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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徒弟个个都很拽-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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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殊静静地望了一眼,那代表着整个旭国的、最重要的、权利中心的、众多屋宇之中的、最高大的那一座建筑物一眼。他望着那漫天的冰雪之中,变得朦胧而且不清晰的整个天地。没有月的夜晚,天地之间,就是黑暗的领地,而在那些不想看到光和风的人的眼里,也只有这样的时间,才是完全地属于他们的——无论有多少的阴谋,还有诡计,只要隐藏在这黑暗之中,就仿佛是不希望被人看到的容色,得到了一副完美无比的面具。
其实,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只不过,这副面具,是否是你想要的那一副而已……
冰雪漫天,将整个大地覆盖。所有的肮脏的、复杂的颜色,被完全地覆盖。天地之间,就只有短暂的,纯洁的一片。可是,就是这一片白,带给人们的视觉的冲撞,也只不过是短暂一瞬间,在春天来临,在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会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而那被践踏成黑色的一片的雪屑,到时,就会成为一切的无能为力的最佳的证据。天地无力,一切的完美的假象,都是短暂的昙花一现。丑陋的、真实的真相,才是天地之间的主色调,甚至,没有人可以改变……
落殊望着那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一片纯白。望着那冰冷地俯视着大地的,眸子里一向沉静得几乎淡然的眸光,就在那个瞬间,变得刺眼而且夺眸无比。
要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追求权利,追求私利的心,却是任何的东西,都没有办法逾越的。任何的、在外观上最漂亮的东西,虽然最是令人迷恋不舍,虽然令人爱不释手。可是,那却也会引来众多的觊觎的贪婪的眸光,也是最容易导致自己迷失,甚至是失去一切的源起——通常的漂亮的东西,因为喜欢的人太多,想要得到的人又太多,所以,在这来来去去的争夺之间,伤害和失去,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的啊……
总有一天,他要站在那一座建筑的顶层,站在人世间最高的地方,然后,用他的声音,来昭告整个天下——只有他,只有他们东羊氏,才是这片屋宇的主人,只有他们,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们拥有着这片土地,从日出,直到永远……
忽然想到了现在的处境,落殊的眸子里的光,渐渐地变得散淡了一些。时间太过紧逼,而需要做的事情,又太多,所以,对于落殊来说,任何的一个细节,甚至是任何的一个可能导致疏漏的地方,都可能会是致命的——虽然,落殊严令三长老不可以轻举枉动,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知道,自己是丝毫都不可以松懈的。
他非但不能松懈,更要抓紧时间,在这个时候,将一切的,可以把握在手心里的力量,全部都握紧在自己手心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会在最后的争夺里,为自己赢得更多的一分的胜利——
而现在,他正朝着自己的计划,正朝着自己的计划里的每个细节,慢慢地朝前走去。
皇后,禧贵妃,那措,太师,端木玉,端木星,端木阳,端木齐,甚至是端木术……等等,甚至是围绕着这其中的重要人物的任何一股或大或小的力量,在落殊的心里,都有可乘之机,都是可以利用的力量或者是筹码。
最起码,落殊也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极其微妙的关系,利用他们之间的或者是仇恨,或者是利益,而对他们进行或多或少的利用——
工欲善其壁,必先利其器……
在这世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忽然,落殊淡淡地扯了扯薄如刀锋一般的唇。然后,他淡淡地转过了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没有坐车,只是踩着厚厚的雪,一步一步地上前,松软的雪,在他的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就仿佛是梦想的泡沫,在破碎的时候,发出的最无奈的碎裂。
落殊慢慢地走着,他身边的小僮,帮他撑着大伞,将这漫天的雪,都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影,随即隐没在这扑天的大雪里,只有浅浅的脚印,在他们的身后,一排又一排,一行,又一行……
眼下的冰雪,如此的厚,不知道那京城里面,又有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会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季节里,活活地饿死呢?
