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婚-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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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从来不愿去想。他自小渴望父爱,邹斌对他的一点点好,总是能软化感动他,他愿意去相信他的父亲是爱他的,只是迫于无奈才和他们母子分开。
邹可唯今天的一席话,算是撕开了口子,那些掩埋的谎言已经无处可逃,赤裸的真相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去细思过往的点滴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妈妈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放下了,而从始至终对邹斌放不下的都是他。
他塑造了一个梦境给自己,若是四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会是幸福生活的一家,而今天邹可唯来打碎了这个梦,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那到底这些年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努力,为了什么让自己失去那么多?
电话响起,邹景生随手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邹总,潘东华派人来要洛图的账目了。”许峰沉声对邹景生道。
昨天,潘霜霜已经因为开车撞念染的事被捕,邹景生非但没在警察局帮潘霜霜说话,还录了口供,证实潘霜霜和念染在楼上起争执,她是故意想要谋杀撞念染的。
潘东华自然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对邹景生也警惕起来。潘东华从政不能在明面上经商,洛图融资上市并没有用他的名义,全权是交由邹景生来管的,他只派人来监察邹景生。现在风向不对,他自然要检查洛图的账目。
“他要就给他吧。”邹景生也算是忍受够潘东华了,对许峰道:“你把他多年行贿受贿的账目报给交给康法官吧。”
在潘东华身边忍受这么久,邹景生自然不是笨人,手底掌握了不少他的证据,现在既然他不识相,那就解决他,反正也没什么好利用了。
“是。”许峰倒不惊讶,料到邹景生迟早有对付潘东华的一天。
“还有帮我查一点事情。”邹景生要许峰查邹斌生前的女人,将邹可唯今天的话对许峰一说。
许峰拧了眉,许峰的父亲是跟着邹斌的,算是心腹,多少是知道邹斌花心的事情,就连许峰也偶然提父亲提起过,只是父亲感念邹斌的恩德,对他的私生活也不好指手画脚。
许峰会跟着邹景生,一方面是父亲要他报恩,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邹景生是个值得效力的老板,他很欣赏他的才干,甚至有点崇拜。
“邹总,你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些事的吗?”许峰有些讶异,他以为邹景生是知道的,所以跟着他的几年从未对他提起过邹家其他人。
“这么说连你都知道。”邹景生自嘲的冷笑了下,原来天真的人真的一直只有他。
许峰沉默,邹景生轻叹一声:“你都可以证实了,那就不必查了。”
邹景生说完挂了电话,按了按眉心,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背影萧索落寞。
次日清晨,念染在家里孕吐吐得脸色都苍白了,顾易航只能抚着她的背,尽量缓解她的难受。
“喝杯温水吧。”顾易航扶着念染到床上躺着,倒了杯水给她。
念染接过喝了水,喝了一口,便摇了摇头,连喝水都觉得反胃难受。
“待会我陪你去医院做个b超检查一下吧。”顾易航拨了下念染额前的刘海,摩挲着她苍白的脸庞,总是有点不放心。
念染勾了下没有血色的唇,点了点头。
此时,顾易航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来电,眸子沉了下,走到阳台外面才接起电话。
这个电话是检察署打过来请他协助调查的,顾易航挂完电话,走到念染身边,蹲在看着念染,道:“我待会事务所还有事,等我回来再陪你检查吧。”
顾易航不想让念染再担心了,她这阵子就没有睡过安稳觉。
“嗯,那你早点回来。”念染浅笑了下。
顾易航起身向外走,又回头看了念染一眼。
念染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臂环住他的腰,道:“下午一定要陪我去检查哦。”不知道为什么念染觉得一心慌,所以才这样要顾易航一个准确的答案。
“嗯,好。”顾易航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念染松开手,送着他出门离开。
可能是刚刚已经吐过一阵了,这会儿觉得好多了,念染开始修线稿。
中午一个人煮了面吃,消化了会儿,再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之后收拾了一下家里。
眼见五点钟了,顾易航还没有回来,他答应了下午要陪她产检的,怎么晚归也没打个电话过来?
念染心有疑虑,便拨了顾易航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还想重拨,傅明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念染犹豫了下,还是接起。
“念染,关于易航的那份证据已经被提交到省里去了,所以现在事情可能有点棘手,易航会被暂且拘留,不过你先别着急,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傅明远从得知今早顾易航又被请进检察署,就派了冯秘书去打听。
探到的消息竟然是省里也有一份证据,他通过老头子的关系只搞定里市里的,省里要动用到关系会更加错综复杂。
“什么!”念染惊愕,没想到傅明远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消息,事情居然已经严重到顾易航被拘留的地步了,就在早上她还以为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你别急,我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他现在还没回来。”傅明远安抚道:“省里虽然有点棘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那我想见他可不可以?”念染咬着唇,镇定下来。
“恐怕现在不太方便。”傅明远拧眉,有些为难,道:“我会尽快解决,你等我消息。”
“好。”念染松了眉心,她知道傅明远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她,所以她潜意识里放心。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稍等,大概一点钟的时候吧,亲们别等,早上看吧,舞若不好╭(╯3╰)╮
正文 第两百九十章。景生转变
念染一个人呆愣愣得等到了十点,还没有傅明远的来电,心里揪紧。顾氏都已然度过危机了,为什么顾易航还会出事?邹景生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安静空旷得可怕,念染抱紧了抱枕,埋头在膝盖里,双手都紧张的握拳。
电话铃声刺破了屋子里的安静,念染赶紧接起电话,急问道:“怎么样,能解决了吗?”
