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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亦妆-第148章

小说: 亦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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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心里慢慢的愧疚。
是她害了他,若不是她放纵朱鹫天,便不会引来这么多的山贼,也不会连累了那个憨厚的男子。
杀气,在一瞬间轰然爆发。
“闭上眼睛!”女子脸色一沉,将怀中幼儿压向胸口,另一只手出手如电,杀人,夺刀,一气呵成,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已身如流星,冲进了山贼群中。
如果,黑衣男子对于众人来说,是一场噩梦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永劫不复。
青衣如烟,飘忽无定,刀光如雪,招招夺命。
举起的刀,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张开的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呼喊,冲上来的身躯,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已经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她的动作太快,她的出手太无情,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抵抗。当她的刀重重的刺进最后一个人心脏时,一个个血管才轰然爆破,一声声惨叫才突兀响起,一个个躯体才轰然倒地,恐惧,永远的染在了那一双双睁开的瞳眸里。
静,寂静!
夜深沉,风萧瑟,月如霜!
血雾弥漫的山村,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松林,发出一阵阵涛声。活着的所有人都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看着亦妆,浑身冰冷,无法思考,深心处,只有一个词:“恶魔!”
是的,恶魔。
这些淳朴的山民,何曾见过这样残忍的屠戮?
一切,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所以他们全都当场惊呆了。
无视眼前的血舞,无视那一声声惨叫,无视一切。
这一刻,亦妆依日保持着最后的刺杀姿势,鲜血从敌人的心脏流下,漫过冰寒的刀身,浸染了她如玉的手。
可是她却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一动也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势。
晨初先前一直被亦妆紧紧的按着身子埋头在亦妆的怀里,此时早已憋闷不已,最重要的是,这惨叫过后突兀出现的死寂让他好奇之余又生起担忧。
爹和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心中忐忑,他再也顾不得亦妆的命令,睁开眼睛,扭过小脑袋,正要朝后面看去,不料朱鹫天已走到亦妆身后,用宽广的肩膀挡住他的全部视线。“爹。”晨初仰起头看着朱鹫天,担忧的叫了一声。
朱鹫天摸摸他的头,朝他温柔一笑,并没有让开身,而是担忧的看向亦妆,心痛的问道:“亦儿,你怎么了?”
如果说,前一刻,他心里还有醋意,那么这一刻,他的心里,就只有满满的担忧和心痛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亦妆的不妥。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
这绝对不是因为屠杀而产生的,也绝对不是因为虎子的死而产生的。曾经多次与她并肩作战的朱鹫天知道眼前这些人的死,是绝不可能让她如此失态的,而虎子,也许先前虎子的死的确触怒了她,但是,绝不会让她有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
是的,激烈的情绪波动。
与她心相连的朱鹫天自然可以感觉到她冷漠的面容下,那激烈得仿佛快要让她支撑不住的情绪波动。
朱鹫天担心了。
亦儿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这样?
听到朱鹫天的叫唤,亦妆浑身一震,缓缓的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绝美,妖娆绝代的面容,冷漠瞬间冰破,激动,颤抖,思念,爱恋,委屈,心痛,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脸上纷呈上演,不知觉间,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亦儿。你怎么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朱鹫天感觉到她深深的爱恋,心魂颤抖,惊慌不已,连忙从上到下检查她是否受伤,看到她握刀的手全是血迹,以为她手受伤,慌张的抓住她的手,便轻轻擦拭那些血便颤抖着问道:“是不是手受伤了?不要怕,我马上帮你包扎伤口,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下一刻,他却呆住了,那擦拭干净的手,完好无缺,哪里是受伤的样子?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亦妆已经抽出手,抚上他的脸,洁净柔软的手,带着点点腥红,那样温柔的抚上男子的脸,画着他的眉目,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的滑落。
那绯侧缠绵的深情,那样熟悉的眸光,让朱鹫天心魂一震,忽地想到什么,浑身一震,激动的看着女子,紧张急切的唤道:“亦儿,你,你都记起来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记起来了,要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这些天来,他虽然也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变化,但那始终都无法与以前相比。
而如今,她是那样的激动,以至于整个人都颤抖不已,她又是那样的喜悦,以至于满满的深情怎么都无法阻挡。
亦儿,我的亦儿,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鹫天。”女子泪湿的眼带着欢喜带着愧疚深深的看着眼前男子,“是的,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是的,就在执起屠刀的那一刻,那封闭已久的记忆大门忽地轰然打开,她仿佛看到自己身处皇宫,夜色深沉中,她听到顾清华的死讯,心如刀割,为救香香奋起杀戮,最终却还是没能把她救起,还连累了朱鹫天,更差点命丧深宫,从此成了一只被禁锢的鸟儿。
前生,今世,一幕幕,一出出,如电影,在她脑海里回放,直到坠崖的那一刻,嘎然而止。
“对不起,鹫天,让你担心了这么久,对不起,没有能够早点把你想起,对不起,……”看着面前的朱鹫天,她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死了,心里一定很难过,恨不得随自己去了吧?
这些年来,他因为自己,与自己最好的兄长为敌,将兄长逼死,他的心,一定很痛吧?
这些天来,他眼看着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已经不再记得他,他一定很痛苦难受吧?
