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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淡扫娥眉-第4章

小说: 淡扫娥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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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脂粉掩盖,着实白白便宜了新来的两个小子。

他心里虽然愤愤不平,脸上却一点也没带出来。但凡大家巨室里有点身份的侍儿,都少不了这份风度本领。当下,帮着煎好药,又找琉璃盏盛了,才叫夏草端去。

*

赵瑟默念好几遍“不怕”才迈步进厅,神情之大义凛然几乎要让不知内情者潸然泪下,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果然,新川侯正坐着喝茶,神情很是闲适。这闲适在赵瑟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守株待兔啊!跑,那是来不及了,再说,就算躲得了初一,那还躲得了十五吗?于是,赵瑟硬着头皮上前施礼:“父亲早安”

“嗯”新川侯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瑟儿今天来的早啊。”

“女儿平日要上学,早起习惯了”赵瑟端端正正站着,一副孝顺女儿模样,心里却是直打鼓。

新川侯仍是和颜悦色,柔声说:“女儿家也不用那么辛苦。虽说学业重要,但也重要不过自己的身体……没事多出去走走。”

赵瑟霍然抬头,父亲这不是生病了吧?没看出什么不对呀?不对!能这么说话就是最大的不对……

新川侯仿佛没看见女儿满脸的惊讶,笑着说:“快见你母亲去吧,为父还要见见你几个兄弟。”

赵瑟心中狂喜,这就过去了?强压住心底的笑,等父亲出门走远了才跟着秋草往母亲卧房走,步子轻快地像踩在云端。

新川夫人还真的就没起身,裹着件素白丝袍侧身躺在她那足有三米宽的床榻上。七八个侍奴立在一边伺候,冬草和冬叶一个跪在身后给她推拿,一个跪在脚踏上,任她把手伸进胸口亵玩。听说女儿来了,新川夫人起身披了件外袍,又挥手要冬草和冬叶退下换了衣衫再来伺候,这才让赵瑟进来。

“看来娘亲没事啊”赵瑟进屋看母亲虽然懒懒地,气色到不差,心情仿佛也很不错,便高高兴兴地嚷起来。

“你这孩子……”新川夫人微嗔。

赵瑟也不等人让,自己坐到榻上,偎着母亲说:“昨天听说娘小产,吓死我了,急急忙忙赶回来,回来了娘又不见我,害我担心死了,以为你伤心得很呢。”

新川夫人笑着说:“我总不能坐地上哭吧,不过是掉了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过一阵子娘再给瑟儿生个小妹妹。”

“这可不是孩子话吗?”新川夫人说:“我这辈子能有一个女儿也就知足了。整天不是保胎就是坐月子,不是坐月子就是保胎,无聊得很……现在,我可是要好好歇歇了。”

赵瑟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啊,这孩子八成是母亲自己不想生了,白白害了两条人命也就算了,堕胎可是大大地失德。万一肚子里是个女儿,岂不是太可惜了。

新川夫人见赵瑟的样子就知道她正想什么,摇头说:“瑟儿你莫要读书读傻了,书上的话是不能都信的,你也大了,日后自己成家立业了,慢慢会体会到的。”

赵瑟笑着说:“娘这是说什么呀,女儿刚在想,有个大有名气的才子现下正在城里,母亲或许想去拜访。

“多大的才子呀?”

赵瑟便将自己与薛玉京去看婚宅却又和谢十七失之交臂的事说了。

“谢十七吗?他怎么想起来寿州……”

“母亲果然认识谢十七吗”赵瑟心里一喜。

新川夫人微微点头,却淡淡地说:“算是认识吧,当年在东都有些往来……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现在恐怕对面都无话可谈……”

赵瑟微有些失望,还想再问,新川夫人却打了个哈欠说:“你去吧,娘倦了……”

冬叶挑着帷帐把赵瑟送出门,回来就听见新川夫人吩咐:“叫新来的夏草和夏叶进来揉脚……”

