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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执留清城只为君-第11章

小说: 执留清城只为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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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活动出了一身汗,这才终于停下来走上岸。正准备扶容贵人起身,却听有人问:“你这是在学精卫填海吗?刚才都快把岸上的石头丢光了。”

铃兰回头一看,见是十四阿哥。三人正各按礼节请安问好,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近处有人大声叫喊:“不好了,世子落水了!世子落水了……”

这边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铃兰看了一眼呆住的十四阿哥,忙问他:“会游水吗?”

见他点头,她赶忙提醒:“那还不快去,一会儿人都没了!”

他一听,这才想起跳入凛冽的寒水中,朝那落水的小孩游去。等铃兰和婉容赶到,他已经抱了那孩子上岸。

人是救上来了,但随行的太监见世子好像已经没了声息,吓的浑身打颤。

铃兰见此,忙赶上前去,也顾不上那古代的什么礼仪规矩,急忙对那小孩实施急救措施。还好,不等她对嘴度气,那孩子就吐出几口水来。等缓过气恢复意识后,他似乎这才知道害怕,连哭声也有了。

那随行的太监见他好了,这才放下心来,抱了世子就急忙往延禧宫方向走去。

19。…巧移恩(下)

铃兰见十四阿哥全身上下湿淋淋的直打哆嗦,怕他着凉,也忙催他到最近的永和宫去换衣服。

他看了铃兰一眼,问道:“你怎么懂得那些?”

铃兰即刻笑:“我哪里懂得,是刚才有人教我的法子。”一边说,一边催他快走。

等他走远,心想:幸亏他在这里,不然在这大冷天里下水的人可就是我了。想着想着,脸上就也有了笑意。

婉容见她笑,忙推推她:“你还笑,刚才都快把我吓死了。那孩子是宜妃娘娘的孙子,哪里轮到你挽起袖子往前冲?还好没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就是担上性命也保不了你!”

铃兰忙笑答:“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如果人家问我是谁教的,我只管拉了你出来就是。”

二人说着又沿原路回到澄心斋。还未到门口,鸿泥就迎了上来:“主子,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铃兰遂向她们道别,一面往里走,一面猜想敦琳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未及进屋,就被从里面出来的敦琳一把拉住:“你没出什么事吧?”

铃兰见她问的蹊跷,反问道:“我出什么事了?”

“我们从永和宫里出来,就见十四哥全身湿透。问了他缘由,他说只管问你就知道了。”

铃兰这才舒下心来,把刚才在水边发生的事情讲了个详细。

敦琳公主一面听,一面念佛。等铃兰说完,帘秀笑道:“我们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吓得都不知该怎么向十三爷交代呢!”

铃兰见帘秀开自己玩笑,忙伸出手挠她痒痒,直到她连声开口求饶,这才罢了。

随后听得敦琳说:“铃兰,你这次也算得立了功,宜妃娘娘说不定会谢你呢!”

铃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即刻去忙自己的事了。

果然,几日后延禧宫真派了人过来召见铃兰。就像永和宫一样,那里的宫女刚揭开常帘子,就有一股温中带香的暖流直扑人面。原来这宜妃娘娘也不爱熏香,只拿那南果子用来熏殿,难怪会让人觉得味道会如此好闻。

铃兰见屋子的炕上坐着一位和德妃娘娘衣着相似的女子,知道她就是宜妃娘娘,这便立即请安。

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宜妃这才提到那件事:“前几日多亏了铃兰姑娘,我们弘才得以平安。”

铃兰忙陪笑:“奴婢见识浅薄,那都是十四阿哥、太医和容贵人的功劳。”

宜妃很意外,“容贵人?”

