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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95章

小说: 插队在黄土高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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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挣不了多少,先前一串糖葫芦五分一毛的,现在贵了点,两三毛的,除了糖,山里红,竹签,也挣不了多少,每年就卖个冬天,夏天还要回去种地呢。”

“挣不多钱,你为甚还要卖呢?”赵亮问。

“挣不多,也比地里种**稼多吧,来北京卖个四五个月,买盐打醋的钱有了,三个孩子上学的钱有了。”

“也不少嘛,小买卖。”那汉子憨厚地笑笑。

“这糖葫芦好做吗?”赵亮问。

“不难做,就是把糖熬了,用串好的山里红在锅里粘上糖,放板上,凉了就行了。”

“这么简单?”

“大哥,我不和你说了,你光说又不买我的糖葫芦。”那人骑车要走。

“我买你五串,你们不卖糖葫芦时,我孩子想吃,我想给她穿几串,作了给他吃。”

“这好做,关键是看把糖熬的如何。”那卖糖葫芦的又讲了几句。

“看爸给你买了多少糖葫芦!”赵亮举着五六串糖葫芦对女儿说。

“怎么买这么多,有一两串就行了。”妻子胡雪花说。

“我爸心疼我呗,想给我多吃,妈,您来一串!”已经十一二岁的女儿从父亲手里拿过一串糖葫芦,举到母亲面前。

胡雪花接过,用牙轻轻咬掉上面的一颗,嚼了一口说:“好甜啊!”

“你知我买这些糖葫芦是为什么?”赵亮问。

“为甚?”胡雪花露出山西口音。

“是想串糖葫芦卖,咱们小店门口中午下午都有一队队小学生经过,咱们串点糖葫芦,卖给小学生,那不就是一笔好买卖。本又不多,挣的也不少,也不用什么专卖局批啊,开证明盖章啦,怎么样?”赵亮兴致勃勃地讲。

“你会粘糖葫芦吗?”胡雪花问。

“怎么不会,就不能学会?”赵亮耸了一下鼻子。

“好,赵宝儿,你爸心灵手巧,学粘糖葫芦了。”胡雪花嘴里说着,心里也蛮高兴,因为丈夫必然也在学一门手艺,不是整天找厂领导申诉,告状,没完没了的。

第二天,赵亮便去大钟寺农贸市场买了二十斤山里红,去山货店买了两根竹子,又去副食店买了五斤白糖。把山里红去核,把竹子劈成竹签,削尖,把糖到铁锅里熬,就等糖熬好,拿穿好的山里红粘糖了。

铁锅里的白糖开始变颜色,开始融化,又开始变成糖稀状,正在赵亮盼望糖稀出现金黄色时,突然发现熬的糖没有出现金黄色,而是一点点的变黑了。开始时一缕缕的黑,后来全锅的糖稀都变黑了。

赵亮忙用串好的山里红去粘,拿出来一看,红红的山里红包着一层黑黑的皮,好像买的糖葫芦掉在了墨汁里,拿出来染黑,又用水冲了几遍一样。

“口味怎么样?”赵亮尝了尝,比街上卖的口味一点不差。

“行啊。就是颜色差点,没准也能卖动。”赵亮喃喃自语说。

“卖当然能卖动,就是要天黑又没路灯的情况下卖,人家分不出颜色时,好卖!”胡雪花笑着说道。

“或者卖给盲人,便宜点。”赵宝儿也开起爸爸玩笑。

又试验熬了两回,糖稀只要变透明色时,便慢慢变黑了。怎么回事呢?赵亮琢磨。

胡雪花也看着黑色的糖稀沉思,想了一会儿说:“糖是商店买的,不会有问题,水是自来水,也不会有问题,锅是咱们家的锅,也不会”

她刚说到这儿,马上高声说:“亮子,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在忻县食品厂时,看到工人熬稀糖,都用铜锅,我曾问他们,为什么用铜锅熬啊,他们告诉我,熬糖稀用铜锅不变色,可能是这么回事?”

“真的?”赵亮喜出望外,可是转念又一想,哪找铜锅去啊,现在的人都用铁锅,铝锅,不锈钢锅,铜锅不好找了。他问:“哪找铜锅啊?”

