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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148章

小说: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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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精深莫测,唯一的破阵之法就是她魂飞魄散。

是的,现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躲避阴司追捕的孤魂女鬼,一个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报复的女鬼。

“我败了,但我不服。”绿芜眸色阴沉,仰头看着凤夙,冷冷的说道。

凤夙没有笑,声音也没有太冷,平静的近乎诡异:“无妨,你的服从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绿芜皱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绿芜,你觉得我恨你吗?”凤夙忽然轻轻问她。

短暂沉默,绿芜道:“……能不恨吗?”

凤夙却笑了:“恰恰相反,我不恨,宝剑必有剑鞘相配,剑如果没了剑鞘还能存留于世,但鞘离开了剑,注定无法独存。你和我,道理如此,缺一不可,倘若少了你,燕箫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我的身份。”

绿芜脸色似乎更白了:“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我成全了你和他。”

凤夙眸光深幽,淡淡开口:“你也并不见得就是失败者,过往很多事,都经不起岁月消遣。好比权势纷争,皆因***而起,枭雄割据,注定权乱天下。”

“你说的对,现如今你也是失败者,燕箫爱你,敬你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纳了新宠,我忘了,那位叫绾绾的姑娘好像和你姐妹相称,是你另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姐妹。”绿芜说着,看着凤夙,讽刺一笑,“你说说你,都说经一茬长一智,可你怎会三番两次感情都死在了好姐妹手里?”

凤夙并不生气,静静的看着绿芜,那双眼睛似乎抽走了所有的情绪,剩下的只有如水沉寂:“绿芜,今天你我不谈燕箫,谈谈你我二人吧!”

绿芜没想到凤夙会是这种神情,一时垂下了眸子:“……还有什么可谈的?”

“就当是我发牢***吧!”凤夙缓缓说道:“少时你我骑着骆驼穿梭在沙漠连天的漠北,你嘴角笑容天真烂漫,那时候你的笑,也是假的吗?”

“……不是。”她是发自内心的笑,只不过她笑的时候少,计较的时候多。

凤夙又问:“你我在草原策马扬鞭,边城赏莲,帝都相守八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绿芜身体僵了僵,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似真似幻,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凤夙说道:“过去真的是一个长长的梦境,数不完的百转千回,如果这世上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熬过那样的孤寂岁月,所以纵使知道你那么伤害、背叛我之后,我对你依然心存感激,在我最寂寞,最痛苦,最绝望,最需要有人陪在我身边的岁月里,还有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谢谢你。”

绿芜眼神浑浊凄然,丑陋的脸庞上,似乎浅浅扭曲着,声音颤抖,好像随时都可以凝汇成一滴泪瞬间垂落下来。

凤夙在她面前蹲下身体,正色道:“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忌惮我,我都要告诉你,曾经的曾经,我把你当亲人,当姐妹,当可以说尽所有悄悄话的知己好友,只不过后来的后来,温情远去,水袖迷离,曾经入骨亲情只能化作一缕香烟,随风飘散,无迹可寻。”

“……你对我,终究是下不了狠手。”绿芜声音里竟然有些凄惶。

凤夙微微抿唇,过了一会儿才说:“绿芜,我从不手刃亲人,哪怕这位亲人曾经陪伴我,次次预置我于死地。”

绿芜心口处竟传来细碎的疼痛,转移话锋道:“你应该很清楚,像燕箫那样的人,他那样的身体,你爱的越深,将来就会痛的越深,没有人可以治好他,没有人……”

凤夙却笑了:“我欠他太多,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松开他的手。”绿芜皱眉:“即便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即便他新宠怀孕了?”

凤夙语声无谓:“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吗?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八年傻傻痴守,小心掩饰,足以说明一切。绾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有生之年,我理应抓着他的手,陪他一起走过生死,而不是任由他一人青丝变白发……”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爱他吗?”绿芜自嘲一笑。凤夙不爱燕箫的时候,她斗不过凤夙,现如今凤夙爱上燕箫,她又怎么能够斗得过?

凤夙直言不讳:“对,我爱他,也许我爱他,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学生;也许是因为我现如今的皇后身份;我无从辨别,也无需辨别。我之前不愿爱,不敢爱,蹉跎了他的深情,但愿现如今还不算太晚,一切还来得及。”

绿芜打击她:“他怕是不会再走回头路了,那么坚定,摆明了想和你情爱尽逝。”

“那是他的事,他放弃,我执拗,无非是将八年来我和他的身份位置重新倒置,他若恨我,埋怨我以前对他太狠,大可对我爱理不理八年,我绝不心生不悦,谁让我欠了他呢?”

“你变了。”绿芜复杂的看着凤夙,心生感慨。

凤夙扯了扯唇角:“每个人都在改变,只要还能认识彼此,不至于那么面目全非,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就好。”

绿芜把凤夙的话里有话听在心里,呢喃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凤夙拿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漫不经心的勾画着图案:“也许有很多话不吐不快,也许今夜陵墓太静,很适合聊天,也许……我只是太无聊,正好你在这里,所以就说了。”

移开视线,绿芜站起身,咬了咬唇,方才说道:“……凤夙,我从未喜欢过你。”

“我知道。”

绿芜语气轻松道:“你手中拿着万年佛珠,只要你挥打在我身上,我和你的恩怨也便彻底结束了,我今后再也祸害不了你。”