*

绿玉见赵瑟回来,捧了一个匣子与一封书信过来,禀告说是太守张大人一早派人送过来的。赵瑟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套子玉儿文房四宝,东西挺珍贵,也有祝福早日登科的意思在里面。赵瑟有些失望,叫绿玉收了,又喝了会儿茶,忍不住拆开信看。信是张芝兰亲笔,写得很客气。大意是说谢公子今日已离开寿州,没能留下人给妹妹作画万分对不住,以后一定再想办法等等。

赵瑟叹了口气,终究也是没法子的事。想起翠玉跟着自己熬了一宿,便让他先下去睡了,自己收拾了信,随便吃点东西,躲进房里蒙头大睡。第二天起来,眼睛有些红肿,碧玉慌忙要请大夫,赵瑟却止住他,叫拿点冷水敷敷算了。

从这天起,赵瑟收敛心思闭门读书,准备半个月后的乡试。

大郑以科举取士,科举考试分县里的少试,州郡的乡试和两京的院试三级。根据所考内容不同分为秀才、进士、明经、明法、明算、格物、道举、仪礼、武制、武选十科,其中以秀才一科最贵,进士科次之。各级科考中,应考仕子自行选择考试科目,可以只考一科,也可以同时考多科,任何一科取中即为考中,同时取中几科就称为连中几科。

少试于每年四月十五日举行,由各县主持,每科取五人,取中者为“生员”,贵族与五品以上官员子弟可以不经少试而直接获得生员资格,考中生员称为“进学”;乡试于每年八月一日举行,由各地州郡主持,每科取十人,取中者为“举人”,考中举人称为“中举”,一般把连中科目最多者称之“解元”;院试于每年二月十五日于两都举行,由礼部主持,每科取十五人,取中者为“俊士”,考取俊士称为“及第”,一般根据连中科目数量和等级由皇帝亲点前三名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按大郑律,生员以上免除徭役,举人可以接受各级公署征辟为属官,俊士则由朝廷通过吏部统一授予官职。

对于大郑的男子而言,只有通过科举才有可能立于众人之上,只有立于众人之上才有可能获得某个女子的垂青,只有获得某个女人的垂青才有可能留下自己的血脉。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你是皇室宗亲,如果你有家财万贯,如果你能名满天下,那么放心好了,你们一定会有妻子的;如果你出自豪门巨室或者有个争气的族兄弟,那也挺好,除非运气太差,否则怎么也能混个滕来做;出身不好也没关系,只要长的漂亮或者有点特长,愿意屈膝为侍,也总会有女人愿意要你的;另外,你还可把兴趣放在男人身上,这可省事多了。总之办法会有的,就算什么都没有,总还是会有狗屎运的吧。

不管怎么说,科举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登天梯,数以百万计的男人们都挤着要上去。然而,这梯子实在太窄太陡,是有人爬上去了,可掉下来的却是他们的几万倍。

这样看来,像赵瑟这种明明家躺着就能得到一切的女人也来凑科举的热闹,抢可怜的男人们有限的梯子,也未免太不是东西了。然而,那些可怜的男人们花费了无尽的汗水,目的不正是要得到这些“太不是东西”的女人吗?所以说,赵瑟完全应该光明正大地、毫无愧疚地、全力以赴地“真不是东西”才对。

赵瑟当然是很希望顺利中举的,但这并不容易。在大郑,什么事情都能以女子为尊,就科举不行。所谓科举者,选天下之英才以利国家也。英才是不应当分男女的,科举自然也不能特别偏向女子,所以,大家不管男女,都得靠真本事。

既然不能任何便宜,那么……考一科还是考几科,这是一个问题。

指望她连中几科那是作梦,毕竟她还不算天纵英才,也绝不可能像男子悬梁刺骨、破釜沉舟般苦读。赵瑟掰着指头算计,武制和武选科自己根本不会,秀才和进士科太难;道举和仪礼科东西太杂、明法科也不擅长。这样说起来,能选的只有明算、明经和格物三科。赵瑟最擅长的是明算,这一科是肯定要考的。格物是父亲亲自点拨的,也算家学渊源,当然也要试试。明经全凭记性,只当碰运气了。

