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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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帝心里一恼,倒也不再怕了,直接端出了君王的架子。
战天南听到天顺帝的指责,他原本还一头雾水也顿时变得清醒了,知道今日他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而今日布这个局的人手段是相当的高明,更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算得没有任何遗漏,让他的人身上全部染了血,给天顺帝造成误会。
郁梦离一看到这种情景,顿时知道今日里战天南怕是要倒大霉了,这般一来只怕就是百口莫辨。
他看了战天南一眼,心里有了一分忧虑,这一场局分明是局中局,计中计,一环之外还有另一环的算计,这连环的杀手当真让人心里生寒。
他对战天南虽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知道战天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也知道战天南在某种时候也有火暴的性子。
他看了战天南一眼,见他浑身是血,眸子里更是满布杀气,他不由得一惊。
郁梦离知道战天南原本就是一个血性男儿,完全凭自己的能力做到了万户侯,可是这些年来天顺帝对他处处打压,更是将他的兵权尽数夺去,还解散了他的乌风铁骑,在战天南的心里,只怕对天顺帝也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郁梦离看到战天南那眼里直冒凶光的样子,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担忧,他原本以为容景遇今日里是杀了战天南,此时他恍然大悟,原来容景遇布下这一环扣一环的杀局,其真正用意不是为了杀他,也不是为了杀明云裳,更不是为了杀天顺帝,而是要将这些脏水全泼在战天南的身上,以此激起原本就满是猜疑的天顺帝的杀心,再用天顺帝的杀心激怒战天南,借战天南之手杀了天顺帝!
郁梦离虽然也知道今日也许是杀天顺帝的大好机会,但是依着容景遇的手笔,必定还会有后着,只要天顺帝一死,他和战天南只怕都会被冠上谋反弑君的罪名!而容景遇必定能坐收渔翁之利!然后借机控制整个京城,然后再掌握整个苍澜王朝!
这个计谋不可谓不毒,不可谓不狠!
战天南纵然此时明知道被人算计,心里却也起了杀机,这些年来,他那样铁血的性子在朝堂争斗中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那些全部都不是他的本性。
他心里压抑的怒气在这一刻也全部涌了起来,他知道他的乌风铁骑一旦暴露在天顺帝的面前,依着天顺帝以前对他的猜疑,只怕一定会要他的性命!
他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却依旧难以消去天顺帝的百般猜疑,若是如此,他又何必再这样委曲求全的活下去。
原本按照常理,他此时应该向天顺帝行礼的,这一刻却站在那里不动,因为他知道他的委曲求全再也换不回天顺帝的任何信任!
与其被人杀死,倒不如杀了别人,然后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他这般一想,身上的杀气便更浓了,激得附近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郁梦离一看到他那副样子,自是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他这一辈子最擅长的便是隐忍,此时没到发作的时候便绝对不能发作。而战天南对天顺帝起了杀机,说到底对他是一件好事。
他的眸光微深,然后一把拉过战天南的手,缓缓地向天顺帝行了一个大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战天南本不愿再行礼,不料郁梦离那一下力气大得吓人,他虽然早知道郁梦离的武功,可是此时遇到他这么功的内力时还是愣了一下,他扭头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也看了他一眼,那记眸光温和无比,示意他如今还有转机。
战天南看到他的眼神里原本有些暴躁的心情也淡定了很多,他知道郁梦离素来机敏,此次怕是已经想到了化解之法。他心里也不甘愿被人如此算计,就算是要杀天顺帝也不能被全天下诟病,他本不是谋反之人,若是被冠上那样的名头,他也不愿意。
当下他纵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也和郁梦离一齐拜了下去。
天顺帝看到战天南方才全身流露出来的气息时,心里也有些害怕,他看了看他身后原本有十几个大内高手,如今却只余下四人跟在身边,而战天南此时身边有数十人。如果战天南真要杀他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他此时看到战天南跪了下来,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安。他这一生都浸淫在帝王之术中,对于驭人也自己的法子,此时见情况不对,也不好再横加指责,当下便道:“都平身吧!”
郁梦离和战天南缓缓站起,郁梦离微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雅幸跑到罗浮山来呢?”
天顺帝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此处竟是罗浮山,他长叹一口气道:“今日里朕微服私访,不想一出来便遇到了贼人,身边的侍卫倒有半数被劫杀了!”
他这样一说,郁梦离顿时便心如明镜,当下便道:“皇上平日里安坐朝堂,今日怎么想起要微服私访?”
郁梦离没有问天顺帝被何人追杀,而是问为何出门,天顺帝微微一愣,旋即想起户部侍郎的话,他的眸光深了些,顿时明白这一切只怕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天顺帝对郁梦离倒有些放心,只是如今未走出险境,心里也不敢大意,在这一刻,他是谁也不信!
天顺帝不答反问道:“世子怎么和万户侯在一起?”
