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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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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查索额图一家的事,他突然心中发慌。

他自以为隐秘在做的事,却是国舅府知道,皇伯父也知道,那索额图不可能被蒙在鼓里,但两个月来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好像他们真的坐以待毙,而对胤禩来说,最最难的是,那些牵扯到太子的罪证,到底要不要呈报给皇帝知道。

院落外头,十四阿哥步履生风地进了宅门,裕亲王福晋正带了茶要送过来,见胤禵也来了,笑说他们兄弟怎么没一道来,说八阿哥正在院子里陪王爷晒太阳。胤禵便亲手接过茶盘说“伯母辛苦,您歇着去,我和八哥会伺候伯父,有什么事儿再叫您不迟。”

他说着往门里转,只是一瞬间的差别,错过了八阿哥环顾四周的目光,八阿哥以为院中没有旁人,胤禵则不知道八哥刚刚打量过四周,他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脚步轻盈地靠近伯父和兄长时,听得裕亲王长叹,说道“这件事,要看皇上之后怎么安排,是收了你的举证后另找其他人来办,还是要你拟折子直接弹劾赫舍里家的人。后者不管怎么做,你反正都里外不是人,也就别在乎做到哪一步了,可前者就不同,若只是要你暗中举证,那你做到什么程度,皇上在心里就怎么看待你。这样一来,究竟是为了江山社稷把太子也算进去,还是为了手足情深保住你的太子哥哥,呵呵呵……难啊。”

胤禵听得这些话,不禁眉心紧蹙,不自觉地就朝后退开,原路返回到门外,定一定神,嚷嚷道“八哥,你来看伯父,怎么不叫上我。”

八阿哥一紧张,但见弟弟刚刚从门口咋咋呼呼地进来,才心定方才的话应该没有叫他听见,迎上来接过茶盘,嗔怪道“别嚷嚷,吵着伯父休养。”

胤禵仿若无事地跑到伯父身边,笑着说“伯父你怎么老躺着,赶紧起来,我们骑马狩猎去。”

裕亲王呵呵直笑,拍拍胤禵的胳膊说“小十四都长这么大了?”目光幽幽一转,看看老八,再看看十四,记得他们刚才那一阵亲昵,意味深长地笑着,“你们兄弟和睦,皇上一定高兴,真好,真好……”

兄弟俩各怀心事,但都没表露出来,陪着伯父又说半天话,到底是久病之人耗不起太多精神,他们没多久就出了王府。

胤禵说他从恭亲王府过来的,皇叔已经吃了药睡下,让兄长不必此刻过去,胤禩也是心不在焉,刚才与伯父的话没说完,他多想听一听这个比自己更了解父亲的长辈的建议,此番向父亲举证,到底要不要把太子算进去?

忽然听十四说他要回宫了,八阿哥才恍然想起深宫里的母亲,忙道“明日皇阿玛回宫,一些事我要找内侍卫交代,和你一道回去。”

进了宫,少不得顺道入内宫请安,那一日八阿哥在延禧宫待了良久才离开,而十四阿哥在路过毓庆宫时,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举目望着那座象征着大清未来的宫殿,他仿佛此刻才真正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份的转变,他不是小孩子了。

翌日,圣驾顺利抵京,前去接驾的人少不得忙碌,后宫中并没有特别的事,妃嫔们不需要列队相迎,从很早开始皇帝就说,他出门回来不要有那繁琐的礼仪,六宫照旧过日子就好,今日亦如是。

但永和宫里,岚琪却难得的忐忑不安,等绿珠喜滋滋来通报说皇上到乾清宫了,她心中一定心想玄烨至少今天不会过来,可结果没多久就有圣旨传来,让永和宫上下预备接驾。

环春熟稔地吩咐底下的人各自准备,回过身见她家主子坐着发呆,迎上来笑道“娘娘还是换上内务府新送来的春衫,叫皇上耳目一新多好。”

岚琪不耐烦地说“他信中说回来就要问我拿贺礼,你不是说替我想主意,主意呢?贺礼呢?”

环春贼兮兮地笑着“奴婢懂什么,还不是娘娘最懂皇上?”