“奶奶家里不是有个铜烟袋锅吗?”赵宝儿戏耍父亲。

“你别添乱了,你爸正在想哪找铜锅呢。”胡雪花斥责宝儿一句。

“新铜锅不好买,咱买一个铜火锅行不?”胡雪花突发奇想。

“可能不行,铜火锅里面都罩着一层铅,不行。”赵亮给否了。

“新的买不到,买个旧的!”宝儿又添了一句。

“对啊,买不到新的,买个旧的!”胡雪花也应声道。

可是旧的哪卖呢?赵亮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十几天前的一个星期日,他曾陪和气到西直门立交桥下自发的古董市场去过,那里人山人海,摊位摆出一里多地,他似曾见过铜盆之类的物件,也许那能淘换来呢。

果然,星期天赵亮在西直门立交桥下的自由古董市场,买到一个直径有四十公分的大铜盆,黄澄澄的,虽是旧货,但样子像金子般闪亮,只花了三十元钱。

回家,用盆烧了开水,把盆烫烫,便开始熬糖,随着糖的加热,赵亮的心也挺紧张,两眼直直盯着盆里的糖稀,也是怪,同样是白糖,铁锅里熬出来发黑,铜盆里熬出来却是金黄透明的。

赵亮兴奋劲起来了,忙用串好的山里红沾上糖稀,放在刷过油的厚玻璃上,几分钟后拿起,红红的,裹满闪亮糖稀的冰糖葫芦完成了,咬一口,甘甜清脆。

“成功了!”赵亮高兴地在屋里蹦起来,转身抱住胡雪花亲了一口。

“干甚么呢!”胡雪花忸怩地推开丈夫,向女儿赵宝儿望了一眼,赵宝儿忙用手捂住眼,把头扭向别处。

第二天,赵亮的小铺门口就立起一根一人高的杆子,杆子头有二尺长是长圆形一个杯子粗的长塑料泡沫,上面像刺猬背一样插满红红的一串串糖葫芦,放学的小朋友路过,便争相来买,没多长时间,棍子上插的糖葫芦便卖没了。

“糖葫芦卖的真棒,我再想开发点山楂糕。”赵亮乐呵呵地对胡雪花说。

“山楂糕怎么做,你会吗?”胡雪花问。

“不就是山楂打碎了,拌上糖吗?”赵亮一付懂手艺的样子。

“可能也不那么好做吧。”胡雪花问道。

“大众食品,估计也不难,咱先买几个罗,把山里红煮烂后过滤,把籽和粗的东西留罗里,拿细货做山楂糕。”赵亮琢磨道,于是他买了几个罗,罗眼有大的小的,他准备先试验一下。

把山里红煮烂后,筛去渣滓和籽,他便往里搅拌糖,可是冷却后,煮熟的山里红并没凝固,而是像粥一样,稀稀的滩在盆底。

这是怎么搞的,往里放点淀粉,卖凉粉的就是淀粉煮的吗,他又把淀粉和山里红粥一起煮,放凉了,倒是稀里糊涂地凝固住了,可是由于淀粉放的过多,山楂味又不浓了。小手艺,小诀窍,可是于赵亮来说却是个大问题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于是他跑到一个卖山楂糕的柜台,买了一块山楂糕,一边交钱一边和那个女售货员说:“我女儿最喜欢吃山楂糕了,前两天,买了一块,稀晃晃的,拿都拿不住,比南豆腐还软,不知怎么回事?”

那女售货员望望他说:“可能山楂放少了吧。”

“不是,是矾放少了!”一个正在弯腰收拾柜台的老售货员说。

“山楂糕放矾啊,是白矾么?”赵亮问。

“是啊,”那老售货员直起腰,挺瘦,约莫五十来岁,说:“山楂糕,不放白矾,怎么成形啊,房矾才能凝固呢,夏天做肉皮冻,怕化了,也往里放矾,肉皮冻倍结实,扔地上能蹦二尺高,都摔不散,跟皮球似的,砸人脑袋上能砸一个包。”

赵亮知道这个秘方后,做了几回实验,终于把山楂糕做成功,自此,他的小店玻璃柜台上,便有一个白搪瓷盘子,白盘子里放着一块红色半透明长方形的山楂糕,瞧着就惹人馋,进小店的小学生好多人都买一小块,用油纸托着,大嘴吃着。

