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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错嫁之邪妃惊华-第191章

小说: 错嫁之邪妃惊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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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遥心神巨震,神色怔怔的,有片刻的恍惚,手一松,那匕首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想起那一夜父亲脸上狰狞欲死的神色,单薄的身子竟忍不住颤抖起来,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实,忽然之间变得极其混乱。

她膝盖一弯,直直跪了下去,双臂环胸,头也随之埋入了膝盖当中,忍不住失声痛哭。

苏靳寅眼里划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将那柄匕首翻转着,摊在了手掌心,白色的利刃,鲜红的血液,两相对比之下,竟给人一种极致刺激的视觉之感。

悲痛欲绝的哭声如魔音穿耳响在众人耳畔,顾惜若别过头,神色麻木。

方才那些话,她也曾经跟明遥说过,当初明遥也表示非常感激她给明哲的最后“解脱”。

只是转身过后,便与她作对,演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或许她骨子里一直都有着冷血和无情的因子,不然在面对着这样的哭声控诉时,她不可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苏靳寅蹲下身,将手中的匕首轻轻放置在地上,眸光复杂的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遥,一个手刀切在了她的脖颈处,单薄的身子就倒向一旁。

他一手从她腋下穿过,打横抱起那轻得不能再轻的身子,朝顾惜若歉意颔首:“王妃,苏某先带她回去了。晚间再来找您议事。”

顾惜若点点头,僵硬的挥手。

直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分别给玉子倾和青冥解开了穴道,自己则是重新躺回到了藤椅上。

“若若……”玉子倾复杂的凝视着她,最后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重重叹了口气后,便要拂袖而去。

“给我站住!”顾惜若眯着眼,朝他的背影冷声质问,“你要到哪里去?”

自从那次长街上分开后,玉子倾就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这还是隔了那么长时间,她第一次见到他。

可两人再次碰面,还是因为明遥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跟她做对?

青冥在旁看着,忍不住抿唇偷笑,觉得王妃这话说出来,还真是有几分长者的姿态。

相反的,玉公子就成了乱惹事被责骂的小孩儿了。

玉子倾对她这样的呵斥很是反感,回头时脸色万分难看,尤其是在看到她施施然坐着,而自己站着却依旧被呵斥时,一张脸几可与锅底媲美,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去看看明小……”

“啪——”

顾惜若没等他说完,猛地从藤椅上跳起来,胡乱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

“张口闭口都是明小姐,你能有点出息吗你?”扔一个还不够过瘾,她又将案几上的其他茶具砸过去,语气比玉子倾的还要咬牙切齿愤恨难平,“亏你还是个男人,整日里想着的净是些风花雪月之事。你的责任感呢?见鬼的跑去哪里了?”

饶是玉子倾受过多少良好的教育,此刻被她这么粗鲁的怒骂着,并且还是当着青冥的面,也不禁怒从中来,轻轻松松的接过那些茶水四处飞溅的茶盏和茶壶,冷声叱道:“够了。若若,你就算对明小姐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这么蛮横不讲理!我不过是去看一下她,你至于……”

“很至于!”顾惜若冷冷的应了声,脚下步伐加快,浑身夹带着一股劲风,竟像只母豹子般直直扑了上去,极速的冲力将玉子倾撞得胸口发疼,身形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后,他才堪堪站住了脚步。

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却又见顾惜若扑了上来,冲势比之方才更为令人惊骇,玉子倾想要呵斥,却发现雨点般的拳头已经砸到了自己的身上脸上和头上。

顾惜若像发了疯似的,脑子里空洞无物,什么都想不到。

这些日子强撑着的压力,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在这个特殊而关键的时候里,朝着那颗小脑袋压了下来,看到玉子倾就跟看到仇人般,好一阵的拳打脚踢。

“……我打醒你!咬醒你!咬死你!”

玉子倾连忙躲开,却在下一瞬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撕咬着,忍着没有反踢一脚回去,低下头一看,那整齐的皓齿如锋利的锯齿,隐约还反射令人悚然的唳芒。

只听撕拉一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衣服从肩头撕到腰侧,其他地方的布料也不能幸免,很多都被撕扯成了好几半。

“够了够了!”玉子倾怒不可遏的反手阻止,这样的动作,反而把顾惜若惹毛了,口下手下脚下丝毫不留情,仿佛是瞅准了他不会真的动手打回她,拳打脚踢,口齿撕扯,能咬的,能撕的,几乎都逃不过她的魔爪魔脚和魔齿。

青冥站在边上,傻眼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原来,他以前还真是小看王妃了。

瞧这爆发的能量,简直与江湖中人面临绝路时的不相上下。

在看到玉子倾眨眼就被咬成布条的衣裳时,他猛地扯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仿佛那利齿也跟着咬在了自己的身上,清脆的裂帛声,刹那间贯穿了双耳。

此刻,除了那怖人的撕拉声,他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眼前有关于王妃的彪悍依旧在继续,他却不敢再兴高采烈的旁观,心里暗自思忖着,以后就算是惹上王爷,也绝对不能违背王妃的任何意思。

否则,此刻玉子倾的下场,便是他今后的教训。

“青冥,你还在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你主子拉开?”玉子倾几次想要闪躲,都被顾惜若缠住不能脱身,无可奈何之下,也顾不上自己所谓的颜面,冲着青冥就大声喊道。

青冥摸了摸鼻子,看着仍旧咬得起劲打得痛快的顾惜若,左右衡量了几番,还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断王妃的兴致为好。

否则,吃亏获罪被罚的人,可是他。

玉子倾求救无门,又不敢下重手扯开顾惜若,边闪躲着边束手束脚的反击。

等到某个近乎疯狂的女人终于停了下来,他浑身上下已经是酸痛不已,衣裳更是成了一条条布条,在空中不停的飘荡,说不出的凄凉落魄。

玉子倾动了动袖子,丝条漫舞,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下,无奈的抬头看某女,之前的愤怒也被哭笑不得取代,“若若,你都把我的衣裳撕扯成这副模样,还把我打得浑身是伤了,总该消气了吧?”

