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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炖肉计-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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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残留着一丝奢望,她会水,或许能在这湍急刺骨的江水中保住性命,他不信她那样活泼旺盛的生命会湮灭。

风寒刺骨,很快,夜色笼罩了归坡。

不知不觉,夜空飘起了雪,这已经是今冬的第六场雪。

她说她出生那天,便是下了一场大雪。

生于雪中,殁于雪中,这便是她的宿命么?

他心里一阵阵的钝痛,如同有一把刀,慢慢地慢慢地切着心头的血肉。

张拢吞吞吐吐地小声道:“殿下,天黑路滑,不如”

话未说完,只听耶律彦一字一顿道:“继续找。”

黎明,雪霁,日升。

江面出奇的平静。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连那山崖上的几处血迹都被掩盖的了无痕迹。

耶律彦在江边站了一夜,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仿佛已成雕像。手里的风氅早已结了冰,他握着冰渣犹自不觉,仿佛只要握着它,便能找回它的主人。

张拢看着他红肿的手指,小心翼翼道:“殿下已经站了一夜,还是回府歇歇吧,等小人有了消息,立刻便回去禀告。”

耶律彦恍若未闻,凝睇着江面。日头斜照,水波上如浮着无数亮点,仿佛是她眼眸中的光芒,她有那样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当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时,里面仿佛融进了天幕的星光。

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眸来看他了,这个念头如同一柄利剑,径直刺进他早已血肉模糊,脆弱不堪的心脏,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张拢急忙伸手去扶,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寒冰一般彻骨。

他急忙喊道:“来人,快送殿下回府。”

玉娉婷得知耶律彦病倒并暂居在别院的消息,震惊又生气。从昨日起,她便在府中备好了丰盛的酒宴等着为他庆贺,谁知道他竟然一夜未归。

素来身体强健的他,怎么会突然病倒?而且不回王府,要住在别院,这是为何?

一想到别院里住着慕容雪,她便按捺不住,对关氏道:“去叫陈安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过了半个时辰,陈安过来回话。

“娘娘,太子殿下昨日从宫里出来,直接去了木兰围场,在怨江边站了一夜。”

玉娉婷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急问:“他为何去木兰围场?又为何在江边站了一夜?”

“别院的慕容侧妃,昨日去木兰围场打猎,要猎雪狐送与殿下,不幸失足跌落怨江,殿下派人打捞寻找了一夜。哀伤过甚加受了风寒,所以病倒。”

啪的一色,玉娉婷掌心拍在了案几上。

陈安小心翼翼退下。

玉娉婷气得浑身哆嗦,原来他是骗她的,说什么只给慕容雪一个名分,只为了不叫人说他薄情,原来只是为了麻痹她,叫她不去防备那个乡下丫头。这般隐晦的心思,若不是慕容雪出事,恐怕不知道要瞒她到几时。

她恨声道:“去别院叫殿下回来,说我身体不适。”

关氏连忙扶着她道:“小姐你有了身孕,万万不可动气伤身。那丫头已经被江水卷走,一天一夜,不可能生还。小姐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而去得罪殿下。”

玉娉婷咬牙切齿道:“我气的是,他居然这样骗我。”

“小姐,那丫头是为了给殿下猎杀雪狐才送命的,殿下若是不管不顾,岂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小姐应该高兴,殿下宅心仁厚,只要小姐对他好,他定然不会辜负小姐,一个乡下丫头他都如此看重,何况小姐。”

“难道我就这样忍了不成?”

“小姐应该去请太医院的御医去给殿下看病,这个时候,小姐的关心体贴,最能打动殿下的心。”

玉娉婷想想关氏说的有理,如今自己肚子里还空着,万万不能得罪了耶律彦,于是,便起身去太医院请了汪全,带人到了华盛别院。

刘氏听说玉娉婷驾临,急忙带人迎接,将她领到了殊华阁。

张拢带人守在外面,一见玉娉婷来了,急忙见礼。

玉娉婷急问:“殿下呢?”

“殿下在里面歇下了,吩咐小人,任何人不得进去。”

玉娉婷忍着不悦,冷冷道:“听说殿□体有恙,我特意请了汪太医来给殿下看病,怎么,连我也不能进去?”

“小人一回来就请了大夫来,药已侍候殿下服下。殿下如今正在休息,”话未说完,玉娉婷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大胆的狗奴。”

张拢急忙跪下,“娘娘恕罪,殿下昨夜一夜未眠,如今刚刚睡下,请娘娘体谅。”

玉娉婷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恹恹无力的声音。

“叫她进来。”

玉娉婷对张拢哼了一声,抬步进了房间。举目一看,她眉头一蹙,这明明是个女子闺房的模样,莫非,这是那慕容雪的房间?

她不悦地走到床前,见到耶律彦,更是一怔。

短短两日,他竟像是变了个人。

素日英气俊美的面庞憔悴不堪,剑眉下的星眸黯淡无光。

“殿下你怎么病成这样?”玉娉婷急忙握住了他的手,烫的她一个激灵。

耶律彦将手指从她掌下抽离,淡淡道:“别过了病气给你。”

“殿下如今已是储君,不日便要入主东宫,住在别院如何妥当,妾身也无法照顾,不如先回到王府。”

“你如今有孕,我不能过了病气给你,等病好便即刻回去。”

玉娉婷还想再说,耶律彦无力地闭上眼睛,道:“你回去吧。”

“殿下保重。”玉娉婷只好悻悻起身离去。

耶律彦这一病便是三日,直到雪化,他方痊愈。

丁香见到他,恍然觉得他清瘦了许多。

她这几日哭的昏天地黑,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

耶律彦见到她,不由想起慕容雪,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他目光哀恸,声音暗哑:“此间屋子除了你与佩兰进来打扫,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丁香垂着头,眼泪夺眶而出。

