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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篡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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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终于,夏军忍不住了,擂响了进军的战鼓。

“轰、轰……”

六万夏军齐步而来,大地顿时颤抖起来,那凌厉的气势,令人变色。

“投石机准备!”

秦冲坐在阵后的战车上,眼瞅着夏军开始踏上了冰面,便冷冷地举起了右手,随即,用力一挥,厉声道:“放。”

“砰、砰……”

霎那间,一阵霹雳巨响处,数十颗巨石呼啸着飞入半空,在寒风大雪中划过道道凌厉的轨迹,重重在落在冰面上。

“轰隆……”

一声声连绵巨响中,上百名夏军被砸成了肉饼,鲜血横飞,而脆弱的冰面也在巨石的轰击下纷纷迸碎,很多夏军跌入河中,被沉重的铠甲一带。便沉入了河底。

然而,夏军没有止步,依然是稳步向前。

临战前,夏军便已颁下严令:士卒后退,什长斩,什长后退,队正斩,队正后退,幢主斩,幢主后退,校尉斩!所以,此时没人敢有半点的犹豫不前。

不过,从如此严厉的命令中,很多人也嗅出了味道——乐寿,恐怕是真的失陷了!

“轰隆……”

很快,第二轮巨石飞砸而来,河面上,立时又飞溅而起大片的鲜血和冰屑,凄厉的惨嚎声震耳欲聋。

阵后,窦建德一边缓缓压阵前行,一边双目喷火的怒视着北岸。要不是巨马河太宽,投石机打不到河对岸,他早就造上几十架投石机,跟赵军互爆了。

但此时,也只能忍着。

“快,继续前进。”

夏军军官们在石雨中怒吼着,奋力摧动着大军向前。

终于,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后,夏军艰难踏过河面中央,离赵军前锋只有两百步左右。

“放箭!”

几乎是同时,夏军和赵军的军官们都怒吼起来:“砰、砰……”霎那间,爆豆般的弓弦崩响处,两朵密集的箭云窜入半空,尖啸着飞向前方的敌人。

“扑、扑……”

霎那间,血光飞舞,虽然有刀盾兵遮护,但夏军和赵军都倒下了不少,战场上,一片凄厉的惨嚎之声。

不过,夏军明显伤亡更大。

一来,赵军富裕,全部都装备有精良的明光铠,防护力极佳,只要不是被箭命中要害,就基本无虞,而夏军就比较穷了,很多人都是简陋的细鳞甲、甚至皮甲,一旦中箭,便非死即伤。

二来。赵军是处于防御状态,阵形齐整,对箭矢的防护能力便较强,而夏军是处于进攻状态,本就不利于保持阵形,再加上巨石的不断蹂躏,阵形更是混乱,这防护能力便差了许多。

“加快脚步!”

夏军军官们一见对射太吃亏,便立时摧动军阵奔跑起来,想尽快越过这两百步的距离。

赵军如何答应,拼命的用巨石和箭雨反复的踊躏着夏军,以求尽可能多的杀伤其有生力量,好减少肉搏的压力,一时间,冰面上夏军遗尸无数,堪称血路!

终于,在忍受了五轮石弹,六轮箭雨后的可怕洗礼后,夏军付出了近五千人伤亡的代价,冲至了赵军阵前五十步。

“弓、弩兵后退,长矛兵上前,刺!”

赵军军官们一阵怒吼,在刀盾兵的掩护下。上千支长矛如山而进,发出了凌厉的一击。

“扑、扑——”

血光飞溅中,夏军不整的军阵再次付出了代价,上千人惨嚎着被挑在了矛尖,很多人一时不死,痛苦的挣扎着,那可怕的景像顿令夏军胆寒,冲势不禁一滞。

“给我杀,后退者斩!”

夏军军官们疯狂的怒吼着,挥动刀剑,一气砍翻了数十名行动迟缓者。夏军无奈,燕赵男儿的血性涌将上来,只好呐喊着再次扑上,与赵军血战在一处。

一时间,双方刀盾兵猛烈撞击在一起,各找空隙向对方猛砍,而双方长矛兵更是一阵乱捅,不是我刺穿你,就是你刺穿我,一片惨烈的乱战中,双方的伤亡开始急剧上升。

紧接着,两翼的赵军、夏军骑兵也接战了,双方呐喊着,淋浴着漫天的大雪,在河面与河岸上,展开了大规模的骑兵对绝,殊死搏杀。

战事,杀成了一锅乱粥!

