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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地府有仙初长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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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无所不能的人,那个冷淡到好似晨雾的人,那个即便是面对魔族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的人,那个在他看来一直是无喜无悲的人,如今却露出了这般有烟火气的表情……
  
  终究还是自己以为的错了吗?
  
  带来的茶叶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甚至连拆都没有拆开便被他随手扔进了那厚重的云层中,而后慢慢地看着它被那轻薄的云吞没消失。
  
  那种不甘与恨意大抵就是在那个时候生出的吧,迷迷糊糊之中他这么想着,可心底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力气真的就快要散了尽了连记忆都无法连贯清晰。
  
  那是什么时候他心中的魔障越来越重最终无法自拔入了魔的呢?他勉力细细地想着,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不大明了的场景,似乎是在泽言的书房外,他站在书房外神情惊讶听着门内泽言同玉帝的对话。
  
  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得极低,但终究还是入了他的耳。
  
  “当年命你寻镇魂石回来,你倒却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将它寻了回来,只可惜……唉……”
  
  “玉帝放心,镇魂石纵使是修成了人形失了本性终究还是镇魂石,这些年我会亲自好好教导她以求寻回镇魂石本有的力量。”
  
  “如此便是最好的,镇魂石能化成人形且失了本性终究也是天道使然,不到万不得已本君也不想逆天而行,只是神界基业断不能毁。”
  
  “小仙明白。”
  
  “如此教化镇魂石的任务便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要令我失望。”
  
  画面再转,出现在他眼前的有成了皱着眉的泽言同一脸委屈的止兮,他恍惚记起这似乎是那次偷听到玉帝同泽言密谈后的事情。止兮性子贪玩,任凭泽言怎么教导那些教习的法术总是学得七七八八惨不忍睹,一个凝结四周灵气降雨的法子练习了七次都没能成功,从未发过火的泽言终于还是没忍住斥责了她两句,于是便出现了现在眼前的这一幕。
  
  “这般简单的法术你却练了七次都没成功,止兮你究竟有没有用心学,你这般不争气真让我后悔将你带回神界。”
  
  止兮在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冲着泽言丢下一句“阿泽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便一路跑了出去。他还记得他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生出的欣喜,只觉得泽言不过是因为止兮是镇魂石才会对她多般照拂多般忍耐。
  
  可终究还是他想错了。
  
  那次的争吵终究还是以泽言的退让为结局,泽言找到止兮的时候她真对着一株琼花树发脾气,树上的花瓣被她拍的落了一地,若是按了以往泽言的性格别说了服软即便是出来寻都是不可能的。
  
  他跟着看了一路,一路上都在用镇魂石这个理由安抚着自己,直到看到之后的那一幕。
  
  发着脾气的少女看到来寻她的泽言跺了跺脚一甩头发便要再次跑开,结果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袖,很轻的动作,微微扯了扯便将负气的少女扯回了身边,面上隐隐透着笑意,还有常有的无奈神色,抬手拂去少女发上沾着的花瓣好声好气地问道:“还在生气?”
  
  回答他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哼”。
  
  泽言面上带着的笑意更深了许多,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叹息着道:“我同你道歉,随我回去吧。”
  
  回答他的依旧是很有骨气的一声“哼”。
  
  面上的无奈更加明显了,可更明显的却是那其中带着的宠溺与隐隐的担忧:“我不过是怕,你这般不争气,我担心终有一天不得不……”
  
  “不得不什么?”少女终于没再用一声“哼”来回复,这样的追问让泽言面上的忧虑也消了许多。
  
  “没什么了,若真走到那一步我也会护你周全的。”
  
  是了,就是那一句让他真的死了心,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心底里的魔越来越重越来越深,最后促使他成了魔,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诱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踏入到那诛仙阵与浮生塔中,一次又一次地置她于死地。
  
  也最终置他自己于死地。
  
  第一次,他诱她入诛仙阵,阵中的戾气将她的魂体皆灭,他以为那次那人会杀了他,可结果那人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一样径自随着那少女消失的身影落入了诛仙阵中。
  
  阵中的金光将那人身影吞没的时候他的心终于碎裂成了空中散布的粉末,他晓得所有的一切终是无法挽回了。
  
  之后他便就做了他的北荒魔君,几万年,泽言守了那朵红莲多久他便等了多久。思念入骨,怨念也入了骨,他入魔几万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魔只有泽言这一个,所以他变成了他的模样,每次照镜子那心中的魔障便会更深上一分。
  
  他还学会了收藏所有与泽言有关的一切。清风观中新任的观主的声音同泽言很像,于是他便灭了清风观唯独留下了观主一人,并且将清风观变作了他在人间常住的行宫,每每辗转在那观主身上,听着他唤着他的名字便觉得心中的魔障又深了许多,重到他不得不去寻更多的替代品来消遣,或是一双手的相似、或是身形的相似、亦或者是眼神的相似。
  
  魔障、魔障。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在心中这般念着,仿佛这么念着他心中的业障便能消去一些,执念便能减去一些。
  
  终于还是没能逃过被心魔吞噬的那天。就在刚才他将止兮的转世推入浮生塔中时,那个他已有几万年未见的人影破空而入,那般愤怒与悲痛的神色,那双黝黑的眼睛就那样看着他,剑下的风凌冽地划破了他的脸,破了他脸上的法术,他忽然觉得很畅快,几万年来前所未有的畅快,甚至在断魂没入他胸膛的时候都没觉出一丝一毫的痛,他只知道那个人终于正眼看他了。
  
  便是知道了这点他便就是死也是无憾了。
  
  他这么想着却感到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细细地责问他,问他是不是真的无憾了,是不是真的一切就是如他所说,本就是爱而不得所生出的魔障,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么痛恨止兮,恨到要连着两世杀她灭她让她魂飞魄散。
  
  是吗?是吗?
  
