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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教主让我轻薄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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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好端端的站在那。

为什么他还活着?

假太子一脸愕然,然而当脖子喷洒出一道血线时,他的愕然变成惊恐。假太子身体还矗立在人群中,他的脑袋却滚落到众人脚下。

热血喷了北辰风一脸,冷眼看着被众人踢来踢去的头颅,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从北辰风出招,收招,整个过程极短,短的几乎让人没看清楚他都干了什么。

这一列动作又快又狠,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战场上敌人愣了,跟在北辰风身后的知秋愣了,皇后愣了。

热血喷洒的战场第一次出现冷场的局面。他们都怔怔的看着雨幕中手持折扇的男子,那个人是北辰风。

忽然,人群中爆发这样的惊呼。

“太子千岁……”

“太子英武……”

“北辰风……你好样的!”

敌人终于回神,他们的未来储君刚刚死在了一个名叫容辰的人手上!

“杀了这个人……他杀了我们的太子……”

南怀素九节鞭舞的呜呜作响,原本是来取北辰风性命的敌军,被他一人挡住脚步,南怀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生生将这些妄想立功的敌人斩杀在自己脚下。

“两百九二!两百九十三……”南怀素一边杀一边喊。“北辰风,这仗打完,我要你请我喝两百九十三顿酒,不,是三百顿……”

北辰风嗖的蹿到南怀素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好!等回去,请你一辈子都可以!”

两人相视而笑,友谊,根深蒂固!

前线情势紧迫,后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容浔上完药立刻被产婆从帐篷里赶出来,现在所有在场的人都围在帐篷四周,焦急万分。

东恒摩拳擦掌,有种想帮阮浓生孩子的冲动。

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原本黑压压的天空已经渐渐泛白,雨势也小了,可是里面除了叫喊声一点动静都没有,透过帐篷里的投影,他们只看见人影走动。

大帐内,阮浓脸上早已苍白一片,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双唇被咬的通红,鲜艳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额头上冷汗滚滚,衣领处早已湿透,好像淋了一场大雨似地。

而此时,她耗尽所有力气,疼的已经没了声音,整个人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双眸无神。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晕啊!晕了这孩子就要被闷死了!”经验丰富的产婆见阮浓有晕过去的迹象,连忙大声叫喊,坚决不能让她晕过去。

在外头等候的几个男人眼都红了,紧紧咬住牙根,他们不知道,生孩子为何这般幸亏,看到这里,大家都开始憎恨起一个人来。

如果不是他,阮浓根本不会吃这样的苦。而在这最艰难的时刻,那个男人却不知道在哪。

眼眸半睁半闭,阮浓狠狠咬住舌尖,原本混沌的脑袋又有了一丝清醒。

她喘着粗气,拉住产婆的手:“快……快给我扎针,我顶不了多久的!”

产婆手一哆嗦,颤颤巍巍的从衣袖里掏出阮浓事先画好的人体穴位图。但是产婆都知道,这法子从未用过,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情急之下,其中一位产婆掀开帘子朝外跑去。

东恒等人见产婆出来,连忙迎上去,焦急问道:“怎么样?我们门主如何了?”

产婆犹豫半晌,一咬牙:“姑娘难产,如果再不生出来,孩子大人都不能活!”

东恒犹如遭了雷劈一般,身子猛的一晃,头脑空白一片,什么叫孩子大人都不能活?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丫头,在他手上活了十几年,不照样被他养的白白胖胖,怎么一转脸,就不能活了?

“不知道姑娘的夫君现在何处,快做个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西易、东恒像个木桩子似地杵在原地,就连容浔一时间也难以消化产婆的话,一双眼木讷的看着帐篷。哪里还有昔日的从容与淡定。

而负责保护阮浓的何鹤赫与画杀脸上早无人色。

尤其是何鹤赫,从头到尾,他是看着阮浓与主人一路走过来的,主人虽然撂下狠话,但是暗中还是派他与画杀来保护,说明主子并非无情。

若是主子知道阮浓命在旦夕,他的决定肯定会跟他一样。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如果阮浓没了……

“保大!一定保大!”何鹤赫咬牙切齿,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何鹤赫的声音提醒了众人,东恒一把攥住产婆的手,语调颤抖:“保……保……大人,一定保住她!”

产婆得到答案,正欲回去,在转身的瞬间,一双眼却猛然瞪大,好像看见了什么神奇的东西。

最先注意到的是容浔,他猛然回身。

天空泛着鱼肚白,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出现一道黑线,黑线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潮水一般朝这边涌来。

马蹄踩踏之声如雷贯耳,为首的那位一身银灰色长袍,黑发凌然,身后大军层层叠叠。

那个人,是独孤冥。

颜圣赫作为军事十分地道,附耳道:“陛下,是否攻城?”

北朝的大军已经倾巢而出,抵抗外敌,留下的不过是些负伤严重的散兵弱将,加上西易东恒,还有容浔三人,不过区区几千人,吞下他们,易如反掌。

独孤冥抬高下颚,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精致的衣袖中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身后军队立刻明白,那是进攻的意思!

千军万马没有任何预兆的俯冲过来,马蹄践踏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独孤冥跨坐在马上,俯视着眼前的一切,过不了多久,北朝将会彻底从历史的舞台上退出。由他独孤冥开始掌管这天下!

嘈杂的马蹄声奏响地狱的哀乐,独孤冥带着微笑看着即将灭亡的人群。

帐篷里的痛叫陡然拔高,东恒心如刀绞,大喝一声:“西易保护门主!”

