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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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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岚琪提到他今天在乾清宫顶撞兄长的事,责备了儿子无礼,要他明天去向胤禛道歉,见儿子勉勉强强满面不情愿,更把胤祥找来说“明儿你带着弟弟去找四哥,让他向四哥陪个不是,回来告诉额娘他们说了什么,你看着点胤禵,别叫他又跟哥哥顶嘴。”

但是隔天不等他们从书房抽出空去找哥哥,四阿哥却主动派小和子来书房传话,说一会儿在额娘那里见,胤禵当时就对十三哥嘀咕“四哥肯定要找额娘告状,一点也不像个大人。”

胤祥向来崇拜四哥,又不愿与弟弟争执,就没理会他的埋怨,待书房散了后回永和宫,四哥却还没过来,兄弟俩在门前徘徊好一阵才见到四哥的身影。胤禛先给额娘请了安,禀告了圣驾东巡后他在京城要做什么,岚琪听着,叮嘱他别为了差事把家里忘得一干二净,见他要和弟弟们说话,也就不管了。

俩兄弟在门外等好一阵了,胤禵怕热,又闷出一头汗,见了兄长就说“四哥我们去屋子里说,那里有冰。”

胤禛摇头“这点苦都吃不得?你可知道随扈可不是游山玩水,日日夜夜骑马,颠得你骨头都要散架,你这么娇生惯养怎么成,还自不量力地一门心思要跟出门。”

但做哥哥的心情不坏,示意小和子上来,捧过一方盒子,他在两个弟弟面前打开,里头卧了两把带鞘的短刀,他拿过一把给胤祥,又拿过一把给十四,说道“十三这把刀已开锋,这次随皇阿玛东巡,你就带在身边,要好好保护阿玛额娘。胤禵你的刀还没开锋,几时你也能跟着皇阿玛出远门了,四哥再为你去开锋。”

十四阿哥欣喜不已,抽出短刀,亮闪闪地晃了晃,差点一兴奋就说明年春天他就要跟皇阿玛去江南,却先听十三阿哥指着盒子说“四哥,那里为什么空了一个位置?还有一把刀吗?”

四阿哥眼神微微黯然,但很快就提起精神,点头说“还有一把,四哥放在别处了。”

这一打断,胤禵冷静下来,到底没把与额娘约定好的事说出口,反而记起额娘让自己道歉的事,深深给兄长鞠躬道“昨天是我错了,四哥别生气,额娘狠狠说我了,往后我再也不跟您顶嘴。”

胤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瓜子说“阿玛额娘离宫后,我也不进宫了,这禁城里暂时没人能管你,你只管撒野,等我们都有了空,回头来收拾你。”

十四嘿嘿笑着,捧着刀要去跟额娘献宝,心里则有底,边跑边骄傲地嚷嚷“我才不犯浑,我听额娘的话。”

胤祥跟着弟弟一道跑去要献给额娘看看,可进门时往四哥这里望了一眼,瞧见他正冲着空了的盒子发呆,他禁不住把这一幕记在了心里,这晚临睡前来向额娘请安时,等十四弟走了,他又折了回来。

“心里有事吗?”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即便不是亲生,也一眼就能看出孩子有异样,胤祥又那么乖巧,更叫人舍不得忽视他一点点,这会儿挽着儿子地手在窗下凉爽处坐,岚琪问道,“晚膳时就瞧见你心事重重,现在要跟额娘说吗?”

胤祥点头,见额娘如此温和,便大胆地说起今天的事,说那盒子里还有一处空着的位置,他问道“四哥说还有一把刀他放在别处,是不是留给六哥了?”

岚琪从开始听孩子说这事儿,就猜想到可能为什么,这会儿听到十三亲口说“六哥”,她心中一阵痛,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好半天见胤祥越来越紧张,才缓缓道“兴许是,兴许不是,可你六哥早就不在了,现在四哥最宝贝的弟弟,是你和十四。”

胤祥眼睛微红,认真地说“我听姐姐还有宫里的人说,四哥最喜欢六哥,他们说我和六哥很像。”

岚琪无奈地含笑摇头“你小时候爱跟着四哥身后跑的模样挺像的,其他都不像了,六哥他没有胤祥你这么懂事。”

胤祥却眼睁睁看着母亲笑着笑着就落泪了,岚琪察觉到自己掉眼泪时,慌忙转身掩饰,孩子却追过来,认真地说“额娘,我会好好跟着四哥,听他的话,我好好念书好好练骑射,不让他再为了六哥难过。”

岚琪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却另有一个念头,语重心长地对孩子道“谁也替代不了你六哥,胤祥你也不能。额娘相信,四哥疼你,是因为你是他的十三弟,你能明白吗?”