于是,赵瑟亲自去学政报名,回来又温了几日书,转眼就到八月一日乡试之期。前两天考秀才和进士科,虽然没有赵瑟的事,却也心神不定,索性连书都扔到一边不看了。第三天是明经科,赵瑟起了个大早赶去考场,晚上回来却嘟着嘴。原来记不得的太多了,屋里几个侍儿轮番开解了半夜才好些。歇了一天,又连着考了两场明算和格物,在赵瑟,这乡试就算是考完了。

因为发榜还要到八月底,赵瑟便在家里闹腾起来。一时急着翻书,一时又让把书扔得远远地;一时要出门玩耍,一时又要闭门谢客,日子过得竟然比乡试前还紧张。没几天,就连她屋里的侍儿侍奴小厮们都盼着“赶紧到月底吧”。

子周

眼看中秋将至,新川夫人的滕御——也就是新川侯的七弟、赵瑟的七叔——秦合元看赵瑟整日心神不宁,就琢磨着趁中秋请几个倡优班子进府唱曲,一来给赵瑟解闷,而来家宴也能热闹些。于是,唤人把寿州城里当红的几家倡馆小班列了单子,吩咐身边一个得力的侍儿青衣送去冠云楼给赵瑟挑选。

赵瑟瞅着手里这张单子直发呆。倡馆嘛,她知道是知道的,去是从来没去过的,谁知道哪家合适?七叔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嘛!再看单子上列的什么倚红楼、拥翠台、暖酥阁、腻云轩、折兰堂、观菊苑等等名堂,都是一般香艳,实在是无从选起。她虽然不愿意显得自己没见识,却也只好说:“请七爷自己做主就好。”

青衣受了嘱咐,当然不敢就这样回去复命,笑着求到:“小姐随便挑几个吧,就当可怜可怜小的,这样回去,七爷非剥了小的皮不可……”

赵瑟被青衣缠不过,又想着他是青玉的哥哥,便随便圈了几个名字交给他。青玉这才欢欢喜喜得回樨香轩交差去了。

到八月十五这天,新川侯带着自己的次子和四子、五子回家团圆。这样,除了赵瑟的大哥赵峥还在京里读书,全家人就都到齐了。府里顿时热闹起来,合元早就吩咐在园中铺好了厚厚的织毯,这会儿摆开筵席,召来家伎,乐声起而歌舞作,正是饮酒赏月的好时节。

赵瑟侧坐在锦绣坐垫上,手肘撑着几案,瞧着几个年幼的弟弟四处爬着玩。二哥赵箫凑过来说:“家里的歌舞伎就是不行,整天只会一些陈词滥调,妹妹等过一阵及了笄,一定要挑几个好货进来,哥哥也能沾沾你的光。”

赵瑟忍不住瞪了自己这位不争气的哥哥一眼说:“二哥你就琢磨点正经儿事吧,再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嫂子啊。”

赵箫歪歪嘴说:“你还有大哥呢,我你就别指望了。哥哥我没女人照样能高兴,傻疯了才受那份儿活罪。”

赵瑟顿时语塞,自己这位二个哥打从记事起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学啥啥不会的模样,累得父母不操了多少心。后来父亲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打了无数次,终究还是没有用。这样下去,别说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就是作侧夫,官宦富贵人家也是不要的,总不能堂堂千户侯的公子屈身为侍吧。可二哥仿佛一点儿都不在乎,整天还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最后父亲也灰了心,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悉心教导四弟和五弟,切莫重蹈二哥的覆辙。

六弟以下四个弟弟年纪尚幼,玩一会儿便倦了,由各自的公公或领或抱带回去睡觉。合元拍手令家伎们退下,吩咐几个倡馆小班遣出色的小倡儿唱些新词来听。

于是,满耳红香软醉。

赵瑟是十句里最多听得懂一两句,旁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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