铃兰低头笑,“回娘娘,由于当日容贵人不便下手,这才告了奴婢救人的法子。”

“哦,原来是她。”

宜妃娘娘向旁边的人笑道,“这姑娘倒是个不肯居功的人儿呢!很好!听人说姑娘的眼睛和本宫有些相像,来,你抬起头,也让我好好瞧瞧。”

铃兰慢慢抬头,这才也把宜妃娘娘的模样看了个清楚。她果然是天姿国色,难怪这些年会一直得宠。

但令她疑惑的是,宜妃娘娘看自己时的表情竟然和德妃娘娘第一次见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难道我们两个的眼睛真是很像吗?

正在忖度间,又听见宜妃娘娘笑说:“嗯,这眼睛果然是有些像。”

铃兰听了,忙屈身:“奴婢惶恐……”

宜妃不以为然地笑,“这有什么!说不定这正是咱们的缘分呢!小顺子,你把我前几天刚收起来的缎子取两匹来送到澄心斋,让敦琳给她那里的姑娘们裁些衣服穿。对了,今儿个刚出来的几样点心,也送过去些让斋里的人都尝尝。记着,好生送姑娘回去!”

铃兰见她如此厚待自己,连忙谢恩,跟随小顺子出了延禧宫回到澄心斋来。

见其他人在分点心的档儿,她悄悄拉了敦琳到里屋来,问她:“我问你个问题,你如果知道,可一定要老实回答啊!”

敦琳听铃兰问话的语气,好像在延禧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忙答:“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你看我自的眼睛,真的和宜妃娘娘有些相象吗?”

敦琳听了是这个,不由呵呵一笑。走到梳妆台前拿了镜子,然后递到铃兰手中:“你今天不是已经见过宜妃娘娘了吗?你自己照照看啊……”

铃兰迟疑地照了照,但嘴里仍是说:“是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敦琳笑,“那是因为你‘身在此山’的缘故。其实呢,也就是第一眼乍看时觉得非常像,以后就又不像了。”

说得铃兰也笑了:“那岂不是成妖精了吗?”

“谁知你是不是,我只知道你现在已将有的人迷得团团转了!”

未等铃兰回过神,敦琳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铃兰知道她是打趣十四阿哥老往这里来的事,也就不加理睬。回屋后才发现,这宜妃还真是体贴人,见她现在面黑,竟还特意让人包了几样可以使人美白的药材……

第二天上午,容贵人过来了,不等铃兰请安就先发话:“没想到你还真那么说了。昨天五福晋带着侧福晋到我那里,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傻姑娘!”

铃兰笑着调侃:“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盘算?我是想等你这棵树长的壮了,以后也好在下面乘乘凉!”

说的婉容也笑了:“好,那你就等着吧……”

两人正在说笑,帘秀过来叫铃兰:“温琳公主叫人送了两盆很漂亮的室内挂桔,公主让叫你快过去看看。”

她们两个听了,这便移步到前面屋子里来凑那热闹。

铃兰看那两盆挂桔,左边的一盆是长叶金桔,另一盆是她没有见过。听敦琳公主说是“血橙”,她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果子,上面可不就是带着红色和紫红色的斑纹,难怪会叫血橙。

几个人说说这挂桔,不一会儿半天就又过去了……

20。…问情(上)

腊八过后,天气一日冷肆一日。敦琳公主受了风寒,十天过后也不见有明显好转。澄心斋里的主子生了病,整个屋子自然也都沉闷闷的。

铃兰知道,生病的人最怕的就是寂寞,所以经常去她的房间陪着,也就很少往容贵人那儿去了。

敦琳见只有铃兰一个人在跟前,怕她无聊,总是说:“铃兰,你也别老呆在这里,出去找容贵人玩去吧!”

铃兰听过笑:“她今天那儿准忙,哪里顾得上和我说话!”

敦琳这才明白过来:“看我这在屋子里都窝糊涂了,今天中午皇阿玛可不是要回宫了。这下好了,十三哥一会儿准来!”

