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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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帝和路之谦闻言都愣了一下,满朝文武更是愣在了那里,郁梦离却有些想笑,她的字他是知道的,对于她的胆识他也是十二分佩服,明明没有的事情,她竟也能说的那般理直气壮,让路之谦自己招认了下来。
天顺帝愣愣的道:“今日里倒是有趣了!”他的话是这样说,心里对明云裳倒又多了一分喜欢,她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事情竟也敢做,如果方才路之谦不认罪的话,一会对出来了她也就是死路一条。
只是天顺帝又想到路之谦的性格,原本路之谦的心里就有鬼,又如何能招架得住?
正在此时,太监便已将明云裳批阅的朝本取了过来,太监寻到那两个字,的确和书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并没有少什么多什么。
路之谦一见这种情况顿时恨得牙痒痒,暗骂明云裳无比奸诈,他的心里一时间也不是滋味,他这一生笑傲朝堂,还从来没有被人算计过,不想今日里竟栽在一个少年的手里。
他当下咬了咬牙道:“微臣的那封书信虽然是假的,但是截下来的那封却是真的!”
明云裳淡淡的道:“皇上,微臣如今也算位高权重之人了,有人想害微臣实是极正常的事情,有人想害自然也就有人想利用。先不说路相截获的那封信的真假,单凭那些话却也不能证明微臣和那事有什么关系,路大人这横加的一封信,只怕是想置微臣于死地。”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路之谦满头是汗的道:“皇上,谨相真的是有问题的,那变法之事也是万万不能行的,若行了那件事情,必定会引起朝野的动荡,如今我朝已经禁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路之谦的话一落,那些一直还在观望的大臣倒有半数跪了下去,然后齐声道:“请皇上三思!”
天顺帝一看到这架式龙眸里有了一抹怒气,他看着众臣道:“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了,一时间朝臣也没有人敢答,只齐声道:“皇上圣明!”
天顺帝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龙椅,然后缓缓的道:“朝中大臣,平日里各有打算,各有计谋,像这样齐心的次数实在是不多啊!谨爱卿,你可有话说?”
明云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朝臣道:“皇上,微臣认为众位大人都逼迫之嫌。”
天顺帝来了几分兴趣,路之谦怒道:“谨相,你这话是何意?”
天顺帝看着她道:“说下去!”
明云裳单手负在身手,挺起胸膛,然后一字一句的道:“今日里陆大人先是在朝堂之上陷害微臣,其用意与其说是要斗倒微臣这个左相,倒不如是想斗倒皇上!”
“你胡说,本相对皇上忠心耿耿,反观你,所行之事哪一件不是奸臣所为?”路之谦大声道。
明云裳并不理会他,甚至连看他一声都不曾,只看着天顺帝道:“变法之事,朝中大臣一直都不愿意为之,此为何?还不是为了一已之私而已!若行变法,首先触动的就是他们利益,本相问问朝中的大人们,你们哪个人没有百亩以上的田产?”
朝中大臣一时间寂静无声,互看了一眼却并不说话。
明云裳满脸正色的道:“你们今日里如此齐心协力来陷害本相,阻止皇上变法,说好听一点是为了整个朝堂上的时局,说难听一点的却不过是为了一已之私!”
户部侍郎张庭玉怒道:“谨相平日里行事太过狠厉,今日是想以一已之力抨击所有的朝中大臣吗?”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浑身正气的道:“本相所行之事,只对皇上负责和天下苍生负责,自古以来,忠臣和贤臣都会变般猜忌,本相自提出变法之事,就知道必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本相想要问问张大人,你今日里跪在这大殿之上就没有一分私心吗?”
“未曾有,只为我朝的千秋大业考量!”张庭玉挚地有声的道。
明云裳冷笑道:“张大人这般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宝应三年春张大人以妹夫陈坚的名义在阳南置下一千亩良田,致使数千百姓流离失所,张大人这样的做法,也能说是为了我朝的千秋大业吗?张大人不用急着否认,这里有张大人和陈坚的协议书,张大人不要说不认识你和陈坚的字,本相的府上可没有路相府上那样的能人!”
张庭玉一看到那张纸顿时面以灰白,不敢再说一句话。
天顺帝冷冷的道:“张庭玉,你可有话要说?”
“请皇上絮罪,买地之中,朝中大臣一向有之,微臣不是第一例,而买地的那些银子也是微臣自家的,算不得犯法。”张庭玉轻声道。
明云裳冷笑道:“张大人祖上只是清苦书生,为官虽然有十余载,可是看细细算算张大人的俸碌,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买不下那千亩良田,张大人,本相这里还有一份东西,你要不要看?”
她的话一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本帐册,张庭玉一看到到那帐册顿时面如死灰,跪在地上道:“请皇上絮臣死罪!”他心里实在是好奇,明云裳从哪里得到了这本册子?他想起昨夜里家里窃之事,顿时明白了一些,心里暗骂明云裳行事狠厉。
明云裳让那帐册递给当值的太监,太监将册子呈给了天顺帝,天顺帝翻看一番后大怒,手重重的拍上了龙案,然后大怒道:“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忠臣!”
众臣一时间吓的不轻,原本还有人想为张庭玉说上几句话,可是一想自己也不见得干净,于是立马住了嘴。再观明云裳,她一身的清正之色,而她的怀里和袖笼比之往日却饱满了不少,众人不知道她的手里是否也有他们的证据,一时间都不敢再说话。
老臣黄尽言上前来道:“皇上,自古以来主制不能违,本朝的历法是由太祖定下,若是更改只怕会令朝堂动荡!”