说完,纵身跳出去,以单枪匹马的姿态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

长剑横握,一片萧杀之气。

容浔见到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手握弓箭,暗叫不好!他们要用弓箭!

当务之急,容浔召集营帐外所有能站起来的士兵,交代他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必须保护这个帐篷里面人的安全!西易已经抽出细剑,在手中握紧,眼底一片血渍。

前面的士兵已经到达地点,撑起盾牌,身后的弓箭手也已经准备妥当,只要独孤冥一个命令,数万只箭便会射穿他们的身体。

独孤冥高高在上,看着东恒等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在做毫无意义的斗争,从实力来看,他们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从人数上看,区区几千人焉能挡住他二十万大军?

忽然,独孤冥注意到所有伤残士兵一起朝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围拢,一层一层更迭,他们用身体将那个帐篷挡的滴水不漏。

那里面是什么人?

两方人马陡然安静,隐隐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喊声,忽高忽低,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深邃的蓝眸忽然间涣散,独孤冥看见何鹤赫在人群中朝这边大喊,声嘶力竭:“不要射……不要射……”

画杀也跟着何鹤赫一起喊,两道尖锐的喊声震撼着独孤冥的心,不用想,帐篷里的人是阮浓!

也只有阮浓能让飘渺宫的护法奋不顾身,明知是死也要拼搏一把,也只有阮浓,能让东恒不惧艰险,毅然挡在千军万马的面前。

想到这点,独孤冥心跳突的失去平衡,再也没有刚刚的从容姿态,就差一点点,如果不是那一点点的明朝秋毫,那数万只弓箭便会射穿他们……

“退下!”独孤冥厉喝一声,一提马缰,俯身冲了过去。

众人望着那一袭银灰衣袍的陛下奋不顾身的朝敌军冲去,那种势头好像就算前方是地狱,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风呜呜的在耳边横行,独孤冥飞身下马,迎上东恒,东恒见独孤冥单枪匹马过来,心中怨恨早已堆积成山,二话不说,提起剑狠狠朝独孤冥胸口袭去。

独孤冥脚步飞移,轻松躲过东恒的攻击,修长的两指在空中翻转,夹住东恒的剑尖。轻轻一震,东恒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到三尺开外,等他恢复过来,只看见独孤冥傲然的身影朝大帐处走去!

侍卫冲过去,还没挨到他的边,便被独孤冥单手撂倒,有的连他的边都没挨到就已经躺在地上不得动弹。一时间,众人惶恐,在战场上大家势均力敌,都是两只手,一颗脑袋,拼的是机会与耐力,或者是平日里积淀下的打仗经验,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强悍,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招,都狠辣的让人汗毛倒立,虽然一路走来,他都只伤人不杀人,但在大家看来,他根本不屑杀他们。他的目的是他们身后的那个帐篷!

独孤冥横穿北朝大营犹如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可以挡得住他的脚步。

耳边凄惨的叫声越来越清晰,独孤冥没走一步,都觉得踩在刀尖上,正在叫喊的人是阮浓,他可以确定!

“让开!”当他到达最后一层保护网时,深邃的蓝眸一改刚才的平静,眼底扬起惊涛骇浪的情绪。

西易双手握剑:“我既不是你的手下,又不是你魔教弟子,你凭什么要我让开!”

独孤冥双掌运气,这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而被震慑在一旁的产婆听见里面的叫声,仿佛回了魂一样,连忙冲进去,没一会又冲出来噗通跪在容浔面前:“王爷,姑娘气息太弱,军营里可有人参之类的补气之物!”

容浔立刻恢复正色,连忙叫来军医,命令他马上把军营里所有的贵重药材全部送到这里来。

然后,容浔一手拉开西易:“西护法,既然技不如人,那让开便是了,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西易瞪着容浔,却见他眼底如冰封般冷冽,西易豁然明白容浔的意思。

惩罚一个人最好方式,就是要他亲眼看看自己做的孽!独孤冥与阮浓的决裂并非感情上出了问题,而是独孤冥嫉妒飘渺宫在阮浓心中的地位。

西易冷笑,收起细剑,主动让开一条通道,容浔挥手,围拢在帐篷四周侍卫立刻闪开。

独孤冥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当他掀开布帘看见眼前的一切时,他的从容不见了,他的霸气消失了……他的内心天塌地陷。

容浔满意的看着独孤冥僵在帐篷外的身体,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

没错,他就是要独孤冥知道阮浓为了他所受的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当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差点把命都送掉时,那滋味……

产婆在里面慌忙的忙碌着,却听见一道坚定不移的声音,那是一个人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保住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的降生!”

“姑娘,王爷他们一致决定保住你啊,姑娘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

阮浓咬着唇吃力的转动着脑袋:“不……不会再有了!我要孩子!”

她与独孤冥有没有明天已经不知道,就算保住了自己又如何?她已经命不久矣,何不把这个生存的机会让给自己的骨肉!相信任何母亲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阿浓难产,保孩子或者保大人只能选一个,她却非要为你诞下子嗣,延续你独孤冥的后代!独孤冥,你真是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妻子!”容浔用一种嘲讽语气陈述着令人心痛的事实。

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怎么样让独孤冥难受,怎么样让独孤冥奔溃……现在他做到了。

一个踉跄,独孤冥几乎站不住,蓝墨色的眸子里渐渐生出一片血红,眼底夹杂着无法言喻的伤痛,他后悔……万分万分的后悔,后悔的恨不得一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你做什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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