“念染,老爷子想见你。”傅明远将事情和念染坦白说,市里的事他还可以打着傅老太爷的名字去解决,可现在问题升级到了省里,除非傅老太爷亲自出马了。他打了电话给老太爷,老太爷指名是要见念染,见过了再决定帮不帮。
念染听完傅明远的叙述,大致了解是怎么个情况,于是道:“什么时候见?”
“明天中午,玉川会馆。”傅明远报了地址,又道:“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人。”
“嗯。”念染点了下头,迟疑了下,小声道:“谢谢。”
念染并不是没心的人,傅明远为她所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力扬撤资洛图的事情,之前他没应承她,她也知道是多么难办,没想到最后他也为她做到了,她对他是真心的感激。
“别太担心了,早点睡,对肚子里的宝宝也好。”傅明远又宽慰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念染拿着手机低头沉思,起身去洗漱,然后躺上床。为了顾易航不要担心她,她应该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出来的时候,也可以看到一个健康的她。
念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开始进入睡眠。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就醒来,念染着实睡不着了,便吃过早餐之后,打车去了南屏的墓地,上次就有好多话想和妈妈说,可惜被搅了局。
清晨南屏山上的空气格外的新鲜,念染拾级而上,走到了林月央的墓地前,她的墓碑旁边还有一束百合,很新鲜的样子,应该是昨日才有人来看过她吧。
念染将事情在心里告诉了她一遍,蹲下来,伸手抚着林月央的照片,轻叹了一声问:“妈妈,我该怎么做?”
林月央自然是不可能给她回答,只不过念染在心里告诉她的时候,自己已经把事情都捋了一遍,给出了自己答案。
“你觉得我该认他吗?”念染看了一样那百合,又道:“是他来看你的吧?”苏江河从来就不够浪漫,不会送林月央花,即使是祭奠。
“你这样问,其实心里已经动摇了。”邹景生修长的腿向她迈去,直接道。
念染侧头看向邹景生,眉心蹙了蹙,道:“你知道?”
“傅总突然要结束和洛图的合作,我自然会问原因。”邹景生苦笑了下,道:“力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一番激烈斗争的,他是真心为了你,否则顾氏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念染抿了下唇,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邹景生眸子沉了下去,淡淡道:“大概是羡慕你有个真正关心你的父亲吧。”
念染有些不解邹景生话里的意思,但也懒得追问,她想知道是另有其事,于是皱起眉头,问:“你还是不会放过顾易航,对吗?”
邹景生看着念染,自嘲地轻笑了下,道:“如果我说我想过放过,你信吗?”只是时间刚好来不及了。
念染沉默,静静地看着邹景生,邹景生又是自嘲一笑:“你果然是不信的,不过算了,反正造成现在这样结果的人确实是我。”
念染依旧沉默着,邹景生走近念染一步,眼眸低垂着,专注地看着她。她的面容几乎没有丝毫的改变,但他却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他为了邹斌,放弃了太多,失去了也太多。
三年多以前,他放弃了念染,三年多以后,他失去了与母亲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而昨天却有人告诉他,他一直被邹斌的所伪装的假相蒙蔽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一个对他满嘴谎言的人。
他茫然不知道自己这几年究竟在干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他来南屏墓地想来看看妈妈寻找答案,却遇到了念染。
“如果时间倒转,一切都回到三年多以前那该多好。”邹景生感概道,那时她还是他的。
“回不去了,即便是回去结果还是一样的。”念染觉得邹景生今天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特别多的感慨。
“是啊,我们回不去了。”邹景生苦笑,他到而今才后悔,已经晚了。他一向自负,不会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可这一回是扎扎实实的后悔。
念染站起来,微抬着脸看他,探究地问:“你究竟怎么了?”
邹景生摇了摇头,道:“只是发现了一些我原本一直逃避的事情而已。”
“嗯?”念染听不懂,拧了拧眉疑惑地看着他。
邹景生忽然俯身拥住了念染的肩,将她抱进怀中,还未等她反抗,他就松开了她的肩膀,这一个怀抱停顿不超过一秒。
“念染,希望你过得幸福。”邹景生轻轻地拍了拍念染的头顶,声音认真而低沉。
语毕,邹景生转身向外走。
念染看着他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念染再侧头看向林月央的墓碑时,刚刚心中的困惑好像已经解决了,她也转身离去。
玉川会馆,念染走进去,冯秘书立刻迎了上去,这里是直接待贵宾的会员制私人会馆,所以傅明远特意让冯秘书等她。
会馆内布置雅致,与其他金碧辉煌的会馆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念染跟着冯秘书来到一扇门前,冯秘书为念染打开了门。
念染朝他客气地颔了下首,走进包间内。
包间内一共就坐了两人,傅明远和他的父亲傅建军。傅建军满头都是银发,但却精神烁烁,面容威严,倒真是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