原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的并不只是一个传说,并不真的只是一句传奇一般的诗句。那是所有的世间的真相的累积,那是所有的历史缝隙里的,最真实的写照——




  287——禧贵妃的隐忧
287——禧贵妃的隐忧
贫富不均,贵贱界限。
现在想来,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的鸿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明晰的分界线,没有什么可以抹煞,没有什么可以逾越……
豆大的雪片,仿佛是漫天的白羽一般,从昏暗的天际,纷纷扬扬而下,远处的灯光,仿佛是迷途里的明灯一般,正在黑暗之中,将前方的道路照亮。
越来越厚的雪,将落殊的所有的足迹,全部都淹没在这漫天的洁白里。渐渐地,那样厚厚的雪层里,竟然连人走过的痕迹,都再也看不到了。
隆重时节,正是一年里最寒冷的时候,空气里,就只有寒冷的味道,冰心透骨。而整个京城之中,风雨飘摇,万物结冰。大街之上,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办法看到。
可是,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旭国的宫廷之中,一向最得人心的少年太傅,那个自小就有着雄心壮志的落殊,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在这呼啸着挽留的寒风之中,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的那一片金碧辉煌的灯火里走去。
他的步伐,是那样的坚定,就仿佛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地坚定不移的信念一般。他的心里,又是怀着那样的复杂的心绪,复杂得理不清任何的脉络。
冷风,迎面吹来,将他的发丝吹散,而他,就在这却还是静静地朝前走着,只是任风掀开他的长衣,任雪片钻进他的长衫,任一呼一吸之间的热气,仿佛轻雾一般地将眼前的视线全部都模糊。
没有退路,没有回头的机会——当你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一件事情的时候,似乎,你再没有必要不去做到最好,你根本就没有理由,再令自己退缩……
宫廷在望,那一片灯火在望。漫天的飞雪之中,那个一身白衣的落殊,望着宫门遥遥祝而来,他的步子甩开,只是定定地向前走着,一步,又一步——
一切的以前,都被抛在身后,一切的过往,都只剩下背景,只有目标和目的,才是必须要追逐的梦想,才是恒久不变的未来。
梦想和荣耀同在……
“贵妃娘娘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乍一看到落殊的身影,出现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禧贵妃派出来迎接落殊的宫人椁子,那个在宫墙之外,已经等候良久的小小太监,就已经踏着风雪上来,操着尖细的嗓子,对着落殊深深地施礼:
“太傅安好,您请随奴才来……”
漫天的风雪里,落殊的容色,被遮蔽得仿佛是隐藏在轻雾之后的乱花,看不透最鲜明的。而他,就披着一身的风雪,披一身的昏黄灯光,站在这宫墙之内,望着眼前的小小太监,几乎是淡淡地说了句:
“有劳椁子公公了……”
落殊微微地低下头去,对着椁子施了一个不算完整的点头半礼。算是对于这个小小的太监身后的主子的一种寻常的尊重,还有对于这个在风雪里等待自己的太监的小小的歉意。
可是,落殊的头还没有低下去,那个仿佛是受宠若惊的椁子的手,已经乱摆了起来,他一边摇手,一边惊呼道:
“太傅千万不要这样,奴才受不起……”
随着椁子的乱摆的手,他提在手里的“气死风灯”,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照得那不停地落下的雪片,更加地零乱,而且迅急起来。要知道,落殊的礼,自己是万万受不起的,当然了,这受不起的原因,除了因为落殊帮助过自己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个在禧贵妃的面前,炽手可热的红人儿,在椁子这些个小太监的眼里,可算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落殊,绝对是这个宫廷里的另类,而且,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另类。他的能力以及手腕,都令椁子这一类的生活在宫廷里底层的人们,觉得神奇,而且不可思议——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皇后,以及禧贵妃,帝王以及太后之间达到平衡。就如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得到禧贵妃的信任的时候,还同时地被皇后赏识着,甚至是依赖着,被帝王看重着,太后眷顾着。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后宫的这些女人的权欲之下如鱼得水,从来没有人可以面对自己赏识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对手之时候,还可以安之若素,甚至是视若无睹,可以说,在这后宫之后,从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个人,就是落殊……
落殊深受禧贵妃之倚重,可是,却从来没有被皇后嫉恨过。他受命于帝王,教授六皇子以及八皇子的功课,可是,帝王闲来无事之时,经常会招落殊讲究佛学之理,而太后,那个一心向禅,不问世事的老人,竟然也能将落殊看做是难得的知己——
可以说,在这后宫之中,落殊是一个深受众人关注的角色,可是,他却能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的光辉隐藏,在不知不觉之间影响着一些人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另外的一些人,全部都改变——
在这宫廷之中,注定了某些人的一生,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可以象落殊这样,受所有人的敬仰,受所有人的眷顾——
就连椁子之类的这些下人,对于落殊,都尊崇有加——漫天的风雪之中,那个脸儿冻得通红的小小太监,望着眼前这个丰神玉立的年轻太傅微微一笑,顿时红了脸庞:
“那个,太傅,这儿冷,我们还是走吧……”
椁子的语气,可是极其的尊重,而且,措辞,也是极其的小心。要知道,虽然并没有过分显赫的位份。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可是,这个新封的太傅,这个不过弱冠的少年,在这后宫之中,却是相当的受人尊敬的,而椁子,虽然心里知道,落殊的所谓的礼节,都只不过是敷衍的举动而已。可是,虽然站在这风雪里等了半晌,可是,看到落殊如此的肯对下人低头,他的心里,还是相当的受用的——
于是,在举步之间,椁子忽然对着落殊轻轻地说了句:
“贵妃娘娘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就在用晚膳的当儿,还冲巧儿发了一顿脾气,那一顿板子下来,可有的巧儿受的了……”
下面的话,椁子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讲究的就是点到即止,说得多了,可能就偏了,说得少了,可能就斜了,反而是那些最少的,最寻常的字句,可是,落殊却已经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冰雪天气,想必人的心情,都会烦燥一些,待天气暖了,自然就会好转了……”
当然不明白落殊的话里的意思,可是,椁子还是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轻俏地绕到落殊的左前方,领路而去了……
落殊跟在椁子的身后,望着远处的那一座宫宇,再一次地,微微地笑了起来——眼看着自己的杀子仇人被自己的兄长举上了头顶,显然的,在对于家族利益,还有私仇之上,禧贵妃和自己的兄长,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所以,在无法达到想法一致、利益一致的这一对兄妹之间,在眼看着仇人变成同伴的落差里。禧贵妃的心情,哪里能好呢?
想必,现在的她,是恨不得这一刻,就将那个杀害了自己儿子的凶手碎尸万段吧?
可是,世间事,常难遂人愿啊,想必,禧贵妃的这一场脾气,现在还只刚刚开了个头——这紧接下来,还真有的她发泄个够——而她的这一次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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