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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朝露无痕-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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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里。义信正欲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义信身后响起。
“永治殿下!你好啊!好久都没有见了!老朽在此有礼了。”
义信一个转身,一个身穿红色丝绸所制成的袈裟的老者出现在眼前。对于这个人,义信是熟悉的。
义信失声喊道:“幻智上人!怎么你会在这儿?”来人正是义信许久未见的幻智上人。
幻智上人的赫然出现,让义信心里觉得这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尤其是目前的这个非常时期。 
 第六十九章白衣?乱河童
 
“驾!驾!”义信也不知道自己策马是要跑到哪儿去。但义信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仍用力的鞭打着坐骑,离那些人出现的地方越远越好。幻智上人、朱雀、玄武、青龙以及那个还未曾见过面的单手千人斩白衣随时都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卢梦月故作镇定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应该是往南走的吧?”义信不自信的回答道,事实上,他已经迷路了。
“哦!”卢梦月应了一声,又道:“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血都没有流几滴。”因为不让怕卢梦月过于担心,义信连忙补充说道:“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任何大碍。你不信,瞧!我的手照样能像没中剑那样乱舞宝剑。”义信说着就右手握剑胡乱在空中舞了几下,以示他的伤并无大碍。
看着义信手中剑在空中挥舞的样子,原本担心义信伤势的卢梦月算是稍微安下心了。可惜她不知道,此刻坐在她身后的义信一脸痛苦状,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许多豆大般的汗珠。这是义信刚才扯动着自己的伤口舞剑被痛出来的。那感觉非常非常的疼,只是不忍心让卢梦月为自己担心,深怕她察觉出异样,所以义信忍着痛得没有吱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天暗下来了。
“快看!那里有人家。”顺着卢梦月的所指的方向望去,义信看见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子。之所以要称它为孤零零的,是因为这房子四周都是一些矮树,没有其他人家。
义信和卢梦月下马,来到这间房子的门前。准确的说,这间房子并没有房门。
“有人在吗?”
“谁啊!”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义信道:“我们迷路了,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想进来打扰休息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噢!进来吧!”当义信和卢梦月他俩听见这句话并跨进房子时,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衣着极为破烂和单薄的青年。
“你好!”义信看着这青年忽然感觉到异常熟悉,他想起了以前的那个阿吉秀,另外一个自己不是也曾经和他一般模样吗。
“你好!”那青年,在看清楚来人后,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窘迫的为义信和卢梦月让座。他口中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这里很少会有人来的。没想到这次有贵客您来,真是碰壁一身灰。”
义信在呆愣了两秒钟后,随即明白这青最后说的是“蓬筚生辉”,或许是因为青年看见家里来了义信卢梦月这样穿着华丽的贵客而太紧张了,也或许是因为他这穷样而无法念书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用错来了词又或者说了错话。
义信和三公主卢梦月都没有纠正这个青年的错误。义信只是微笑说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义信默默的扫视着这间小屋子。它果然是一间小屋子,不足九个平方米,而且整个房子就是用土坯砌就的草屋,屋内没有粉刷,屋内靠里的一侧是一个土坑。土坑边是一张表面烂得坑坑洼洼的旧木桌,一只木箱置于这烂久的桌底,这些就是这个人全部的家当。义信看着这些,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如此恶劣的环境,就是当初阿吉秀在阿玛斯城外的废弃神殿那里过得日子都比这里强。
义信和卢梦月坐在土炕的一侧,与这青年攀谈起来。这青年名叫石磊,从他口中义信得知这里是洛武城西郊的某个地方。洛武城,义信记得很清楚,这是原先三好家的领地,可如今已是千人军的领地了。
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的义信,话题直转,出言询问道:“石磊兄,为何你的生活这么清苦,难道还有什么腐败官僚在压榨你不成,又或者是如今当权者的政策让你如此穷困。”
“不是!不是!”石磊回答道:“其实,现在当官的是个好人,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多了。你们不知道,以前我家里连床都不能睡人呢!”
“床不能睡人?”卢梦月不解的问道。
石磊笑道:“是的。每当到了冬天天寒地冷的时候,我的床上没有棉絮空空如也,这样冰冷的床自然没法睡了,我只好每天夜晚在屋子中间生堆火,我就呆坐在地上而眠。现在好了,没有当官的压榨,于是我积蓄了些小钱,就买来了棉絮,这样就可以在冬天御寒了。我也不用冬天的时候呆在屋中火堆旁蹲地而眠。”
“可是,我现在看你的样子也很糟糕啊!”义信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在他原先的设想里,只要千人军到了的地方,那地方的老百姓就会过上好日子的。可是,现在的一幕让他心里落差好大。
咕噜、咕噜声响起。谈到中途,义信空腹中的咕噜声音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
这声音很大,自然被石磊听到了。他连忙说:“只顾着说话,竟连吃饭都忘记了,饭菜都是早早做好的,拿出来就可以用了。”说完,他下床,一跛一跛地走向那烂桌下的木箱,轻轻打开。至此,义信和卢梦月才知道石磊是一个残疾青年,那木箱是用来盛粮食的。箱子不大,容不下多少食物。难道离城山高路远且行动不便的他就只留这点粮食度日?
