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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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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则避开他的目光说“我与你讲过的。”

胤禛急道“我没答应你,那晚我说得清清楚楚。”

毓溪却径直朝永和宫走,撂下一句话说“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你也答应过我。”

自端午节之后,岚琪还是头一回再见毓溪,之前只从别人口中听说她不好,一直悬着心,现在离京调养数月归来,看着眼中仍旧有悲伤,但气色尚好,她总算稍稍定心。将儿媳妇拉到身边搂在怀里,不消说什么话,丧子丧母的剧痛,毓溪一下便绷不住,伏在岚琪怀里哭了。

胤禛却站在边上,绷着脸问母亲“那个钮祜禄氏是怎么回事?”

听这一句,毓溪反而镇定,擦掉眼泪,先于岚琪说“额娘别理他,每次要他纳妾,就跟要他命似的,合着我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想不通就让他想不通好了,皇阿玛圣旨都下了,人还是要接进家里的。额娘,他答应过儿媳妇,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岚琪看了眼儿子,胤禛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她沉声道“毓溪是为了你的子嗣着想,你以为她乐意你和别的女人好,你不体谅她还要怪她不成?如今还有谁比毓溪更难,她如此坚强为你撑着体面,你还不多顺着她些吗?”

言语间,岚琪朝儿子使眼色,胤禛不敢忤逆母亲,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她们婆媳撂下,说去见父亲,怒冲冲地就走了。

儿子一走,婆媳间才能好好说话,毓溪如今没了亲娘,更敬重婆婆,彼此说尽肺腑之言,毓溪又是久违地痛哭一场。岚琪总是想,她对儿媳妇好,儿媳妇才会对儿子好,一家主母若体面尊贵,谁都会对这个家高看一眼。

但关于八阿哥八福晋的事,岚琪和玄烨有默契,暂不与他们说。怕孩子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虽然切肤之痛下做任何事都可以被理解,可他们的人生不能在此止步,他们还有更长远的路要走,等有一天走到那个位置,再为他们的儿子报仇不迟。

可玄烨岚琪煞费苦心,为儿子的未来打算,偏偏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这件事上被莫名其妙牵扯的太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在太子看来,兄弟之间若能反目,闹得龙颜大怒,也就没人有资格再与他相争。

这一日胤禛往乾清宫去的路上,竟被太子等在半路,他笑呵呵地说好久不见弟弟,特地等他说说话。可是兄弟俩走近了并肩而行时,私下说的话可就不能再随便嚷嚷出来叫人听见,将近乾清宫,胤禛已是听得一脸黑沉。

这副模样如何去见父亲,恰好理藩院有急奏送进来,胤禛主动借口今日不好打搅父亲,在乾清宫外叩首算是请了安,匆匆就离宫了。

但胤禛没有回自己家,是去了胤祥的府上,等毓溪从宫内回来时,只听下人奏报,说四贝勒要夜里吃了饭才回。毓溪还以为丈夫为了钮祜禄氏闹变扭,没多加理会。而府里的人也都已获悉,皇帝指了新格格给贝勒爷,宋格格忍不住来福晋面前打听,见了面请安后,就急匆匆地问“听说是那个钮祜禄氏先勾引爷的,与贝勒爷做了荒唐事后,才不得不收进府里的是不是?”

毓溪惊讶不已,他们夫妻才进门,这事儿怎么就传成这模样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外的情况时不时也会传回来,李氏和宋格格都知道福晋在外头被人家府里的女眷悉心照顾着,自然她们最关心的,就是那府里有许多待嫁的小姐。

宋格格好容易盼回丈夫,竟然紧跟着就有新人进门,她怎能咽下这口气,毫不顾忌地当着毓溪的面说“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福晋怎么能答应贝勒爷收了她,我们四贝勒府,可是干干净净的。”

毓溪恼怒不已,懒得与宋格格多解释,冷颜吩咐她“回你的屋子里去,这几天别出门,宅子里要准备办喜事,免得你看了不自在。”

