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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重生]最佳女主角-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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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提前述相思之苦。大家都围在旁边拿他们两起哄,这两人却也牵着手,脸上带着笑,大大方方地由着别人闹。
    宋晚一时望着这两人出神,也不知道白泉什么时候就走到她身边来了。还是直到白泉出声问她,她才回过神来。只听见白泉问:“晚晚姐,你今晚的杀青宴会来吧?”
    “会啊。”剧组里的人都会出席,她自然也会去。
    但白泉显然意不在此,她又问:“你要不要通知孟导?”
    宋晚转了头去看她,眼睛也睁圆了些:“啊?!”
    “我是想今晚那么热闹,大家都在,就缺了孟导呢。我问了王导他们,都没有孟导的联系方式,我想你这里应该有。”
    宋晚:“……”槽多无口,王导他们根本就不打算给白泉才是,孟其芳哪里会出席杀青宴。
    她闭口不答,只见白泉一丝退意也没有,捏着拳头站在她身前等答案。
    大概是刚刚的戏和陆小艺何瑾之的缘故,宋晚心里突然就冒出了那么一丝冲动,驱使着她向前弯了弯身,凑在白泉身边就说了:“孟其芳是我的男朋友。”
    “你……”白泉没继续说下去,她的身子都僵住了。
    宋晚知道她不信,或者说是不想信,于是便继续说下去:“你原先拍过一部他的戏对吧?那时你还问过我看的孟其芳的电影是不是你演的这一部。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是,我看了那部电影。还有,那部电影是永远不会上映的,因为那是拍给我一个人的。”
    白泉退了一步,激动地说:“你骗人,那只是、只是上映的比较迟,怎么可能不上映!我不信!”
    “由你。”
    林晓晓眼见着白泉气得红了脸,然后就跑开了。两人站得远,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别人是听不见,她却是知道两人的对话。所以不免担忧地问宋晚:“你不怕她说出去?”
    宋晚答道:“她不会说的,她又没有证据,而且也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电影是拍给我的。”
    “这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林晓晓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挪揄起来,戳了她一下:“还是你觉得让她说出去也没关系?不想保密了?不害怕别人对你们的关系指指点点了?”
    宋晚不说话,拿着纸巾假装擦泪,纸巾遮去了半张脸来。
    最后,林晓晓老神在在地评价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恋爱狗就是按耐不住那颗想秀的心。”
    所有恋爱中的人都是如此,他们不愿意将自己的爱情藏在阴暗的小宅子里,他们想大大方方地牵手站在大家面前,想让自己的爱情晒得到太阳。

  ☆、第79章 玉皇

随着时间的推移,剧组里的演员越来越少,大部分主要演员都一一结束了自己的戏份拍摄,白泉和何瑾之杀青了,后来陆小艺也杀青了,现在,马上就要轮到宋晚了。
    “明天任姨也会来,她要亲自把那两幅守旧(戏台上的堂幕和底幕)送过来。”
    是夜,宋晚一人待在酒店房间里。她坐在床边上,晃着两条白生生的腿,正同孟其芳在电话里讲明天的戏。
    明天要拍摄的是全片中最重要的戏之一。顾竹生六十大寿的时候,适逢苏北、两广、蜀地水灾,于是他便举办了一场全国赈灾义演,请了松鹤鸣唱前五天的大轴,玉飞音唱后五天的大轴。最后松鹤鸣提出要见玉飞音,玉飞音没有见,看客请玉飞音卸妆谢幕,玉飞音也没有去。只在最后,众人散去以后,玉飞音卸了妆穿着便装,静静地站在台上,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开始唱起《空城计》。
    那一段,将是玉飞音在全片中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宋晚在这部戏里的最后一场戏了。
    为了明天那场戏,任慧心特地从港城飞过来,出借两幅私人珍藏的守旧给剧组。那两幅守旧听说就是当年顾竹生送给孟小冬的两幅。
    “……听说是用上好的孔雀毛织的,还都镶了上百颗的黄金珠,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宋晚捧着电话说道。
    “所以呢?”电话那边问。
    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扭捏了一会,宋晚开口说:“所以你要不要来看?”
    孟其芳说:“明天周三。”
    宋晚鼓着嘴没说话,觉得脚有些疼。《玉飞音》开拍之前,她为了保密两人的关系,所以和孟其芳约法三章,每周他只周末来探班。现在看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连连踩了几回左脚,最后还是忍不住冲着电话撒了个娇:“可是我明天就杀青了。”她想要孟其芳也在现场。
    然而撒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孟其芳只回了一个字:“恩。”
    恩?!这算什么……宋晚又重复了一边:“我明天就杀!青!了!”
    孟其芳却还是回道:“恩。”
    顿了几秒,然后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轻笑:“来开门。”
    “不给你开!”嘴上是这样说,可脚上却已经蹦着下床开门去了。
    门一开,正好被抱个满怀,宋晚环着来人的脖子,把偷笑的脸藏在他颈窝里,还故意道:“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今天可才是周二。”
    孟其芳直接就把人抱上床去了,压着身下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坏蛋,说:“来等着明天接你回家。”
    小坏蛋被吻地都不专心,时不时就得意地吃吃笑起来,好不容易专心交换过一个深吻,末了又扭着身子从他身下钻出来,潮红着一张脸就把剧本横在两人中间:“咳咳……今晚我还要看剧本,明天的戏很重要的。要不你帮我对台词?”