秦冲静静地在阵后看着。

他的身旁,只有尉迟恭在陪着,其他诸将都已顶在了最前面,与夏军拼死搏杀。

“主公,”

尉迟恭看得笑了:“夏军很拼命啊!”

“哼!”

秦冲冷笑一声:“困兽犹斗而矣,只要把这股气打没了,夏军将一溃千里。”

“嗯。”

尉迟恭点点头,心急道:“那咱们何时诱敌深入?”能不急吗,看人家杀得痛快,尉迟恭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百只小手挠啊挠的,痒得几乎要上窜下跳。

“别急。”

秦冲淡然道:“君集、定方会视情况决定,待会有你杀的。”回过头道:“让辎重兵撤吧,不要带投石机。”

“诺。”

亲兵飞奔传令,马上,千余名辎重兵丢下投石机,向军营火速撤退而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轰隆……”

就在这时,一阵蹄声如雷,却是有一支两千余人的精骑绕过正厮杀的战场,直奔秦冲杀来,看军前那高高飘扬的‘窦’字大旗。便知是窦建德亲自来了。

“呵!”

秦冲有些意外地一扬眉:“找我拼命来了!?看来,这窦建德真急眼了。”

“来得好。”

尉迟恭大喜:“我大老黑正手痒呢。”

“敬德”

秦冲忽然心中一动:“咱们迎上去先杀一阵,然后佯装败退,君集他们一见,必会明白我的心意,率军且战且退,如此,诱敌深入之计便可完美施行。”

“明白。”

尉迟恭嘿嘿一笑:“主公,您歇着,让末将领兵冲杀一阵。”

“我也去。”

秦冲也跃跃欲试:“人家窦建德可是冲我来的,不能让人家失望啊。”说着,翻身上马,提起银枪,叱喝一声:“兄弟们,咱们迎迎夏军去。驾——”

一骑绝尘,率先冲出。

“保护主公。”

刘虎赶紧率重又补充的两百亲卫紧随其后。

“杀——”

尉迟恭一摧马,率两千‘选锋军’将士呐一声喊,也奋勇迎上。

“杀——”

夏军也不堪示弱,呐喊着奔来。

“轰隆——”

电光火石间,两支精骑猛烈撞击在一起,顿时是一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着!”

乱战之中,秦冲手起一枪,快若电火,将一名扑来的夏军队正挑在枪尖,随即,双臂一甩,将尸体掷出,‘稀里哗啦’地又砸飞两名狂奔而来的夏军。

“刘武周,纳命来!”

猛然间,秦冲听得一声怒吼,却是窦建德拍马舞槊,气势汹汹地直奔他而来,那血红的眼眸透射出无边的怒火,似要将秦冲烧为灰烬,可怕的怨念啊!

“来得好!”

秦冲心中冷笑:难道还怕你不成?拍马舞枪,也直奔窦建德。

“当——”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兵刃重重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秦冲与窦建德都不禁身躯一晃,胯下战马也立足不稳,咴溜溜后退一步。

可恶!

秦冲、窦建德都很不爽,于是乎,又怒吼着杀在一处。当下间,两人盘马大战,杀得是火星四溅、血脉贲张,然而,十余合下来,却只是不分胜负。

却说尉迟恭,领兵突入敌阵,兴奋得哇哇大叫,长槊挥舞处,立杀夏军十余人,一时是威风八面,无人可挡。

“呼——”

正杀得兴起时,尉迟恭忽觉耳旁风声不善,急撤槊一挡:“叮——”火星四溅处,尉迟恭一下子看清了来人,竟是上次放跑了的夏军大将刘黑闼是也。

“是你!”

尉迟恭是直性子,一想到上次上了这家伙的大当,便有些怒不可遏,厉声道:“小子,这回看你还往哪逃!”

“逃你妈的头!”

