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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铁遇到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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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略一迟疑,几下点拨翻动到手机的相册功能,按确定,进入,等待着真相的光临。
  我想这或许是许多人的习惯吧。最直接的视觉刺激是揭露手机主人隐私的最快途径。
  而相册里只有一张相片。我点开,相片上的男子正坐在电脑桌前敲打,神情严肃而落寞,但确实是啊峰。我的心瞬间被扯上了云霄,遥望着云下未知的世界,不知何时会被摔得粉碎。
  这的确,是啊峰的手机。那天在地铁被偷去,之后却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我当然清楚,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招惹我,勾引我,又狠心扔弃我的王八蛋。我甚至能想象那天在地铁的候车室,他遥遥地看着我,隐藏了眉眼,拥挤在人群中,装作不经意地把这个手机放进因病而浑浑噩噩的我的口袋里。而那时的我象抽着大麻的垂死者,堕落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却不知苦心等待的人早已擦身而过。
  你好狠啊!我冷笑,为了摆脱麻烦的女人,可是连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啊。
  一想到那个王八蛋,我不由自主地呼吸困难。
  于是甩甩脑袋振作精神,我反手抹了下眼窝,继续查看着手机。我还没有找到原因,那个令他对我失望的真正原因。
  我退出相册,转战到短信处寻求答案。
  有发件箱和收件箱,配合起来看就象是一出对话。我稍稍犹豫了下,毕竟私自看别人的短信是不道德的。但我转念就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勇气。难道啊峰当年无缘无故地甩了我就很道德吗?难道小偷无故无缘地离开我也很道德吗?我无所畏惧,浑身充斥了一无所有的人所特有的悲戚豪情。我点入。但只是收件箱中的一长列名字,已令我错愕到无以为复。手脚冰凉,几乎抓不住这小小的机器。
  ……
  女人真的有第六感吗?如果有,它为什么没有阻止我去查看那些短信?
  我宁愿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离去,只当是必然的冷淡。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退无可退,我如被魔咒驱使,机械得看了一条又一条。直到见底。
  我所执着的真相,如树干中的虫,扭曲着丑陋的身体从缝隙中显露出来。但我却步,不敢去楸它。怕稍稍的动静,天摇地动,令这棵树瞬间枯萎。我明明都是真心以待的,用自己的爱去浇灌。
  但友情和爱情交织的刹那,枯萎的,注定是我。
  胸口闷,胃痉挛般地舞动着。
  我冲进厕所,扒着马桶干呕着。
  闭眼,依旧是那一条条毁灭我的短信。我不情愿,它却历历在目。
  发件人:安可
  我说过了,别再来找我,我们结束了。我本就不该答应和你交往的。
  于是啊峰回她,
  你还在气我和林然分手?但我铁了心和你在一起,怎么可以再拖累林然?安可,不要离开我!
  发件人:安可
  我说过我只是和你玩玩,我不准你伤害林然!你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再来找我!
  于是啊峰回她,
  可你知道的,我最初和林然的交往就是为了接近你。我实在做不到和你在一起,还要维持和林然的假象。算我求你,再给我个机会!我想再见你一面。你若不答应,我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林然。
  发件人:安可
  你怎么忍心?我警告你,我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我不会再接受你了!
  于是啊峰回她,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我也知道有林然在你永远不可能公开和我交往,所以我不在乎和你做地下情人。真的。
  安可没有回他,似是迟疑犹豫。
  啊峰于是又发了她一条,
  我现在也正在争取事业,为了达到你希望的那种生活。我只是很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
  最后是一句缠绵的,安可,我爱你!
  我第一次知道,啊峰也有如此软弱绵情的一面。
  却不知道安可是怎么回答他的。

