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上海浮世恋 >

第1章

上海浮世恋-第1章

小说: 上海浮世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晶女人数次跨国恋情:上海浮世恋 作者:金娜  
  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女人的一场跨国婚姻失败之后,从巴黎回上海的路上,和几个男人之间的情爱纠缠,感情真挚,时尚性感,物质生活的欲与望,可读性强。人物描写生动,表现了现代都市男女的困惑,让人掩卷深思。 
  一个女人的数次跨国恋情,沉溺其中却又能超脱事外,在《上海宝贝》一类的充满“畅销元素”的作品风行之后,读者冷静之余,忽见云淡风清的《上海浮世恋》,定会有一种“浪潮过后见真金”的顿悟感。浮世不浮,清丽的文字,开拓现代女性文学的新田地。    
中国戏剧出版社 出版
  作者简介 
  金娜,专栏作家,新女性写作掌门人,现居上海,畅销杂志《电影故事》主编。 
  《上海浮世恋》 作者:金娜 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年1月   
  1.我是跪着跟你求婚的   
  1998年,我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那时候,我的爱情信条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的前夫叫赵睿,我们在一次Party上认识,他是一家跨国公司的华东区经理,毕业于国内最好的大学,硕士。可是他决定去法国留学,放弃五位数的月薪。 
  法国,很浪漫的国家,我想。 
  他走的时候,我们在莫里哀路散步。莫里哀路是以前的路名,早就消失了半个世纪,就像早就消失的那些石皮格子路、七十二家房客一样。那条路现在的名字不重要,赵睿是学历史的,他觉得上海还是应该恢复从前那些充满人文气息的路名。所以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天,每晚都在上海散步,他告诉我很多老上海的风景、也为那些路重新取了名字,我们一起散步的那条路,被取名莫里哀路。 
  我送他走的时候,记不清楚是不是特别伤感。我们开始通信,很缠绵,那时候,好像刚刚有了E…mail这件事情,我一定还不会。好在厚厚的信纸也很配衬我的爱情理念。法国没有信件超重这个概念,所以每封信都很长,越来越长,饱满得撑破了信封的一角。我没有想过也许这仅仅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说中文的人,哪怕是在纸上。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爱情。 
  一个春天的晚上,他在电话里跟我求婚。 
  我说:你都没有下跪,我怎么能嫁给你? 
  他说:你不知道吗?我是跪着给你打电话的? 
  于是,为了这个幽默的瞬间,我答应了。 
  当然不能少了结婚信物,他让我去机场等他的一个朋友,他说那个人会给我一个大惊喜。我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出来的却是赵睿。 
  他说:我实在想不出比自己更好的礼物了。 
  八天后,我们结婚了。 
  第九天的夜里,我们在莫里哀路散步到深夜。 
  第十天,他回了巴黎。 
  很快我的人生就会发生改变,而改变对于年轻人,总是欢喜大过惊忧。换了今天,我就会仔细权衡改变的利弊,斤斤计较可能的得失。 
  一年以后,对了,整整一年的话题是千禧年。我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巴黎千禧年的计划,坐上了法航的班机。   
  2.香槟酒翻了三个跟头   
  巴黎,1999年12月31日,晚上八点。我准备了两只高脚水晶杯,买了那一年最流行的千禧年喝的香槟酒,白色的商标上金色的字样。 
  赵睿出了个主意:12点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我们开启香槟,一起分享,一到12点,我们一起扔掉那两只高脚水晶杯,那清脆的声响,就算是我们在巴黎的上空留下的纪念。他一直是个有计划的人,浪漫也是安排好的,万无一失。 
  晚上10点不到十五分钟,全世界的人都拥挤到了艾菲尔铁塔前,我决定朝凯旋门走。人朝汹涌,我被挤得愤怒了。于是,我拿起手中那个水晶杯朝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大声地叫了起来:别挤我! 
  赵睿惊呆了,他走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把我们留给12点的声音提前发了出来?人群在我周围让出了一条道,两个中国人,站在凯旋门前,四目相对,我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那句话是中文,赵睿一下子没听明白,他说:你说什么? 
  我冲到他跟前,夺过他手里的水晶杯,朝凯旋门扔了过去,告诉他:你的计划黄了,我们商量好的事情都不作数了,离婚吧。 
  水晶杯在空中用慢镜头缓缓地翻旋了几个跟头,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哐当一声,撞到了巴黎的墙上,碎了。 
  赵睿打开香槟,对着嘴喝了起来。之后,他一个人朝前走,吻每一个他见到的女孩,对别人说:Happy New Year! 
  我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把餐巾纸一张张抽出来,再轻轻揉成一个个球掷向垃圾桶。餐巾纸很轻很大的一团,被北风吹得歪歪斜斜,怎么也找不到垃圾桶的入口,我在一边笑:怎么这么笨啊? 
  赵睿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垃圾桶边,几十个白色的餐巾纸球在周围起伏,我说:没劲,不下雪,只好人造雪花。 
  他说:你变了。 
  我笑了:你也变了。每分钟,你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情都可能改变你的一生。我们认识的两年里,我每天看了什么书?碰到了哪个人?和谁一起吃饭?在哪里散步?去什么地方健身?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发生细微的,我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变化,两年后,我们再见,你如果觉得我没变,你就是个瞎子。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响。 