义信不禁多打量了石磊几眼。石磊的眼神流露出的是坚毅,生命赋予他的不息的憧憬闪动在他的双眸之间。义信不由想到石磊的际遇如果加诸在自己身上,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还会有生的勇气。想到这,义信不禁将一种敬佩的目光投向这位坚毅的青年。
石磊为义信、卢梦月摆好了碗筷,说道:“山野之中没有什么好菜,请两位委屈一下。”
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在这间破烂的草屋里,义信与卢梦月跟一位坚毅的青年共进一顿此生难以望忘却的晚餐。没有佳肴,没有歌舞,只有一碗咸肉,一碗大白菜。但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义信觉得比起以往自己作为大人物所吃的山珍海味可口多了。这一半是因为肚子实在饿了,另一半原因则是石磊让他似乎看到了过去还是流浪者的阿吉秀。石磊殷勤布菜劝饭,义信越吃越有味。
饭后,义信与卢梦月跟石磊闲聊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夜深了,石磊让义信和卢梦月睡床上,自己则裹着凉席合地而睡。
躺在床上的义信,久久未曾入睡,看着石磊义信觉得自己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坚毅的青年而已,而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种在逆境中苦为乐的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好了的义信和卢梦月精神焕发的向石磊告辞离去。
一望无际的田野间,一匹骏马上坐着两个人,他们是卢梦月和义信。
“他真是了不起啊!”骑在马背上的义信感叹道:“要是换作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嗖!嗖!”这是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当!当!”高度警惕的义信挥剑格挡下来袭的两支利箭。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强弩箭由他耳边穿过,紧接着又是“嗖!嗖!嗖!”敌人三箭连发。
义信舞动长剑,挥下几支箭去,两腿一夹,“驾!”,骏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向前飞奔。他开始让骏马加速,好尽快脱离这片未知的危险地带。
“抓紧马缰!”义信对卢梦月大声喊道。义信冷静分析,弩箭都是从道路两旁射来的。自己和卢梦月两人加上这马,目标太明显也太大了。这很不利啊!
树林!前面有一片树林,应该转到道边的那片树林中去。正当义信刚想到这时,只见座下骏马嘶鸣而立,原来道路中间拉有一条绊马索。
义信心中大惊:好险啊!要不是骏马性灵紧急刹住,不再往前冲,自己和卢梦月恐怕都凶多吉少呢。就在这性灵的骏马停立的顷刻间,又是三支利箭,分别射进马腹和马颈,其中一支箭正穿透马颈的大动脉。骏马惨叫一声,斜倒下去,鲜血泉水般涌了出来,还冒着热气,好在义信拉着卢梦月跳得快,才未被压在马身下。义信看了一眼,斜倒在地上的坐骑,心中不忍,那马正用一种哀伤和求助的眼神瞪着他,只见骏马激烈的抽搐了两下就断气了。
“可恶!”看着坐骑死于非命,义信只觉得心里如同死去一位多年的战友一般愤怒。忽然,一阵持续不断的呼啸声响起。原来是一个接着一个火球从义信的左手中向道路两旁那些射箭的方向飞去。
“轰轰!”火球一触四周即燃。“啊!”这是一个人临死前的嚎叫。一个弓箭手被义信的火球射中,当场被烧死!
看着从自己左手心中飞出的一个又一个火球,义信心头一喜,他知道前天夜里朱雀封住自己魔力的道符已经失效了。恢复了魔力的义信,自然明白魔力的用处。自己恢复了魔力,则逃出去的可能性增大了许多,尤其是此刻,自己的右手臂握剑乏力且每扯动一下就感疼痛。
“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义信怒吼道,无数火球如雨珠般打在四周的草丛中,田野间,树林深处。火光漫天!嘶喊声震天!事实上,尉迟家除了安排七八个弓箭手在这里外,还安排了一个百人的长枪兵小分队在这里狙击义信,尉迟家的士兵们已经接到了幻智上人的通知:陈义信的右手已经中了毒剑,而毒性将在今日正午发作。
在义信如雨下的火球打击下,尉迟家的这个百人组的长枪队撤退了。现场仅余下了的十余具烧焦得仅能依稀辨认出人形尸体。
看着敌人逃跑了,义信看着卢梦月,这才发现她此刻神色苍白,目露恐惧之色。“你怎么呢?”义信关切的问道。
“哇!”卢梦月忍不住呕吐起来。虽然她见过横尸遍野的战场,可她从没见过这些恐怖得烧成黑炭黑灰的尸体。“哇!”卢梦月呕吐不止。
“走吧!”心疼起卢梦月的义信搀扶着她快步离开这里。现场此刻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虽说这能引来自己的军队前来巡视调查,可同样也会将敌人引来。
就这样,两人徒步向着彰北城的方向走去。选择去路途遥远的彰北城,这个选择可真是出人意料。说远近,它比去洛武城远了一倍有余;说兵多,它只有六千驻军完全不能和驻扎两万重军的永阳城相提并论。义信之所以选择它,原因有两个:一是敌人肯定想不到他会选择这兵多路近什么都不占彰北城,二是彰北城内有一位义信很想见到的人。那人就是央金卓嘎,义信心目中唯一的偶像——妙音天女。“希望遇见敌人之前能碰见自己的大部队。”义信在心中祈祷。
一路上,如义信所料,他完全没遇见一个尉迟家的刺客或者士兵。
9月17日,也就是义信损失了马匹的第二天傍晚,太阳已经开始下坠,大地一片暖红。义信和卢梦月手牵手的走在洒满夕阳的乡间小道上,乡间小道的两旁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中长着高度一米五左右的庄嫁。“梦月,再过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能抵达彰北城呢!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嗯!”卢梦月轻噫了一声,柔声道:“真是的,最近乱事总是特别的多,要是天天都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与其一天天的打打杀杀,倒不如像我们现在的好。义信,干脆我们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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