这样说着,就要起身。

铃兰忙按着她的身子:“您才刚吃过药,还是躺着好好静养吧!”敦琳依言听从,不过又睡不着:“铃兰,你还是弹首曲子来听听吧。”

“您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敦琳想了想,“就来些轻松柔和的吧!”

铃兰在琴前低头,想起外国歌曲中倒不乏柔和之音,于是便把那《致爱丽丝》、《秋日私语》和《来自远方》三首曲子接连弹出。虽然音调听起来不及钢琴那般柔丽流畅,但也能听出曲调的味道来。

其实每次铃兰抚琴,就不由佩服那钱凌兰来。这姑娘在她额娘的指导下,六岁开始学琴,果然是尽了心的,现在只要听到曲子,立刻便能分出音调。

起初,铃兰的手只要一触琴弦,便不由自主地奏出乐曲来,心里还颇感惶恐。但日子一久,琴摸得多了,也就真觉得自己也是通音律的了。

敦琳自是个精通音律之人,但见铃兰多次弹奏的调类都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总是不由问起究竟来。

铃兰老是笑着说:“论到创曲,我哪里能比得上你们。我的这些曲子都是跟着师父学的。”

敦琳早就习惯了铃兰总是拿师父出来的招数,这次见她又提及师父,马上想起那首上次在宫外铃兰推辞掉的曲子:“上一回,我们相见,你说曲子没有练熟,今儿刚好是个机会,可否弹了来?”

铃兰见她兴致好,又不肯躺着发汗,就笑道:“这首曲子甚长,用来静心调绪还是有些用处的。你且躺好,别又吹了风。”

敦琳听后笑:“我就不信,听这曲子还能睡着了不成?”刚说完,就听一阵乐声响起。

先是一段平稳之调,像是攀登高山之前走过的一片平地。随即调子便高了上去,谁知往后却更又一路直升,竟一直到达五重叠音那么高,如同一条盘旋通往高山顶峰的小路,听的人暂时只剩下可以歇脚的地方。等到达六叠之高时,音调却忽然间慢慢低了下去,平和柔畅,真像是下山后歇息在一个清风徐来的小亭子里,一边舒心观赏周围景致,一边至朋好友把酒言欢,全身上下,如释重负,比那夏日里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要舒服……

铃兰见敦琳睡着,知道是那药劲儿上来了,就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揭开常帘子出来。

令她意外的是,地上竟铺了一层白白的雪珠子。她看着雪花从上空落下,也就不走那抄手游廊,直接从台阶上下来,单捡那雪地上走。

一年的时间竟是这么的快,去年下第一场雪时,她还在归京的路上,心里面满是悲苦怅惘、惶惶不安;而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在这宫里,她的心中却有一根细细的柔弦,在不经意间发出悠悠的快乐之音。

铃兰一边伸手接那雪花,一边走往后院自己的房门前。当她看到立在自己面前的人时,一种从压抑下不小心流放出来的喜悦使她停住了脚步。

但是雪花却没有留步,只顾着自己从高空中簌簌下落,一片片覆盖着铃兰的头发、衣肩,像是一个飞向人间任意撒欢的精灵……

她的视线落在十三阿哥身上,细声问他:“在外面还好吧?”

他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替她开了房门,打起帘子,把室外那飘飞的白花关在门外。

室内的空气散发着暖暖的味道,使她在突然间多了一种莫名的燥渴感,提起水壶正要沏茶时,十三阿哥的右手却像暖炉一样帖在了她的手背上……

21。…问情(中)

她微微一怔,即刻伸出左手抚掉他的手,只管倒了一杯冷开水自己饮了,这才缓过气来嗔了他一眼。

他见了,却是满眼含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狭长的小盒子递了过来。

铃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外披桃色斗篷的面人。拿起来仔细一瞧,这不是自己去年归京摔马时着的衣装吗?想起去年路上发生的事情,羞赧的红晕顿时浮上脸颊:“怎么能弄这样的东西?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说完,她轻轻放入盒中,“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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