李侧福晋眼看宋格格被人架出去,更不敢多嘴惹福晋生气,她一心一意要保住自己的弘时,甚至在这些日子里,曾希望福晋死在外头别回来了,不然福晋在一天,她的弘时都很可能被人抢走。

岚琪今日向毓溪提起过侧福晋,劝她千万不要想着把弘时抱去,胤禛还会纳妾还会有孩子,可眼下她若执意要走弘时,家里必然会乱。

此刻她重复着婆婆的话道“如今我们就剩弘时,你千万照顾好他,没有比亲娘能更好地照顾孩子的人,我把我们贝勒府的希望,交付给你了。”

这句话,不啻给李氏吃了定心丸,同样是做娘的人,同样是肉长的心,侧福晋一时把持不住,捂着脸哭道“福晋,我们的孩子太可怜……”

毓溪眼含泪花,但没有失态,安慰了李氏几句,便要她和自己一起准备家里的喜事,待到吉日,便把新人迎进门。

820 给儿子讨个公道

纳妾,不需要太隆重正式的仪式,府里张灯结彩稍稍热闹了一番,八月十五过不多久,就把钮祜禄氏迎进了门。那一日四贝勒府的门楣用红绸、红灯笼装点,大红喜字贴在门上,毓溪站在门前看时,犹记得昔日为弘晖点的白纸灯笼,真真恍如隔世。

自然小小一个格格,无须嫡福晋在门前相迎,料理好所有的事,毓溪便回正院去等。不想吉时到了,未见新娘进来,只有青莲无奈地跑来告诉她“宋格格带着人堵在了门前,不让新人从正门进,刚刚才绕到后门进来,很快就过来行礼。”

毓溪恼怒道“她这是做什么,正门后门又如何,若是有福气,又何在乎出身。”

言语间,外头说新格格到了,便见钮祜禄氏一身喜服盖着喜帕,在喜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进门来,今日让毓溪另一尴尬的是,胤禛一大早借口有差事跑出去了,虽说纳妾他不在也没事儿,可明摆着,胤禛就是不给他面子。

而毓溪知道自己仗着悲伤逼他答应这件事,婆婆向着自己向着他的子嗣,也逼他答应这件事,皇帝那儿更是不必说,他心里有怨气并不奇怪,她便想自己做好该做的,好好的人儿放在家里,胤禛总会有一天接纳她。

做足了礼仪规矩,喜娘掀开了新人的盖头,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也过来一道见过新人,宋格格到福晋面前不免有些胆怯,但毓溪没在这会儿急着追究她什么,让她们彼此认识,而钮祜禄氏自在姨母家与福晋别过后,这是再一次相见,不想昔日被福晋疼爱允许喊一声姐姐,今日真正成姐妹了,年轻的新人诚惶诚恐,仿佛还没搞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

钮祜禄氏闺名带个“琳”字,毓溪让府里的人往后称她为琳格格,住在园子的花房里,因时间紧迫,尚未来得及收拾一处院落,宋格格张牙舞爪的,不能把新人和她放在一起,西苑里侧福晋如今住偏房,空着正屋不知要给谁留着,琳格格就算也住偏房,与李氏平起平坐总不大好,毓溪又不放心把琳儿放在后院里,便将园子里的花房拾掇一番,暂且安置新人。

毓溪带着琳儿到新房,吩咐她道“贝勒爷今日领了差事,不得不出门,不然也该在家里迎你,你心里包涵些,有什么话夜里贝勒爷回来了,自己与他说。你和贝勒爷也算熟悉了,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钮祜禄氏泪光楚楚地望着福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往后,妾身会好好伺候福晋。”

毓溪无奈地笑“傻丫头,我有丫头老妈子伺候,要你做什么?你要好好伺候贝勒爷,琳儿……”她停了停后,沉下心道,“姐姐盼着你讨贝勒爷喜欢,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和你相处几个月,我知道你的人品错不了,可我却委屈你了。”

钮祜禄氏慌忙说“没有的事,琳儿不委屈。”

