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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岭南一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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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惊愕中,一位贴身丫环奔了进来说:“老爷,外面师爷和捕头有急事要禀告老爷。”

“什么急事?”

“他,他们说,昨夜里,那位营官大人的脑袋给人割了下来,吊挂在城门口上。”

这真是一惊未了,一惊又来。县太爷更是大吃一惊,怔了半晌说:“什么?!余营官的脑袋给人割了吊在城门口?”

“是!老爷。”

“你叫他们等等,我马上就来。”

县太爷感到这事非同不可。弄得不好,不但木棉花会摘了自己的脑袋,上司也会摘去了自己头上的顶子。他来不及去安慰已变了光头尼姑的爱妾,匆忙梳洗完毕,出去前厅与师爷、捕头商量如何应策了。

第15章 严惩害民贼

再说那位姓余的营官,在赵家村扑了空,火烧了村子,在归程途中,洗劫了一两个小村,不但抓了人,也劫得一些金银财物,算是大功告成。是夜,他满怀高兴地在灯下饮酒,正饮得醉醺醺时,蓦然间,一阵风起,灯下出现了一位蒙面的黑衣人,酒也醒了大半,惊问:“什么人!?”

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说:“木棉花!”

“木棉花?”

“唔!木棉花,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你就是人称的岭南一剑?”

“不错!”

“你来干什么?”

“特向你借一件东西,以平民怨。”

“你要借什么?”

“你的一颗人头。”

“你——!”

“你这害民贼,所作的恶还嫌少么?再不杀你,天理何在?”

余营官一下拔刀,同时大喊:“来人!抓刺客啊!”

木棉花冷冷地说:“你别叫喊了!再叫喊叫也没用,你跟前的几名护卫亲兵,早已给我点倒了!你是乖乖自刎,还是要我动手?”

这营官见不对路,一下掀翻了桌子,便转身似飞魂,他刚走两步,木棉花便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横剑说:“害民贼!你还想跑吗?”

余营官吓得倒退了几步:“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这位营官,只是马上功夫可以,论短兵搏斗交锋,恐怕连武林中二流高手也挡不了,哪里想到木棉花的轻功这么俊极、行动无声。他疑心眼前出现的黑衣人,不是人,而是鬼魂了,才这样惊问。

木棉花说:“你说我是鬼也行,我这个鬼,专门是来索取你这样害民贼的魂。”

余营官哪里见过这样的武林高手?不敢答话,掉头就往外奔跑。木棉花身形一晃,又似飞魂,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说:“你是乖乖地自刎,这样,你还可以落得全尸,不然,我叫你身首分家了!”

营官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他一刀劈出,倒也蛮有劲道,呼呼生风。木棉花只轻轻出剑一挡,就将他的刀震了回去,说:“以你这样的功夫,我真的不屑杀你,污了我手中之剑,但我又不能不杀了你,以泄民怨。”

木棉花略一出手,便将他刺倒地,余营官大叫“饶命!”

木棉花摇摇头:“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怕死,早知这样,你何必当初,我饶了你,怎样向那些冤死在你刀下的无辜平民百姓交代呢?”木棉花说完,一剑取了他的脑袋,舒展轻功越房而去,连夜将他的头挂在城门口上。又飞身而去县衙门……

余营官的人头在黎明来临之前,被巡夜的捕头发现。这位捕头老于官场之道,先是大吃一惊,继而感到这事让平民百姓知道,那将是后患先穷,幸而这事只有自己和跟随自己的两位捕快知道,就连守城门的兵丁也没发现,他连忙取下人头,一看从头上插了一朵滴血的木棉花,知道这是近两三年来,在江湖上不时现的武功极高、神秘莫测、来往无踪无影的岭南一剑所干的事了,更是震惊不已。他叮嘱两位捕快千万先别声张出去,然后包好人头,去面见县里的师爷了……

东安县令一听师爷、捕头说余营官是木棉花所杀,又惊怔了半晌,问:“这木棉花是什么人?竟然敢杀朝廷命官?”

捕头不由朝师爷看了看,说:“大人,听说岭南一剑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奇人,横行在云雾山几年的巨匪飞天鸭,也死于他的剑下。”

县令说:“我不管他奇人不奇人,他杀了朝廷的命官,你就得给我将他捉拿归案。”

捕头心想:这样一位奇人,行踪莫测,怎么去捉拿?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县里的八名捕快,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不禁又望望师爷。

师爷轻轻咳了两声,慢慢说:“大人,这事恐怕要从长远商量。”

其实这位县太爷,只不过在下属摆摆官威而已,真的要出榜通缉岭南一剑木棉花,木棉花一怒起来,她不会半夜里摘去自己的脑袋?他觑着师爷问:“怎么从长商量?”

师爷说:“余大人之死,说是木棉花所为,恐怕仍没有凭据。”

“啊?!不是木棉花?”县太爷心想:木棉花昨夜里割掉我的辫子,还留下了刀柬,不是他又是谁?但他不愿将自己昨夜里的丑事说出来,这太失面子了。

师爷说:“捕头只是猜想而已,万一不是木棉花所为,给她知道了,恐怕招惹更大的麻烦。大人,还有一事,卑职想说一下。”

“唔!你说吧。”

“大人,就是余大人捉来的一些人,其中有一人是本城乡绅的亲戚,而这位乡绅与州府大人极为友好,要是他上告,大人恐怕前程难保。”

县令一听,又傻了眼:“余营官怎么这样胡来?”

捕头说:“大人,卑职也询问了所有捉来的人,他们一个也不是赵家村的人,更与天地会的反贼无任何联系。”

“他们都不是反贼?”