791 不就在你手里?(三更到

岚琪轻轻咬唇,玄烨的心思的确是她再懂不过,其实自己随便找一件东西当做贺礼打发,皇帝也不见得不高兴,可那样自己的心意传达不了,玄烨吃准的就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皇帝什么都不缺,给任何金银珠宝、字幅画轴都不稀罕,心头最重,是江山天下、黎民苍生,可这事儿岚琪左右不了。唯一能给他的,就是这永和宫里小小一个家的温馨安逸,可如何才算温馨,如何才是安逸,从来也没个准数,要紧的,还是皇帝高兴不高兴。

她起身站到大衣镜前,身上是香色绣金纹的家常褂子,发髻低低坠在脑后,赋闲在永和宫里,连多一支簪子也不肯戴,整个人素净得很。

唯一可骄傲的,大概就是她十年如一日保持的身段,那是荣妃也已经无法再维持的曼妙身子,随着年纪渐渐上去,娘娘们的衣衫尺寸越来越大,要养得肌肤莹润就不能饿得面黄肌瘦,顾此失彼,再美丽的容颜也抵不过岁月匆匆,但这些还都在她的身上,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年华已逝的骄傲。

环春捧来内务府新作的春衫,桃红柳绿各色鲜亮锦缎做成的新衣,那崭新的缎子面上像敷了一层油光,太阳底下闪闪发亮。刚送来时,岚琪头一眼看到就说,“我都几岁了还穿这颜色,针线房的人想什么呢?我不嘱咐,就这样送来了?”于是新衣服搁着,一直没上身。

此刻环春见主子看得眼神发呆入定似的,灿烂一笑,将衣服在明窗下铺开,转身去捧来金银首饰,站定了笑道“圣驾转眼就来了,娘娘再犹豫,万岁爷就进门了,您若是决定不打扮,奴婢这就收起来。”

岚琪不由自主朝外头望了一眼,几步走上前,指着绿底百蝶穿花的袍子说“就这件吧。”

环春大喜,吆喝玉葵几人进来伺候,一面看着外头的动静,一面给娘娘装扮。一袭绿衫,直将满园春色都穿戴在身,但针线房当真不敢对娘娘开玩笑,锦缎色彩虽鲜艳,纹缕花样都是极稳重端庄,袖口衣摆黑缎金线滚边,一下就把轻佻的春意全遮盖了。

“奴婢虽不该这样讲,可是娘娘您这样一打扮,比平日要年轻好几岁呢。”玉葵和环春依偎着看自家主子,岚琪也禁不住在镜前转了一圈,看到镜中春意盎然的自己,亦是十分满意。

“娘娘,唇上还差一抹胭脂。”环春扶着岚琪在镜台坐下,为她重新在腮边扑了蜜粉,转身要叫玉葵拿东西,竟惊见皇帝已经在门前,玉葵在皇帝身后冲她张牙舞爪的,她赶紧就悄悄退下了。

偏偏岚琪因信任身边的人,压根儿没在乎她们进进出出的动静,正看着镜子里精美妆容下的自己,虽不见得画成了国色天香,可的确更精神鲜亮,她也看着喜欢。

此刻抿了抿唇,拿起胭脂轻点,星点嫣红在唇间散开,画龙点睛般,镜中的自己立时变得更加妩媚,可她的指尖还沾着胭脂逗留在唇边时,镜子里却出现熟悉的身影,他的眼底有春色,笑得那么开怀舒心。

岚琪像是被人窥见了最私密的事,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刚刚点红的双唇不自觉地摆出负气的模样,玄烨却慢步走上来,拉过她沾着胭脂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背上画出两条长长的痕迹,促狭地说“旁人若问这是什么,朕便说是德妃娘娘亲的。”

岚琪气恼要抽出手,却被人轻轻一拽拎起来整个儿抱入怀中,明朗白天,这样近的互相对视,玄烨眼角的皱纹她看得清清楚楚,突然就后悔自己刻意用脂粉掩盖岁月,这会儿他若亲吻自己,岂不是要啃一嘴的胭脂?