    孟其芳:“……”
    平缓了呼吸,掐着对面那张又爱又恨的脸把人拉近了,帮着她理顺了刚刚弄乱的头发,才接过了剧本,在戏下帮着客串了一回顾竹生:
    “飞音,座上请你便装出去让大伙见见。”
    明天三场戏,这第一场是玉飞音唱《搜孤救孤》博个满堂彩,这第二场便是观众要求玉飞音卸妆谢幕,顾竹生到后台去做了个说客。
    这时宋晚该坐在梳妆镜前了,脸上还带着彩,方巾髯口却都已经摘下了,她对着镜也不看人,只道:“我是从不去的。”
    玉飞音从不卸妆谢幕,一次也没有。
    “今天也不去?”
    “也不去。”
    “飞音,你这可拒了我两回了。”
    “顾老大的面子在我这儿不顶用。”顾竹生和玉飞音是近三十多年的好友了,故此玉飞音当着他面卸妆也毫无顾忌,宋晚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说了他一句:“你明知道答案却还来问。”
    这一回明知道她从不卸妆谢幕,却来问。上一回明知道她不会见松鹤鸣,却还替人来问。
    “我可不知。你当年说的话还在耳边,我以为这一回,你会去的。”
    会去谢幕?还是会去见松鹤鸣?
    玉飞音当年吊唁受辱,回来之后便同松鹤鸣分了手,独自一人搬去戒通寺住了大半年。由爱生怨,由怨生恨,她再同顾竹生谈起与松鹤鸣,便说了那样一句气话、一句狠话。她说自己以后“要么不唱,要唱就要唱得比松鹤鸣好”。
    之后她做到了,从余小云那出师以后,连着同松鹤鸣唱了七天对台戏。她一场唱得比一场好,后五天的气势竟然真的就压过了松鹤鸣。也就是在那时她被名士鲁达封为“玉皇”,这一名号也从此响彻菊坛。
    如今也是,她同松鹤鸣两人分唱五天的大轴,她这后五天的声势比之松鹤鸣来只高不低,堂堂都是满堂彩。
    顾竹生虽不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哪一句话。宋晚手上一顿,停了停才说道:“你当时可说我那话是赌气,是小孩脾气,光想着为别人活。”
    “我怕你还没长大。”
    宋晚转过身,露出半面妆来,看着他问了一句:“那你看我现在还是个黄毛丫头吗?”
    “得,我让他们都散了。”
    “卡!”王汝康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很好!这条过了!”
    众人听得都松了气,谢嘉禾捏了捏自己脸上粘的小胡子调侃宋晚:“害不害臊,哪有你这么大的黄毛丫头。”
    阿林赶了上来帮宋晚卸妆,她闭着眼睛看不见谢嘉禾,只说:“边儿待着去,别闹我啊,我待会下面还有一场戏。”
    谢嘉禾也知道她接着下来还有场重头戏,收了玩笑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加油,便也退到一旁去。卸了脸上的老年妆,连戏服都没换就挤到监控室去了,等着和王汝康孟其芳他们一同看宋晚的最后那场戏。
    王汝康中间没让宋晚休息多久,主要是为了保持戏里的那个情绪,于是她换过装没多久,就开始进入到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中去。
    最后这一场,是在散场之后,玉飞音换了便装独自到了戏台上。她静静地立在那里,望着这空荡荡的台下,突然便自个一人清唱了一段《空城计》。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松鹤鸣的父亲曾经说玉飞音只会毁了松,后来松玉两人情断,玉飞音不止说过一句赌气的话,她说“我要让人看看我有如何坏,到底是能毁人还是能成人”,她还说“要么不唱,要唱就要唱得比松鹤鸣好;要么不嫁,要嫁就要嫁一个一跺脚就四城乱颤的人*”。顾竹生当时听了就笑她,笑她是赌气,这是小孩子脾气。活得好,却是要活给别人看的,为了别人活的。
    后来她向余小云拜师学戏,余家大宅里弟子近百来人,乌泱泱地能站满一个院子。老师爱抽大烟,白日里没精神头,只是抽烟吃饭睡觉,往往是到了夜里三点来了精神,才开始吊嗓教徒。玉飞音憋着那一口气,夜夜都去,下雨落雪一日不歇,一年两年三年,待到第五年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师哥两个徒弟。那时候老师对她讲可以出师了,但也说她火候未到。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她复出第一场唱的是《洪洋洞》,票卖得精光,唱得满堂彩。她连着唱了两年,唱得越来越火,唱赢了松鹤鸣,唱成了玉皇。第三年,余小云病重,她回去侍疾。老师临走前,仍旧说她火候未到,说“人家说你是甚个玉皇,我看却还是个黄毛丫头”。
    余小云病逝,她为老师守丧三年,不再当众唱戏。只在夜里,会像从前学戏时那样一个人扮起戏来,在院子里唱,唱给月亮星星听,唱给自己听。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诸葛亮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宋晚上辈子看电影时也见玉飞音当着空荡荡的戏院独自唱戏,那时候她却当玉飞音这唱的是得意,唱的是终于赢过松鹤鸣时的扬眉吐气。现在想来,她是错了很久。当她立在那里一开嗓的时候,宋晚的心就空了下来,轻了起来。
    眼前是人去楼空剩下的桌椅帷幕,桌椅帷幕又淡去。眼前是落雪的小院,雪落下来积满一枝桠,院墙又淡去……楼阁在远处,小院在远处,炉灶前唱戏的宋奶奶在心上,林晓晓在心上,孟其芳也在心上,她带着心爱的人往茫茫天地的远方走去。
    这唱的不是得意,也不是扬眉吐气,是自得,是大欢喜,是由小樊笼到大天地的旷达畅快。
    “闲来无事在敌楼亮一亮琴音……”
    监控室里,王汝康点了点监视器屏幕上的一个镜头。这个机位正在宋晚的背后,拍不到她的表情,可从这背后观其举止动作,那由不自觉到一点点迷茫,再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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