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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错嫁之邪妃惊华-第364章

小说: 错嫁之邪妃惊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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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王牢头自然也不敢托大,连忙拱手应道:“小的便候着苏大人了。”

苏靳寅点点头,连忙打开房门,唤来府中下人,将王牢头带到厅堂处等候,而他转过身,往自己的起居室而去。

……

苏靳寅本是岐城官员,在明哲死了后,由于种种原因,留在了顾惜若的身边。在顾惜若遇到难题时,他或多或少也出了点力。后来,随着段天谌和顾惜若二人回到苍京,进宫述职之后,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毕竟,当时朝中时局不稳,谁也顾不上他一小小的岐城官员。若非顾惜若念在他功劳大,命人给他寻了此处府邸,并进行了好一番修缮,恐怕他还得住进苍京城的酒肆旅店里。

苏靳寅走在府中的小径上,脚下积雪堆积,稍不注意,便会被绊倒在地。

由于心中藏有事儿,他也没仔细看路面,在经过后花园时,脚底打滑,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若非他猛然惊醒,及时从旁边取过一根树枝,稳住了身形,恐怕就要与地面厚厚的白雪来次亲密的接触了。

刚站稳,他抬起袖子,拍了下衣袍上沾染的雪屑,却听到耳旁传来一阵轻笑声,清脆而悦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宛若天籁之音。

他心神一震,霍然回神,却见一人着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衫,站立于满院子的皑皑积雪之中,几乎与身后的梅花融为了一体。

乍一看去,那姿态文雅贤淑,俨然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却是许久不见的明遥。

许是她出现得太过突然,苏靳寅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遥见状,冲他抿唇轻笑,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积雪,不一会儿就站在了苏靳寅的面前,柔声问道:“苏靳寅,你怎么发傻了?不过才一段时间没见到我,你怎么做出这番反应?”

人,依旧是那个人——笑容明媚,眸光温柔,身姿窈窕,甚至连她头上的发饰也没有任何改变。

不知为何,苏靳寅听了这番话,心头却莫名一紧,随之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声落地,碎成一片。

他想要伸手挽留,却在触及的一刹那,为手掌心的冰渣所刺痛,下意识的丢开,而后消失不见。

短暂的调整后,他也回过神来,掸了掸衣袍,负手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派清逸优雅,“明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谁想,明遥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退后一步,上下左右打量着他,啧啧叹道,“苏靳寅,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你不知道,外面的天很冷么?”

“明小姐,这话,似乎应该苏某来问你!大半夜的,你又为何不经通报进入了苏某的府邸里?”苏靳寅失笑,径自望进她的双眸,似是要看穿她心中所图所想那般,那么用力,那么不遗余力。

他似乎忘记了初衷,陪着她在冷风积雪中,玩起了“一问再问”的游戏,彼此追逐,或许还有些试探,谁也没有想要停下来的念头。

明遥唇角的笑意似乎僵了僵,不过转瞬即逝,很快那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娇笑道:“苏靳寅,当初你可是跟我说过,你所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不管我去哪里,只要累了,都可以随时回来。怎么,你是忘记了,还是想要对你之前说过的话反悔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螓首微垂,轻声叹息,“苏靳寅,你想要反悔,我也无可奈何。说起来,似乎也是我一厢情愿了。你或许说说罢了,倒是我认真了。”

说着,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欲要离去。

“等等!”苏靳寅连忙出声,快走上前一步,却在看到她转过身时,伸出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之中,许是觉得此举过于唐突,讪讪然将手收回了腰侧,淡淡道,“明小姐,苏某并非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遥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捶了捶他的胸膛,刹那间泪如雨下,“苏靳寅,若非你曾经跟我说过,我可以把苏府当成自己的家,我又岂会这般不知好歹乱闯进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什么时候兴之所至便说一套做一套么?”

她挥起拳头,用力而放肆的捶着他的胸膛,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苏靳寅哪里见过明遥这般不顾及颜面的举动,当下傻了,一时间连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下一瞬,却见明遥整个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

他浑身僵硬起来,下意识就想把她推开,奈何手一触碰到她的肩头,整个人却被她抱得更紧了些,不一会儿胸前就湿热湿热的,仿佛火势蔓延般,胸前的热度一点点升高,说不出的灼烫。

他的双手当即僵在了半空中。

耳旁传来明遥低低的抽泣声,低回而克制,肩膀随之一抖一抖的,说不出的可怜。

苏靳寅心中不由一软,便也由着她去。

横竖,京兆府衙里的事儿已经无法改变,又有谌王坐镇,他迟点过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转念一想,他倒是对明遥的突然出现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感。

上次,见到她时,还是一个月前。

当时顾惜若专程来找他,问及一些较为隐秘的事情,并给他分析了目前的处境和可能深陷的误区。他虽当场否决了她的分析,事后却因为她的话而百般猜疑,正欲派人去查探清楚,却在房中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明遥。

那次相见,距离上上次见到她,已经有两个月。

那两个月,她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是,那晚她在他面前,卸下了一贯的矜持和温柔,趴着桌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凶猛,比之现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心中好奇,有太多的疑问积存着,想要找个时间,与她好好聊聊。可当时看她那么难受那么疲惫,也不忍心去追问太多,只能让下人收拾好屋子,让她先休息。谁成想,第二日便不见了她的人影。

竟是不告而别了!

