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情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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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搂住她,抑制不住激动:“让我们重新来过。”
怀里的她很平静,平静得让凌昭感到陌生和困扰,他松开她:“怎么了,你不高兴。”
很久都没有投入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依依贴回到他的胸口上,怅然若失,她说:“能见到你,我很高兴,只是,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我相信事在人为!”凌昭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眼睛,“你还爱我吗?”
依依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会跟她……”
凌昭还没说完,依依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离婚’两个字,她不忍让他说出口。
慕珍才配得上他,门当户对,人人称羡。
而她,落魄孤女,还会给他引来无尽的麻烦。
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味的占有,她的半步天涯,就能让他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呢!
“依依,我不想失去你。”
“你没有失去我,我们还是朋友。”依依恳切的说。
朋友?
不,朋友两个字,根本装不下他对她的感情。
他不甘心:“你非要让我心痛吗?”
“凌昭,我……”依依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窒息得快要晕厥。
凌昭立即扶住她:“哪里不舒服?”
依依闭上眼睛,等舒缓过来,才小声的说:“我不能说太长时间的话,会损伤声带。”
“好,那你不要说话,我扶你到休息室去睡一会儿。”
**
一觉醒来,他正站在窗边抽烟,窗外的夕阳映红了天,他屹立在那里,仿佛一个英雄,带她走出黑暗,奔向光明的英雄。
她静静欣赏着。
见她睁开了眼睛,他笑着将烟掐灭,“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依依笑着起身下床,问:“我睡了很久吗?”
“离我下班的时候还早。”
依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到了六点,她疑惑:“你几点下班?”
“通常都在十二点以后。”
他走过来扶她,“你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
依依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是很饿,早饭没吃,中饭一般是下午三点左右,餐厅包管,被他一搅和,也耽搁了,正好是晚餐时间,她要好好的补回来。
香笋小包、三鲜肚条、时蔬豆花、叉烧肉,依依吃得很香,她不敢告诉凌昭,她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刚出来那半个月,她几乎是露宿街头,好在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妈,她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在餐厅里打工,虽然要负责中晚两顿饭,但吃的也是些残汤剩饭,如果杂活干得太慢,连残汤剩饭都没有。
吃完饭,依依说:“谢谢你的晚餐,我要回家了。”
她被凌昭强行从餐馆带走了,不知道老板还会不会再用她,如果不用,她还得另找工作,她已经干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工资会不会泡汤?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不远。”她不想自己的落魄在他面前显露无遗,这是她的自尊,也是她和他的距离。
凌昭哪里舍得,握住她的手不放,“依依,不要走,别离开我!”
她心里一沉,狠心的将手抽回来,“别这样,我已经说过,我们回不去了,不论是时光还是你我,都不是停在原地不动的。”
转身正要逃跑,凌昭却一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霓虹闪烁,车来人往,他就这样紧紧的抱住,声音哽咽:“以前见不到你,我只能冷着,熬着,痛着,等着。如今见到了,我怎么可能放手,如果这只是个梦,求你,让我再梦一会儿,我不想这么快就醒来。”
如果沧海桑田就是这一瞬那该多好,她的人生就不再遗憾了!
但未来的路还长,欧易扬这个人,她是了解的,喜怒无常,或许这辈子,她就只能这样忍着,受着,纠缠着。
这都是她的命,何苦再搭上他。
正文 拒绝被圈养
依依好说歹说,才让凌昭放弃了送她回家的念头。
回去的路上,她揉揉发痛的双腿,有点后悔,这半个月,她没钱做公车,都是步行去上班,一走就得一个小时,双腿又肿又胀。
终于走到了楼下,她瘫软的坐在了楼梯上。
可能是太久没做过体力活了,稍稍一动,身体又困又乏。
她住在四楼,每次上去都会气喘吁吁。
起身来正要往上后,身后,突然有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依依吓得浑身一颤,差一点跌下来,一双大手却将她抱了起来。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凌昭,虽然惊讶,但也猜着几分,他一直跟着她。
凌昭说:“我怎么能放心,如果我不跟着你,你要是晕倒了怎么办,不舒服还逞能!”
又问:“你住几楼?”
“楼顶。”
她住的地方,有些难以启齿,一幢老旧的四层民房,主人家在楼上搭了一个只有十平方的小屋,本来是准备养鸽子用的,见她可怜,暂时借给她栖身。
凌昭本想抱她上去,但楼道阴暗狭窄,他走上去也只能勉强容身,依依笑着说:“我自己能走。”
房顶上结满了蜘蛛网,不知名的小虫在昏暗的光晕中飞舞,不知道是哪里的管子破了,污水顺着梯沿不停的往*,气味难闻,最让凌昭担心的事,楼梯的栏杆破损不堪,有几个地方竟然是空的,如果不小心,很可能会掉下去。
他的身子微微往外侧,伸手将依依护在里面。
房子的门锁是一把生了锈的老式挂锁,依依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门打开,顺手拉开灯,并不太亮,却能将屋里的东西一览无遗。
一张木头小床和一张缺了一条脚的桌子,靠窗子的地方挂着一条裙子,这是她唯一的家当。
凌昭自若的走到床边坐下,床板非常的硬,上面只辅了张简陋的草席,尽管收拾的很干净,却难掩辛酸。
依依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现在的生活捉襟见肘,连杯热水都没法招待他喝。
她说:“我在这里只是暂住,本来打算月底领了工资就……”
话还没有说完,凌昭就从身后抱住了她,他说:“你在凌迟我的心,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你现在的处境,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叫我袖手旁观吗,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才造成今天的结局,依依,我不想再这样茫然的过下去,我不想等有一天我们都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不。”依依痛苦的摇着头:“未来的日子,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的情人吗?”
