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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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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在那个午后,她在我面前情难自禁的哭出来,说她这几年的艰难,找到爱人的苦痛,不禁觉得讽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原来郑娆一早就准备要整死我了。

但是,现在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形下,我能够条分缕析地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这样冷静的去分析,而不是害怕的颤抖或者蜷缩成一团。因为我想到,我现在不仅仅是陆景重的妻子,我还是雪糕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的妈妈,我不能总是一味的去逃避。

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儿,我能感受到车子从平坦的路上了一条崎岖的路,车座都有一些颠簸。

我知道现在陆景重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但是要是找到我,恐怕还需要去警局调监控路线。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我的嘴里还塞着一块棉布,双手被绑在背后。只剩余一双腿还能活动,我就一边哼哼的出声,一边用双腿踢着前面的座椅。

“干什么?!”

一个人走过来,直接把我嘴里的棉布给掏出来,我猛咳了一阵,咳得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这真不是装的,不过也为了赢得了能说话的权利,这些人也怕塞着我的嘴闹出人命来。

我说:“大哥,我想去厕所。”

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能让车停一下,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下去的机会。

“你想用这种方法逃跑?”

这人蹲下来,两根粗粗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他指腹上的茧硌的我皮肉生疼。

我扯了扯嘴角:“我现在肚子大成这样儿,能跑到哪儿去?我就是尿急,想要……”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忽然抬手,抡圆了胳膊在我脸颊上狠狠扇了一下,刹那间,我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一不留神牙齿咬到了舌头,一口满满带着血的唾沫就吐了出来。

但是面前这人一丁点怜惜都没有,相反还阴鹜地笑了几声:“好好呆着!要不然现在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活不了!”

我就不吭声了,往角落里缩了缩,脸上火辣辣的疼。

看来还是我自己太过天真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得了郑娆的指示,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闹,都不会给我一点机会。

隐在黑暗里,我听着前面三个人的对话,等他们说话说得多了,我才发现,这几个人都不是C市的口音,刚才那所谓的C市口音都是硬拗出来的,其实这些都带着浓重的口音。

想必都是大老远千里迢迢跟着郑娆来到C市的,又跟到了X市。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到X市呢?这根本就是我临时接到了电话才过来参加乔初的葬礼的。

哦,我忽然想起来,就是在机场见的那一面。

我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老天还真是愿意给我创造机会啊,什么巧合还都让我赶上了。

靠在车厢的角落里,我忽然觉得冷,就缩紧了脖子,向后挪了一下,掩在毛衣里的项链坠子从毛衣衣领里蹦了出来。

我看着这条项链上骄傲的白天鹅,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条项链,还是在云南的时候,在跟郑娆出去的时候,陆景重亲手为我戴上的,之后我一直就没有取下来过,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有暖暖的回忆。

面包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忽然停了。

除了司机,两个人先下去看了一眼,然后从外面把面包车门哗的一下拉开,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拽了下去。

这好像是一处废旧的厂房,X市自从建国后就开始炼钢,有很多不合格的小炼钢厂在后来就都被查封了,但是厂房还是废弃的,因为是在乡下,也没有被征用做房地产的地皮,也就一直搁置。

现在,这几个人带我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废弃的厂房,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呛鼻的味道。

这三个人没有蒙脸,也没有给我在眼睛上戴上眼罩,到也真是不怕我指认他们。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郑娆还没有来。

我心中一动,就问:“郑娆怎么还没来?我跟她算是朋友了,这点面子都不卖么。”

他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我是猜对了。

他们把我丢在一个黑色的钢筋脚手架旁边,踢了我的肚子一下:“老实点!你自己的命不稀罕,连你儿子都不想要了啊?!”

就刚才那人踢了我一下,我就感到肚子抽筋似的疼了一下,不禁蜷缩了身体。

我咬着下唇,却不敢再激怒他们了,现在我完全处于劣势,如果我一个人,那还好办,我可以拼死一搏,但是现在我有肚子里的孩子,万事都要以这个小东西为重。

有一个人在看着我怕我逃跑,另外两个人找来了绳索和一个麻绳织成的网状袋子,在脚手架和天花板中间来回缠了几道,然后用哪个网状的绳子将我装进去,两只背在身后的手和扎口缠在一起,我跪坐在地上,这样的姿势,只能用双膝和肩膀中间的空隙,减缓了直接趴在地上带来的压力。

下一秒,系在手腕的绳索忽然拉紧了,勒的很疼好像就快到断掉一样,而双膝不再是依靠在硬实的地面上,而是猛的向上拉,我侧了身,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乍现无边的恐慌。

一个人向上拉着绳子,天花板上的滑轮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抓在别人手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已经慌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拼命地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才能想出好的方法。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找回了我自己的声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你们从郑娆那儿拿到的,我也能给。”

一个人笑:“娆姐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你害死了我们大哥,我们要你们偿命。”

我已经意识到这个大哥是谁了,就是那个被关进监狱的大毒枭。

我说:“你们大哥没死,只是在监狱里关着,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可以找人把你们大哥保出来,然后给你们办出国的护照,出了中国,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你?有什么能耐?”