如今,她又回来了,而且又是这副模样……

苏靳寅觉得,此次若是不问清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安心。

☆、014 不让如愿

苏靳寅抬起手,先是僵在半空,颇显犹豫,片刻后,拍了拍明遥瘦削的肩头,叹道:“明遥,你先停下来。我现在有点急事儿,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这么说,似乎有点不打厚道。

不过,如今情况特殊,许多事儿也该另当别论。

尽管被明遥耽误了那么些时间,可他始终都没忘记,外厅处还有个王牢头,等着和他一起去京兆府衙。

明遥闻言,身子似乎僵了僵,半晌后,才低低抽泣着,从他的肩头退离开,彼此拉开一定的距离后,才缓缓道:“苏靳寅,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苏靳寅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的事儿。你我好歹也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你有事儿,我又岂会袖手旁观?只是,今晚我还有些急事,需要出府去处理。待我回来,再畅谈一番。你待如何?”

语毕,他就伸出手,推开她的肩头,随之往后退一步,使得两人保持在适当的距离之外。

明遥眸光微暗,垂了垂眼睑,任脸上的泪痕被冷风吹干,冰冷彻骨的触觉及肤,冷风刮过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好像没听到苏靳寅的话,双手捻着裙杉,平滑细腻的绸缎上竟也隐隐现出几分褶皱。

苏靳寅顿时为难起来。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明遥的举动有多异常。可他还有要事在身,纵然想要询问些许缘由,亦没有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可不问,似乎又有点于心不安。

情感和理智相互撞击,最终,他还是向情感的一边妥协了,“明遥,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明遥眸光微闪,抬头看了看他,忽而问道,“苏靳寅,你这么系着出门,可是因为京兆府衙的事儿?”

苏靳寅大惊失色,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

短暂的缓冲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明遥,你在说什么?”

细听之下,这话似是询问,又似是,试探。

明遥心中酸涩,许是懂得他的惊讶,倒也回答得利落,“哦,没什么。我只是不经意间听说了而已。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明明说有急事,为何还同我在此处谈论这些无聊的话题?”

她唇角扬起一抹近乎讽刺的笑,“看来,你所谓的要事在身,也并非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要紧嘛!”

她表现得越是淡然,苏靳寅就越觉得,她肯定知道此事的内幕,当即顾不得男女之防,双手扣住她的肩头,沉声质问道:“明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突然出现在苏府,又等在这里,定然不是巧合,对不对?”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明遥,不放过那张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明遥忽然哽咽。

不过转瞬,她又努力克制住了,吸了吸鼻子,扬唇轻笑,“你说得不错。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而且,我也知道,京兆府衙里出了什么事儿,大半夜的,为何要你冒着严寒过去!”

早已设想过结果,可在听到她亲口承认时,苏靳寅还是免不了有些吃惊,甚至在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后,忍不住胆寒。

他放开了她的肩头,拢着袖子,静静站立在皑皑积雪中,静静看着她,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和凝重,“明遥,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明遥微怔,随之苦笑。

兜兜转转到了现在,本以为他会先问京兆府衙里发生的事儿,不想,他居然还是执着在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可是,这是否也说明,在他的心里,她的来路去向,并非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无关紧要?

她心存着一丝丝侥幸,仅存的点点顾虑,也被抛到一旁,仔细斟酌着措辞,再抬头时,已然恢复常态,看着苏靳寅的眼神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苏靳寅,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同时京兆府衙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讲给你听。唯独有一点,你能不能答应我?”

苏靳寅心神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明遥会说出这样的话,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平静而淡然的姿态,像一道挡板,遮挡住了内心里的波涛汹涌。

他微垂下眼睑,院子里微弱的雪光混着檐下灯笼的晕黄光亮,洒在他那俊逸的脸庞上,一圈一圈,宛若保护伞色,覆住了他原本复杂的神色。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道:“你说。我保证不问。”

明遥早已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仿佛担心他不答应一样。甫一听到他的这句保证,猛然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靳寅见状,自嘲一笑。

到了此刻,他若是再觉察不出明遥的怪异来自于何处,这双眼睛也不用要了。

他暂时还想不通,明遥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想要告诉他这些事情。可他很清楚,这些事情的真相,并非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从何得知这些消息?

显然,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答案。否则,也不会提前说出那个条件了。

而于他而言,这都不要紧。若他真想要查出来,肯定也会从她的身上找寻到些许的蛛丝马迹的。

只要她还留在这里,他应该还有的是时间。

左右权衡下,他还是点点头,郑重保证,“我不追问其中的原因。那么,你是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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