可玄烨没有让她尴尬,紧紧抱着她纤柔的腰肢,只将脸蹭在她顺滑的发鬓上,心满意足地笑着“香喷喷的,朕一路过来就闻见香味了,心想今年园子里的花儿开得那么好?原来香味,从你这里来?”

岚琪的身子完全没用力,被他大力而安稳地抱着。这两个月里她想过,皇帝南边走一遭,不知怀里又要抱什么新鲜小人儿,结果其他妃嫔比她更上心,多方打听下来,都说皇帝此行不闻野花香,水里淌泥里走,尽操心黄淮流域老百姓的事儿,就是江南春光无限好,他也没多打一眼。此刻人家那么激动贪婪地抱着自己,可见是真真两个月没近女色了。

她正游神想着这些,玄烨突然问她“朕这次,可没有做半点叫你伤心的事,做得可好?”

“难道不是应该的?”岚琪嗔道,“这也值得皇上骄傲自满?”

玄烨皱眉头“不然呢,朕若带着江南美人回来,你能高兴吗?”

岚琪笑“皇上五十大寿,得几个美人相伴是好事,臣妾为什么要不高兴?”她顿一顿,果然见玄烨目光有变化,紧跟着就到,“可哪个敢领进紫禁城的门试试,永和宫不答应的事,谁敢点头?什么江南美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玄烨笑意深深,在她腰下捏了一把,唬得岚琪生怕被闯进来的宫人瞧见,可皇帝却说,“朕不让他们进来,哪个敢进来?”

她轻拍他的胸口“大白天的,你也累了,歇一歇才好,明晚就摆宴贺寿,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玄烨当然不会大白天和她胡闹,可是不肯放开,笑着问“说起摆宴,连小弘昀都给朕送贺礼了,我们德妃娘娘的贺礼呢?”

岚琪晃了晃脑袋,反问“皇上要什么,臣妾有钱,天涯海角都给您置办回来。”

玄烨摇头“全天下都是朕的,朕还稀罕你拿钱去换东西?”

“那不就结了,赶紧歇下,去给你倒茶来喝。”岚琪敷衍着,想趁机溜走,可玄烨怎肯放过她,揽着要纠缠,“朕的贺礼呢,咱们信中说好的,回来就给。”

岚琪知道她是躲不过了,把心一横道“还打算去哪儿要,不就在你手里了?”

玄烨一脸茫然,故意问“朕不明白?”

话音才落,眼前娇柔妩媚的美人就踮起脚扑上来,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而后顺势把自己推开,她往后躲了好几步,不耐烦地说“这下明白了吗?”

玄烨轻舔唇边的香甜余味,眼前灵动的绿意春色,仿佛让他们都回到年轻时,也许五十大寿最好的贺礼,就是与相爱之人还能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已然心满意足,悠哉悠哉地看着岚琪得意洋洋地离去,心想就让她得意一阵子吧,月色皎洁时,倒要看看是哪个最得意。

永和宫的夜色多美,外人永远也看不到,夜幕降临时,紫禁城照旧静谧如常,皇帝在家不在家都是一个模样,对于盼不到的人来说,一辈子就那样了。

毓庆宫里,太子同样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太子妃与侧福晋侍妾们将他迎进门,可他却等不到美娇娘梳妆打扮笑脸相迎,文福晋几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被太子妃打发了,而妻子那张脸,都不记得多久没再露过笑颜。

夜深人静时,扫兴的太子,忍不住抱怨“我一路与皇阿玛十分融洽,这又是什么事,戳你脊梁骨了,能不能对我笑一笑,我就见不得好脸色吗?”

太子妃却扑上来拥住了丈夫,含泪道“胤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嫡皇孙可好?我不想你有任何被人可指摘动摇的地方,子嗣也是其一,胤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太子看到妻子解开了她自己的衣领,甚至伸手来解他的衣衫,吓得他把妻子推开,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了,这又是闹得什么,我们不是有儿子吗?怎么又扯上嫡子庶子了,你还在为了侧福晋那几句话耿耿于怀,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太子妃却突然崩溃,身子坠下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道“胤礽,我们还能撑多久,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你被人查得彻彻底底,你知不知道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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