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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夫君长成之娘子最大-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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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借着烛火,入画为杜小九揉着站了两天,酸软不已的腿,只有在此刻,杜小九才觉得有些悲哀。

为自己、为楚宁、为荣哲宇。

荣哲宇如今是大荆至高无上第一人,他若是不愿意伸手,楚宁岂不是非死不可?

第三日,杜小九又去了崇安殿外求见,本以为这次会和之前一样,被荣哲宇拒之于门外,但是出乎意料的,却在一炷香之后,便被荣哲宇宣召。

“云臻。”荣哲宇坐在高位上,只觉得这个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露出来,竟然是越来越艰涩,很怕有一天,便是连这两个字,他也没资格说出口。

杜小九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能沉默以待。

“你来见我,是为了他?”荣哲宇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嫁给了楚宁以后,便一直躲着我,若不是为了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主动来见我?”

“是。”杜小九不愿意说谎,荣哲宇提到了楚宁,杜小九便把自己连日里来想要问的事情问出了口:“我听说前线粮食紧缺,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荣哲宇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她,良久才道:“是。”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杜小九一下子就急了:“那你不为前线筹备粮食的事情,是否也属实?!”

荣哲宇依旧看着她,语气不显:“是。”

“郧西!”杜小九被他毫不辩驳,冷淡平静的语气气急了,顿时顾不上尊卑之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不是怎样?”荣哲宇终于不再看她,转头看着殿外漏进来的阳光折射在地上的点点斑斑:“不是会为了儿女私情挟公而报的人?还是不是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甚至不惜谋算性命的人?”

“云臻,我不知道,不知不觉,我在你的眼睛里已经是这种人了!”荣哲宇说着,很是失望。

原来,在云臻的眼里,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

会为了私情做出昏了头脑的事情!

难道她以为,他会为了一个楚宁,置此次攻打南疆的十万士兵于不顾吗?

呵,想到了这里,荣哲宇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悲凉。

到底是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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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这般的不相信,怀疑他。

心,半分都不在他这里。

杜小九直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想了想,又对荣哲宇不筹备粮食的行为解释不通,只能硬着头皮:“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这句话,杜小九问不出口,只觉得自己若是问出口了,就把从前的感情当成了笑话。

“那你为何对筹粮一事袖手旁观,是不是?”杜小九没能够说完,但是荣哲宇却帮她补完了。

“云臻,你只看到前线粮食被烧,我没有送粮置前线,但你可知道国库一直空虚,西北大旱,粮食颗粒无收,西北的百姓此刻正在闹着饥荒!岭南蝗虫过境,造成了蝗灾,谷物不产!我哪怕筹了粮食,又该送往哪一处?边疆?西北?岭南?你告诉我?边疆粮食被烧一事,楚宁虽然没有准备,可依旧存有警惕,粮食被烧也不过少了十分之二,依旧可以抵挡一些时日。可那些难民们却是手里半分粮食也没有,奸商们纷纷囤积粮食,抬高物价,民不聊生,难道我不该筹到粮食,先行送粮到西北、岭南吗?”荣哲宇一番话铿锵有力,几乎是迎面兜头朝着杜小九甩了过来。

“我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呵呵”说着,荣哲宇自嘲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不见你是心虚?不,我一点儿也不心虚!”

“云臻,你哪怕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但凡你说的事情,我有哪件事情没有答应过你!你让我不要找他的麻烦,免得你不开心,我坐拥大荆最高的权利,我可曾给他添过一丝的堵?”

“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如此!”

“但是我没有想到,即便如此,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的龌蹉!”

“杜云臻!倘若我真的龌蹉,我何必明知道在你和他还没有圆房的时候不使一些手段强行的掳走你,哪怕你不同意,不开心,那又如何!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的窝囊,可是怕你难过,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你心不在这里,所以哪怕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一个输!我又何必做出这种让人讨厌的事情!”

杜小九被荣哲宇的话语刺激的不停的后退。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对不起,郧西,真的对不起。”这个时候,看着那般歇歇斯底里,很少会有如此激烈的情绪的荣哲宇,杜小九只觉得愧疚非常,她厌恶这个可恶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没做错,尽量的减少了他的伤心难过,可是却没想到,原来给了他这么多的伤害。

“对不起,我以为我给你带来了很多的快乐,没想到给你的还有这么多的难过。对不起!不过,以后不会了。”杜小九说着转身推门出去:“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就当从未有过过去。”

荣哲宇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喊道:“杜云臻!”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杜小九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断了呢。

荣哲宇不由得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落,冰凉的液体,贴在他的脸颊上,难得有过的新奇反应。

自从他记事了以后,便不曾哭过。

哪怕是过去,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也没有流过一滴的眼泪。

因为知道,她喜欢的人,还是他。

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接受,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的心,已经不再在他那里。

有时候,他真恨她的薄情,为什么心换的这么的快。

可是却不得不跟着她承认,顶着叔侄的身份,只要血缘的关系在,名分在,她是怎么也跨越不了的。

既然,要忘,那就索性从容地忘个干净吧!