郁梦离答道:“此处是罗浮山,是微臣生母长眠之地,微臣今日告假来罗浮山陪母亲,不想却遇到了刺杀,洽好万户侯赶来,救了微臣一命。”
天顺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便想起之前郁梦离告假之事,当下便轻轻点了一下头,却又看了战天南一眼道:“万户侯为何会到这里来?又刚好救了世子,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郁梦离苦笑道:“微臣也觉得极为巧合,微臣前来祭拜生母,没料到却引来了这么多人,微臣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又落在了战天南的身上,战天南淡淡地:“微臣一早得到消息,说谨相遇险,微臣只道是谨相因为变法之事招人劫杀,之前皇上曾让微臣保谨相变法时的安全,所以便带着府兵过来了。”
天顺帝想起之前他的确有这样的任命,此时听战天南一说也觉得能说得通,只是战天南身边的那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府兵,那模样人,倒像极了乌风铁骑。
只是天顺帝知道今日里不能再惹怒战天南,当下也不愿揭穿,不想他身后的一个侍卫道:“皇上,奴才曾见过战侯爷的乌风铁骑,今日这些兵马只怕是乌风铁骑,而不是什么府兵!”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便将战天南的话揭破,在皇帝的面前撒谎那就是欺君,通常情况下,欺君都是死罪。
郁梦离扭头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他就在想天顺帝为何会这么巧的到罗浮山上来,果然是天顺帝的身边也满是容景遇的人。
天顺帝原本想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等回朝之后再好好收拾战天南,可是此时那个侍卫把话一说破,一切就都变了样,林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怪。
他沉呤半晌之后瞪了那个侍卫一眼,再看了看战天南的人马,心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当下厉声道:“胡说八道,万户侯的乌风铁骑早已在数年前就解散了,这些人虽然穿着黑色的衣服,却一定不会是乌风铁骑,来人啦,给朕掌嘴!”
张公公也知道今日里情况危险,当下扭过身便给了那个侍卫一记嘴巴,那侍卫委屈地道:“奴力知道所有的乌风铁骑的士兵手里都有一枚黑色的铜钱做为暗号,皇上查查便知!”他说罢便跪在了地上。
天顺帝闻言心里又怒又气,这个侍卫把话说得如此明了,他今日里若不上前去把查探清楚,就算今日里脱了险,日后到朝堂之上他的君威何在?只怕战天南会更加不将他放在眼里!
天顺帝看了张公公一眼,张公公心里也害怕,忙道:“皇上,万户侯是太后娘娘的侄儿,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岂敢违抗君命?奴才觉得不必再查了,这些人必定全是万户侯的府兵。”
那侍卫又道:“皇上,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奴才觉得今日的事情太过巧命了,万户侯此时出现在这里原本就不正常。还有兰陵王世子,说是在这里为母守灵,可是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无人知晓。”
郁梦离觉得容景遇将那个侍从留在天顺帝的身边果然是用意极深,此时这般搬弄是非,却又件件说在了天顺利帝心上。纵然此时天顺帝因为局势不敢问责,回宫之后一定会收拾他们。
这些事情他知道,战天南也必定是知道的,他扭头看了战天南一眼,却见战天南的身上又透出了浓浓的杀气。
天顺帝一看到战天南身上有杀气溢出,发下抬起一脚便将那个侍卫踢倒在地道:“真是莫需有的猜测,朕信万户侯!”
那个侍卫吃痛轻应了一声,当下伏在地上轻泣道:“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说半句瞎话,皇上万不可轻信小人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上您请想,如今京中一片太平,世子说有人来劫杀他,这又如何能信?就算是真的有人来劫杀世子,和万户侯又有什么关系?方才万户侯也说了,他到这里来是来保护谨相的,可是如今谨相在哪里?”
那个侍卫的话可以说全部是天顺帝心中所想,他的眸光冷了三分,却更加知道这事今日是断然不能再查的,当下又踢了那个侍卫一脚道:“真量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万户侯来救谨相,顺便救救世子又如何?”
那个侍卫听他这么一说便又轻泣道:“皇上,万户侯早有不臣之心,你可万万不能轻易他的话啊!依奴才看,他带来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来杀皇上的,奴才认得万户侯身后的那人,方才皇上被人追杀的时候,奴才看到那人了!”
天顺帝听他这样一说,知道若是再不问责,他这个皇帝也没法做了。
战天南的心里却已不再信天顺帝,他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当下眸光微微敛起。
郁梦离知道纵然他劝得动天顺帝,所也劝不动战天南,战天南那样的性子又岂会甘愿处处被人所制?
正在此时实不是发作的时候,当下一把拉住战天南,却扭过头对天顺帝道:“皇上身边有如此事事为国考量的侍卫,实是我苍澜之福。只是这天底下的事情原本就是件件桩桩都是极巧的,今日的事情更是巧之又巧,说到谨相的事情,皇上,微臣想说一句,谨相替微臣的娘亲写完墓碑之后就下山去衙门里办差了,微臣还让仲秋将她送下去了。她与微臣实不在一起,万户侯追到这里来,想来是被人别有用心的误导。”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正在此时,容景遇从后面走出来道:“参见皇上!”
天顺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看着容景遇道:“你怎么也到这里来呢?”
容景遇缓缓地道:“微臣前段日子奉皇上查魔教之事,近日发现魔教之人在京中活动频频,微臣命人追踪,不想追到罗浮山下便失了踪影。”
天顺帝见容景遇的身后跟了数十个粗壮的大汉,心里不由得一松,顿时便也不再怕战天南了,当下看战天南一眼道:“你说今日魔教的人出现呢?”
容景遇轻声答道:“正是如此,皇上千万要小心。”
郁梦离淡淡地道:“容太傅当真是厉害,一个文官竟也行起武官的事情来了。”
容景遇微长叹一口气道:“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世子若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但是世子今日里所行之事,只怕还得给皇上一个交待吧!”
郁梦离冷着声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世子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