  三十九

  三十九
  ……
  我扒着马桶,呕着呕着,却真的吐出了许多不洁之物。我很惊讶,这一天多来完全没有好好进食的胃,哪里还有被我折腾的本钱?
  或许真的是心灰意冷,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释放出的怨恨和痛苦,凝结在胃里,排山倒海地涌出体外。象被久久囚禁的奴隶,一旦解放,如脱缰的野马。
  而有些事情,也是不可挽回的。
  我踉跄着站起身子,空洞的胃,空洞的思想。站不稳,膝盖一软跌坐在沙发里。眼泪不住地撒下来,连自己都觉得,太廉价了。所谓的友情,实在太廉价了。
  这种时候,偶像剧的女子也许会哭泣着责问,“是谁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你?”
  但我此刻却凄凉地想,既然是谁都可以,那为什么不是你呢,我美丽,妖娆的朋友,安可。
  曾经自以为是幸运的公主,能够在大学的校园里邂逅心仪的王子。原来这场荒唐的春梦,安可,我只是沾了你的光。公主原本就是你,我只是偷穿了你的水晶鞋。这是对我自不量力的惩罚。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但生平的第一次,我克制不住。那名叫妒忌的魔鬼,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小小的荧光屏在茶几上闪动着。把我的注意力拉回这部手机上。我拿起,退出短信的界面。
  我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因果错综的误会。
  在他的心里,我是短信中安可,是一个横刀夺爱,背着他脚踏两船的女人。
  我开始明白他渐冷的眼神,和他一次次看见我用着名牌香水提着高级时装的感受。
  他忍耐我的躲躲闪闪,甚至可能,一直在等待我的坦白。但他不会想到,这一切是个误会。他的伤心和离开是无谓的。除了,更伤了我的心。
  “王八蛋,我说我叫安可,你就真相信啊!”我心如重锤,无理取闹地对着虚无的空气大发脾气。可悲,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就这么离开我了吗?甚至只字片语都不愿意留给我?我哀哀地想着。
  不会的,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忽地跳起,握紧手机发疯似的寻找。我有强烈的预感,即使离去,也不会如此绝情。
  于是在电子书里,找到了。他留给我,最后的温暖。
  那封留言,是这样的。
  致安可:
  安可,我即将出一趟远门。或许在你看见这封留言时,我们已经不再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了。
  那天在地铁里,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而你看着那个眉毛怪怪的男人,眼睛里的光,让我妒忌。你或许以为我并不认识他,但别忘记,你贴着大头贴的交通卡,还珍藏地放在我的身边。那是我们邂逅的幸运物,我想你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看看。重温你的笑脸,也顺便记住了照片上曾经让你笑得幸福的男人。
  我一度以为,我可以取代他。
  那天你走得失魂落魄,老实说,我嫉妒得咬牙切齿。于是我运用了自己的方法小小地报复了他。没错,我跟着他,偷了他的手机。
  如果可以重来,也许我不会那么做。看了那些短信,我终于明白,我曾经以为拥有的,原来只是海市蜃楼。我曾经以为握在手心里的,原来只是一堆泡沫。你给了我机会,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接近你的机会。你并没有把你的心交给我。
  我承认,我很心痛。尤其在之后每次看见你一脸阳光到没心没肺的笑脸,每一次都能刺瞎我的眼。
  告诉我,为什么你还能那么平静地面对我?而我,很难堪,再也摆不出你喜欢的笑容了。所以我决定离开。
  安可,我承认,我有一点点恨你。打败了陈介,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谢谢你提醒我,我只是一个小偷,纵然一时感动了你,终究不会是你交付终生的对象。
  这些年我浑浑噩噩,吊儿郎当,自以为活得潇洒。但现在我醒悟了,我如果再这么麻木不仁,就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了。
  为了你,我愿意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事业。我要谢谢你,那么残忍,却点醒了我。
  安可,但愿看到这里,你已经在哭了。那说明,也许我还是有希望的。
  你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会时常回来看你。躲在角落里看你,直到我有足够的资本重新站在你面前。我不敢奢望你等我,如果有合适的对象,我愿意祝福你。带着他去坐地铁,我看见了,会死心。从此不会再打搅你。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姓名,年龄,我的一切。那是我的预感,或者根本是我的自卑。从一开始,我就害怕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什么都不告诉你,那样挥手告别时,起码可以象对陌生人般,走得更潇洒。
  只可惜现在我要走了,却发现,一点也潇洒不起来。
  有些胡言乱语了。安可,我真的要走了。
  临走前,真的很想对你说些温柔的话语。但绞尽脑汁,也只有这三个字。我爱你。
  安可,我爱你。
  我不希望你过得快乐,真的。如果我走了你却过得很快乐,我会很生气的。
  很自私吗?那,等着我回来,暴打我一顿吧!

  四十

  四十
  我扣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王八蛋,我现在是真的很想揍你啊!”我咬牙切齿地对着屏幕诅咒着,但依旧抵挡不住自己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那一字一句,都看得我的眼睛几乎滴出血来。
  天色晚了,柔媚的光渐渐从房间里退场,象那些男人一样,把我抛弃在黑暗里。我蜷缩着身体,想象化成母胎中的婴儿,自己碰触自己,温暖自己。别无他法,一夜之间,我被伤害得体无完肤。仿佛轻微的凉风也能翻起我的伤口,连心,好痛,好痛……
  我在黑暗中枯坐了一夜。脑海一片雪白。任这个自以为市井现实的女人,在这个夜晚亦是无眠。
  完全睡不着。甚至用头猛地去撞墙,只是更疼更痛,哭得更没了人样。
  天将黎明的时候,一个念头光临我的神智。象无尽的虚空里划落了一根火柴。我腾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事已至此,我终究是要去找他的。
  我找出那只宝蓝色的打火机,又把那封留言用数据线搬家到自己的手机里,缓缓低头,烙下一吻。
  手机和打火机塞进手提包里,然后,我拨通了欢姐给我的号码。捏着听筒,我刻意地平静,“啊峰吗?我是林然。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不,我想亲自还给你。就现在。而且我也有话对你说……好,就那家咖啡馆吧。一小时以后,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夕阳恰巧透过窗帘舔上我的脸。多少是些温暖。我把脸扬得更高,妄想着能晒那些纵横沧桑的印记。
  一小时以后,我准时出现在那家咖啡店的门口。没有化妆,衣着邋遢,和那些同样等在门口却顾盼生辉的女孩儿们显然格格不入。几分钟后,她们等来了自己的男友,小鸟依人地把手臂硬是塞进了对方的胳肢窝下。我只是冷笑,面对从那头遥遥走开的挺拔男人,眼里早就没了期待的光。
  我们见面,互一点头。然后并肩走进咖啡馆。
  不知侍者是生了老花还是青光,竟然笑兮兮地把我们引进了幽暗的情侣座。我很想发彪,转念一想,过会的谈话,也的确不适合大庭广众,只得压着怒火,硬着头皮坐下了。扬手推开侍者递上的菜单,一句嚷嚷,“随便来一个。”我可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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