明云裳在脑中调集黄尽言的资料,他素来以清廉自居,为官多年,未曾收受一分一毫的贿赂,为人公正,是先帝的重臣,平日里极得天顺帝的喜爱。
她看着黄尽言道:“黄太傅所言本相深不以为然,纵观历史,哪一朝不是依循着先祖订下的规矩做事,可是最后又如何?前朝的末代皇帝就是一直依循着其太祖订下的规矩行事,可是时过境迁,先祖订下的规矩早就不再适合当时的朝堂,而最终被告我朝先祖取而代之。反观两汉时的朱子就曾行过变法之事,让原本已如死来的皇朝又燃起了勃勃生机,从而成为当时最为富庶的国家,扫平了周围所有的动荡!”
黄尽言闻言愣了一下,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御史田前走上前来道:“谨相的口才过人,下官佩服,只是下官敢问谨相,你若如此清廉年节时又何必收下那么多的礼物?据下官所知,谨相所收之礼,足有数万两银子之多,谨相还敢自称是忠臣吗?”
明云裳长叹一口气道:“本相对于为官之道一直觉得极为苦闷,若是一味自清,必定会被群臣攻击,若是贪脏枉法,却是对不起皇上。所在当日将礼物收到之后,就例了一份清单上缴到了国库,这件事情皇上可以替微臣做证。”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田前顿时哑言失言。
明云裳又道:“本相收下那些东西,原本只是想让众位大人安心而已,不想今日里倒成了本相的罪证,罪过,罪过!”
天顺帝看着众臣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每位爱卿都能如谨爱卿这般为国着想,何愁我朝不繁荣富强?”
众臣跪在地上大声道:“微臣必定竭尽全力为国尽忠!”
明云裳看到那些惺惺作态的朝臣,心里一阵恶心。
正在此时,一人从朝外冲了进来,冲天顺帝行过礼后道:“皇上万万不可信谨相的话,她就是一条披着忠臣外衣的大奸臣,变法之事万万不可行,若行了,必致我朝灭亡!”
明云裳扭头一看,却见那人是一直卧病在床的御史苏柄,他素来以刚正闻名,她轻轻摸了摸鼻子,这事倒是越闹越大了。
天顺帝有之前的大臣为先例,又岂会听苏柄的的话,当下冷冷的道:“苏爱卿言之太过!”
苏柄满脸含泪的看着天顺帝道:“微臣所言句句都是大实话啊!”他扭过头指着明云裳道:“你这个大奸臣,祸国害民,本官必不会让你得逞!”
他说完又看着天顺帝道:“微臣死谏,万请皇上记住老臣的话!”他的话一说完,便重重的撞在了金柱之上!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五十五章
如此变故,满坐皆惊,明云裳也吓了一大跳,自从来到这个朝代之后,她也算是见识了一些,但是像这种以死相谏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以前觉得中国历史上那些以死相谏的大臣不过是无中生有,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而当她看到今日的情况之后,她深深的觉得她实在是看轻了这些臣子。
天顺帝的龙眸一眯,轻叹一声后道:“来人啦,把苏柄的尸体拖下去,厚葬!”
下首有侍卫听到他的话,便有人应了。
明云裳对着苏柄的尸体行了个礼,天顺帝看到后问道:“谨爱卿,你这又是为何?”
“虽然苏大人的意见和微臣的相左,但是微臣对他极为佩服。”明云裳轻声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甚好。”
明云裳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她今日里已经斩露太多的锋芒,是时候保持低调了。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华微暗,却从头到尾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路之谦的心里满是忐忑不安,这一切可以说是他煽动的,却没有料到竟是这样收场,而这件事情闹成这般之后,他有些担心这一次他性命只怕都难保。
天顺帝坐在龙椅上大声的道:“朕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想,为何我朝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众位爱卿对我朝之事又有怎样的见解?”
天顺帝这一句话让群臣议论纷纷,这样的话天顺帝几乎就没有说过,对一国之君而言,说这样的话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路之谦忙伏在地上道:“皇上治理我朝极为有辛苦,是难得和明君,微臣纵观我朝上下,满是平稳和谒之气,微臣坚信,我朝在皇上的治理下,必定会更加的繁荣富强。”
明云裳知道天顺帝问那句话的意思,她对于天顺帝的心思也有几分了解,知道这个皇帝如今心里是存了几分担忧。她对于朝堂上下的那些事情,心里更加明了解,更知道天顺帝这句话是为前面发生的事情寻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回想上次她赈灾回来的事情,天顺帝虽然给了许多赏赐,可是那些东西也只是表面的。当日里她在大殿之上被群臣弹骇,她都不以为然,轻轻松松的化解了过去。而后她又亮出了王大志贪脏枉法的册子,那些一册子上记录的东西也顿时全堵住了朝臣的的嘴。
满朝上下,又有哪一个敢自言清白,没受一分一毫的贿赂?
而今日之事却又触动了所有朝臣的根基,那些人又岂会轻易答应,天顺帝一意变法,如今还未完全开始实施,便已血溅朝堂,往后会有多大的阻力实在是个未知之数。
她看了路之谦一眼,心里对这个老谋深算又心思不正的老头子没有半分好感,原本上次她设计路之谦的事情,让天顺帝觉得路之谦还是一个有担当的老臣,今日里他的这一出马屁却只怕是拍到了马腿之上。
果然,天顺帝冷笑一声道:“满目望去,似乎的确是四海升平,可是谁能告诉朕,若是真的四海升平的话,为何我国库里没有银子,秦州的叛乱又是因何而来?”
路之谦顿时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