刘黑闼破口大骂,今天,他就是拼命来的,当下,手中长槊呼啸抡起,用槊顶的尖刺铁锤照尉迟恭脑门便砸了过来,这一下要是砸中,怕不万朵桃花开。

当然,想砸中,这是不可能滴!

“来得好。”

尉迟恭大喝一声,长槊猛地一磕,荡开刘黑闼之槊,随即,手腕一拧,急转槊势,一槊便捅向刘黑闼前胸。

尉迟恭用槊,一向快、准、狠!

不好!

刘黑闼一惊,急忙一侧身,尉迟恭那槊便呼啸着从其胸前刺了过去,就在刘黑闼以为安全的时候,好个尉迟恭,猛地将槊顿住,然后,竟一槊横扫过来。

不可能!

刘黑闼大惊,末想到尉迟恭将槊使得已是如此收发由心。

此时,如果是一般人,绝避不开尉迟恭这精妙的一槊,然而,刘黑闼也是威名赫赫的勇将,可绝不白给,当下,那腰似折了一般,大角度急仰而下。”呼——”

尉迟恭竟一槊击空,不禁微一愕然。

就在这时,刘黑闼仰倒在马背上,竟然犹能攻击,手中之槊一拧,便一槊扎向尉迟恭腰眼。

可恶!

尉迟恭大为光火,他与人对敌,一向很少超过三合,这刘黑闼恁地难缠,当下槊如飞电,将刘黑闼罩在其中,只杀得其大汗淋漓,堪堪只有招架之功。

与此同时,秦冲与窦建德已大战二十余回,兀自不分胜负。

差不多了!

秦冲心中转念,当下佯做不支,枪势便渐渐慢了起来,似有些力竭、转环不便的模样。

窦建德见状大喜,似吃了兴奋剂一般,一槊紧着一槊,一槊快似一槊,只往秦冲要害处招呼,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将秦冲一槊捅穿,再砍上百十刀。

秦冲暗笑,忽放了个破绽。

那窦建德瞥得便宜,一槊照秦冲右胸便刺了过来,秦冲也是胆大,故意闪得稍慢一慢:“当——”火星四溅处,这一槊便刺在其右肩的护肩吞金兽上。

“喀嚓——”

一声脆响处,护肩吞金兽顿时炸得粉碎,秦冲也大叫一声,捂住右肩,拔马便逃。

“刘贼休走!”

窦建德眼看得手,如何肯放,大叫着拍马舞槊,紧追不舍。

“休伤我主公!”

刘虎大骇,也不知是真是假,却不敢怠慢,率众亲卫急来相护。

尉迟恭正与刘黑闼大战,忽听得动静,这才记起要诱敌深入,只好不甘心地大叫一声:“快撤,保护主公。”当下虚晃一槊,便急急地领军败退下去。

“哪里逃!”

刘黑闼大喜,挥军直追。

秦冲在马上偷看一眼,果见窦建德气势汹汹率军追来,心下大喜,其实,他受伤并不重,只是擦破了点皮而矣,却佯做惊慌逃命,领军败向军营而去。

却说主战场。

侯君集、苏定方等正领军与夏军主力鏖战,忽见身后秦冲败退下去,顿时明白了其用意,当下,也佯做不支,领军且战且退,将夏军逐步诱上岸来。

夏将王小胡、高雅贤等一见大喜,赶紧挥军步步紧逼,务求全胜。

一时间,夏军形势一片大好,看看就要大获全胜。

“砰、砰……”

就在这时,赵军大营中忽然一阵炮响,惊天动地,随即,大地震动,一支赵军骑兵从营后转出,直奔窦建德而来。

便见这支骑兵,个个骑着高大的河曲战马,全身都罩着重甲,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便连马匹,除了四蹄、双眼和口鼻外,也全被重甲所包裹。

他们手中,更全是一色的重兵器:长槊!

“具装铁骑!”

窦建德一见,顿时大骇,急忙一拔马:“快,上当了,速退!”

在这个时代,重装骑兵便是无敌的存在,他们集最强的防护和最强的攻击于一身,战场上,列阵而进时,当者皆碎,所向披靡,窦建德如何会不害怕!

然而,太迟了。

一千赵军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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