  他想回答是,可却不知为何生了抗拒,脑中有一些被他藏得很深的画面浮现,死灰般的心有了些微的动容。
  
  漫漫梨花下有一个穿着梨白色衣裳的少女一脸好奇地探出头来问他:“你就是风葬是吗?你好,我叫止兮。”
  
  “那茶是你带来的吗?为什么要扔掉呢?”
  
  “你为什么不爱说话?是讨厌我吗?泽言告诉我你同尚轩是他从前的部下打仗很厉害,我觉得你看起来比那个叫尚轩的靠谱多了,真的。”
  
  ……
  
  “小道士,你那日跑去了哪里?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吓坏我了。”
  
  从来都是善意的呢。他在心里苦笑,这样善意的存在即便是想要去厌恶去恨也是难的吧。所以他才会去做那么多,自相矛盾的事情。
  
  因为知道泽言计划违背玉帝的执意将止兮送走于是他便先一步利用尚轩将止兮救了出来带回了北荒。
  
  因为知道玉帝如果不得到镇魂石是不会罢休,于是他便用诛仙阵震散了止兮的形魂,致使镇魂石的本体同止兮的魂魄分离,于是便有了之后的知浅。
  
  而浮生塔不过是他为了求得最后的一个解脱以及最后那暗藏在心中的不甘罢了。
  
  你看如今他终于可以无所遗憾地离开了,而那个人,那个藏在他心底里的魔也终于淡去了。
  
  他终于闭上了眼,嘴角挂着舒心的笑意陷入了永恒的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惜缘

  姜国国都阜城新开了一家店,里面即不卖吃的也不卖穿的,它只卖花且只卖梨花。店员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常年穿着一身玄黑的衣裳垮着张脸站在门内,有见过他的人回来说那孩子同早前那个少年丞相长得有几分相似,奈何隔着条街没能看仔细。
  
  这家店开得很特别,门面装修得极其简单低调,只有门上挂着的“惜缘”二字作为点缀。说来也奇怪,这家店虽然开着却很少有人能进去,西街的王婆某日经过兴起想要买枝梨花回去,结果刚一踏进门便被那个垮着脸的俊俏少年给赶了出来,少年一共同她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问得是“你叫什么名字?”王婆答曰:“我叫王玉芬,人称王婆。”
  
  第二句问得是“你来这里要什么?”王婆被问得一阵莫名其妙但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来买梨花。”
  
  第三句是“你要梨花做什么?”王婆心里直犯嘀咕,随口说道:“我要拿回去装点屋子。”话音刚落她便敲着那黑衣少年眼中有诡异的光闪了闪,脑袋一阵晕眩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了店门外,而那个少年则站在门内低着头拨弄着算盘,好像她没有进去过一般。
  
  王婆心中一阵哆嗦,自觉诡异非常当下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由此那家店在众人心中便愈发显得诡异了。
  
  被众人传成了妖魔巢穴的这家店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神奇之处,它确确实实不过是家买梨花的店,唯一可以算得上特别的那就是那所谓的梨花并不是指真正的梨花,它指的是契约。
  
  而能买到这里的梨花的人也必须是同这店有缘且有需求的人。
  
  所以像王婆那般不明事理走进来的人才会被那少年赶了出去。
  
  玄黑色衣裳的少年随意地拨弄着算盘,口中小声嘀咕着语气很是不情愿:“我堂堂黑无常居然被你拉到这里来做账房先生……”
  
  即便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那坐在楼上喝茶的红衣少女听了去,扒着栏杆扶手笑着冲那黑衣少年说道:“小明,你要知道愿赌服输才是好孩子。”
  
  黑衣少年的口中传来一声轻嗤,但终于还是闭了嘴专心算起账来。可红衣少女却好像仍然觉得不太满意,趴在栏杆上望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还有小明,记住了,顾客就是上帝,以后记得对待上帝客气点都被你吓走多少客人了,再这么下去这店非要倒闭不可。”
  
  黑衣少年颇为不满地抬头白了一眼楼上的红衣少女,语气很是不客气地说道:“那些被我赶走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需要的人,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处,再者说了这家店即便是我不赶走那些客人也迟早会倒闭的,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神仙不做跑来人间开什么店,你也是由着她胡闹……”
  
  最后那句话显然不是说给红衣少女听的,坐在红衣少女对面喝着茶的男子终于放下了茶杯,眉目间含着笑,劝着道:“知浅这想法却是不错,帮人消执念是件积攒公德的事,你来帮她也算是给你自己积攒公德了,小明。”
  
  楼下的黑衣少年终于失了冷静,将手中的毛笔“啪”地一甩摔在了桌上,涨红了脸跳起来指着楼上两人愤怒的道:“她一人喊这名字也就算了怎得你也跟着喊上了?!”
  
  “大概是因为……顺耳吧。”
  
  黑衣少年被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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