646 重情义的哥哥

胤祥真诚地望着母亲,用心想了想她说的话,点头道“额娘,我懂。”

岚琪欣慰,难抑的心痛也减去泰半,亲自将孩子送回他的住处去,折回来时,不自觉地走去胤禵的屋子。儿子怕热,暑天窗户全开,屋内灯火未灭,她站在暗处将里头看得清清楚楚,却见儿子捧着他四哥今天给的短刀,在烛火下翻来覆去地把玩,冷不丁地抽出来,当空比划几下,伸出手指摸摸还未开锋的刀刃,对一切都那么新鲜。

环春跟在身后,连她都被带动着想起六阿哥,又要如何去开解主子的伤感。六阿哥若是还在,到如今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必然意气风发器宇轩昂,与四阿哥年纪相仿更谈得来,兄弟俩互相扶持得皇上重用,将是何等风光。十三十四阿哥虽好,到底太小了,四阿哥这些年出入宫廷,总有几分形单影只的味道。

“环春,你们总说胤祥像胤祚,不是我偏心他非我亲生,而是真真觉得,其实胤禵才像胤祚。”岚琪转过身,与环春慢慢往回走,口中轻声道,“胤禛他一定也看得出来,可是他们年纪相差太大了,他才不能像从前和胤祚那般,来与胤禵相处,我不怪他更不会为难他,兄弟之道是他们才懂的事,只要他们别成了仇人,打架斗嘴也算是兄弟之间常有的事吧。”

环春笑道“四阿哥那样智慧,我们十三十四阿哥又都那么聪明懂事,他们兄弟之间将来如何,奴婢觉得您大可不必操心。”

岚琪内心已平静,反笑问环春“你猜这次东巡去,皇上为什么非要把十四留下?”

圣心难猜,更何况这么奇怪的事,环春自然给不了答案,皇帝更是无暇来向岚琪解释。为了东巡顺利,他要把能提前处理的朝廷大事都解决了,才好安安心心出游,虽然留下太子监国,但皇帝尚未放下实权让太子可以做出重要的决策,一切皇权仍在皇帝手中。

太子留在京城,九门守备有四阿哥,内宫关防和随时预备供给有八阿哥,里外都没太子什么事,几位位高权重的决策大臣也都跟着玩儿去了,连索额图都走了,太子这段日子里,若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更不在乎皇帝将来的过问,他真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当然太子不会这么做,他连轻易走出禁城的权利都没有。

日子一晃而逝,七月流火,暑气渐散,圣驾东巡的日子就在眼前,后宫随扈的人手也基本定下。此番五位娘娘皆侍奉太后左右。钟粹宫端嫔带布贵人、戴贵人等随驾,启祥宫僖嫔带密贵人,延禧宫敏常在随德妃娘娘,储秀宫里和贵人也随佟妃娘娘一起,此外景阳宫翊坤宫长春宫里诸人,几乎皆随主位同往。

不同以往出远门或去园子里住,要论资排辈看脸面,这次但凡能叫得上名姓的宫嫔,几乎都可以跟着去,相反留下的,大多是自身不愿去,如延禧宫的觉禅贵人,还有钟粹宫的陈常在。觉禅贵人的心思岚琪能猜,她兴许想机会难得能与八阿哥多多往来,但觉禅贵人夏天至今的确患了百日咳尚未痊愈,她向来有咳喘的旧疾,还正巧赶上了。

只有钟粹宫的陈常在,听说端嫔劝了好几次,她就是摇头不肯去。如此一来,不仅没招得其他人同情,反而被岚琪和荣妃吩咐内务府留守的人要小心禁宫内各处门户,陈常在以及其他几位留下的,觉禅贵人之外,有好几位年纪轻,别留在宫里的日子,闹出什么难堪的事,她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总好过真出了事不可收拾。