就当是他这个前任,给她的最后的温柔。

他一个人坚持,也有些累了。

以后,再相见,过去便烟消云散。

……

杜小九径直的跑着,脚步逐渐的变缓,在皇宫里跑到了无人的地方的时候,眼泪也终于滑落。

她不是真的那么想荣哲宇的,哪怕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但是却依旧选择了相信荣哲宇的人品。

她知道,他不会是那样子的人。

一是真的担心楚宁,二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荣哲宇对自己失望,死心。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的是,荣哲宇的心里竟然那样子的苦,自己竟然给了荣哲宇那么多的痛。

面对荣哲宇的话,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有些时候,杜小九也恨这样子的自己,为什么带给别人的,不是快乐,而是难过。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注定是要伤害人的,那便决绝一些,一点念想都不要留了!

……

荣哲宇愣愣的看着紧紧闭合耳朵殿门,知道,这一次,终于是真的一点儿瓜葛也没有了。

等到泪水从他的脸上蒸发的时候,再抬眼,他又是那五官出尘淡漠,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来人,宣苏叶尔公主。”

……

两个月后,京都长街各处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彩旗插在屋檐下,随风招摇。

京都的百姓们喜气洋洋,纷纷奔走相告,唯恐有人不知道他们最为爱戴的摄政王今日大婚。

“北漠的苏叶尔公主今天和摄政王永结同喜,百年好合!”

“摄政王大人终于有了个知冷热的人!”

“西北大旱、岭南蝗灾的时候,摄政王大人可为了百姓们做了不少的好事呢!苏叶尔公主运气真是逆天了,才会嫁给我们摄政王如此好的人!”

……

杜小九坐在马车里,听着车外百姓们祝福的声音,一抹清浅的笑容从她的脸颊上浮起:“走吧,回府。”

西北、岭南缺粮的事情,最后她也出了一份力气。

那个时候,她为了和先帝抗衡,倒是好好的积攒了一部分的粮食在自己的手中,没想到在那个时候没有派上用场,最后反而倒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倒也是做的有价值。

大荆皇宫。

朱红宫墙,宫廷深深,建筑巍峨,倒是不如外面一般张灯结彩,反倒是一点儿红色也没有。

苏叶尔一身红衣坐在崇安殿内,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揪着手中的红帕不放,很是紧张。

那日,他居高临下的问她“不后悔?”时候的情景似乎在历历在目,如今一转眼,她竟然有机会要嫁给了他。

想到这里,苏叶尔不禁心潮澎湃。

殿外的门,忽的被推开了。

常太后带着痴呆的皇子进来,苏叶尔以为是荣哲宇,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在听到暖糯的稚童的声音的时候,这才知道来的人是谁,心情便又放松了下来。

常太后也不过是来看看一下,怕新娘子紧张,如今看来,倒是一切都安好,于是便出去了。

苏叶尔拽着帕子,坐等又等,都不见人来。

就这么枯坐着,等了许久,终于有人过来传话了:“启禀王妃,王爷说他政务繁忙,无暇她顾,还请王妃莫要等待,自行休息。”

闻言,红盖头下的苏叶尔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便有泪水滑落。

新婚之夜,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夜晚,而他竟然连过来的欲望也没有。

呵呵……

苏叶尔自己失落着,但是却是没有忘了规矩,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公公走了许久,苏叶尔还在那里坚持着的坐了许久,等到脖子酸软,身子发冷,却依旧没有一个人。

苏叶尔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是了,她早该知道,他和她不过是协议。

她当他明面上的王妃,让那些大臣们不用紧追着他,逼他娶亲。

他又怎么能够奢望,他会碰她呢!

算了,睡吧。

苏叶尔安慰着自己,终于还是爬上了床榻。

她不知道,就在她入梦的时候,荣哲宇过来了,看着她睡梦中依旧憔悴疲惫的脸,思绪复杂。

最后转身离开,“好好照顾好王妃。”

……

夜色寒凉,似他的这心一般,冰冷不已。

荣哲宇一个人坐在树下饮酒,回忆的神色渐渐地浮上他的脸。

在这棵树下,他曾经和宫辞含笑对弈,素和跟杜小九微笑着立于身后。

那时候,他以为,日子就会那般波澜不惊的过下去。

他跟她,宫辞与素和。

却不想,如今,宫辞远去,素和孤身一人。

而他和她终究远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了一句话:“终有一日,你我各自结亲,一妻二妾三儿四女,五六年间,沧海桑田,历历过往,七八皆成旧梦,剩余二三不过年少轻狂,老来相忆,空作笑谈。”

多么契合他和她的话语。

荣哲宇想着,一杯酒倒入地底,“阿辞,祝我新婚快乐。”

……

冬去春来,楚宁这一去征战,打了整整八个月。

从寒冬打到了入春,到炎夏、再到深秋。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万物枯黄。

而他脸庞的菱角更加的分明,本就煞气十足的脸,此刻煞意更甚,不自觉地便染上了军人的铁血。

一路高歌凯旋归来,便是从城门进来的时候,也吓坏了不少人,可就是这样子一人让人看见了就害怕的人,却在见到杜小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庞都柔和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复往日的清朗:“阿九。”

彼时,杜小九正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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