

黑衣汉子抿嘴道:“你们实在有种!”

那武士气昏了头,厉喝一声:“上!”

四支长剑,从不同方位罩向那黑衣汉子,黑衣汉子鬼魁般飘出剑幕之外,那轿子后面的另一个黑衣汉子,袖手旁观,面不改色。

四剑落空,齐齐指向轿子。

轿帘突地飘起。一道罡风暴涌而出,惊叫与闷哼齐发,四名武士倒撞回去,其中两名首当其冲的直撞在马上,再跌坐地面。

马匹受惊,奔窜而上。

四名武士坐在两旁地上,呆若木鸡。

轿子后的黑衣汉子冷冷开口道:“你们实在有种,连死活都不知道。”

坐地的两名武士挣起身来,口角鲜血长挂。

武同春在暗中为之动魄心惊。

马蹄声再传,又一骑奔到,下马,是个矫健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目芒连同,厉声道:“怎么回事?”

四名武士躬了躬身,其中之一道:“禀堂主,点子太硬!”

黑衣老者怒哼了一声,迫向轿前,厉声道:“现身答话,否则本座劈碎侨子。”

那间在路边的黑衣汉子从容上前、一手揭开轿帘。

“呀!”惊叫声中,黑衣老者脸色大变,连退数步,躬下身去,口里道:“卑属外五堂堂主马之云参见左护法,请恕冒读之罪。”

四武士也惊慌地躬身扶剑俯首,齐称:“弟子参见左护法。”

武同春为之心头剧颤,想不到轿子里坐的是“天地会”左护法“魁星娘姐”,这的确太出人意料之外。

黑衣汉子放落轿帘,冷冷地道:“马堂主,左护法有特殊任务!”

黑衣老者恭应了一声:“是!”

黑衣汉子向轿后的同伴比了个手势,抬起小轿,黑衣老者与四武士闪向路边,躬身相送,轿子飞奔而去。

黑衣老者当场怔了半晌、突然厉声道:“不对!”

武士之一道:“堂主发现了什么?”

黑衣老行道:“那两个抬轿的……面生得紧,从来没见过。”

那武士道:“可能是秘舵的弟兄!”

黑衣老者“嗯”了一声,道:“你们的坐骑呢?”

“这……因为左护法在轿中发掌,把马匹给惊走了!”

“什么?左护法向你们出手?”

“是的。”

“这……怎么可能呢?”

“事实是如此,抬轿的弟兄够凶,根本没点明,所以弟子等才冒犯……”

“得了,你没听说是特殊任务?”

“是。”

“追马去。

“是。”

四武士转身疾奔而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衣老者的那匹坐骑想来是俄极了,竟然走近草寮,拉啃塞在门洞的干草,三拉两拉,本已朽坏的草编壁片,破拉倒下,武同春心头大急,他的身形业已暴露。

黑人老者怒叫道:“死畜生,这么馋!”说着走近前准备拉马。

武同春悄然拔出了长剑,垂头卷坐。

黑衣老者发现了武同春,暴喝道:“什么人?”

武同春连动都不动一下。

黑衣老者迫近,仔细一打量,再次喝问道:“说!什么人?”没有反应,黑衣老者扬手就是一掌。

武同春咬牙硬承受这一掌,口里故意凄哼了一声,他下身不能动,非要制造机会一击奏功不可。

黑衣老者喃喃地道:“八成是快要断气路倒!”

口里说着,随抽出长剑,直追武同春身前伸手可及之处,用剑试探白光陡起,快如闪电,黑衣老者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门呼了一声。不动了,片刻后,手中剑掉落,仰面栽了下去,胸前血泉喷起老高。

那匹坐骑惊得跳了起来,奔出数丈,自动停了下来。

武同春心念疾转,如果再有对方的人来到,或是那四武士追马回头,自己可不能坐着踉人家动手,不如以手代足,换个地方……心念未已,一条人影骤现身前。

武同春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定睛一望,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真是冤家路窄,不速而至的竟是白石玉。

白石王笑笑道:“原来是兄台,幸会啊!”

武同春瞪着眼没开口,血管里的血在加速奔流,他无法想象这诡异的人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白石玉接着又道:“兄台怎么了,是乏了么?”

武同春厉声道:“你想把本人怎样,说吧!”

白石玉从容地道:“彼此是友非敌,兄台何出此言?”

武同春没好气地道:“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本人现在双腿不便,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白石玉惊叫道:“兄台双腿受了伤么?”

武同春道:“用不着你管,傍晚前,你曾在小舟旁窃听,何必明知故问。”

“啊”了,白石玉道:“兄台误会了,小弟并非有意窃听,是恰巧路过,只见老化子,木知兄台也在小船上。兄台到底何对小弟不谅解,能明示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其实,小弟并无歹意,目的只是想从兄台的口里知道好友武同春的下落,没有别的意思。”

“一句话,你无法从本人口里得到什么。”

“兄台何必如此固执呢?”

“哼!”

“小弟一向守着和平处世的原则,兄台何苦迫小弟违背原则?”

“本人不欣赏你这一套。”

“小弟是实心实意。”

“少来!”

白石玉声调一变道:“那是兄台非迫小弟得罪不可了?”