赵亮的小店自做了糖葫芦和山楂糕后,营业收入有了提高,但每天晚上关门结账后,抓着一把把零零碎碎的小票子,数目不少,但算起来,一天仍然只有几十元,干了一两个月,赵亮又有些心烦了,这样,光卖小孩的吃食也没有大赚头,想个什么办法能赚的多点呢,想来想去,他又在爱人胡雪花的身上看到曙光了。

他想:胡雪花在忻县时,就在食品公司卖猪肉熟食,对于怎么做肉熟食,肯定也懂,不是十分精通,但在那肉食门市部当了那么多年主任,大致也懂得,于是赵亮便找胡雪花商量,看是否能做点熟猪蹄,猪头,猪大肠什么的。

下午上班时,生个炉子,拿个大铝盆,把煮熟的猪下水放在里面,冒着香味,腾着热气,下班的职工经过,闻两口香味,勾醒肚里的馋虫,保不住买个三二斤的,家属院里那个小卖部也不卖这些,家属们知道这里卖猪下水,也可能要买些,这比起卖两毛钱糖葫芦一毛钱山楂糕肯定要挣钱,一个猪前肘两斤,一个猪后肘三斤,一天卖上七八个,就顶卖一星期卖糖葫芦和山楂糕的钱。

能挣大钱,为什么不挣呢?想到此,他问胡雪花:“这主意怎么样?”

“还行,只是卖熟食,卫生要把严!”胡雪花说。

“你会炖猪头,猪蹄子,猪肘子吗?”

“多少会一点,不是太会。”胡雪花口气迟疑。

“会一些就行,咱们可以边摸索边干吗。”赵亮信心十足。

“哪进货啊?”

“大红门不是有个屠宰场吗?”赵亮说。

可是他到大红门屠宰场去问时,人家却告他:“这是国家正规企业,猪下水只卖给单位,不卖给私人。”

得,费了半天劲,等于猫逮猪尿泡,空欢喜一场。“您知道哪卖给私人猪下水的地方吗?”赵亮给一位屠宰场的工人递了一支烟问。

“在门头沟那边,有个屠宰场,是公社办的,他那的猪下水也许卖私人。”赵亮听到这消息,第二天便感到北京四面的门头沟,多次打听,终于找到那个屠宰场,一问,果然猪下水卖给私人。

“天长长,路遥遥,蹬着三轮车走四方。”赵亮一边哼着自编的歌,一边用力蹬着三轮车,一车猪下水二百来斤不重,可是,路远无轻重啊,去时,空着车高高兴兴,四十来里路,两三个小时就蹬到了,回来时,是重车,再加身体疲乏,三四个小时才回来。弄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一下三轮车,便一**坐在地上。

晚上,赵亮家整个成了个大厨房,桌子成了案板,椅子成了案板,连地上铺几张报纸,上面也堆着一摞猪蹄。

赵亮退猪毛和蹄子上的毛,又是拿火烧,又是拿开水烫,又是拿菜刀和刮胡子刀刮,又是拿镊子夹,可忙活了个一遛够,才把猪头和猪蹄上的毛弄干净。又烧热水洗猪肠子猪胃,赵亮和胡雪花挽起袖子不停的干,干到晚上七点,好歹算把煮猪下水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卖面条

接着,火炉上坐上一个大铁桶,把猪头,猪蹄等放进去,把火桶旺,放上花椒大料,桂皮,葱姜蒜和盐,酱油,料酒,再加满水开始煮。

收拾几个钟头,两个都困了,胡雪花到床上睡了,赵亮还坐在凳上看锅的,煮到四五点钟,头一锅煮熟了,捞出,再煮第二锅,早上七点多,雪花和宝儿起床,第二锅肉才煮熟,宝儿吃早饭时只吃了一点点煮熟的猪头肉,赵亮问:“不香吗,怎么才吃那么点?”

“从昨晚就燎老猪毛味,夜里又闻了一夜煮猪肉的味儿,呛都呛饱了,哪还能吃的下啊。”赵亮和胡雪花相识一眼,两人便双双苦笑。

猪下水摆到小店门前的大盆里,冒着腾腾的热气,酱黄色的,又是刚出锅,香味传出半里地,下班的职工走过,无不吸一下鼻子,把肉香味使劲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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