新人不敢说,早在姨母家中遇见四贝勒,头一回见到如此丰神俊伟的男子,她早已经春心萌动,可深知皇家的尊贵,深知自己的身份,偶尔能稍稍看一眼贝勒爷,她就心满意足。

父亲调动京城,她不得不提早离开姨母家中时,那份依依不舍只有她自己明白,可走便是走了,四贝勒和福晋的世界本就不该有她的存在,然而刚到京城不久,父亲就回来对她说,准备出嫁吧。

出嫁,嫁给谁?直到圣旨降临那一日前,父亲都守口如瓶没透露半个字,可当知道自己竟然成了四贝勒的格格,她幻想的一切成了真,钮祜禄氏却反而胆怯彷徨,不知怎么办才好。福晋人那么好,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可现在她却闯入她们的家,分走她的丈夫。

“琳儿,咱们日子还很长,好些话将来慢慢说不迟。”毓溪按着新人在喜榻上坐下,温和地与她说,“是瞧着你心里有贝勒爷,我才动这个心思,你是个好姑娘,应该配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委屈你的是让你做了妾,可做贝勒爷的格格不丢人。琳儿,从今往后,咱们一起好好为贝勒爷守着这个家。”

钮祜禄氏惶恐不安地望着福晋,嗫嚅着“福晋、福晋也看出我的心思了?”

毓溪心里揪着痛,可他的丈夫那么优秀,被别的女人喜欢一点儿不奇怪,她当初发现小姑娘眼里有人时,心里矛盾过好一阵,可后来想一样家里要纳妾,不如选最符合心意的,只有心里能装着胤禛的,才能全心全意为他着想,她的自私和无私纠缠着,坚定地想,无论如何这个家必须撑下去,这日子必须过下去。

“两情相悦才好。”毓溪笑着,但也坦白说,“就是贝勒爷还没缓过神,你心里有个准备,你们之前也不过是偶尔打个照面说一两句问候的话,并没有真正相处过,所以你不能着急,贝勒爷眼下,还不能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咱们慢慢来。”

新格格连连点头,垂下眼帘轻声道“妾身明白,大概贝勒爷连我长什么样儿都忘了。”

胤禛的确是连钮祜禄氏长什么样都模糊了,在毓溪身边,他怎么会盯着别的女人看,何况那一家的小姐们都还待字闺中,总要守着分寸,所以当额娘和毓溪都让他纳钮祜禄氏为妾,他脑袋里竟不能拼出一个人的模样,半推半就到了今天,到底还是不乐意的。

这一日,他在外头游荡到天黑了才回家,宅子里红灯高照,明明是喜气洋洋的世界,可胤禛却反而觉得分外凄凉,小和子捧来红绣球给贝勒爷,请他戴上后去园子里的花房,说新格格就住在那里,等日后收拾出新的屋子,再迁去别处。

胤禛却拎着红绣球一路往正院走,毓溪正换了衣裳在镜前梳头,满头乌发瀑布般洒在肩膀下,见胤禛跑进来,忙拢到胸前起身相迎,可丈夫却把红绣球往她怀里一扔,然后大大咧咧坐到榻上脱衣裳脱鞋,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毓溪捧着红绣球,冰凉的红丝绸握在指间,叫她渐渐冷静,走到胤禛身边说“你跑来我这儿,我心里真真是快活的,可是新人刚进门,你冷落人家一天了,新婚之夜不去,往后你们还怎么相处?”

胤禛翻身背对着他“爱怎么相处怎么相处,和我不相干。”

毓溪含泪道“你不要这么孩子气。”

胤禛转身想与她争辩,一见妻子目光凄楚,顿时心软了,挽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温和地说“明儿夜里我就过去见她,今晚不要赶我走,我就想守着你,不管将来你们多难相处,反正我要你知道,你丈夫心里满满当当都装着你。”

毓溪无奈地看着他,苦笑“这话说得那么孩子气,我该说你什么好?”

“你别赶我走。”

“那就……”毓溪心内五味杂陈,到底情感占了上风,轻声应,“留下吧。”

夜渐深,胤禛与妻子同床而眠,今晚谁也不会有心思行**之事,睡在一起,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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