七月末,圣驾浩浩荡荡离宫,几乎是皇帝登基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出巡,众人欢欣雀跃的时候,岚琪心里盘算着来年开春的南巡,指不定比这一次还要热闹。

皇帝和后宫妃嫔及诸位皇子公主几乎全离开后,莫说禁城空了,仿佛连京城都变了个模样,那日毓溪要带着弘晖回娘家去看望母亲,出门一路觉得比往日肃静,问底下人是不是她出来前头清道了,身边的丫鬟说“奴婢听说皇上离京后,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增加了岗哨,反而比从前管得严,大概这样才觉得清净了。”更喜滋滋补了一句说,“福晋,是咱们贝勒爷管着呢,您安心逛逛呗。”

毓溪自然高兴胤禛有学本事的地方,丈夫对她说过,现在最喜欢到朝廷各部去历练,他不在乎自己是否位高权重是否能说了算,那些年的老臣将军,哪一个不比他有本事,想要真正得到他们的信任,光凭皇子的身份不足以。

但是朝廷之内党派分明,大阿哥和太子渐成势力,朝堂之内盘根错节,好些冲要位置的大臣都和四阿哥没什么关系,平日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胤禛又刻板,皇阿玛不安排他去哪儿,他就不愿意花心思钻,可一旦把他安插在何处,他又能迅速生根发芽,凭诚心和本事赢得人心。而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脾气习惯,父亲都看在眼里。

如今圣驾离京已有数日,京城和皇宫之内太平无事,八阿哥果然暂时搬回禁城居住,因已成年不便进入内宫,在阿哥所内由苏麻喇嬷嬷安排一处暂时住着,那几天时常与嬷嬷说说话,听得许多人生道理。平日则昼夜敦促内宫各处关卡的巡查守卫,虽然禁城几乎空了,与京城之治一样,一丝一毫没有松懈。

这天八阿哥带侍卫巡查到延禧宫附近,恰好见母亲披着风衣扶着香荷走出来,如今天虽凉,不至于这番打扮,他上前询问母亲的身体,香荷道“贵人咳喘不愈,身子时而畏寒时而燥热,怕是入了冬才能好些,太医说这病只能慢慢养着,八贝勒别太担心。”

咳喘伤神,觉禅氏的精神的确不大好,这次不随驾,自己本不想去,没想到还真是遇上身体不好,这么些年安安静静住在延禧宫,没人欺负没人打扰,反而把老毛病忘记了,今夏一时贪凉,不慎引发旧疾。

“总躺着不好,御花园里桂花香浓,想去闻一闻提个神儿,甜滋滋的气息闻着心情也舒畅些。”觉禅氏微微笑着,便与香荷走,八阿哥送她走一段路,说道这次被父亲留下的事,他们母子还没机会好好谈过,觉禅贵人则未免儿子觉得自己别有用心,这些年遇事越发被动,八阿哥不来问的,她就不主动掺和,孩子不同往日孤零零一个人,现在他有贤惠体贴的妻子,今时不同往日。

此刻胤禩问“这几天胤禵天天来找我,额娘,我要不要和胤禔走得近,她毕竟是德妃娘娘的孩子,我若与他太亲近,会不会招人议论?”

觉禅氏反问他“你自己怎么想?”

胤禩道“我总想,多一个兄弟和睦,总是好事。”

觉禅贵人轻咳了几声,缓过气息说“但是他与九阿哥、十阿哥不同,不说出身不同,几人之间的资质就不一样,而十阿哥是一个人,九阿哥根本指望不上五阿哥差不多也是一个人,可十四阿哥不同,他有四阿哥还有十三阿哥,你们虽都是亲兄弟,终究还隔着一层肚皮,要紧时候,总是血浓于水。”

胤禩皱眉“所以,我不该和十四弟太亲近?”

觉禅氏摇头,捂着胸口又深深吸了几口气,轻声道“我觉得,不是不能亲近,而是不能像对待九阿哥、十阿哥那样和十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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