因着方才的剧烈动作,顾惜若的发髻也变得格外凌乱,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邋遢不堪,可此刻情况特殊,除了旁观的青冥,当事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

但见她挑衅的扬眉,丝毫没有一丝心虚,理所当然的哼道:“你以为,单凭这样的力道,就能消除我心里憋了许久的怨气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今日衣不蔽体,浑身青紫,都不足以让我解气。”

“噗哧——”

身旁忽然爆出一阵轻笑声,顾惜若和玉子倾齐齐看过去,目光如刀似剑,逼至青冥的咽喉,原先笑得无比开怀的脸色顿僵,一股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在了小小的庭院中。

待青冥彻底安静下来后,玉子倾才对上顾惜若的视线,语气里三分愤懑难平,七分无可奈何,“若若,这几日,我把岐城的事务都抛下,任由你一个人去处理,我承认这是我的不对。可彼时岐城正是慌乱时期,明小姐又不会武功无法自保,我若是不尽快寻回她,恐怕她会凶多吉少。你向来聪慧,应该会理解我的此番举动的吧?”

顾惜若闻言,愤恨咬牙,想说她的聪慧不是用来猜测敌对之人的安危与否的,可终究还是没说出这般让他跳脚的话。

何况,方才也将这些日子囤积的怒气和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且玉子倾的语气也变软了许多,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开彼此之间的结,消除这些日子累积下来的矛盾。

她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把自己的亲表哥推到陌生人的位置上。

那根本就不是她想看到的。

“我消气了,之前你抛下自己的公务出去寻人的荒唐事儿,我也不追究了。”她双掌对击,清脆的响声萦绕在小院上空,却驱散不了此刻的阴霾,“可是,明遥这个人,你以后要离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跟她有什么瓜葛。”

玉子倾眸光暗了下来,“为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又何至于此?说到底,这还是我们欠她的。”

“停!”顾惜若淡淡打断他的话,意味不明道,“到现在你还以为,我之前所做的根本就是错的,是吗?”

玉子倾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一时竟无法作答。

青冥紧皱着眉头,害怕他说出什么刺激顾惜若的话,连忙抢先开口:“玉公子,属下虽身轻言微,却也要忍不住出来,为王妃说句公道话。当日的情景,王妃除了要护着拼命抢来的令牌,还要救人,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于王妃而言,能够在对方几次三番的袭击中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分不容易。您为何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王妃着想,反而是听信片面之词去冤枉王妃?”

“青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顾惜若瞥了他一眼,青冥只觉一道清冽冷光射来,如高岭冰雪,却又深悒莫名,与一贯的盈盈水亮有着天壤之别,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顾惜若一手负于身后,缓步走上前,淡淡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欠了明遥的。”

她的语气很轻淡,只要听过一次,就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玉子倾却无端的心里没底气,顾惜若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虚,眼神闪躲着,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有些语无伦次:“若若,这些东西,你自己都该懂得的,何必要我一一说出来?揭穿了,对彼此也是一种尴尬……”

“要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顾惜若冷不防一声低喝,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劲和霸气,玉子倾心神随之一震,竟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不输于谌王的凛然之气。

只是,相较于谌王的内敛和无形压迫,顾惜若的这份气势就显得张扬外露了许多,海潮般喷涌而出,兜头倒下,几欲将他淹没窒息。

他默默的咽了下口水,仔细斟酌了一番,才缓缓道:“你杀死了明遥的父亲,这难道不是一种亏欠?”

“你可知道,明遥的父亲为官多年,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若真是要进行一番计算,就算是明哲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无法抵偿黄泉路上的那些冤魂的数量!”顾惜若不避不让,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甚至唇角还轻轻勾起,吐出的话却是冰冷直戳人心,“你看,我杀掉明哲,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将来可能把性命葬送在他手里的性命。这简单的数目对比和计算,就连三岁小儿都很清楚,你还想要为此辩驳什么?”

玉子倾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自然知道,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肯定是对的,可他也十分理解明遥的想法。

怎么说,明哲都是明遥的父亲,她有那样的情绪,也实属正常。

可在他看来,顾惜若不能理解明遥的心情,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顾惜若却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自嘲一笑,淡淡的苦涩自内而外蔓延着,“你或许会觉得,我不该不理解明遥,对不对?明哲是她的父亲,她有那个理由和立场去怨恨我为难我甚至是仇视我!可是,你有没有替我想想……想想……”

她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胡乱摆动着双手,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来缓解心头不断翻滚起来的怒气。

可到了最后,她手掌胡乱一甩,掠过之处,花草皆被她不自觉外溢的真气所伤,叶黄茎断,已然辨不出原先的模样。

“你有没有替我想想,其实我比明遥更无辜?”她不耐的瞥玉子倾,努力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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