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隐痛,这是凌昭脆弱的,最无奈的地方,他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样做对慕珍不公平,这是不道德的。”依依含着泪说:“这不怪你,人各有命,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
“你真的要这样绝决,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凌昭也跟着她流泪。
“别逼我,好吗,我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这样就够了。”
沉默了一会儿,凌昭说:“好吧,当不了恋人,作朋友也好,不过作为朋友,我想给你一些帮助,希望你不要拒绝。”
他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说:“这里你肯定不能再住了,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
他伸手摸了摸浸着水渍的墙壁,又说:“这里太潮湿了,对身体会有损害的。我想干脆你就搬去我滨江路的公寓吧,那里一直空着,周围的环境你也熟悉。”
这是变相的圈养,依依自是不肯,刚要开口就被凌昭用手捂住了嘴,他说:“你不是声带不好,不能长时候说话吗,看你,说了这么多话,当心等会儿送你上医院。”
“我看你这儿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要了,买新的。”
他拽了她就往外走,简直是在耍赖,依依没好气的推他,想让他松手,他又说:“放心了,我不会赖着你的,我们现在是最纯洁男女关系,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好久没听他调侃人了,依依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她笑了,凌昭也跟着笑了起来。
依依坐在副驾座上,只感觉头晕目炫,不时发出几声干呕,她这几天胃很不舒服,动不动就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凌昭问:“不要不去医院看看,你的脸色很差。”
“不用,可能是胃病犯了,回头买点药就行了。”
凌昭把她送到小区的门口,并没上去,只是将钥匙交给她,“你还记得是几楼几号吗?”
依依点点头,她怎么可能忘记,她所有美好的记忆都是发生在这里的,至死难忘。
离开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下车跑到了街对面,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盒药,交给她,并且叮嘱:“回到家里赶紧吃药,如果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他又从车里找出他的名片给她,“上面有我电话号码,记得要打哦。”
依依又点点头。
上了车,他又将车窗摇了下来,挥挥手:“不要乱跑,明天早上我要过来。”
真像一个罗嗦的大婶,依依跟他挥手道别。
站在门口,看到熟悉的号码,依依犹豫着不敢打开,她很清楚,门后面是她的记忆,爱情最美的部分。
推开之后,她想抵御他的心将会更加的脆弱。
要落荒而逃吗?
摒住呼吸,她走了进去,要重新开始生活,就得重新振作,重新坚强,重新面对。
打开主卧室的衣柜,里面全是女式的衣裙,有几件是她以前穿过的,还有些连吊签都还没拆,会是哪个女人留下没带走的吗?
想到这里,心里有点酸,如果完全做到不爱,估计很难。
也许是太过疲惫,她没有力气再接着回忆下去,取了一件睡衣,简单冲了凉,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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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珍最近一直都失眠浅睡,面对着一侧冰冷的床单,她只能自怨自艾。
别墅虽然华丽,可怜太空,太安静,静得连心里的叹息都听得到,她真的错了吗,以为守着,就可以等到细水长流的那天,日子越来越长,寂寞越来越深,就连看他一眼都像是看专家门诊,还得提前预约。
她下床走到厨房去给自己拿一罐冰啤酒,凌昭喜欢喝这个牌子,她一次买了很多,可惜已经在冰箱里放了快一年,再不喝,就要坏掉了。
走到客厅,大门突然打开了,鬼使神差般的,凌昭回家了,脱了鞋放进鞋柜里,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应该算是惊喜吧,慕珍笑着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凌昭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卧室。
她跟着走进去,欣喜着正想跟他聊两句,他却拿着衣服径直的进了卫生间,然后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他难得回来一次,她也不想弄得不欢而散,收拾好情绪,她换上了才买的性感蕾丝睡衣,很早以前她就想要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他的态度就会改观的。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喝中药调理,希望怀孕能顺利一些,择日不如撞日,竟然回来了,呆会儿她会尽力的讨好他,希望能如愿以偿。
凌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衣着整齐,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拿过桌上的手表戴上,又将钱包、车钥匙如数的装进口袋里。
慕珍失望的问:“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你先睡,我办公室还有事。”
他刚走出两步,慕珍就冲上去抱住他,哀求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多呆一会儿,不肯多陪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