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也穿越-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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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里颠簸了大半日,苏琪被人从马车里拖出来,虽然力大,但还不至于粗鲁,头上的斗笠摘掉,眼前豁然一亮,苏琪眨了好几下眼才看清眼前的情况。原来她被人带到了战场,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阎离风已经很多天没有去找过她了,不知道现在发现她失踪了没有,会不会着急?把她抓到战场上来,无非是作人质,而抓她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还能有谁?
苏琪被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视野很好,能清楚的看清两方的阵势。她举目望去,偌大的空地上一支军队齐刷刷地挺立着,队形是标准的豆腐块,有棱有角,时而变换一下队形,直挺挺的,像机枪一样。苏琪忽然就想到了国庆六十周年时的阅兵式,手握兵器的姿势,高度,尺寸都完美的一致,银色铠甲反射着太阳的光辉,耀的人睁不开眼,苏琪认得,这是阎离风曾经带领的军队,可是现在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人却不是他。
苏琪远远地望着那人,恍如隔世,他身姿挺拔地跨于马上,神情是少有的肃穆,苏琪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一个温润如玉一般的人物会出现在血腥残暴的战场上,角度很好,苏琪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略带的风尘和疲惫,他的脸上已经褪去了曾经的温和,这是一种令苏琪很陌生的表情,他的身侧是另一匹高大的枣红色大马,马背上的人脊背笔直,手指紧握缰绳,嘴唇紧抿,他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袭青衫,细碎的短发随意地搭在肩后,凸显出一种少年的张狂,那个人,是飞云。
顺着他们一致的目光望去,高大的城楼上有一人被绑缚在笔直的旗杆上,在秋风中摇摇欲坠,那人低垂着头,发丝凌乱的挡住眼前,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鹅黄色轻衫,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白色的及地长裙已经变得污泞不堪,带着点点的血迹,胸前的衣衫甚至有被撕扯过的痕迹,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的旗杆上。苏琪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那高高在上的人,就是自己,她穿的那件衣衫曾经是自己最爱穿的,苏琪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城墙的正中间,一身墨色的缎子长袍,袖口的金丝花纹在阳光下变得狰狞可怖,像是伸长的魔爪,不断地往外伸展着,拉扯着人的心脏。韩非冷冷的站在那里睥睨大地,好看的杏子目里闪着幽暗的光芒,波涛暗涌,连衣执刀立在他的左侧。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句什么,苏琪心里一悸,韩非在要挟慕容飞扬,在拿那个假苏琪的生命要挟他!
可是为什么要换成一个假的苏琪呢,既然是假的,又何必把她暗中弄来?心里豁然一凉,他这是做戏,阎离风并没有在这里。如果慕容飞扬狠不下心杀苏琪,那么无疑是韩非赢了,若是狠得下心杀了那个苏琪,那阎离风从此会对慕容飞扬恨之入骨,死心塌地地为韩非效命,并从此绝了对苏琪的心思,韩非很可能会把她囚禁在那个秘密的皇宫禁地里孤独终老。若是阎离风有反心或者不能被他所掌控,那么这次无疑是除去他的好机会。苏琪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一个寒战,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战场上静悄悄的,只有灼热的空气在翻滚跳跃,所有的将士都整装待发,时刻准备着执行上面下来的命令,苏琪只听见一片低沉的呼吸声,重重地压在心上,她被人堵住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演变,她只是再渺小不过的一个旁观者。
胸口小心翼翼地起伏,她静静地看着慕容飞扬,事实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的决断。终于,那人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抬手,飞云大喊了一声不要,那一声不要似乎是撕心裂肺一般,喊出了绝望和心灰意冷,响亮的贯彻了整个天际,令人心底一颤。
但是刹那间万千只箭矢向着中间那个小小的人影身上射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苏琪忽然觉得平静了,{奇}就这样吧,{书}这样也好,{网}飞扬放弃了她,用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一个国家的未来,值了,作为一个帝王,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牵绊的不是吗。苏琪安静的看着飞向那个可怜女人的箭矢,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慕容飞扬,我们之间终不过是如此,缘分极浅极淡。
可是顷刻间,扬眉淡看,风沙漫天,所有的箭支竟然齐刷刷地坠地,漫天漫地的大风吹的人睁不开眼,战马嘶鸣不断,兵器发出锵锵的响声。苏琪睁眼,从遥远的天际渐渐浮现出一人一马。
那人身穿一袭血色的大红袍,□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战马,红的如高阳焰火,白的似九霄雪峰。大风吹起他的红袍,衣炔临风,广袖轻舞,翩若惊鸿,染红了半个天边,宛若神仙凡尘落。那人身姿挺拔,风流如画,一双邪魅的紫瞳更添了几分妖娆和魅惑。所有的人都看痴了,呆了,仿佛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一红一白的身影,恍如梦中。转眼间,阎离风挺身而起,足尖轻点马背,缓带轻扬,云袖飘然,人影倏忽而至,眼前一抹红光稍纵即逝,风萧索,残红翩,他已经落于城墙之内。
苏琪远远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手,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解下了那女子身上的绳索,苏琪大喊着不要,可是只能在嗓子里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她挣扎着,眼泪纵横,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手臂一展,一把薄如蝉翼的寒剑稳稳地插入了阎离风的胸口,阎离风左手握住剑刃,右手一抬,那女子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此刻,大家才缓过神来,精神一震,鼓声震天,双方叫喊着厮杀起来,阎离风身体支撑不住往后倒去,在触地的那一刻另一抹殷红的身影如风而至,将他稳稳地纳入怀中,夜魅接住阎离风,在暗影的防护下,几个跳跃,不见了身影。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迅速,这似乎不过是战前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战争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因为这一突发的变故而有所停滞或改变,战场上的血腥气味很快漫延开来,苏琪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怕急了红色,她睁大眼睛企图看清阎离风身上的血渍,可是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她的牙齿紧紧咬住那团白布,眼泪缓缓流入喉咙,不断地翻滚。