“大人,不是卑职说余大人的不是,余大人也太乱来了,要是百姓一齐向上伸冤,上面追究下来,大人恐怕不好办。”

“那,那怎么处理?”

师爷说:“大人,依卑职愚见,大人不如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捉来的人全部释放回家,上报说余大人因剿匪身患重病而亡。”

县令皱眉说:“余营官之死没人知道?”

捕头说:“这事除了卑职和卑职手下两个人知道,除了大人和师爷,便无人知道。”

“绿营里也无人知道?”

捕头说:“大人放心,余大人昨夜是死在独家院了里,他随身几名亲兵也给点穴昏迷,至今仍没醒过来,卑职已派手下两名捕快去安排所有的后来了。”

县令点点头,问师爷:“昨日上报的文书还没派人送去?”

师爷说:“卑职还不送出。”

“好吧,那依你们的意见处理好了!”

县令、师爷和捕头,都是官场上的老手,悄悄地将这天大的事,化为无事。县令一颗心放了下来,自己的一颗人头,再不担心木棉花来摘去了。

其实木棉花一直隐藏在县衙门前厅的一块“爱民如子”的横匾上,他们的商议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县官这样处理也好。当县令、师爷捕头出到外面正堂提出昨天捉来的乡民审问时,她见厅内无人,便悄然闪身翻上瓦面,从后院离开东安县衙门,落在一条小巷中,仍然是一个怯生生的乡下少女,然后转上一条大街,在一个粉摊上坐下,叫了一碗汤粉,隔了好一会,有人奔来这粉摊吃河粉,一边吃一边说:“县太爷将昨天捉来的人全放了!”

粉摊老板惊喜问:“哦!昨天捉的人全放了吗?”

“放了!全放了!”

“这真是天开眼啦!”

“……”

木棉花听了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留下和必要,放下三个铜钱,便出城而去。

第16章 深山青年

木棉花方兰兰走出城郊,便转上一条山道,不久,来到了深山中的一个清潭边,忽然见清潭畔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位青年,年约十八九岁,一身樵夫打扮,脸色黑中透红,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浓眉入鬓,全神贯注于潭面,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头也不回,“嘘”了一声,用带命令的口吻轻声说:“停步!你别走过来。”

木棉花方兰兰觉得奇怪,望望四周无人,显然这青年樵夫在喝自己别走过去,不由轻问:“你是在叫我吗?”

年青樵夫头也不回的说:“我不叫你叫谁?别过来!”

方兰兰不由又望望潭面,只见潭面绿水似缎,平静无波。潭水下面,既不见游鱼更没有什么水兽,问:“我干吗不能过来?”

“不能过来就不能过来。”

方兰兰一听,这似乎不讲道理了!难道这青年在捕捉水下潜伏的怪兽?害怕我过去惊动了?又问:“你在捕捉潭中的兽物吗?”

青年人不答,凝视潭面。方兰兰又说:“既然你不高兴说,那我从别处走啦!不打扰你了!”

“你也不能走!”

方兰兰奇怪了:“我干吗不能走?”

“不能走就不能走,没干什么。”

“我要走又怎么样?”

“你想死的,就走好了!”

“是吗?我想走,也不想死。”方兰兰转身便往潭边的树林走去刚走两步,蓦然间,一阵风刮起,潭边岩石上坐着的青年,身似灵猴般的敏捷、轻灵,竟从自己头顶上掠过,落在了自己的前面,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方兰兰“咦”了一声,停了脚步,心中暗暗凛然,这人的轻功好俊,显然是位武林高手,他是有意在这里等候自己?还是无意坐在这潭边岩石上?她暗暗运气,以防不测。但表面上脸不动声色,装着一般乡村少女一样,故意惊恐地问:“你,你,你是人还是妖精?”

青年人似乎木无表情,问:“你看我是人,还是妖精?”

方兰兰后退几步:“你,你,你一定是妖精。”

“我怎么是妖精?”

“只,只,只有妖精才,才,才会飞呀!”

“那么说,我是妖精了!”

“你,你,你别过来。”方兰兰故意转身要跑。

青年人身形一幌,又似幽灵般的出现在她前面了,一副面孔,仍然是木无表情,说:“你最好站着别动。”

这情景,就像她昨夜里戏弄那害民贼余营官一样。方兰兰故意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你,你不会吃我吧?”

“不错,我的确肚饿了!”

方兰兰惊恐大喊:“救命呀!救命呀!”

青年人站着不动,等方兰兰喊完了才说:“你叫呀!再大声一点,这潭边附近五里之内,不会有人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最好坐着别动。”

“我坐下来,你就不吃我了?”

青年人侧头部:“姑娘,你的戏演完了没有?没有演完,你可以再演一下。”

方兰兰一怔:“演戏?!我演什么戏的?”

“演一个怯生生的乡下少女呀!”

“你!”

“姑娘!只要你不离开这里,你喜欢演什么戏,就尽管演,在下有的是时间看。”

方兰兰完全明白了,这位颇英俊的青年人,已知道了自己的行藏和面目,有意在这潭边等候自己。他到是什么人?是清廷的鹰犬?还是武林中高手在追踪自己?便问:“你到底是哪一路上的人?”

“姑娘,你不是说在下是妖精么?”

方兰兰不再与他斗嘴了,又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青年人摇摇头:“在下第一次与姑娘见面,连芳名也未请教,怎知姑娘是什么人了?”

“你既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干吗不让我离开呢?”

“因为在下昨夜发了一个恶梦。”

方兰兰奇怪了,这个人可不是疯子吧?无端端地说发了个恶梦的?问:“你发恶梦关我什么事了?”

“在下好像梦见了姑娘。”

“是吗?你梦见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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