武同春愤极地道:“就算是吧,你现在不乘机会下手,将后悔一辈子。”

白石玉场掌道:“这是兄台自己说的,小弟别无选择了!”“说着,扬起手微微一振。

白石玉手掌微振之际,武同春发现一缕极细的银丝,射上身来,本能地横剑去挡,穴道一麻,劲道全失。

白石玉冷冷地道:“兄台,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说完,牵来黑衣老者遗下的坐骑,把武同春横在鞍上,打马便走。

武同春急气交加,却无可奈何,“鬼叫化”还不见回转,只有听任摆布。

走没多远,停了下来,武同春目光所及,骇然大震,只见那顶小黑轿搁在路当中,原先的四名武士横尸轿边,抬轿的汉于不知去向,路旁散有两骑马,想是四武士追回来的。

怪事!这四武士是何人所杀?“魁星娘娘”人呢?她总不会杀会中弟子?那匹马前行了数步,正停在轿前。

武同春是横伏在马鞍上,两眼正好看到轿中,因为轿帘已被撒落,轿子里端坐着“魁星娘娘”,仔细一看,头皮发了麻,“魁星娘娘”双目无神,赫然是具死尸。

堂堂“天地会”的左护法,就这样送了命,是谁下的手?深深一想,倏有所悟,那黑衣老者马之云曾说抬轿的是两个陌生人,而“魁星娘娘”始终没发过一言,分明在上路时已是一具尸体,四武士是后来才被杀。

这,难道是白石玉的杰作?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魁星娘姐”曾在轿中发掌,震退了四武士,证明那时仍是活的,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白石玉抓到一匹散在路边的坐骑,上了马,哈喝一声,驮着武同春的这一骑跟在后面向前驰去,不久,岔上小路。

驮着走,实在不是滋味,武同春恨得发昏。

一片高耸透空的林木呈现眼前,两条人影趋近,齐声道:“主人辛苦了!”

白石玉道:“把人带进去,马匹打发走!”

武同春暗吃一惊,白石玉居然也有手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心念未已,只觉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起,带入林中,放落,这一看清了,更加骇震不已,这地方,是一处富贵人家的私人墓园,身前站着两名黑衣汉子,竟然是替“魁星娘娘”抬轿子的那两人。

情况算明朗了,两名汉子既是白石玉的手下,他们所抬的是死人,而下手杀害“魁星娘娘”的,当然是白石玉。

至于轿子里发出的掌风,以白石玉瘦小的身材而言,尽可藏在轿子里,对如非有人藏匿轿中,“魁星娘娘”岂可端坐不倒……白石玉抬了抬手,道:“你俩到外面去守着。”

两黑衣汉子应命而去。

白石玉扬手虚点,武同春上半身又能活动,撑持着坐起来。

墓园一片死寂,气氛有些阴森。

武同春在很极之下,情绪反而平静了,冷冷开口道:“白石玉,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白石玉淡淡地道:“别紧张,我们漫漫谈。”

“谈什么?”

“老话一句,武同春的,下落。”

“你不择手段,追查武同春的下落,目的是什么!”

“朋友间应有的关切。”

冷笑了一声,武同春道:“他没提过有你这么个知心朋友,倒是……”

白石玉道:“倒是什么?”

武同春有意地道:“他警告我,有个姓白的行为鬼祟,居心叵测,要我着意提防。”

哈哈一笑,白石玉道:“那是他误会了!”

“误会?哼!”

“好了!日久见人心,我们不必争论。他人在何处?”

“我不能出卖他。”

“那就是说……兄台宁死也不会透露?”

“就是这句话!”

“兄台对朋友的忠诚令人可佩!”

“少来。”

“小弟说过,一向处世以和平为原则。这样好了,小弟跟兄台谈个互惠的条件,彼此都有好处,怎么样?”

武同春暗忖:“这小子诡计多端,又在耍手段了,且看你是怎么个耍法!”心急之中,道:“什么互惠条件?”

先笑了笑,白石玉道:“兄台双腿受制,等于废人一个,如果兄台说出武同春的准下落来,小弟便设法使兄台复原,如何?”

武同春心中一动,这实在是他目前所迫切需要的,脱口道:“你能办得到?”

白石玉道:“可能。”

“可能?那是说并没绝对把握?”

“这……好,干脆,小弟一定能办到。”

“就办吧!”

“小弟说过要设法,不能马上着手。”

冷哼地一笑,武同春道:“白石玉,别费心机了,我不是三岁孩童,你只是想套出找口里的话,然后随便处置我,对不对??白石王日甚一闪,道:“别自作聪明,你现在的生死操在我手上,我不必绕弯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武同春下屑地道:“你就是不能做,所以才来这一手。”

“为什么?”

“如你杀了我,得到什么?”

“可以逼供,用非常手段,你就会说。”

“做梦!”

“好吧!就让兄台尝尝做梦的滋味。”

蓦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传来,白石玉脸色大变,转头探视紧接着又足方惨叫传来,是在不同方向,距离也远些。

白石玉电掠而去。

武同春暗忖:“定是白石玉那两名下出了算……”

一条高大人影,电扑而至,极快地抓起武同春,搭在肩上,朝白石玉奔去的反方向掠去,捷逾旋风。

武同春在碎发的情况下,什么意念也没有,鼻孔里闻到一股相当刺的味道,那人身上发出来的,闻了直想作呕。

那人身高体壮,肩上扛了个大人,疾行如飞。

约莫盏茶时间,那人刹注势,把武同春斜肩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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