“你走吧!我说了不伤你。”就算她要魂飞魄散,也不该由她出手。

“为了杜绝下一世再碰到你,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绿芜低低的笑,伴随着她的笑容,有泪砸落在地面上。

只因凤夙在地上不知不觉间写了两个字:“好走。”

绿芜这才意识到,这世上唯有凤夙最了解她。

了解她的骄傲,了解她的尊严,所以凤夙蹲下身体,低着头,没有直视她的狼狈。

绿芜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很快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风中响起绿芜和凤夙的声音。

绿芜说:“我不想欠你。”不能再欠了,那么沉,她累了……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对不起。”

“没关系。”

“……”

陵园沉寂,绿芜早已消失在天地间,凤夙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个人蹲在那里,有泪无声滑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深宫,帝后陌路

多年前,凤夙曾经告诉绿芜:“浮屠一梦何处是,与世一罢两逍遥。爱睍莼璩”

奈何,绿芜执念红尘,走到今时今日,全属她个人修为。

凤夙离开陵园的时候,身后金光乍现,佛光幻影,一个个宝相庄严,诵读经文,雷音足可撼动三界。

但当凤夙行走几步,回过神时,身后却是一派阴森之象,淡淡转眸离去,佛光再次映照,诸佛眼眸慈悲,静静目送凤夙渐行渐远。

这一夜,高墙宫苑里,没有人知道凤夙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熟然安睡,万物沉寂塍。

阿筠睡着了,凤夙坐在他床前,看着爱子,嘴角笑容浅淡,此刻她至少还能微笑相待,这样很好。

他的五官轮廓跟燕箫越发相像,有时候看到他,总会不期然想起燕箫。

阿筠比燕箫活的要自在,因为他命运尚佳,但燕箫却命运多舛莉。

她一直觉得如果燕箫不是身在帝王家的话,他其实很适合成为一个杀手,一个凄美绝伦的杀手,平时不杀人的时候,如诗如画,宛如温文儒雅的书生,一旦杀手,那他便是这世上最冷峻无情的杀手。

但他生在帝王家,于是那些如果,注定只能成为如果。

夏末晚风,有女子在庭院中寂寞行走,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床榻之上,她肤色苍白,眉眼太过冷清,少了女子该有的妩媚,甚至尽显戾气。

燕箫坐在床沿,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就连薄唇都泛着淡淡的白,带着病容。

他不知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冲破世俗偏见,握住了她的手,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里竟然有着淡淡的颤意:“夫子,学生喜欢你。”

他在紧张,期待和恐惧着她的反应和答案,她当时不喜不怒,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抽出手,他握的不紧,她一挣,手就出来了。

她说:“我和你永无可能,所以……”她对上他惨白的脸色,冷冷开口:“像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多年后的今天,凤夙行走在宫苑里,微风吹动她的衣袂,她缓缓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摸了摸,那里竟有了湿意。

她这是要哭了吗?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当时的她又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之前的话语后悔不已。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御书房,她想告诉燕箫,这么多年来,她受佛音影响,对男女情爱之事看的很淡,以为不爱,殊不知早已将他放在了心上,尽管现如今仍然分不清她对他究竟是师生情多一些,还是男女情多一些,但若他肯给她时间,她想尝试着跟他走下去。

但她遇到了李恪,他坐在门榄上打盹,睡了一个多时辰,凤夙也便站了一个多时辰。

曾经,一扇门,何以阻拦她的脚步,但现如今,她想她这样冒冒然的闯进去,至少要经过燕箫的同意。

他的脾气不太好。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心里竟然一暖……

心,暖了吗?

凤夙身体一僵,抬手缓缓摸向胸口,那里依然平静如初,没有心跳,刚才的温暖,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是活死人,哪里来的心跳?

就这样守着吧,风水轮流转,以前他也这样痴痴的守在她的窗外,像个傻瓜一样,那时候的他,何曾不是现如今的她。

李恪睡得太沉,脑袋摇晃着,东倒西歪,狠狠的朝一旁的门柱上栽去。

“砰”的一声,只闻其声就知道他磕的有多疼。

呲牙咧嘴间,李恪睁开了眸子,一边揉着头,一边用睡意惺忪的眸子扫向四周。

当他看到立在庭院中的女子时,立马夸张的叫了一声,不过声音不大,但在暗夜里也不轻。

就是这小小的举动,足以惊醒书房内殿中的燕箫。

“怎么了?”声音冷清,孤傲,从内殿中缓缓传出来。

“……”李恪抿了唇,左右为难,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告诉燕箫呢?

凤夙会来到这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么晚了,皇上也早早歇下了,凤夙这时候来……一声也不吭,她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如果他不醒的话,她是否要一直站下去。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阴霾无情女终于开始转性了吗?

说实话,李恪是真心不愿意燕箫和凤夙在一起,燕箫现如今身体会这么差,有一大半是因为凤夙,如果不是她有事没事就气燕箫,燕箫又怎会郁结丛生,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

忧思过度,动情伤身,最重要的是燕箫痴守凤夙八年,一直为她辛苦,为她忙,偏偏此女无心无情,多年来为了摆脱燕箫,为了添置了一个又一个女子。

她倒是落得身心无挂,可曾想过燕箫?当他接受她安排的那些女子时,燕箫心里是否早就泥泞成灾了。

多年前,燕箫醉酒,月光下,眼角有了浅淡的湿润之色,他轻轻的笑,苦涩令人生悲。

李恪当时忍不住去想,一个人的心究竟要怎么伤,才能有了最终的遍体鳞伤,无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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