我说:“我丈夫和朱启鸿是哥们,你们知道朱启鸿吧,恐怕也只是听说过,在电视上领导会晤的时候看见过吧,当初你们大哥落网,还是联系了朱启鸿。”

现在我也才知道,朱启鸿的名号竟然这样管用。

现在不能提陆景重,毕竟在外界传言,陆家的二公子陆景重已经不在人世了。

手里握着绑着我的绳索的那人,手中绳索忽然松了一下,我控制不住地就向下滑落了一段,吓的我顿时惊叫出声,但是绳索很及时地收住。

“真是后悔没塞上你的嘴,妈的,婊子,你要是多说一句话,我就不是放这一段了!”这人仰着头冲我吼了,然后转过去跟其他两人说,“快打电话,准备在这儿过夜啊?!”

我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下面是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脑子里轰的乱成一团,刚才心脏一下子提起来,现在又落下,难受的整个人都好像痉挛了一下,只能听见自己狂躁不已的心跳声。

倘若真的从这里摔下去,我的手背绑在背后,根本就是连护住腹部的机会都没有。

从这里掉落在地上,有十几米的距离,且不说我会怎么样,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像现在这样无助,但是我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哭,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忽然,废弃厂房的大门被轰隆一下推开。

我吃惊地仰着头看过去,看见了陆景重颀长的身影。

怎么会?

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有陆景重一个人,是不是后面还有其他人?女夹乒巴。

下面的绑匪似乎也意识到了奇怪,说:“刚挂了电话,你就来了,来的挺快的啊?”

我想要对陆景重说两句话,但是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会扰乱他的心,索性就紧紧闭了嘴,一句话都不说。

陆景重并没有抬头看我,但是我分明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隐忍,眼光好像是携夹着冰凌,冷冷的将手中的大袋子往地上一扔:“里面是你们要的钱,现在把人放了。”

拉着我绳索的人忽然狂笑:“放了,你是现在要我放手吗?”

说着,他作势就要放手,却被陆景重一声制止了。

“你们还想要什么,全都说出来吧,如果是我得罪了你们,那这罪我来受,如果是因为云南你们老大的事情,那也是我唆使的,跟她没关系,放了她。”

我看着站的笔挺的陆景重,心里疼得厉害,现在他一个人来又有什么用,反而让他们胁迫。

一人笑了:“你愿意用你自己换上面这个人吗?我告诉你陆景重,我恨死了你们陆家,你们陆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说着,他就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陆景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不管他拿的是真枪还是假枪,都是危险的,致命的危险。

“你恐怕不记得了吧?十年前,为了一个女人,你们陆家的童养媳,我哥,我弟,我父母,全都是你们陆家弄出去了,在路上又出了车祸……只不过唯独留了我一个,那个时候,是你说的,斩草除根,如果留下一个人,那将来一定会带来后患,但是你偏偏就没想到,我哥挡在我身上,车祸里,我活了下来。后来遇上了量哥,量哥一手提拔我,栽培我,让我有了如今的成就,但是量哥却又因为你锒铛入狱!你们,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这人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苏晴了,十年前,应该发生了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但是偏偏这人知道了,所以要灭口,但是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这人现在精神很不正常,把当时陆正宇,或者是陆家做的事情,现在全都安在了陆景重一个人身上。

陆景重说:“那场车祸算是天灾人祸,不能避免的,我们陆家根本就没有动手……”

“哈哈哈,不管你们是不是动手了,如果你没让我们连着风雪夜赶车去外地,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吗?!你们都是杀人凶手,都要死!”

这人说着,手里的绳子忽然一松,下面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拽着我,让我又向下掉落的一段,在我的尖叫声之外,还有陆景重的一句:“停!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这人狞笑了一声:“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陆景重声音沉沉:“我给,只要你能放了她。”

这个时候,陆景重是逆光站着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且越来越模糊。

旁边两个人走上去,手里抡着铁棍,向着陆景重的膝弯狠狠地一抡,他就跪在了地上,在他双膝跪地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不!”

似乎我都能听见膝盖磕碰在地面上的声音,我的心脏生疼,好像是用两只手生拉硬扯着。

紧接着,那两个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如果单单是肉体对上拳头,那好好办,但是还有人拿着铁棍,拿着铁钳,一下一下敲在他的背上。但是陆景重偏偏还是不能还手,雨点一样的拳头都落在陆景重的要害部位,额上被刀片划了一下,鲜血蜿蜒地流了下来,经过眼睛,一直到嘴角。

我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心痛的痉挛起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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