耶律彦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屋子,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丁香目送他寂寥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檐下,心里十分酸楚,竟然开始同情他。她原先一直认为耶律彦对慕容雪不够好,不够深情,然而这一次,却叫她见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只可惜,慕容雪再也不会看见。

丁香抹了抹眼泪,先去将床上的被褥叠好。看到鸳鸯戏水的枕头,她更加的伤心。

因为出去打猎,慕容雪头上没有带任何发钗珠花,所有的首饰也都没有带,临行前,还将耳环摘了下来,随手放在妆台上。

丁香伤心地将那一对儿翡翠耳环收起,放进屉里。

打开抽屉,她发现里面有一只锦盒,正是那一日,慕容雪说要送回到苏州给慕容麟的锦盒。

丁香拿出锦盒,轻轻打开,让她惊诧不已的是,里面只是一条打了一半的宫绦。

这就是慕容麟千金难买的心头之宝?要费一千两银子护送回苏州的宝贝?

丁香拿着锦盒,半晌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想起来那一千两银子。

既然锦盒没有送回去,那么那一千两银子的定钱也应该要回来才是。

将来她和佩兰回宜县,亲自将锦盒交给老爷便是,那一千两银子可以要回来还给老爷,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V章

耶律彦回到王府;便进了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直到午饭时分,也不见他出来。

玉娉婷又气又无奈;也不知道耶律彦在书房里闷了半天;究竟是在做什么;几次想要去看看都被关氏阻拦了下来。

玉娉婷气道:“在我面前;为别的女人伤心;竟是一点都不将我放在眼中么?”

“那丫头刚刚离世,殿下伤心在所难免。何况殿下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和娘娘太过接近,以免过给娘娘病气;娘娘如今怀了身孕;腹中胎儿可是比什么都金贵,万万不可有一点闪失。”

玉娉婷气道:“那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一个野丫头糟践自己的身子?他如今可是国之储君,身体可不是自个一个人的。”

“娘娘不可操之过急,等殿下心情稍稍平复了,再去关心比较合适。娘娘和殿下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玉娉婷哼了一声,“不管他了,开饭。”

张拢眼看着玉娉婷已经去了花厅里用饭,饭菜的香味从暖阁里飘了出来,而书房的门依旧紧闭。

这几日耶律彦病中进食极少,今天刚刚身体有了起色,却从早上到现在都水米未进,张拢不禁担忧起耶律彦的身体,正欲壮着胆子想去劝一劝,只见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耶律彦面容依旧苍白憔悴,神色疲倦不堪,招手叫张拢进去。

张拢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不敢近前,只跨入门槛里三步的距离。

耶律彦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画像递给他,哑声道:“去找个几个画师,照着画像临摹,沿着怨江大小城镇贴上悬赏告示,找到夫人者,重赏千金。”

张拢双手接过慕容雪的画像,看着画上那栩栩如生的眉目,心里难受不已,低声道:“殿下大病初愈,要多顾惜身体。”

耶律彦道:“便是山野村落,也不可落下,皆要发送画像。”

“是,小人这就去办。”张拢手捧画像出了隐涛阁,心里无限感伤唏嘘,他没想到耶律彦如此执着重情,时到今日仍旧不肯放弃,还抱着希望。

这画像,竟如慕容雪真容一模一样,连那飞扬的神采,晶莹的妙目都画的分毫不差。

他应该是将她一颦一笑都铭刻在心里,才能画得出如此的神韵。

想到此,张拢越发的难过。

丁香存了去要回定钱的心思,耶律彦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出了别院,以免夜长梦多,神威镖局赖账。

她出身贫寒,自小被家人卖给慕容麟做丫鬟,一千两银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豁出命去也得要回来的一笔巨款。

刚走出别院不远,迎面一人一骑奔驰而来,她眯起眼眸一看,马上之人竟是许泽。

许泽见到丁香,猛地一勒缰绳,从马上飞身而下,阔步走到她跟前,情急之下顾不得男女之防,抓住她的胳臂便问:“你家小姐,当真是?”他今日才刚刚得到消息,立刻便奔了过来。

丁香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许泽一脸难以置信的痛色,紧紧地咬着牙,腮边的肌肉隐隐跳动,双目赤红。

丁香不忍看他的表情。

许泽使劲地捏着她的胳臂,颤声道:“我不信。王爷没有去找她么?”

丁香抹了一把眼泪,道:“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消息。”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许泽摇了摇头,仿佛眼前的这一幕是个噩梦,想要从梦里醒过来。

“我去找她。”他翻身上马,掉头便走。

丁香看着他的背影,含着眼泪叹了口气。多好的许公子,可惜与小姐有缘无分。

她走到大街上,叫了一顶轿子,径直到了沉水街的神威镖局,找到沈威。

“沈镖头,前些日子我来过一次,沈镖头还记得吧。”

沈威含笑道:“自然记得丁香姑娘。”

“我是来取消那趟镖的,请沈镖头退回那一千两定钱。”

沈威神色一怔,“丁香姑娘此话怎讲?已经有人将货送到了岩门楼下,我手下的镖师已经护送东西上了路。”

丁香也是一愣,当即道:“不可能,我家主人要护送回苏州的东西还在家里,怎么可能有人送货给沈镖头。”

沈威不悦道:“丁香姑娘,我神威镖局在这沉水街上开了三十二年,靠得就是信誉两个字,从未有过昧人钱财的事情,更不会为了一千两银子而砸掉我三十二年的好名声。”

丁香难以置信地问:“那送货的人是谁?”

沈威道:“是个名叫苏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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