鹫天啊鹫天,对不起,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够为你做,甚至,连记住你,都不能够为你做到。
我欠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里,女子难受得低下了头。
“傻瓜,”心灵相通让朱鹫天马上明白了亦妆心中的愧疚,他温柔的将女子拥入怀中:“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说!能够遇上你,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能够把你找回来,能够永远和你在一起,哪怕付出再多,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亦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请你,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男子的声音,喜悦中带着哽咽,哽咽中带着恳求。
“鹫天!”女子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回抱他,低低的喊:“我也爱你!”
风吹云淡,月儿高高的挂在深蓝的天幕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这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儿,松涛阵阵,仿佛在为他们高兴,仿佛在为他们祝福。
血腥味道依旧浓烈,但那一瞬间带来的冲击已然消退,看着紧紧相拥的男女,听着他们的深情表白,那些憨厚的山民们心中忽地升起一阵感动,多少女孩子眼中都情不自禁的盈满了泪,却再也没有一丝嫉妒,只要深深的羡慕和祝福。
小小的晨初夹在两人之间,都快要窒息了。
可是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道:“爹,娘,亲亲!”
  
017、培养感情
皇陵。
朱翼天陵前,朱鹫天和亦妆静静的站着,旁边的小人儿仿佛也感染了那种悲伤的气氛,严肃着小脸不说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陵墓,心中有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爹和娘的神色好奇怪啊!
低下身子,将篮子里的祭品一样样拿出来摆放好,又点上香,带着晨初拜祭,看着老太监将香火插在香炉上,朱鹫天静静的望着皇陵,许久许久,才出声:“皇兄,我带亦儿来看你来了!你看到了吗?她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我终于找到她了,还有我跟她的孩子,晨儿!”
朱鹫天低头看向晨初,晨初乖乖的走到朱鹫天身边,叫道:“爹。”
“晨儿,这是皇伯伯,来,给你皇伯伯磕个头请安!”朱鹫天微笑着对晨初说道。
晨初眨眨眼睛,不是很理解,但也乖乖的没有问,依言上前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脆声说道:“皇伯伯,我是晨初,我给您请安了!”
晨初磕完头乖巧的回到父亲身边,静静的呆着。
朱鹫天回头看向亦妆,见她默然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前方,暗暗叹息一声,说道:“亦儿,我和晨儿在外面等你。”
亦妆无语,朱鹫天黯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拉着晨初转身走开。
曾经,他很恨朱翼天与他抢夺亦妆,可是这一刻,斯人已逝,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或者,能够看到亦儿好好的活着,皇兄九泉之下,也终于可以瞑目了吧?
站在台阶下,朱鹫天回头看向那起伏的山峦,心中百感交集。“爹爹,”晨初看了看皇陵,又看看朱鹫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我们拜祭的,真的是亲大伯吗?”
朱鹫天闻言一怔,继而一笑,探揉他的头:“傻小子,当然是你亲大伯了。”
“可是,为什么爹爹你姓朱,伯伯却姓皇呢?”晨初迷惑的问道。朱鹫天轻轻的笑了,低下身子温柔的对晨初说道:“你皇伯伯当然是跟爹爹一样姓朱了,至于你为什么叫他皇伯伯,因为,你皇伯伯,曾经是执掌天下的九五之尊,是一代明君。”
“你的意思是,皇伯伯他是皇帝?”晨初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你皇伯伯他是皇帝,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也是一个好哥哥!
”想起那些久远的岁月,朱鹫天满是感慨。他不想让孩子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只愿意让他知道那些曾经的美好。
“哇,原来伯伯他这么厉害啊。”晨初眼睛都亮了。“是的。你伯伯他很厉害。”朱鹫天微笑。
“那爹爹你呢?你又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也很威风?”晨初眼睛晶亮的看着朱鹫天,一脸的兴奋:“爹爹,给我讲讲你和皇伯伯的事情吧!”
“好。”朱鹫天倒是没有说出自己便是刚刚退位的帝皇,只是跟他说了一些他和朱翼天小时候的事情,听得晨初满脸的向往。皇陵前,亦妆安静的站着,一言不语,看不出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唯有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才透露出她此时起伏的心绪。
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来拜祭这个男人。她知道朱鹫天会不高兴,可心却告诉她,一定要来看看这个男人,一定要,至于为什么,却也不知道了。
她并不追究,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想获得真实的幸福,这是必须的,否则,这幸福便总会有缺憾。所以朱鹫天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却也一句话都不说就将她带了来,更带着晨初离开,将空间让给他们,或者,他想,她应该是有些话要对他说的吧。
然而,她站在陵前,久久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对于这个男人,她的心情却是很复杂。
虽然当初他对她用了那么多卑鄙的手段要困住她,虽然当初她那样决绝的要离开他,可是,对这个男人,却怎么都无法恨起来。甚至于,回想起当初的一切,她的心,竟然会生起绵密的痛,几乎让她窒息
“傻瓜,你为什么那么做呢?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天下有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不值得的我?”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亦妆缓缓的低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大字,仿佛那个男人又在眼前。
记忆的深处,始终记得那一年,她倒在刀下,脖子上血流如注,他捂住她的伤口,那么深切的惊惶绝望烙印在他英俊的脸上,他抱紧了她,求着她,威胁着她不许她放弃,全然忘了前一刻,她怎样狠心的将冰冷的匕首刺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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