后来似乎是在他们走的时候被南国人发现了吧,大批的追兵向他们奔来,头一痛,不知道被什么打中,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声音在耳边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38
38、夜魅番外 。。。
“噗通”一声,从树上跌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揉揉膝盖,拍打两□上的轻尘,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支桃花,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走去。
“水儿,这枝花送给你。”男孩长得媚眼如丝,墨发如云,行动如风,嘴角轻轻勾起,漂亮的凤眸笑咪咪的弯着,神波流转。女孩先是一怔,继而羞赧地低下头,红了半张脸,手指颤悠悠地接过那朵快要凋谢的桃花。
“谢谢…。。花,很,很美。”
男孩抿抿嘴角,熟练地拉过小女孩的手,“水儿,你长得真美,比这花还要美十分。”女孩子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男孩得逞地笑笑,忽然脸色一变,笑容敛去,眉头微皱,哀叹一声,女孩闻声抬头,看着男孩微蹙的眉宇,男孩道,“哎,没事,只是最近夫子教我的书,我有好些不会的。”
“我教你。”女孩迫不及待地答道。
“啊,你太好了,水儿,我……”
“风!你在干嘛!”
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男孩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火红衣衫的美丽女孩,他飞快地甩开拉着水儿的手,眼睛亮亮的,如初融的朝阳,他的头一歪,笑眯眯地喊道,“师姐。”
我记得那个时候,风最爱挑逗小女孩,仗着自己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处的骗吃骗喝,他从小,就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我和风自小一起长大,我比他大两岁,他很聪明,也很调皮,读书的第一天就开始逃课,后来逃课的队伍渐渐壮大起来,他被夫子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但令我高兴的是,他从小,便最听我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常常顶着一头犀利的寒风,在野外尽情地奔跑,常常披着一身的汗水,在树林中上上下下地飞窜,他总是笑嘻嘻地说,师姐,你穿红衣服的样子最美。
记得他第一次生气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天学堂里有一个长得很干净斯文的男生拉着我的手站在一棵老树下,腼腆地说喜欢我,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风气哼哼地跑来了,一把推开那个男生,将他拳打脚踢了一顿,然后拉着我的手使劲的搓,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最后狠狠地吻了上去,一点一点,将我的手舔地湿淋淋的,我笑着说他是一只小狗,他不悦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是我的。
他高兴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盈笑如月,他生气的时候,眉毛都打着结,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的,他委屈的时候,就会垮下一张小脸,让人怎么都不忍心苛责。那个时候的风很清,那个时候的云很淡,那个时侯啊,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八岁那年,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说他是风的爹爹,要带他离开这里,会教他最好的武功,给他最好的教育,让他去开疆拓土。风第一次不再带笑地站在我面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的眼睛里隐隐含着几分不舍和复杂的感情,他说,师姐,只要你不愿意我走,我就不走。我没有说话,想想他这次离开对他应该是很有好处的,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是该出去历练历练。
第二天他就被那个人带走了,他一步三回头地被那人拽着走,眼睛里隐隐期待着什么,最后渐渐变成了燃尽的火焰,忽然他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背上,跑了回来,他说,师姐,等我以后回来娶你,你等我。然后头一仰,软软的东西就贴在我的唇上,他说,先盖个章,你是我的了。
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说,你不要走,留下来吧,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以后的很多年,风渐渐地长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俊秀风流,不同的是,他的身边不再莺莺燕燕,他不再流连花丛,每一年他都会回来找我,给我一个相同的承诺,我想那个时候,我该是不爱他的,只是出于一种女孩子的虚荣,心里是欢喜的,我可以高昂着头对那些仰慕他的女子说,看,他是我的,这样有着冠世风华的一个人,是我的。
但是风从来是无形无影,是抓不住,摸不透的,一年又一年,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内敛。他学会了敛去自己的光芒,明明是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却可以做到在人群中掩埋自己。他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他不再爱笑了,雌雄莫辩的脸上戴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冷若冰霜,傲如寒梅。原来他接受了任务,做了南国二皇子的替身,可是即使是那个时候,他见到我的时候还是会弯着俊雅的凤眸,说,师姐,我想你了。师姐,你真美。师姐,我很累。师姐,如果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
后来很久都没有见到他,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颠倒,他不再是我的风,终于从我的指尖拂袖而去,他变成了别人的王子,他恢复了以前的嬉笑怒骂,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令万物黯然的容颜,然而一切,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那个叫苏琪的女子。
我的心里只是有些零星的失落,如果风追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么我也该是高兴的吧?可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