  赵睿板着脸,好久没说话,接着他很平静地说:我不喜欢你大声说话的样子。 
  我轻笑,反唇相讥:还是擦一下你的脸吧,真不知道有多恶心。 
  他摸出一块手帕,停顿了一下,一记记重重地擦去了一个个吻痕。 
  我又笑了:还用手帕? 
  这时候,一个黑人走了过来,大声地对我说:Happy new year。 
  他搂着我,狠狠地吻了我。 
  我一把推开他,狠狠地告诉他:离我远点,我他妈的讨厌这样。 
  赵睿挡在我跟前,和那个黑人解释了半天。 
  黑人不理解地摊开手:中国人真他妈的没劲。全世界都在庆祝,你他妈的在这儿干吗?他妈的是想找人打架吗? 
  我从垃圾桶边上跳了下来,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我他妈的不和陌生人接吻。千禧年,也不。你懂吗? 
  赵睿劝走了黑人,轮到他发作了。 
  你怎么满嘴粗话?你想干什么? 
  …… 
  今天晚上,你就算曝尸街头,别人也会踩着你的尸体继续欢呼。 
  …… 
  你再这样任性,会出问题的。你以为这个世界每个男人都是我吗?可以任由你发作?他们不欠你的。 
  ……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我们非得要这么过吗?留给我们的世纪一个这样的句号? 
  …… 
  你他妈的跑到巴黎来干什么?你是存心来破坏我们的生活吗? 
  我他妈的究竟做错了什么? 
  …… 
  赵睿滔滔不绝地问了很久,渐渐有了脏字。 
  我恢复了平静,耐心地听,最后我说:我挺喜欢你说脏话的。还有,我到巴黎来是来旅游的,而且,说完这些话,我就开始旅游,一个人。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办离婚手续。今天,是一个世纪的结束。也是我们的结束。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在这一天结束的,就是说,我连一天都不愿意等,宁愿给自己一个世纪末的最恶劣的记忆,也不愿意再等。 
  赵睿哀求我,他想知道为什么? 
  我想了想,告诉他: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在莫里哀路散步。 
  赵睿惊愕地看着我:这他们的什么意思?这跟你要离婚有什么关系? 
  我斜睨了他一眼:听不懂,就算了。 
  突然之间,欢呼雷动。 
  我和赵睿在人群中,勉强地拉开了嘴,干干地摆了个笑脸。 
  我说:怎么搞的?法国人是小气,连个烟火也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去德国了。 
  赵睿生气地看着我:你是来看烟火的? 
  我没心没肺地:是啊。不是说有烟火嘛? 
  人群就这样开始骚动,一场万人狂吻活动开始在巴黎街头接力跑一样地展开。 
  我说:我要回去了,太没劲,跑巴黎来,让人占便宜。 
  赵睿吃惊的样子:回去?你上哪儿去? 
  我说:我在网上订了酒店,说真的,巴黎真他妈的贵。 
  赵睿叹了一口气:别浪费钱了,我又不是没房子。 
  我冷哼了一声:你那也算房子? 
  他被刺激到了:说到底,你是嫌这个? 
  我摇摇头:不是。我嫌弃你这个人。 
  赵睿看了我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旅途愉快。 
  赵睿从人群中挤出去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落泪。 
  我背着包在巴黎街头转来转去,有一群瑞士人高兴地告诉我,刚才在艾菲尔铁塔,放了他们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烟火。 
  我愤怒地想:赵睿就是这样的人,可以计划好在烟火盛放的星空下,几点几分开香槟、几点几分碰杯、几点几分扔杯子。但是他却了忘记计划哪一片土地的上空会有烟火?于是,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扔了杯子,没看见烟火也没收获感动。 
  那夜,我在青年旅社一个人写日记。 
  网上,显示:你从William那里收到一封新邮件。   
  3.May I 陪你去漫游?   
  我记不清谁是William。好多个朋友都喜欢取这个名字。 
  这个William姓吴,叫吴限。是封商务信件,来巴黎前,我们曾经在印度领事馆的一次外事活动中遇到,好多陌生人,都在努力找一个适当的人、开启适当的话题。明明没有乐趣,还满脸堆笑,生怕错过了一次机会。 
  我只是个专栏作家,对任何人没有利用价值,相反这样的场合倒是经常为我提供一些好的写作由头,要知道,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一篇文章只需要一个好的题目和一个不错的譬喻,就可以赚到一瓶不错的香水。 
  比方说,这样的话题——姓吴的人,该取什么样的名字? 
  这是我遇到吴限的时候开始的第一个话题。毫无疑问,他的父母亲是非常明智的,不至于让儿子落入吴晴吴义、吴知吴驰、吴发吴添的地步。他好像是一个翻译,说的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 
  因为他问我:我可以坐在你边上吗?原文是一个May I的句式。 
  我觉得他挺做作。 
  他说:我在利物浦留学的时候,第一堂课是学礼仪。 
  我笑了:利物浦?好多英国政坛的人,一辈子都在尝试改变自己很重的利物浦腔调,那里相当于英国的乡下吧? 
  吴限大吃一惊,但是还是保持了很好的礼仪,他说:不,是个港口。 
  就是这个吴限,在信里面表示了很高兴认识之类的俗话,并祝我在新的世纪有一个新的开始。换了平时,我会一模一样地俗话回去。但是今天不同,他说对了,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我决定把刚写好的日记发给他,作为新年礼物。 
  在日记里我是这么写的: 
  我走到了艾菲尔铁塔,夜晚的巴黎飘着蒙蒙细雨,七彩的灯火将古老的城市映照得如盛装赴宴的玛格丽特,我其实什么也没看清楚,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